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金人也想修煉?不行!
金營。
“報!宋使來使。”外麵來報。
宗望正在設宴招待眾將,期間大家都喝了點酒,大口吃著肉。有說有笑,氣氛正濃烈著呢。
聽到宋人來使,場上頓時安靜了下來。宗望也不由心中一沉!來者不善啊。
郭京率領眾多使者進了帥帳,見到金人在開宴會。
郭京環顧全場,見到金人沉默不語,大都目視他。有的還麵露厭惡,再看向坐在右排中間的完顏洪,見他不敢與自己對目。心中頓時有譜了。
郭京朝宗望拜道:“宗望王,我奉大宋皇帝命令,前來拜會!”
宗望見狀,淡淡回到:“貴使請坐!”讓人清了一個桌案給郭京。
郭京坐定,舉杯祝詞:“宋金本兄弟盟國,前陣子雖有波折,現在又重修舊好,為我大宋賀!為大金賀!”說罷一飲而盡,目光炯炯直視宗望。
眾金將舉杯不定,都看向完顏宗望。見其點頭,舉杯喝完,眾將才跟進。
完顏洪喝完杯中酒,見郭京拿刀子割著羊羔肉吃的津津有味。忍不住問道:“南人,你過來做甚?難道你們沒酒肉了,過來蹭吃蹭喝來了?”
“非也,非也!”郭京反駁,隨後向宗望拜道:“我雖然是朝廷詔命前來,但是我實際上是過來拯救諸位金人兄弟性命的!”
宗望不置可否,示意他繼續。
郭京高聲道:“我大宋河北諸路禁軍精兵不下二十萬,正在宿將老種相公的率領下,準備渡河攻擊你們大營。你們大營危險了!”
宗望大笑道:“無知的南人使者,你們河北的禁軍個個廢材,二十萬打不過燕京城裏兩萬遼人留守的老弱病殘。
被這些遼人追殺的丟盔棄甲,最後我大金天兵不足一萬就把燕京城全須全尾的攻打了下來,莫不是河北禁軍好了傷疤忘了疼?”
郭京出聲道:“老種相公的河北禁軍精兵不是燕京府大名府那些沒打過戰的廢物禁軍。這些精兵的原身是老種相公麾下的西軍精銳,一百多年來他們一直把夏賊壓著打。
這些刀口舔血的軍漢們經過靈氣複蘇,沐浴靈雨,身體強壯了數倍不止啊!今天到皇宮報信的小將,我看他實力不在殺死貴方禦虎猛士的林衝之之下!”
宗望略微動容。
郭京見狀,開始滿嘴跑火車:“我大宋疆域寬廣,來自西南蜀地的西南邊軍,來自南方荊湖諸路的禁軍和來自東南諸路的江南禁軍,正在快馬加鞭,不日就到達汴京。
到時候四方合圍,加上開封府的禁軍本部,你們怕是凶多吉少!”
宗望麵不改色,他自信大金的斥候團隊是最強的。南人軍隊普遍缺乏馬匹,在他們合圍之前,大可一走了之。
郭京接著說道:“目前開封府正在加大生產金豆神符,到時候,成千上萬的神符漫天降下,貴軍怕是走不了了!”
宗望不禁動容,指著郭京道:“就是你那天困住完顏洪的金豆?”
郭京麵露真誠的說:“正是這金豆神符!比武那天,我在一堆金豆裏麵隨便抓一把後才上擂台,要不大宋天子為何放心讓我上場?”
這牛吹的也沒誰了,一開始還能正常一點,現在都開始玄幻起來了。
這郭京是個神棍沒得跑了。
趙桓讓他出場,就沒指望他能贏。反正有林衝之和趙桓贏了兩場,三局兩勝就行了。
宗望誠心感謝道:“貴使一直對我大金幫助甚多,到現在還不知道貴使姓名,官居何職呢?”
宗望心中還是有點不相信郭京的話,畢竟一個小小的使者,怎麽可能知道這麽多內幕消息呢。
使團中的一個禮部官員出聲回答:“我是禮部右司郎中李適,大宋正六品官員。郭京郭大人是我朝的中大夫,官居正五品。”
宗望望向坐在右排偏後麵的幕僚,其點了點頭。
得到確認,宗望熱情的舉起酒杯,環顧全場,大笑道:“郭大人為和解金宋兩兄弟國家的戰爭奔波辛勞,本王敬你一杯!”言畢,先幹為敬。
場上眾金人見宗望如此,紛紛跟郭京稱兄道弟,觥籌交錯,場子又熱了起來。
郭京來者不拒,開懷暢飲。他混遍開封三教九流的勾欄瓦舍,見多識廣,加上喝多了幾杯馬尿,期間話語不停,問啥都能答的頭頭是道!
比如,當宗望問到前陣子的神雨是怎麽回事?
郭京掐頭接尾,狗尾續貂,無中生有的說。
全天下都下著這靈雨,這是靈氣複蘇的開端。古書裏麵所說的“萬物始新”已經到來。沐浴靈雨使人族變強壯,野獸同樣也會變強壯,產生智慧,變成妖物。天上的眾神會回歸大地之類的話。
這可比趙桓發布的《告大宋子靈氣複蘇書》裏麵的內容勁爆多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宗望又問到這靈氣複蘇該如何修煉。
郭京說地更來勁了。什麽煉氣化神,什麽餐風飲露,什麽龍虎交匯,什麽鉛汞互化。說的頭頭是道。
其中摻雜著他和柳正青交流的修煉經驗。
九假一真!
其中的真就是:如何打坐服氣,如何勘定三百六十五個竅穴,如何修煉這三百多個竅穴,竅穴的命名劃分。
讓宗望,眾金將以及內視到竅穴而無從修煉的幕僚,佩服郭京五體投地,更疑他是天人下凡!
宗望看著場中大吹特吹的郭京,麵上陰晴不定,眉頭緊皺。之後仿佛想到了什麽,眉頭才鬆了開來。
他繼續給郭京敬酒,直到郭京醉趴下了為止。
宗望以郭京醉酒需要休息為理由,隻留下剛才出聲的李適照看郭京。把剩下的宋人使團都遣送了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宗望拔營沿郭藥師退走的路線,沿河往北退去。
郭京被金人扣押著往北而去了!
…
太原府。
王汭騎上千裏馬,不到六個時辰就匆匆趕回到太原。
到太原後發現宗翰率領的右路軍已經退走了。
王汭輕車熟路的騎馬往太原內城一座氣勢恢宏的府邸而去,這府邸門匾上書:李府。
叫門後,很快就有管家過來,恭敬叫道:“三爺,您也回來了!”把他迎了進去。
原來王汭是太原王氏的三爺。上代家主的嫡三子。
王汭被帶到一個靜謐的書房,發現有兩個人坐在那裏說著話了。
他快步走上去,開心道:“大哥,二哥,十年不見了!甚是想念!”
坐在主位的滿頭黑發的中年人見到王汭,哽咽出聲:“三弟,沒想到有生之年,我還能見到你!”說完,就離開座位,把門口的王汭拉到他旁邊的座位上坐定。
大哥指著坐在另一邊的頭發微霜的中年人道:“三弟,你二哥前陣子從北地回來,帶回了遼人的信息。我們剛才在討論如何應對這天下大勢。”
見到這頭發微霜,麵容熏黑,好像比大哥還大年紀的二哥,王汭不禁回想起十年前…
十年前。
也是在這個書房裏麵。主座坐著一位滿頭霜發精神矍鑠的老人。
有三個年輕人跪在他身下發誓。
“我王汾(沁、汭),對皇天後土發誓,一生以王氏榮耀為奮鬥目標,以王氏家族延續為己任,絕不背叛家族!若有違此誓,人神棄之,天雷亟之!”
坐著在老人出聲到:“好!好!汾兒,沁兒,汭兒。我太原王氏自始祖王翦公以來,已經有千四百年了。期間無論朝代如何變遷,太原始終有我王氏一席之地。
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是因為我們在天下紛亂時候,分開押寶,一旦天下大定,旁支又紛紛認祖歸宗!好了,你們從小熟讀家譜,我也不多說。
為父關心時事,發現天下又是多事之秋了。東北崛起的野人一直騷擾遼人,大宋又民變不斷。
為了家族計,你們三個是我最傑出的嫡子,我給你們安排好了去處。
王汾,你身為嫡長子,理應坐鎮太原本家。王沁,你經常跟遼人來往,熟練遼語,你就去遼人的臨潢府!汭兒,你年齡最小,身強體壯,你就去東北野人的駐地。”
…
“三弟,”王沁出聲把王汭從回憶裏拉了出來,“我跟大哥剛好談論到金人統帥完顏宗翰退兵的事情,你有何高見?”
王汭不由出聲道:“完顏宗翰是老於軍伍的宿將,究竟是誰能逼他退兵。”
大哥王汾回道:“完顏宗翰兵臨太原府,廣陽郡王童貫當天就沿汾河南下,逃回了開封。城中守城將士的士氣受到很大的傷害,隻是被動的守城。
不過宗翰沒有帶很多攻城器械,太原城城池堅固,一時也不虞被攻陷。
府州折家將折彥質率領八千折家軍來援。折彥質年輕氣盛,竟然率領八千折家軍在野外跟金人浪戰。他善使一口大刀,竟然五戰五捷!
最後遇到了宗翰的中軍圍攻,但其怡然不懼!利用戰場地形狹小,金人擺不開大軍的機會,跟金人戰的有來有回。然而最終因為兵力太少,隻能且戰且退。
誰知這時候,衝出一群平定軍廂軍,由一員使銀槍的小將嶽飛率領。這夥廂軍使用雙手大斧,專砍金人重騎兵鐵浮屠的馬腳。打亂了金人的陣營。城中守軍,趁勢衝出,大破金人。
這第一戰就稀裏糊塗地贏了。
接著折彥質夥同嶽飛,在金人陣前挑戰。今日贏三局,明日贏五局,金人士氣極其低落。見攻城都沒有機會,宗翰隻能無奈退兵了!”
“又是挑戰!”王汭出聲,“在開封城之戰。大宋跟金人約定比武,三局兩勝,結果金人一局都沒贏!宗望的左路軍現在也很被動!”
接著就把開封比武的細節告知兩位兄長,當聽到最後一局趙桓一拳把完顏宗望打飛之後,兩人猛然色變。
口中喃喃:“竟恐怖如斯!”
王汭不由拿出懷裏的兩張告示,他的兩位兄長見狀問到:“這上麵寫的是真的嗎,前幾天太原城也傳的沸沸揚揚,說有人練出了真氣,也有人練出了靈氣。”
王汭不由氣急敗壞說道:“兩位兄長,你就沒有試一下這東西嗎?”
兩人回答:“子不言鬼神亂力!我們多年讀聖人教誨不是白讀的。”
王汭氣笑了:“這是真的!大宋官家修煉的是真氣,第二場勝利的郭京是修煉靈力的。”
“這……”
兩人終究不是迂腐之儒。很快就接受了這種事情。
王汭出聲道:“這屆大宋官家聖拳無敵,隱隱有太祖的氣象,不可小覷!父親十年前的推算由於靈氣複蘇,做不得數了。我們需要改變一下方針!”
“如之奈何?”
“經脈學說畢竟是我漢人的高深學說,非高門大戶和正統道士不能學習地到。我打算聯合遼東的那幾家漢人大族,對金人和遼人封鎖經脈學說,讓我漢人武力處於遼東頂層!”
二哥王沁道:“三弟,你忘了昌黎韓氏了嗎?他們在遼國享受皇族待遇的,韓氏源遠流長,肯定有奇經八脈的書籍。”
王汭道:“二哥不用擔心,金人大舉屠殺遼人,遼金兩國勢同水火。金人強勢,遼人勢弱,主要封鎖金人就可以了。金人現階段在吸收同化遼東渤海族,而渤海高氏不過隻有兩百年的蠻夷王族,定然沒有完整的奇經八脈理論。”
大哥王汾問道:“要是有道士向金人傳授呢?”
王汭回:“道士是方外之人,能影響的到幾人?何況金人篤信薩滿巫師,沒有道士的生存土壤。
二哥,你隨我去析津府,把金人的通天路給斷了。我王家定能名流千古。”
“敢不從命!”
大哥王汾道:“你們如此行事,萬一金人發現後,遷怒我太原王氏怎麽辦?”
王沁王汭相視而笑:“這件事成就是太原王氏的功績,不成就是兩個妄圖阻擋金人前進車輪的野族螳螂而已!”
大哥王汾眼含淚花:“我王氏欠兩位弟弟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