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讓我在你懷裏能夠安眠
李騏有些呆愣的點了點頭,手裏握著的紙被他握的緊緊地,其實李騏作為一個經曆過一些陰暗的人,他自然知道站在麵前的這個一臉希冀望著自己的女孩一定是做了什麽,但是他並不打算拆穿,他打算收下這份好意。
當然了,他並不是在感動有一個人能為他做到這種地步,他隻是覺得這個世界上帶給自己溫暖的人太少太少了,隻要出現一個這樣子的人都值得他用最大的努力去挽留下,哪怕他們喜歡的都是那個假象。
李騏又重新拾起那個虛偽又做作的假麵,完好的戴在臉上,完美的去扮演他們眼中最好的自己。
不過在這之前李騏做了一件自己從來沒有做過的事情,他強忍著不適低頭在那個小心翼翼盯著自己看的女孩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在離去時看到她臉上難以掩飾的喜色微微一笑,可是轉身時就帶好自己那副麵具。
至於他強忍著不適吻了姑娘額頭這種事並不是他的惡意,他小時候是十分抗拒別人靠近他的,哪怕是隔著一張桌子這麽遠的距離他都會覺得有很深的威脅感,他恨不得把自己一直關在屋子裏,甚至曾經希望這個世界隻有自己。
小時候不會掩飾自己最真實的情緒,小小的李騏總是在別人想要對他友好的伸手的時候躲得遠遠的,再後來無論是惡意還是善意的人都叫他“怪胎”。
小小的李騏受了打擊,他開始變得越來越想要脫離這個社會,但是家裏的情況卻不允許他這麽做。
那個所謂的十分愛他的後娘總是偷偷地把他帶到屋子裏麵,不顧他的反抗和抵觸堅持要脫下他的褲子,那張讓人厭惡的紅唇裏還說著最光明正大的話。
“來,安安,母親現在先教給你等你長大後最愛幹的事情,好不好啊?”
而小小的李騏因為人小力薄,所以無論他是怎麽抵抗卻始終逃脫不了這種令人作嘔的懲罰,他隻能看著自己被那個女人扣在床上,看著自己的褲子一點點的被那雙留著長指甲的手褪下,露出自己那雙引火燒身的腿。
肌膚上傳來那種觸碰的感覺,最開始隻是讓人戰栗的輕輕撫摸,可是漸漸地在腿上劃過的力度越來越深,就像是那個老女人終於忍不住對他施虐了,腿上開始浮現一個個青紫的掐痕。
小李騏不是沒有想過要給父親告狀,可是這個常年不在家的男人總覺得自己是在發燒了說胡話,而那個女人也總會在這個時機出現在父親身邊,一臉甜蜜的依偎在男人懷裏,嘴裏說出的卻是最惡毒的話。
“是啊,安安,你才這麽小的孩子,怎麽就學會說謊了呢!”說罷,還裝出一副被自己欺負了的可憐兮兮的樣子,捏著嗓子一樣裝作沒有力氣的把整個身子都依到那個冷眼旁觀的男人身上。
“還是說我們安安始終覺得我是你繼母的原因才總是要給我找茬啊,嗚嗚,雖然娘不是你的親娘,但是我…一直在盡我最大的努力對你好了,要是這樣安安都不滿意,那我…那我就…”
話還沒說完,那張吐著可憐話的紅唇就已經被那個色迷心竅的男人用手輕輕捂住了,“胡說什麽呢,那小子滿不滿意是他的事兒,你不需要為這個不識好歹的小子負什麽責任,你看現在天也晚了,咱們早點回…回去睡覺吧!”
說罷就強摟著自己懷裏的細腰轉身就要走,完全沒有看到自己的親身兒子在聽到自己這些話的內心感受,他更不會注意到自己兒子還是一個孩子,而那些兒童不宜的汙言穢語在他說出口的時候,卻一點都沒有注意場合。
李騏從那一刻才覺得自己不像是一個富家大少爺,而是更像…更像一個誰都不要的拖油瓶,看著自己曾經口口聲聲愛自己母親一萬年永不變心的男人,現在正和那個惡心的女人時不時地親親嘴。
隻有一個想法就是惡心,不管是這個女人還是自己血緣上的父親都讓自己覺得十分惡心,聽那些不正經的話惡心,而看這兩個人時不時地互動更讓他反胃。
不過現在沉迷於美色的李父卻不知道自己真的失去了唯一一個與自己還有著血緣關係的兒子,也是從天開始李騏暗暗發誓自己要學會更好地處理人際關係,就像…就像這個滿嘴甜言蜜語的女人一樣。
現在被留在原地的小李騏站了很久很久,直到周圍已經全部被夜色包攏到一起,隻剩下黑漆漆的天空陪著自己。
挪動已經僵硬的腳步,磕磕絆絆的爬上樓梯,而等他回到自己房間的路上,從某個十分熟悉的房間的時候,從那個所謂隔音效果很好的門裏傳出來的卻是一些風花雪月又叫人臉紅的動靜。
旖旎的味道在自己的鼻間環繞著久久不肯散去,而站在門外一直窺聽大人之間翻滾紅浪的小李騏卻早已經無心看下這場肉搏,低著頭捂著口鼻卻還是十分不滿的抽了抽鼻子,像是在抱怨這股味道過於腥臭。
李騏守在門口呆了很久,就到他已經快要忘記自己到底在這是為了做什麽,而躲在門裏麵的人很快就又有了動靜,已經僵直了身子的小李騏聽到房間凳子被提到的聲音。
本以為會是那兩個人馬上就會從房間裏麵走出來,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想要躲到牆角的陰影處,哪怕就是借著月光投射到房間的那些光線也不會注意到牆角的異常。
可是等了兩分鍾的樣子卻在耳邊始終都沒有打開房門的聲音,小李騏又默默地挪到房門前麵,耳朵緊緊貼近門,直到他又聽到那股令人心生煩躁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的時候,像是大難不死的長舒一口氣。
小李騏當然討厭自己的繼母還有自己的親爹了,不過隻要親爹一回來,那個惡心的女人就不會再把那些壞主意達到自己的身上,她那滿腔的活力還有需求終於有人來給她紓解了,也就意味著這幾天自己不會受到折磨。
也隻有想到這件事情的時候小李騏能夠開心一點了,不過還是有一個壞事,那就是這兩個人一碰到一起就像幹柴碰到了烈火一樣,始終活在自己的世界還不算,始終糾纏在一起躲在房間做那些不可言語的事情還不算,甚至都不管他的死活了。
最起初還會記得丟給自己兩袋幹糧讓自己就著塞牙的涼水灌進肚子裏,可是現在呢,自己別說幹糧了,自己屋子裏的涼水都因為這個繼母為了節省生活開支給斷了,剩下的錢說是持家咱這給自己娶媳婦,實際上全都去鎮裏買了各種花裏胡哨的衣服。
本來這種小地方的人就是看錢說話的,因為繼母克扣自己的生活費,自己被那些總在上學路上堵著自己的小混混每次都不要他交保護費了,直接上手揍自己一頓,揍得自己親媽都認不出來了就放自己去上學了。
也是拜這群小混混所賜,李騏漂亮的容貌始終沒有在同學們麵前顯露出來過,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那個傳聞中十分喜愛漂亮幼童的校長從來不會叫自己去他的辦公室,也不會讓自己像其他孩子一樣丟臉的哭著跑出來。
還在為自己未來幾天幹糧擔憂的小李騏就這麽蜷縮在牆邊倚著冰冷的牆入了夢,那個總是平平整整沒有一絲弧度的嘴角兒卻不自覺地泛起一抹優美的弧度,這一定是美夢。
的確是個美夢,夢裏再也沒了那些追著自己喊打喊殺的壞孩子,也沒了總是虐待自己的繼母和那個總是視自己為無物的親爹,隻有微笑著看向自己的母親,輕輕撫摸著自己單薄的背脊,把自己摟到她溫暖的懷裏讓自己能夠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