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不想再背著一條人命過日子
“你真的沒騙我?”
雖然覺得這人說的話有理有據,但是李騏看著那雙上挑的桃花眼就覺得哪裏出了紕漏,偏偏這個人從自己碰見開始他就是這麽一副欠扁的樣子,反而他沒有突然的正經嚴肅好像更叫自己信服了。
“大哥,你做人是不是活得也太累了一點啊!”
“真的沒有,你看我這身打扮和衣服就是按照你的風格來選的,還有戴上眼鏡之後的樣子,這都是我花了好幾天跟你學的呢!當然了,如果你實在不相信你也可以去親口問你們家的方毅。”
即使脾氣再好的人也不喜歡多次被別人質疑,哪怕自己麵前站著是花了大價錢要收自己保護的客人,那人不耐煩的皺了皺眉,嘴角上挑的弧度已經退下,就這幅樣子叫李騏看的反而選擇相信他。
高超的演技再加上那張極為相似的臉龐,李騏決定就相信這個人一次,畢竟這整件事情如果隻有自己和楊以安來做,身上的擔子實在是太重了。
再說了即便他真的做不好這件事,楊以安那麽機警的人一定會給他打圓場,這樣一來任務的失敗率不會被他降低,還能代替自己出席宴會來多爭取一些時間,還能多陪方毅一會兒。
“怎麽樣,你這下總能相信我是來演你的替身的了吧!從你剛才下車我就開始觀察你了,從始至終你的表情就是這麽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也就多虧了你那張臉,皺眉的樣子也不是很醜。”
看見李騏防備的臉上有了些許的鬆動,那個妖孽般的男人往上挑了挑嘴角,總算是在那張極其肖似李騏的臉龐上勾出一抹笑容,隻不過就是那雙深幽幽的眼睛裏還夾雜了一絲趣味。
如同逗貓兒一般輕巧的話叫李騏對這個人的突然出現又平添了幾分興趣,可是這個人畢竟不是自己身邊的人,還是要多加幾分小心要來的實在。
“嗬嗬,那我還要謝謝我的這張臉了?不過我從未見過你,我們也沒有血緣關係,為什麽你會長得如此像我?”
不過在明知道自己沒有兄弟姐妹的情況下看見一個與自己幾近雷同的臉,李騏的內心自然是不好受的,尤其是這種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直接麵對。
而且李騏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和方毅坦白自己對他的感情,這時候突然從樓梯這兒碰上一個與自己長得十分相似的男人,他的眼睛裏充斥著許多自己沒有的東西,李騏總覺得像這樣的生動的人才配得上方毅。
本來都信誓旦旦的想要和方毅好好在一起了,是這個言語中都帶著調笑意味的人突然出現在這裏,甚至在遇到自己之前,那個被他探望過的人卻偏偏還是方毅。
一切事情都沒有再按照李騏預料之中的那麽發展,這個人的突然出現,無論是調笑的話還是高挑著的眉毛都叫李騏措手不及,這個人究竟是好是壞他不清楚,可是他知道方毅永遠都不會害了他。
“你從小都是看什麽長大的啊,武俠裏麵總是提到的人皮麵具你不知道嗎?現在這都什麽時代了,我自己的臉可不長你這樣,你小子太稚嫩太清純了,如果不是你家方毅高薪聘請我,我才不會答應出這次的任務。”
許是到了晚飯的時間,樓梯裏上上下下的人一下子就多了起來,而總有一些梳著長辮子的姑娘使勁在他們兩個那裏擠,原本還算得上寬敞的樓梯裏現在都很難找到一個落腳之處。
兩個人都對快要被貼在身上的女人搞得十分不耐煩,可是想起來這是不能大聲喧嘩的醫院,即使自己憋了一肚子的氣,他們還是選擇一退再退,直到兩個人之間的空隙幾近沒有的時候,為了避免尷尬和引起人群中不必要的騷動,他們隻能嘴巴貼著耳朵悄聲說話。
可能是感知到方毅一直待在病房納悶李騏怎麽還不上來的信號,男人在說完那打趣一般的話之後就摘下那副在陽光下都反著光的金絲眼鏡,從衣兜裏取出來一塊軟布慢慢擦拭著原本就一塵不染的鏡片,既漫不經心又叫你覺得要趕緊識相離開。
“所以你能讓我看看你真正的臉嗎?”
李騏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為什麽會對這個人的真實麵目產生這麽大的興趣,方毅如今正虛弱的躺在病床上,甚至他正滿心期盼的等著自己的到來,自己怎麽能…怎麽能就把他這麽忽略到一邊了?
李騏覺得自己簡直是罪大惡極,可是麵前這個人永遠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假如自己把這些事情全權交給他,萬一真的出了問題叫誰負責,一個假冒的自己嗎?
“怎麽,李家家主對我這個普通人產生了興趣?我還是第一次遇見像你這麽有趣的人,既然你主動要見我的真麵目,那不如我們打個賭?”
隻是兩句交談的時間,那副眼鏡竟然連眼鏡腿都被軟布擦拭的幹幹淨淨,軟布不知何時已經被塞回來原來的地方,晚飯的時間可能使已經過去了,一下子走廊又變得空蕩蕩的,偶爾會有一兩個護士領著小孩子在樓梯裏玩耍。
“首先你不是普通人,然後除了方毅之外我不會對任何無關人士產生什麽不必要的興趣。所以你要打個什麽賭?”
李騏始終對這個人存著一絲警惕心,不再擁擠的空間迅速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各退一步的動作叫人忍不住發笑,但是看著兩個人都是正經的樣子,空氣難得的又凝固了。
李騏說不上來對這個人的熟悉感究竟是源於哪裏,可是他知道一個連真麵目都不露的人很少是能光明正大活在陽光下的,這樣的人隻有兩種。
一類是如同躲在下水管道等髒汙處的老鼠,因為自己不檢點的行為而變成人人喊打的對象,隻能苟且偷生;另一類是選擇自己蟄伏在黑暗中的獵豹,不愛招搖隻愛低調,整日埋伏在黑暗中等待著獵物的出現,一擊斃命。
李騏總覺得自己對人有著極為強烈的辨別度,可是這個人明明就隻帶著一副與自己相似的皮囊,說著與自己這幅皮囊完全相反的話,但是從他上挑的眼睛裏卻沒有看到任何的惡意,甚至沒有情感的波動。
“一個關於你未來的賭,如果我能成功從就會上麵全身而退,那麽你就答應我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怎麽樣?”
天色越來越晚,他們兩個人已經在樓梯間待了近一個鍾頭了,哪怕是身體素質再好,這再不活動活動筋骨整個人就僵住了,所以兩個一直呈膠著狀態的人表示很累了,趕緊說完各辦各的事去吧。
這個賭李騏並不打算當真,畢竟對自己來說,這兩天惡補的霸道總裁的故事太多了,像這種類似的情節太老套了。
如果真的就像書裏說的那樣,假如這個家夥是對方毅懷著不一樣的心思菜特意來討好他才來做自己替身的,從很關鍵的一點來說他就是自己的恩人,卻從情感方麵來說與自己又是情敵的關係。
先不說方毅那邊會不會動搖立場,反正自己的救命恩人站在自己的麵前,李騏知道自己一定會滿足他任何的要求,哪怕是以命抵命,哪怕是虧欠了方毅對自己這麽多年的付出。
為了不讓這麽悲催的結局出現,李騏並不打算打這個賭,他輸不起也不想輸。這個人雖然看起來不是什麽好家夥,但畢竟他是為了自己才接下的這個任務,再壞的人也不想背負著人命過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