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焚殺病人
所幸的是，盧樂的好轉非常明顯，次日就沒有新的膿瘡長出來，身子高熱讓盧樂迷迷糊糊的，但是孫淼一直按照黎若畫的施針方案，給他控製著也算可以接受。
盧樂身上被燙過的膿瘡已經結了痂，孫淼看到如今他如今的狀態，雖還不清楚結果如何，但是這是那麽多次治療方案一來，第一次好轉的案例！
他心裏也暗自期待著這一次能成功。
再過一日，盧樂的高溫已經降了下來，也並未出現病症前期的惡心和疼痛感。
孫淼大喜，盧樂很有可能是好了！
他急忙寫信告知黎若這個好消息，又寫了奏折去宮門前遞上去，請皇帝安排新的治療方案。
孫淼已經讓芝林堂的人照著方子，在隔離區外圍給一些剛起膿瘡的人開始治療了。
但是由於提高體內溫度的藥丸沒有很多，孫淼希望朝廷能購買物資，以供製作新藥物。
可是一切如孫淼之前所猜想的那樣，朝廷已經有了新的計劃了。
太和殿。
“諸位愛卿有何看法。”君廷煒看到孫淼的奏折，大概說了一遍。
“皇上，下官認為不可！”木奉天已經確認沒有感染瘟疫，正常上朝了，此時他站出來回話。
“木將軍有何高見。”君廷煒看著木奉天問著。
“下官認為瘟疫在京城爆發已經有近乎三個月了，孫太醫多次上書有新的治療方案，可是都並不可行。”木奉天行著禮，“皇上，如今京城人口銳減，耗費藥材無數，更有不少太醫，大夫因出診瘟疫致死，包括守城將士等。”
“更有甚者，連黃工的禁衛軍都出現了感染的情況！”木奉天言辭激動，“皇上，下官冒死進諫，將感染瘟疫之人，全部殺燒焚淨！”
此言一出，朝廷上下一片沉寂。
君廷煒眸子暗了暗，木奉天，可真是比朕還要殘忍。
京城瘟疫人口殺燒掉，京城就近乎空城了。
但是的確，這也是他的想法，逼不得已的時候，該殺的就要殺，不能心慈手軟。
可是當君廷煒看著朝下沉默的官員，就知道他們私下都已經通過氣了，看來這個主意，木奉天早已和其他官員溝通了。
“其他人呢，都啞巴了？！”君廷煒一拍桌子，“你們要朕殺了大順的子民？朕如何下得去手！你們這是置朕於不仁不義之地！”
可以殺，但是不能是皇帝要求殺的。
不能因為耗費人力物資而棄京城百姓不顧，如今北關戰事未平，要是京城放棄瘟疫病人的治療直接殺了，會引起民心動蕩。
豈不是給了北楚大好機會？
這件事一定要找一個替罪羊！
所有朝官都明白，可是讓誰去做這個替罪羊呢？誰也不敢開口！
木奉天看了一圈，再次跪倒，“皇上，下官在前期瘟疫尚未大規模爆發的時候，就建議直接殺掉染病之人，以絕後患。但是皇上仁慈，決定讓孫太醫繼續治療，如今孫太醫拖延時間遲遲不能給出有效的治療方案。”
孫淼，既然你當時反對的最厲害，那麽隻能拿你來開刀了。
“哦？木將軍的意思是？”君廷煒挑眉，好啊，連兩朝元老孫淼都敢拿出來殺雞儆猴？
“下官認為，此事下官與孫太醫均有責任！”木奉天說到，“下官的主張過於殘忍，可孫太醫的無作為令瘟疫擴散更為嚴重。皇上，可下官就算請皇上責罰，也要上書殺了染了瘟疫的百姓啊！”
朝官見此，紛紛響應。
“請皇上殺了瘟疫之人，以絕後患！”
“請皇上下旨！”
……
文武百官跪倒一片，皇帝君廷煒麵上似有哀痛，可眼神裏卻盡是滿意。
“此事確是不妥。孫太醫醫治數月，沒有效果也罷，可接連數月導致所病之人越來越多。如今北關戰事吃緊，國庫並無餘錢供孫太醫繼續治療。”君廷煒哀痛的說著，“既諸位愛卿均認同木將軍的建議，朕，便下旨。”
朝官俯低身子，
謹聽君廷煒的旨意。
“木奉天，從今日起，將京城內瘟疫病人全部捉拿，並誅殺之。令知府曹金派人燒焚屍體及相關用具。”
“臣接旨！”木奉天出列，冷聲說道。
“木將軍定不要負朕所托。”君廷煒看著木奉天，“此事務必處理妥當，城內百姓如有質疑之聲，為使大順民意一致，還望木將軍多多費心。”
“臣明白！定不負皇上所托！”
君廷煒的旨意下達，便有兩隊禁衛軍從校場出來，在木奉天的帶領下，直奔瘟疫病人集中隔離區。
芝林堂的人還在看診，就被士兵推搡開，“快走快走！”
“做什麽？我們是來給病人治療的！”王桂喊道。
“治療？”士兵笑道，“不用治了，回去歇著吧！”
“這位大哥，是什麽意思？”木遠拉住王桂，問著這個士兵。
“什麽意思，你們很快就知道了！”士兵擺擺手，嫌棄的說到，“快回去，影響我們幹活！”
木遠和陳航對視一眼，“走，回去問問師傅。”
三人離開，回了芝林堂，孫淼正在給盧樂換藥。
“師傅！”
“你們三個怎麽回來了？”孫淼奇怪的問到，不是應該在隔離區看診嗎？
“來了兩隊禁衛軍，把我們都趕走了。”木遠說道，“似乎朝廷有了新的舉措。”
孫淼楞了一下，自己的奏折，看來是被打回來了！
他急忙跑去宮門要求覲見，但是沒人理會他，傍晚時分，隨著一聲聲的慘叫，京城的瘟疫隔離區很快成了一片血海，然後又成了一片火海！
通天的大火燒融了地麵的冰雪，映襯的天空都紅了起來。
黎若本來在看著孫淼給自己的好消息，忽然被這火光吸引了，“十九，京城怎麽回事？”
夜十九依舊一副麵無表情的模樣，“朝廷下旨，殺死感染瘟疫的人，並放火焚燒。”
黎若手一緊，信就被捏皺了。
“你說，所有瘟疫病人，都被殺了？”黎若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