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3章 為什麽會這樣
“而黎大夫，身體內沒有種蠱，卻能夠這麽準確的診斷出來。”惠突看著托奇，目光灼灼，“原先我以為這世界上也就一個白飛飛能夠做到，但是如今黎大夫這麽年輕，就有如此造詣。以後定是不可預料了。”
托奇點了點頭，“師父，我明白了。”他咬了咬牙，“但是我不想跟著她，我想跟著師父。”
“托奇，師父是要隨軍的。”惠突朝他笑了一下，眼神溫和，“你還年輕，師父會的不多，能教給你的始終有限，你就算想學涼疆蠱術，師父自然會教你。但是你是個很有天賦的孩子，你還能學跟多。”
“可是我跟著黎大夫學了，回了涼疆後又能如何呢？”托奇依舊搖頭，“他們大順人一定要逼我拜師，不許我做這個做那個的。”
“她不會的。”惠突說道，“雖然我如今還不能確定她是不是我以為的那個人，但是如果真的是的話，她非但不會阻止你，還會讓你會涼疆來教導其他人。托奇，聽師父的，等黎大夫派人來接你的時候，你就跟她走。”
“那我還能回來嗎？”托奇看著惠突這麽相信黎若，也就不反對了，就是不舍。
托奇是被惠突撿回來的，涼疆軍隊途徑路上，見到有一個棄嬰，惠突不忍，就收留養在身邊，對於托奇來說，惠突不是他的師父，而是他的父親。
“能。”惠突說道，“托奇，你放心好了。”
托奇不再說話了，隻是點了點頭，算是應承了下來。
君廷燁從惠突這裏回了營帳後，隻覺得心裏鈍鈍的，好似有一把刀一直在割著。
原來自己體內的蠱蟲是到了休眠期了，那是不是意味著他沒有多少時日了？君廷燁坐在椅子上，伸手捂住胸口，他不是擔心自己還剩下多少時日，而是擔心黎若知道了這個消息後，會是多麽的難受。
可他甚至不敢過去找黎若，因為自己也不知道要說什麽。
這一夜，君廷燁一整晚都沒有合眼。
次日一早，君廷燁就讓人把要給惠突帶走的東西準備好了，並且叫夜十二送他們回涼疆營帳。
誰知黎若早早跟了過來，就在他們昨日出發的地方等著。
夜十二見到黎若，大吃一驚，急忙下馬過去，“黎長老，你怎麽來了？”
“你家主子呢？”黎若看了看，卻沒見到君廷燁，問道，“我還以為他要送惠突大人去涼疆，想著一塊兒過去呢。”
黎若昨晚哭過，如今眼睛還有些紅腫，聲音也帶著低啞的嗡聲。
“大將軍讓我送惠突大人過去。”夜十二說道，“他就沒來了。”
“那我也跟你們去吧。”黎若心想可能是君廷燁還有別的事情要忙，所以就不想打擾。
夜十二連連搖頭，如今被主子知道自己帶著黎長老去涼疆，自己怕不是得被扒了一層皮。“黎長老，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吧，我差人回去告訴主子。”
“好吧。”黎若點了點頭，自己之前也答應過君廷燁了，不能到處亂跑。
夜十二見她答應了，這才鬆了一口氣，叫過來一個士兵，讓他快回軍營去知會君廷燁。
惠突從馬車裏探頭出來，見到是黎若，朝她笑了笑，“黎大夫。”
黎若走過去，朝他略一行禮，“惠突大人。”
“黎大夫去涼疆，可是有什麽事情要辦的嗎？”惠突下了馬車與她說話，托奇緊跟其後。
黎若說道，“惠突大人，昨日聽你說完後，十分向往涼疆京都。這次過去，便是向直接去一趟京都的。”
惠突看向黎若身後的馬車，見她帶了不少行李，不由得笑道，“黎大夫是個雷厲風行的人。”
黎若回以微笑，如今她也隻能盡快多做一些了，畢竟到了涼疆能不能找到解決辦法還說不準呢。
二人又聊了一會兒天，身後便黃沙漫天，原來君廷燁聽到士兵說黎若竟然在等著他，急的馬上策馬出來，臉都還沒擦，隻一晚上就長出了不少胡茬子。
“阿黎，你這是做什麽？”君廷燁下了馬車後快步走過來，將黎若帶到一旁少人的地方說話。
黎若朝他笑了笑，“你怎麽來的這麽快。我打算跟惠突大人同去涼疆，聽說涼疆京都的太醫正蠱術很好，曆經三朝，我想找他問一問。”
君廷燁抿了抿唇，“不許去。”
“為何？”黎若眉頭微微皺起，“我現在閑來無事，正好過去看看不好嗎？也好早點把你的蠱蟲給解了。”
君廷燁扭過頭去，沒有看她，“就算去了，就一定能找到方法嗎？你就不能好好的待在我身邊嗎？”
“不去找就肯定沒有方法。”黎若覺得今天君廷燁有些奇怪，不過因為昨天她自己的心情也不好，所以不想和君廷燁爭吵，盡量語氣溫和，“怎麽了嗎？我們之前不是也說想去京都嗎？我先過去，等你把事情處理好後再來找我。”
“不許。”君廷燁不知為何今日十分急躁，興許是想到自己可能時日無多了，不想讓黎若離開自己。
“我一定要去。”黎若也強起來了，她走到君廷燁跟前去，讓他看著自己，“除非你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
君廷燁低頭看著她，想了想，還是說了出口，“阿黎，我不想騙你，我也不希望你會騙我。你老實與我說，我體內的蠱蟲，是不是很快成蟲了？”
黎若怔了怔，隨即搖了搖頭，“不是的。”
“我已經問了惠突大人了。”君廷燁握著她的手腕，聲音裏有些許脆弱，“如果我不問，你是不是就一直不打算告訴我？”
聽到君廷燁說他問了惠突，黎若忽然有些心虛。
她掙脫他的手，解釋道，“不是，我是想找機會告訴你.……”
“找什麽機會？等你到了涼疆京都之後再說？”君廷燁問道，“如果不是我已經時日無多了，你又怎麽會這麽著急去涼疆？”
黎若受不了他這般咄咄逼人的樣子，扭過頭去。也不知該如何說，明明現在危險的是他，而且這種情況下，他們不應該是十分珍稀接下來的每一天嗎？為什麽還在這兒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