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0章 勢在必得
常誌勇問的坦坦蕩蕩，毫不遮掩，夜十一和夜十二也不好不回答。
大家都知道蔡明誌是君廷燁重新請來的大夫，軍營中軍醫忙不過來的時候，就會讓蔡明誌幫忙看診。如今蔡明誌進去大帳一呆就是一整宿，恐怕如今已經有很多人都在猜測君廷燁到底出了什麽事，如果夜十一和夜十二不給一個解釋，常誌勇怕是會闖進去看個清楚明白。
幸好之前計劃著今夜啟程去涼疆時，就已經想好了一個抱病的理由，所以夜十一說起來，也還算鎮定。
“大將軍突發舊疾。”夜十一說道，“加上近日偶感風寒所以多有不適，蔡大夫怕大將軍後續病情有所惡化，所以打算守夜。”
他看著常誌勇，朝他略一抱拳，語氣客氣卻堅決，帶著明顯的驅趕之意，“如今過年，軍中也沒有什麽事務，常副將如果沒有其他事情，還請讓大將軍好好休息。”
常誌勇自然聽出來夜十一的意思，最後看了一眼大帳，點頭說道，“好，既如此，那我就不打擾大將軍了。”
夜十一看著常誌勇走了，才鬆了一口氣。
隻是他回頭看著大帳，又忍不住擔心起來，一直沒有動靜，這麽久還沒出來，會不會出什麽事。不過幸好也沒有其他的消息傳出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也不是壞事。
大帳裏依舊是一片緊張的氣氛。
夜陌和蔡明誌一直守在君廷燁身邊，而蔡明誌直到天快亮了，君廷燁才開始好轉，不再冒著血氣，也不再抖動了。
就連身後護法的四人也明顯感覺到壓力小了不少，如果一直這樣下去，這四人怕也是撐不住。
又過了一會兒，君廷燁終於睜開了眼睛，眼底血絲一片，甚是駭人。
“師父.……”看到夜陌，君廷燁低聲說了一句。
夜陌狂喜，聲音都有些顫抖，“燁兒，你總算是醒了！”
等了一晚上，君廷燁總算是熬過來了，天知道夜陌多麽緊張和害怕。要是他
真的折命與此，夜陌會自責一輩子。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蔡明誌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暗夜堂如果沒了尊主，整個武林都要亂套了。
而在身後給君廷燁護法的四人，也終於能夠停了下來，一個個都是脫力過度後的疲憊和蒼白，但是還是起身朝君廷燁行禮。
君廷燁看著四人，心裏暗自欣慰，擺了擺手，“辛苦了。”他聲音沙啞，對他們說道，“你們先下去休息吧。”
“是，主子！”四人齊聲行禮應著，而後便走出了大帳，對君廷燁的命令十分聽從。
這一次蠱毒發作，黎若和鳳歌都不在，二人心裏都有些忐忑，如今夜十一和夜十二見到他們離開，便知道君廷燁已經醒了，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二人走進大帳，見到君廷燁已經半躺在榻上，神色憔悴，雙目通紅，隻是周身依舊泛著冷意，令人不敢靠近。
“主子，你沒事了吧！”夜十一問道。
君廷燁搖了搖頭，“暫且無礙。”
夜陌這一晚上好像老了十歲一樣，看著君廷燁沒事，渾濁的眼裏都濕潤起來。
“師父，我沒事。”君廷燁說道，“守了一夜，你們都累了，蔡大夫和師父先回去吧。”
“師父說兩句話就走。”夜陌怕打擾君廷燁休息，也不敢過多逗留。
君廷燁抬眸看著他，等他開口。
“這件事，是師父考慮不周。”夜陌歎了一口氣，“如今你身子不適，大業的事情就暫時不要去想了。我們先好好想辦法把這蠱蟲給解了，待會兒師父會修書給白穀主，讓他來一趟，親自替你看看。”
君廷燁卻說道，“不必了找白穀主了，就按照原來的計劃行事吧。”
現在白飛飛應該是到了京城，一旦他知道了自己的情況，意味著黎若也會知道，他並不想黎若擔心自己。
他抬眸看著夜十二，“十二，過一會兒，你裝作是我留在這裏，我跟著師父離開。”
“是，主子！”夜十二點頭應著。
夜陌眉頭微皺，“燁兒，你不必為了為師去做這些，之前是師父錯了，不應該強迫你。”
不管是大業也好，是報仇也好，都抵不過君廷燁的性命。之前夜陌還沒有想清楚，但是經過昨晚後，他才發現這一切都不那麽重要了。
他不想再逼迫君廷燁去做什麽，隻要他好好的活著就好了。如果不是自己一意孤行，也不會造成如今的局麵，殷嫚逃了，玉竹死了，黎若也走了。自從那日後，君廷燁對自己也冷淡了許多。
其實說到底，是夜陌自己太自私，利用了君廷燁對他的感激。當武林盟主，將暗夜堂變成了武林第一門派，君廷燁已經完成了自己的心願，如今君廷燁有了所愛之人，
願意為了黎若放棄複仇，放棄龍椅。
夜陌也不應該再去阻止。
本以為君廷燁會答應下來，可是他卻一反常態的堅定。
“燁兒，蠱毒說不定什麽時候會再爆發的。”夜陌勸說道，“不如就算了吧，你去京城，看看如何把黎若帶出來算了。”
“師父，大業要繼續。”君廷燁冷聲說道，“這一次涼疆之行，我勢在必得，而阿黎，我也勢在必得。”
如果夜陌這句話，是在黎若走之前說的，興許君廷燁會滿口應下。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要去做這個事情，不僅僅是為了替母妃報仇，也不僅僅是為了完成夜陌的要求。
因為他清楚的知道，他不這麽做，根本沒辦法從君廷煒手裏把黎若奪回來。
而且蠱毒這次發作他都熬過來了，蠱蟲也沒有覺醒，君廷燁心想這是上天給他的一次機會。隻要活下來，他就不會放棄，他再也不想因為自己的逃避，錯過黎若了。
夜陌是了解君廷燁的性子的，他既然這麽開口了，就一定會去做的，誰也勸不回來。如今除了叮囑他小心行事，也沒有其他能做的了。
送走夜陌和蔡明誌後，下午，君廷燁叫來了軍中幾個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