第一百三十二章:你知道嗎,世界上有一種愛情叫做一見鍾情?
一想到自己到時候聲名大噪的原因非但不是因為自己強大的實力,而是一個這麽窩囊的死法,寸頭就覺得憋屈的不行不行的。
他覺得自己這樣沒了就得算是死不瞑目了,更何況萬一多年宿敵再雇人做些亂七八糟的文章,以訛傳訛的被扣了大帽子可咋辦!
寸頭就決定等以後無論遇到什麽大事都要好好看自己腳下的路,畢竟自己哪怕有再高的地位和更多的錢有個鬼用啊,還不是要被一個花盆摔死。
寸頭嘴裏罵罵咧咧的踢了花盆一腳,不過報應很快就來了。原本他踢花盆就隻是為了解氣,可誰知道這腳可沒花盆硬啊!整個寂靜的樓道裏都能聽到一聲清脆的“咯嘣”一聲。
寸頭在報複性的踢了一腳之後感覺到自己腳麵上傳來的陣陣腫脹就瞬間後悔了,他認命又小心翼翼的把花盆挪到拐角的角落裏,盡量把這個和自己一直不地盤的東西隔離開,省得自己看見它就遭殃。
等寸頭紮著腦袋、佝僂著腰終於幹完大工程之後,他的後背早就被汗水濕透了。因為花了老大的力氣來搬動花盆,為了不髒了新衣服,寸頭一早就把大襖脫下來係在腰間了,看著從他背後透出來的汗漬,都讓人開始懷疑其實自己現在過得不是寒冷的冬天了。
寸頭費了大力氣才把這大花盆請到了角落裏,整個人站起來的時候感覺自己都老了十歲,一手托著腰一手扶著牆來緩一緩因為起的太猛而頭暈眼花的腦子。
“哎喲喲,暈死了暈死了。這他娘的花盆光瞅著好看,死沉死沉的,也不知道是請了什麽樣的大力士才搬上來的!MD累死老子了,這輩子搬家都沒這麽累過。”
抱怨歸抱怨,寸頭無奈的看著自己沾滿泥土的手還有蹭上泥的大襖歎了一口氣,慢慢悠悠坐在樓梯間這兒等著落了汗的再把大襖穿在身上,這才抬步順著肉香四溢的主人家走去。
寸頭知道自己這麽遮遮掩掩的不好,可是沒辦法,畢竟在之前已經被黑老大逼著進了他的幫派,他現在隻要出門都躲躲藏藏的就像是過街老鼠惹人喊打了,為了不給張奶奶惹上麻煩,所以他還是小心防範點比較好。
輕輕叩響因年頭已久失修的門把手,寸頭看著一摸一手鐵鏽的門把既無奈又覺得好笑,原來在一恍惚之間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了,自己還小的時候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摸每家新換的門把手了,在手裏清涼又不滑膩的感覺對他來說就是消夏聖器。
他想到自己兒時住在這裏雖然很清貧,還要靠鄰居們的救濟但是是多麽的快樂,再看看現在自己雖然過得比兒時富足卻不再覺得幸福了。
寸頭再次把兒時惦念已久的門把手握在手中的時候心裏生出來一種異樣的滿足感,他這麽一笑反而把之前很多的顧慮都逼走了,而他整個人在笑著的時候哪裏像是生活在陰暗世界的人啊,分明就是一個陽光開朗的大小夥子。
等了大概兩分鍾的時間,寸頭早就從自己盯著門把手傻笑的目光收了起來,屋裏傳來有人穿著拖鞋“踢踏踢踏”走來給他開門的腳步聲,聽這人走路的聲音比較輕快,寸頭不自覺地皺了皺眉。
按理來說張奶奶已經年歲已高了,哪怕她整個人身子骨再怎麽好,在自己見到張奶奶的那天也沒覺得她現在還能這麽體態輕盈啊!難不成因為太久沒有來過這裏了,所以自己記錯了門牌號?
又覺得自己過目不忘的本事不可能會出錯,寸頭撓撓頭又覺得自己的分析是不是偏離了原本的方向,幹脆否定了上一個想法又拐到了另一個可能性上,張奶奶家裏有外人!
寸頭腦子記憶可以,但是一到分析這些東西就覺得頭昏腦漲的,那自己這到底是進不進去。
進去,要是自己就這麽莽撞的進去,會不會給張奶奶和自己都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不進去,張奶奶會不會覺得自己是一個愛爽約反而加深對自己的不滿?
深陷選擇泥沼的寸頭緊皺著眉頭恨不得借之間的褶皺能夾死幾個嗡嗡在耳邊飛的小飛蟲,不過還沒等寸頭再深思下去,在屋裏的人已經為他做好了選擇了。
門鎖轉動的聲音沒能驚醒沉思的寸頭,喚醒他飄走的意識的是出現在他眼前的一雙粉白色的拖鞋…的主人。
“請問你是…許寸嘛?”拖鞋的主人試探的問麵前這個緊皺著眉頭的大男孩,她這麽突兀的打斷寸頭的思考寸頭也沒有惱,他隻覺得這個女孩子的聲線秀麗溫婉,自己對她的聲音真的是充滿了好感。
或許是這倒黴的一天總有一個讓自己滿意的事出現了,又或者隻是因為這個女孩讓寸頭充滿好感,讓寸頭他不自覺的就把眉間的褶皺主動舒展開來,他想把最好的一麵展現在這個因為嗓音就讓他充滿好感的女孩麵前。
“是,我就是許寸,我是來找張奶奶的,方便讓我進去嗎?”許寸抬起頭來看到麵前這個無論是長相還是嗓音都一樣吸引自己的姑娘的時候,整個人激動的臉色漲紅,不過他出於禮貌還是克製自己的小激動,先回答了姑娘的疑惑。
“方便的,我奶奶讓我出來就是專門來尋你的,快進來吧,馬上就要開飯了!”女孩當然注意到了寸頭臉上久久不退的紅暈,她覺得這個就看了自己一眼就克製的轉開視線東瞅西瞅的男生真純情。
兩個年輕人坐在沙發上閑聊,在進行了簡單的自我介紹之後,說著說著就說到目前的工作,在這個時候寸頭遲疑了,他不知道能怎麽委婉地告訴麵前這個自己有好感的小姑娘說:
“嘿,你不知道吧!我就是常年欺壓你奶奶他們那些攤主的黑老大的手下”,可是麵對她的熱情詢問自己偏偏又不想因為這個事情就斷了話題,就整個人變得支支吾吾的。
麵前這個小姑娘一看許寸在說到職業這個話題不再是眉飛色舞的樣子,他整個人的氣息都沉鬱了,就知道自己又是一時嘴快用一時的好奇心可能觸及到了人家的痛處。
寸頭張張口不知道說什麽,小姑娘也是手足無措的揪緊衣擺希望許寸能夠忽略自己剛剛提出的不成熟的問題,一時間兩個人原本聊著火熱的氣氛瞬間降到冰點。
就在兩個人心有靈犀的都想打著哈哈把這件事混過去的時候,一直忙碌在廚房裏的張奶奶端著噴噴香的肉出場了。
“暖暖,你沒見過寸兒是幹啥的?他不就是黑老大手下的麽,我記得那天在街上你也看見他了啊!嘿,寸兒這有啥不好意思的,別縮腦袋!”張奶奶的嗓門還是跟往常一樣,豁亮得很。
被揭穿真實身份的許寸有些局促不安的坐在沙發上,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害怕這個女生知道事情的真相,怕她瞧不起自己,怕她看不上自己的作惡多端,不過自己為什麽要為一個人對自己的第一印象擔憂?
女孩聽到奶奶說的時候是有一些驚訝的,不過她並沒有因為黑老大三個字就對麵前明顯變得慌張的可愛的大男生看輕,她知道凡事事出必有因,再說了如果他真是一個惡人,奶奶絕對不會把他叫到家裏來吃飯還叫得這麽親切。
女孩子依舊溫柔對他微笑,寸頭卻仍舊慌張的眼神躲閃著,就怕看到她眼底的輕蔑,可最終還是克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抬眼望進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