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0章 又心軟
梧桐和丁香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沒有離開。她們以保護的姿態，站在黎若前邊。
君廷燁走到距離她們還有一米的距離，停了下來。
“阿黎，這些天你過的好嗎？”君廷燁猶豫了許久，終於問出聲來。
黎若眼眶酸澀，極力控製才讓自己沒有哭出來。明明以為已經恨透了他，可是在見到他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有些委屈湧上心頭。尤其是在昨天被君廷煒侵犯後，黎若隻覺得自己狼狽不堪。
“九王爺深夜造訪，難道隻是為了關心我過得好不好嗎？”黎若故意冷淡著說著。
“是。”君廷燁沒有否認，一雙眸子緊緊盯著黎若。
自己進來了這麽久，黎若都沒有叫人，說明了她並不會絕情到將自己趕出去。看著黎若坐在那兒，君廷燁恨不得上前去將她擁在懷裏。
“那九王爺看到了，我現在過得很好。”黎若淡淡的說道，“你可以回去了。”
“不。”君廷燁搖了搖頭，“你如果過的好，又豈會瘦成這般模樣。”
黎若別過眼去，沒有再看他。“如今我是宮中的儷妃，你深夜過來著實不妥，難道你就不擔心我告訴皇上麽？”
“如果你要告訴皇上，怎麽會到現在還沒有動作。”君廷燁笑了笑，他的阿黎還是學不會撒謊。
黎若有種被看穿的尷尬，“九王爺，不管怎麽說，我如今也是儷妃，你在我的屋裏這般放肆，有違禮數！”
“儷妃，與我何幹！”君廷燁走近了一步，“我隻認你是阿黎！”
“你如今還在生我的氣嗎？”君廷燁看著她，目光灼灼，似乎要將她燙傷。“我沒有不要你和孩子，我隻是擔心……”
黎若眉頭緊皺，打斷了她的話，“不用解釋了！都已經過去了，而且我那時候也已經說的很清楚，不管是因為什麽原因，我都不能接受！”
提起之前的事情，黎若隻覺得胸口一陣難受，就連呼
吸都不暢起來。
梧桐了一眼黎若，見她呼吸急促，連忙說道，“九王爺，你快別說了，小姐身子不好，你不要再叫她難受了！”
丁香急忙給黎若倒了一杯水，“小姐，喝點水吧。”
君廷燁見她如此，也是一臉擔憂，“好，阿黎，我不說這些了。你不要動氣。”
黎若喝完水後，稍微鎮定了一些，可是依舊不看君廷燁。
她擔心自己在看過去，便又會心軟。
“聽聞慕容熙說，你最近蠱毒發作頻繁。”黎若自己轉移了話題，“你且說說都是什麽時候發作的，情況如何，持續時間多久。”她盡量用著平淡的語調問著，一如平時自己給其他病人看病一樣。
君廷燁看著黎若，如果不是在意自己，她又怎麽會說要給他解蠱？
似乎看出君廷燁心中所想，黎若解釋道，“我是一個大夫，九王爺體內的蠱蟲既然是我發現，一直以來我也參與了治療過程。如今我不過是為了有始有終罷了，九王爺不要誤會。”
“好。”君廷燁淺笑著，如果真的沒有什麽，黎若絕不會解釋這麽多。正是因為她心虛，才多此一舉的解釋。
“還笑！”黎若眉頭微蹙，“還不快說！”
君廷燁看著她，隻覺得無比的可愛和生動。
在邊境的每個日夜，他都在思念她中度過的，如今黎若就在自己眼前，一顰一笑都讓他倍感珍稀，每一幕都舍不得錯過。
“大年初一晚上，是最近的第一次發作。”君廷燁慢慢的說道，“那一日，我收到了京城的消息，說皇上立了新的妃子，名叫儷妃。而她就是神醫穀的四長老，知道這個消息後，我便心如刀絞，緊接著便蠱毒發作，難以自控。”
黎若眼睛顫了顫，長長的睫毛在她白皙的臉上投下一小片陰影。
所以他蠱毒發作，是因為自己封了妃子受了刺激嗎？
“那一次也是最凶狠的一次，渾身又疼又冷，好似好
多根銀針深入骨髓裏。”君廷燁說道，“師父和蔡大夫，以及暗夜堂的四位弟子替我守了整整一夜，而師父數次以為我會死去。”
“你留給我的藥在那一夜幾乎用的七七八八了，但仍然沒辦法將我的體溫升上來。好幾次，我都仿佛以為自己要在寒冷中死去。”君廷燁說道這裏，有些自責，“師父為了我耗盡精力，一夜蒼老。其他幾個弟子，也內功耗盡，休息數日仍難以恢複。”
“所有人都束手無策，就連我也在想，不如死了好了。”君廷燁聲音縹緲，“這樣就不用讓大家擔心，也不會讓大家為了我疲累。”
“可是我不能死。”君廷燁的聲音愈發的輕柔起來，看著黎若的眼神也逐漸情深，“想到阿黎獨自在京中，我便不能死去，至少也要將你安然無恙的帶出來。”
黎若有些動容，聽著他說起那蠱發時候的難受，自己的心也跟著難受起來。
“說你的蠱發，不要扯有的沒的。”黎若的手在寬敞的袖子下捏緊成拳，指甲都要掐進了肉裏。
君廷燁隻是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好。”
“撐過那一夜後，我便偷偷去了涼疆，完成了之前沒有完成的事情。”君廷燁說道，“重新回到邊境，直到今日，斷斷續續的發作了七次，有時候甚至在同一日的白天和晚上發作，叫人疼得無法動彈。”
君廷燁將那七次發作的時間，都逐一告訴了黎若，也說了蠱發時候的狀態和疼痛感。
“軍中所有人都知道我生病了，而且病的不輕。”君廷燁歎了一口氣，“我以為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沒有解蠱的辦法，不知哪一日就會死去。誰知卻受到了慕容熙的密信，讓我來京城，你有辦法解蠱。”
“所以我連夜趕路來了京城。”君廷燁笑道，“你不知道我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有多麽的高興！不是因為能解蠱，而是因為你終於願意見我了。”
黎若眼眶微濕，她努力的控製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