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見過師娘
“一般我們都會收費的，師傅來坐診的時候，有時候會免掉一些窮人的藥費。然後從他自己的月俸祿裏扣減。”
王可看著李若離說到，“大師兄二師兄和四師兄有時候會被一些官人叫去府裏看診，收到的診費便也會勻一些出來給到堂裏。”
李若離沒想到看著“生意火爆”的芝林堂，竟然如此困窘，不由得搖了搖頭。“師傅和師兄們都辛苦了。”
“師傅教我們習醫，待我們極好。師妹，你學醫的話也知道，像一些銀針、藥材都很貴，學醫還是比較費錢的。師傅都不曾要我們出國一分錢。”王可說著，看向外邊，“其他大夫也會收徒弟，但是除了自己的嫡親外，都要收取拜師費，學醫要的器材也是自己準備。”
李若離不知道這些，畢竟也沒有接觸過其他大夫。
“謝謝師兄告知若離這些。”李若離說到，“那我先回去坐診了。”
“師妹，你有事找師傅嗎？”王可忽然想到什麽似的，“師傅下午從宮裏出來了，應該不會來堂裏，你去府上找他吧。”
李若離楞了一下，“謝謝六師兄！”
“不用，快去吧，下午我坐診。”王可笑嘻嘻的，“我都好久沒有看診了!”
李若離笑著道謝，帶著梧桐出門去孫府，又少不了王桂的挖苦，“你看果然受不了了吧，這才一個上午，就走了。”
“我有事找師傅，改天在過來。”李若離這回沒搭理他，比較在鄭家還真有一個實打實的病人需要醫治的。
前些天太後鳳體不爽利，召見了孫淼，留在宮裏住了一宿。上午下了朝在回來，此時剛剛沐浴完用膳，就聽到門人來報有人拜訪。
孫夫人王珍眉頭一皺，“這才剛回來，就有人來找了！休息都沒時間的。”
“也許是芝林堂的那幫小子找我了，叫什麽名字？”孫淼說到，“夫人莫氣。”
“老爺，是以為叫李若離的女子，說是你的弟子。”門人回到。
“是她啊。”孫淼沒想到李若離會來找自己，她雖然拜自己為師，可他卻沒什麽可教導李若離的，恰好宮裏有事，就一直沒有機會叫她過來府上認認路。
“快叫進來。”孫淼吩咐著。
“李若離？”王珍念著，“怎麽沒聽你說過還收了一個女弟子？”
“前些天和謝老侯爺一起的時候，若離救了他的孫子，和她聊了一下發現造詣極高。”孫淼樂嗬道，“怎樣，我比起神醫穀的那些人也不差了吧，我這個閉門弟子的資質可好了。”
“我想起了了，老爺，你等我一下。”王珍去房裏拿出一封信，正是李若離寫的那封，“昨日你沒回來，王桂送過來的，說是李若離給你的。我都忘了，你快看看，說不定是為了此事而來。”
孫淼拆開信，看了起來，李若離的話很簡單，大概說了鄭元齊的病症已經自己的看法，希望孫淼能和她一起出診。
“老爺，說什麽了？”王珍問到。
“你自己看看吧。”孫淼笑著搖搖頭，“這丫頭一來就搞了個大難題啊。這鄭元齊我三年前看過，但是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
王珍才剛剛看完信，李若離就到了。
“見過師傅師娘。”她禮數周全，饒是王珍作為官婦，見過那麽多官家小姐王公貴族的，也挑不出錯來。“若離打擾師傅師娘用膳了？”
“已經吃好了，在我這沒有那麽多禮數。”孫淼說到，“快坐。”
“謝師傅。”李若離落座，看到桌麵上放著的信，“相信師傅也已經看完了吧。”
“嗯，剛剛才看完。”孫淼點了點頭，“丫頭，這事可不好辦啊。”
王珍叫來下人把餐食收拾好端下去，李若離看到他們所食也非常簡單。不由得感慨孫太醫果然是好人。
“師傅，我知道你看過了鄭公子的病情，但是我昨天過去，想到了一個新法子。”李若離把之前想的，用內功結合醫學的方法給孫淼說了一遍。“師傅，你看這個法子如何？”
“聽起來倒是可行。”孫淼細細思考了一番，“可是鄭公子傷在腦部，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喪命，為師不建議這樣冒險。”
“若離，如果你是想追求名利，也不可操之過急。”孫淼以為她是想要治好鄭元齊來揚名。
“師傅誤會我了。”李若離哭笑不得，“若離並非是為了追求個人名利，是鄭夫人曾幫過若離，那日見到鄭公子，確是不忍。”
“況且，若是有武功高強的人幫忙，又有師傅指導，若離至少有七成的把握能治好鄭公子。”李若離自信滿滿的說著。
“七成？”孫淼搖了搖頭，還是太年輕，太急功近利。“這樣很危險，一不小心就會害死病人。”
“師傅，難道你給病人醫治，一定要有百分百把握才下手嗎？”李若離勸說道。“若是病人願意配合，家屬也沒有意見，能夠大概率贏為什麽不試一試？”
“若離，治病治傷可不是賭局啊。”孫淼語重心長的說著，他對李若離很看好，若是努力些，在醫學史上肯定會留下名字。
“師傅說得對也不對。”李若離說到。
“怎麽說？”
“如果一個病人傷得很重，再不醫治就會死，可是你隻有七成的把握救活他，此時你會不治嗎？”李若離問到。
“那是危及性命了，可鄭公子的情況，隻是心智不全，並未達性命堪憂的程度，自然是能活著比隻有七成幾率恢複心智更好！”孫淼已經有些不快了，“若離，大夫，不能把病人的性命當做兒戲。”
“是，師傅，我都說不過你了。”李若離垂著頭，低聲說道，“可是師傅，如果鄭公子自己願意去賭，請我們幫忙下注呢？”
她抬起頭來，眼睛亮閃閃的。
“他心智不全，又如何明白醫治不醫治的事情，又如何會‘自願’去賭？”孫淼看著李若離，慢慢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