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0章 危機感
這話裏說的君廷煒和君廷燁二人，卻沒有絲毫的羞愧。
“九弟坐下說話吧。”君廷煒淡淡的說道，雖然他一向不喜歡君廷燁，但是起碼這個時候，他們二人是統一戰線。而且君廷燁能出現在這裏，說明黎若的傷已經處理好了。
君廷燁也毫不客氣的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母後，兒臣今日過來，是想知道關於誣陷黎若謀害容嬪娘娘的事情。”
“嗬，除了黎若，你們還有旁的事情嗎？”溫玉寧極其不悅，“黎若陷害容嬪和皇嗣，這件事尚未查明，你怎麽能說是誣陷？最能給容嬪下毒的人，除了黎若還有誰？”
“母後此話有失偏頗。誰能保證這毒不是在黎若入宮之前就已經下了？”君廷燁語氣冷淡卻堅定的回應著，“以兒臣的見解，黎若根本沒有陷害容嬪的動機，做這件事情，於她一點好處也沒有。她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黎若入宮之前，每日都有太醫去給容嬪請平安脈，從未有一次提及容嬪中毒！”段華安忍不住插嘴說道，“九王爺，你與黎若關係好，也不能這般偏袒啊！”
“是本王偏單黎若，還是皇後娘娘對黎若有偏見，這就要問問皇後娘娘了。”君廷燁譏諷回去。
段華安一時語塞，頓了頓，“九王爺，臣妾也沒有針對黎若的動機，臣妾隻是擔心容嬪和她腹中龍胎，對黎若也隻是懷疑而已！”
“是嗎？”君廷燁語氣冰冷，“原來皇後娘娘對於懷疑之人，都能重下狠手，用刑如此可怖？不僅用鹽水沾濕馬鞭抽打，甚至還要毀了她的手！”他那經曆過千軍萬馬四殺搏鬥的脅迫感一下子施展開來，針對著段華安，叫她坐著都覺得雙腳打顫。
溫玉寧聽著君廷燁所說的話，也忍不住心裏有些意見。她本就信佛，這麽多年修身養性，早已經見不慣這些酷刑，而黎若雖然不討她歡心，但是終歸也是君廷煒“請”回來照顧容嬪的，更別說她還深得神醫穀白飛飛的重視。
這一次，段華安的做法確實是不對。
就連君廷煒，也沒有幫她說話，冷眼旁觀。
“皇後娘娘，你隻是懷疑她可能會毒害容嬪，卻用對待犯人的方式折磨她。”君廷燁眯著眼睛，帶著濃重的殺意，“皇後娘娘，你這般所作所為，難道不是嚴刑拷問嗎？真的是對待‘懷疑’之人嗎？”
段華安見溫玉寧都有些責備的看著自己，有些不知該如何辯解。支支吾吾了許久，才憋出一句話來，“隻不過是那些衙役下手不知輕重，我本意隻是想小小的懲戒.……”
但是沒有人相信她這樣的話，如果不是段華安授意，那些衙役又怎麽敢對黎若用刑？
君廷燁冷哼一聲，不再看她。
溫玉寧也有些失望的歎了一口氣。
“皇上，臣妾真的不是嚴刑逼供黎若。”段華安求助的看向君廷煒，希望她能幫自己說句話。
但是結果令她大失所望。
君廷燁嫌惡的說道，“朕去到大牢的時候，隻聽到你說要夾斷她的手指。”他和君廷燁一樣，對段華安冷言冷語，“朕倒是想不通，為什麽皇後這麽狠毒的對待黎若，你所說的懷疑黎若所為，全部皆是推測，卻沒有任何證據指向黎若所為。”
段華安咬了咬牙，繼續用著用著站不住腳的理由，“可是在黎若之前，容嬪的身子除了稍微虛弱一些，並沒有中毒.……”
君廷煒淡淡的瞥了一眼他，眼裏帶著不屑和嘲諷，“或許這個毒是慢慢發作，前期診斷不出來，又或者是，有人收買了太醫。皇後，你覺得朕的假設，可合理？”
“皇上這話，是懷疑臣妾所為？”段華安眼睛又紅了起來，聲音還帶著哭腔，“臣妾悉心照顧容嬪，為的就是讓皇家開枝散葉，敢問皇上，臣妾哪裏做的不好，竟讓皇上這般處處針對？”
“是朕針對你，還是你針對黎若？”君廷煒說道，“黎若是朕請回來照顧容嬪的，容嬪不管出什麽事，自有朕當待著，黎若的處置，也是由朕來決定！皇後就不要過多操心了！”
段華安被君廷煒這番話刺激到，又想起自己被關禁閉，還要把鳳印暫時轉交給賢妃的事情，眼紅紅的低垂著，不敢再繼續說話。
溫玉寧眉間的怒意一直未曾退卻，如今見他們又吵了起來，眉頭蹙得更緊了！
“別吵了！吵得哀家頭疼！”溫玉寧看向君廷煒，“哀家很想知道，容嬪出事，皇上如何當待？後宮已經多年無所出了！你這樣做，叫哀家百年後如何對得起先皇？”
君廷煒依舊是抿緊了唇，“橫豎這麽多年無所出，也不在乎這一個了。”
“你！混賬！”溫玉寧大驚失色，這是什麽意思，為了一個黎若，連皇嗣都不管不顧了？！
段華安很是詫異，想不到他竟然能為了黎若做到這個地步！
而君廷燁聽到他這麽說，心裏出現了強烈的危機感。
“好，好，好！”溫玉寧深吸一口氣，連聲說了三個好字，氣的臉上發紅。
她站起身來，左手拄著拐杖，琉璃急忙上去扶著她。
隻見她走到段華安身旁，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告訴她自己是站在她這邊的。而後怒目看著君廷煒，“既然皇上不把皇嗣當一回事，那皇後呢？這麽多年來，為你生兒育女，操持後宮，你就沒有一點惻隱之心，隻因為今日處罰黎若稍微重了一些，就要禁閉她，還要她將鳳印移交出去。皇上，你這叫皇後在後宮怎麽在樹立威儀？！”
君廷煒笑了笑，一臉坦然，言辭灼灼，“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母後，既然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皇後做錯了事情，不知輕重，自然也要處罰的。這樣才能更加服眾，顯示出皇後作為一國之母的態度和表率。”
他頓了頓，又說道，“至於這威儀該如何樹立，這是皇後該做的事情，不在朕的考慮範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