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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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元不悅,不是讓小紅鳥吩咐小徒弟, 別下山的嗎?怎麽這麽不聽話!

  不過, 徒弟不是不懂事之人,就算下了山, 肯定會給她留玉簡。


  初元神識再次掃過, 可是將小山峰翻了個底朝天, 也沒看到傳訊玉簡。


  “長輩嘛,都有個能撐船的宰相肚子,和小輩見識,算什麽長輩,你說是不是?”初元循循善誘,“你小時候犯錯誤,你父母也沒和你鬧別扭,不與你說話吧?”


  “我才不。”小紅鳥傲嬌了,“小徒弟那麽想我,我才不要和他說話。”


  “那你出去,將我的情況說與徒弟聽,讓他別太著急。”初元開口。


  “對,我能化作小紅雀,繼續出現。”小紅鳥美滋滋地開口,“果然是我的肉.身,能受我掌控。”


  “是是是,他怎麽可以那麽壞,你罵他,我絕對不心疼。”初元再哄,“你剛才能掌控肉.身,出去了?”


  “他居然說我將你吞噬了,我怎麽可能那麽壞?”小紅鳥毫不猶豫地告狀。


  “他還小嘛,你作為長輩,不能跟小輩一般見識。”初元哄了小紅鳥一句,問,“小徒弟怎麽著你了?”


  它從鳳凰真火中溜出來,對等在一旁的初元道:“我不喜歡小徒弟了,他怎麽那麽壞,怎麽可以將我想得那麽壞。”


  它哼完,趕緊將意識收回去,重新回到內部空間。


  它還是個寶寶呢,它也是有小脾氣的。


  小紅鳥重重地哼了一聲,“我才不放,你就等著吧。”


  “廢話少說,我師父呢?快將我師父放出來!”徐清鈺持劍的手沒有放下,依舊警惕地指著小紅鳥。


  小紅鳥是真的傷心了,“你這個不孝子,就是那個沒教育好的,我好歹也算是你三師父,你作為後輩,怎麽能這麽臆測我?”


  “怎麽可能?”小紅鳥展開翅膀停在空中,氣急敗壞道:“我怎麽可能吞噬你師父,你師父還活得好好的呢。”


  小紅鳥一臉懵,什麽什麽?

  “我師父呢?”徐清鈺手中劍一動,劍意鑄成牢籠,將小紅鳥關在其中,他劍直指小紅鳥,問:“你是不是故意留在我身邊,目的就是吞噬我師父?”


  小紅鳥一雙豆豆眼俯身往下,又歪頭看了看自己身材,高興地在空中飛了幾圈,“噢噢噢噢,我出來了,我出來了。”


  “我師父呢?”徐清鈺跑到小紅鳥身前,緊張地問。


  這是那隻小紅鳥!

  小紅雀從火焰中飛出,那些火焰又追上小紅雀,似紅煙般盡被小紅雀吸收入體。徐清鈺愕然地盯著這隻小紅雀,隨後便是狂喜。


  盡管那不是鳳凰,而是隻小紅雀,但那種震撼、驚詫、令人敬畏感,如出一轍。


  烈火熊熊中,玉佩好似被融化般變成紅色流漿,紅色流漿在火中快速重塑,一隻小紅鳥從火中飛出,好似涅盤而生的鳳凰,震撼而令人心折。


  徐清鈺鼻尖微酸,半眼不錯地盯著玉佩。


  徐清鈺警惕地盯著這塊玉佩,心底對初元的擔憂愈發濃重,也不知師父現在怎麽樣,師父是散仙,不知能不能擋得住這鳳凰真火。


  玉佩還沒落地,身上先冒出火紅的火焰,火焰虛幻,卻又旺盛,紅騰騰地猶如熊熊烈陽。


  而在鳳凰精魄鑽入鳳凰真火,試圖掌控肉.身時,徐清鈺發現手中玉佩越來越燙,燙得他不得不將玉佩丟到桌上。


  鳳凰精魄興奮地叫聲變形,發出鴿子聲,不過目前它顧不得丟臉,雙翅一展,鑽入鳳凰真火之中。


  鳳凰精魄撲騰著翅膀,高興地開口:“對啊,我傻了,這是我肉.身,我天然具有掌控力。我怎麽那麽笨,咕咕咕咕。”


  “對。”初元一拍手,“你是回到自己肉.身。你試試,你能不能掌控這具肉.身?”


  “以這種方式回到自己肉.身?”鳳凰精魄試探地開口,不知道這句話有什麽更深層的含義。


  “不是,上一句。”


  “呆在小紅雀軀殼裏,舒舒服服。”


  “你剛說什麽?”初元一怔,問。


  鳳凰精魄忍不住開口抱怨,“若早知我是以這種方式回到自己肉.身,還不如就待在小紅雀軀殼裏呢。舒舒服服不說,還不會失去自由。”


  初元精魄和鳳凰精魄麵對麵飄著,一時都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初元在乾坎艮震巽離坤兌八個八卦方位刺出口子,以魄出、以肉.身出,發現全都出不去後,一人一鳥再次將初元肉.身放到巽位藏起來。


  而在徐清鈺努力的時候,玉佩裏的初元和鳳凰精魄,也在想法子出去。


  他劍道境界一日千裏,有了感悟,就拿玉佩做攻擊對象,苦修不休。


  他這股火氣,全都衝著玉佩發,日日對著玉佩又砸又刺。


  徐清鈺猶如被下鍋正待蒸熟的暴躁小獸,火氣滔天。


  初元汲取了之前的教訓,這次設下陣法與禁製,連徒弟都無法掌控,所以,徐清鈺被困在山頭。


  隻是他沒能走下山。


  徐清鈺起身,握著玉佩想去求見劍十三。


  好似師父和劍十三關係更好一些,對,找劍十三。


  劍二狗劍元康劍十三?

  劍大江?不行,劍柳風的師父,不可信。


  他該找誰?


  他不能動怒,不能放棄,師父還等著他去救。


  他垂下眼眸,以手遮住自己的臉,將所有的情緒掩埋在手掌之下。


  徐清鈺情緒極淡,許多事並不能引起他情緒變化,就算過往他有那麽一對父母,吃了那麽多苦頭,也沒在他心頭留下多少印記,可是此刻,他卻對柳家起了強烈的殺心。


  柳家,劍柳贇,徐清鈺頭一次對一個人,對一個家族產生強烈的恨意。


  若不是他輕信自大,師父又怎麽會遭此蒙難?

  他埋頭坐在地上,臉上盡是沮喪。


  徐清鈺試過劍意,試過法器自爆,試過陣法,試過認主,試過他所有能想出來的辦法,依舊拿這玉佩毫無辦法。


  徐清鈺起身,拔劍攻擊玉佩,玉佩牢不可破,在徐清鈺的強攻猛攻下,毫發無傷。


  就算師父要和小紅鳥商議事情,也不可能這麽久沒出現,這是,師父被困在裏邊,出不來了?

  三日後,初元與小紅鳥依舊沒有出來,徐清鈺心漸漸沉下去。


  徐清鈺將玉佩擱在腿上,開始修煉。


  若他也是仙人,初元還會有事瞞著他嗎?

  說到底,還是自己實力不強,修為不夠。


  這個猜想,讓徐清鈺有些不虞,這種將自己摒棄在外的感覺,讓他十分受挫。


  還是說,師父與小紅鳥有事要商量,所以才沒出來?

  怎麽他出來了,師父沒出來?


  在初元與鳳凰精魄嚐試著出去時,落到峰頭的徐清鈺撿起床.上的玉佩,輕聲喊道:“師父,師父?”


  它也無法出去了?這怎麽可能!


  鳳凰精魄:“……”


  鳳凰精魄見初元不斷抬腳,就是跨不出,幹脆自己展翅,往外飛去,結果它飛到口子前,也無法再飛出去。


  仙器壁上再次出現口子,初元身形一動,來到裂縫前,她邁步往外走去,結果身後好似有無形束縛一般,讓她無法邁出這一步。


  到了生門,小黑人初元拔出手中劍意凝成劍,再次往前一斬。


  初元也想問,鳳凰肉.身到底添了什麽器材,竟能讓她神魂與肉.身剝離。


  “昂,試試吧。”鳳凰精魄道,“好奇怪,我這肉.身到底添加了些什麽,煉製出的仙器,怎麽有這麽多亂七八糟的功能。”


  將肉.身放回巽位,又用劍意凝成空間護住,初元抬頭看向鳳凰精魄:“我再去生路那裏開個口子,看能不能出去。”


  初元默然。


  鳳凰精魄無意掃視一眼,嫌棄地開口:“你劍魄好醜。”


  初元心念一動,一柄黑黝黝的長劍虛化,迅速以神魂為塑,很快,半透明的初元變成黑乎乎的初元,猶如黑玉雕成的美人。


  鳳凰精魄不好意思地甩甩尾巴,幹嘛這麽正式。


  “是我一時轉不過彎。謝謝你,小紅鳥。”初元真誠道謝。


  “那你用劍魄啊。”鳳凰精魄開口,“跟我一樣,用魄行動,沒有肉.身照樣活蹦亂跳。”


  修劍先修魄,意誌定而道堅。


  初元跟到鳳凰精魄身側,點頭,“修過。”


  “劍魄呢,劍魄總修過吧。”鳳凰精魄將初元肉.身叼著扔到背上,問。


  “沒有。”初元不愛神魂離體,也沒專修過這個。


  鳳凰精魄嫌棄地開口:“你這不行,你沒神魂離體過嗎?”


  “哦,對。”初元蹲下,去搬動肉.身,結果搬了隔空。


  還是鳳凰精魄見鳳凰真火快燒上初元肉.身,忙道:“還不快將你肉.身搬到巽位藏著,小心被燒成灰燼。”


  初元盯著躺在地上的肉.身,茫然地飄在空中,一時沒了主意。


  困住她初元後,徒弟沒了她護道,再對付起來就容易許多,畢竟徒弟修為是硬傷。


  通天塔殺機未成,因殺意附上筋脈,而引出柳家布局;柳家先以太歲髓為引,未成而誘徒弟入柳家,用這仙器誅殺;這仙器殺機再次未成,則計直指她初元。


  初元望著自己倒在生地的肉.身,總算將這連環計連了起來。


  “嗯。”初元點頭。


  鳳凰精魄目瞪口呆地望著這一幕,傻傻地問:“小徒弟師父,你神魂離體了。”


  “我——”初元話剛出口,身子一軟,就掉落在地,而初元神魂,與鳳凰精魄一般,飄在空中。


  鳳凰精魄瞧見初元,詫異地開口:“小徒弟師父,你怎麽沒出去?”


  徐清鈺一出仙器,初元身形不受控製地重新落回生地。


  徐清鈺被初元大力推了出去,他不由得反身握住初元的手,想要拉著初元一道出去,可是初元此時手腕一翻,避過徐清鈺,又再次用力,手掌擊中徐清鈺肩頭,送離徐清鈺出去的速度更快。


  “我沒事,隻是撐著這通道有些吃力。”初元勉力一笑,將徒弟往外一推,“出去。”


  “師父,你沒事吧?”徐清鈺一直有留意初元,越接近口子,初元麵色越蒼白,到了此刻,徐清鈺終於忍不住問出聲,眼底盡是擔憂。


  不過這道口子隨著時間流逝,也在漸漸關閉。等初元和徒弟來到這道出口前,隻有門大小。


  越接近那道口子,初元和徐清鈺身形越小,到最後,這隻一指寬的口子在初元和徐清鈺眼底,好似山洞那般毫無阻擋。


  徐清鈺放鬆自己身體,讓初元更好帶動。


  她不再停頓,在那道縫隙旁再次刺出一劍,如是幾次,仙器壁上出現一道口子。初元伸手抓住徐清鈺,道:“走。”


  初元此時麵色卻是微變,她對她的肉.身,好似掌控力下降了。


  小紅鳥驚喜道:“初元,你果然厲害,快斬開。”


  在紅色的火光中,那道白色透明的日光那般虛弱,好似隨時都會湮滅,又好似那般耀眼,任誰都不會錯認。


  這一劍刺中仙器壁上,呲啦刺耳聲音響起,像是有什麽東西被撕裂一般,一道日光從劍側縫隙傳來,與鳳凰真火的火光截然不同。


  初元輕飄飄地往前刺出一劍,這一劍好似並沒有用力,在空中的前行軌跡肉眼瞧得清清楚楚,這一劍很慢,慢到讓人覺得自己有無數劍招可招架,可是當自己真想抬手刺出時,卻發現自己速度更慢,也失去了勇氣。


  足見初元對自己劍意的把控。


  偏偏他倆站在初元身側,沒被那劍勢力量波及半分。


  初元握劍時,身上平平無奇,好似普通人握著一柄凡劍,可是當她凝聚氣勢時,鳳凰精魄與徐清鈺都不敢直視。


  到了生門,初元放下徐清鈺,拔出手中長劍。


  徐清鈺垂眸微笑,這隻傻鳥,才否認,就自爆了。


  “那是自然。”鳳凰精魄洋洋得意地開口,“似雲似霞,霓裳羽衣。那些女修一向都喜歡我鳳凰族羽毛煉製的法袍。”


  初元開口,“我就隨口一問,你反應那麽大作甚?我就是覺得,這尾羽煉製成衣服,肯定很漂亮。”


  “怎麽可能!”鳳凰精魄似被踩中痛腳一般,否認道,“我們自己欣賞都不夠,哪會賣?”


  望著鳳凰精魄尾羽,初元冷不丁地又問,“你們鳳凰一族的羽毛,是不是都賣給修士做法衣了?”


  初元扶起徐清鈺,跟在鳳凰精魄身後。


  初元伸手,想要一手放到徐清鈺腿彎將他抱起,徐清鈺忙拒絕,道:“師父,我自己走。”


  鳳凰精魄滿足了,在前麵開始帶路。


  “好看。”初元誇道。


  鳳凰精魄美美地繞著初元飛行一圈,美滋滋地問,“好不好看?”


  “跟我來。”鳳凰精魄展開雙翅,血紅色的虛幻的翅膀展開,好似無數流蘇垂落,絨羽纖毫細密,無比瑰麗;最為瑰麗震撼的,還是那長長的紅色尾羽,猶如雲霞織就仙裳綻開,輕軟飄逸,猶如雲彩霧帶,蒼山雲海。


  初元點頭,有問道:“生門在哪裏?”


  “兩隻鳳凰打架時,還能傷到對方肉.身呢,我用鳳凰真火從外界打開,有什麽稀奇的,內部打不開啊。”鳳凰精魄覺得初元不太聰明的樣子,這都想不清。


  “那進來時,怎麽又能打開?”


  “那不就得了,鳳凰真火傷害不了鳳凰,所以,我在自己體內,怎麽能用真火燒出個通道?”小紅鳥再次展開翅膀美美地滑翔,“要靠你打開通道啊。”


  初元搖搖頭。


  小紅鳥氣急敗壞,“涅槃不算,涅槃時的火,不是鳳凰真火。”


  初元誠實地點頭,“涅槃的時候。”


  小紅鳥歪頭,站在鳳凰真火上,道:“你見過鳳凰被鳳凰真火傷害的嗎?”


  “可是你不是燒出個通道?”初元不解地問。


  小紅鳥正在鳳凰真火裏翱翔,聽到初元這話,翻了個白眼,“我要是能控製這仙器,讓你進來救小徒弟做什麽?我自己就把小徒弟放出去了。”


  “好。”初元視線落到鳳凰精魄上,道,“小紅鳥,放我們出去。”


  他勾勾嘴角,道:“師父,咱們出去,這不是什麽說話的好地方。”


  徐清鈺沒說自己對劍柳贇其實沒有過信任,若能因此而受到初元更深的愛憐,認了這個也沒什麽。


  初元將徒弟抱得更緊一些,把那些煩心事都拋開,安撫著眼前受到驚嚇的徒弟。


  不過,初元自認對十三仁盡義盡,十三如何想她無法控製,隻能做好自己。


  在她心底,會是她十一哥更親近,還是她更親近?下次見麵又會是什麽光景?

  十三是分.身,她本體性格如何?還會再認這段友誼嗎?

  初元心底一片茫然,劍伯達、劍十三、劍大江、劍二狗,她與他們都相交幾百年,曾攜手戰鬥過,曾將生死交付過,亦曾不離不棄過,她曾以為他們都是值得性命相交後背交付的朋友,可是到了此刻,卻有些看不清了。


  “不怪你,你與劍柳贇有過生死之誼,他又表現出那般知恩圖報,任誰也料不到他心底藏著奸。”初元歎息,“這人心隔著肚皮,生死相交的好友都不能全信。”


  徐清鈺將此事記在心底,告誡自己不能小看任何一個人,多少英雄好漢都是在小人物手中翻了車,他得引以為戒,不能步入那些人後途。


  若不是他自大,認定劍柳贇對他造成不了什麽傷害,又怎麽會落入劍柳贇算計中?

  不過因為他太過自信,也太過自大。


  初元在峰頭設有禁製陣法,隻要他在山上就是安全的。若不是他將劍柳贇放上山,又被劍柳贇用仙器迷了魂,怎會落到這般境界?


  “被抓這個怪不得師父,是我不謹慎,將劍柳贇那廝放上山。”徐清鈺眸子微冷。


  徐清鈺得到安撫,之前出關沒見到初元的委屈頓時就沒了。


  “是我的錯,不該在你進階時離開, 害你被抓。”初元伸手, 掌心白光閃爍,將徐清鈺毛躁幹枯的頭發撫平。徐清鈺卷燙頭發又恢複油光順滑,如一頭青瀑, 灑落在肩背上。


  嘴裏說是不委屈,一舉一動都在敘說自己委屈。


  “師父有什麽對不起我的?”徐清鈺歪頭, 可憐巴巴地開口,“弟子進階, 師父沒守在洞府外邊, 弟子不覺得委屈。”


  初元對徒弟充滿愧疚,瞧見徒弟這委屈巴巴的模樣, 更是愧疚得不得了。她上前蹲下,張手抱住徒弟,道:“對不起。”


  聽得動靜,他從雙膝間微微抬頭, 瞧見初元, 頭一偏,挪挪屁.股,側身對著她。


  他的頭發被鳳凰真火燙成離子卷,離得近了,還能嗅到一股蛋白質焦味。


  到了巽位風口, 徐清鈺正抱腿縮胸, 整個人團成一團, 盡量減少自己占據空間。


  “快快快,小徒弟在這裏。”鳳凰精魄在前麵快速飛,“我將他藏在巽位,有風無火,暫時還算安全。”


  初元身形一閃,從黑洞內鑽了進去,鳳凰精魄緊隨初元之後,也跟著鑽了進去。


  鳳凰精魄吐了口鳳凰真火,在玉佩上燒出個小小的黑洞,“快進去。”


  初元布下陣法與禁製,問鳳凰精魂:“我怎麽救小徒弟?”


  劍十四宗她的峰頭,她住了幾百年,較之劍一宗防禦更為嚴密,也更適合全心全力救助小徒弟。


  初元朝劍大江點點頭,沒有看柳府修士,身形一轉,回到劍十四宗。


  劍大江對初元做法沒發表意見,隻道:“趕緊去救你徒弟吧。”


  她身形踉蹌一下,露出個如釋重負地表情。她捏緊手中玉佩,視線掃過柳府這一群修士,忽而身上劍氣迸發,刺穿柳府所有修士的丹田。霎時間這群柳府修士,全都變成老嫗老翁,修為廢除,再無複原可能。


  小鳳凰這般說,小徒弟還沒涼,還有得救。


  初元半悲半喜,提著的心不由得鬆了下來。


  小鳳凰翅膀撲動片刻,鳳凰精魂從玉佩上飛出,瞧見初元,忙道:“小徒弟師父,快救小徒弟呀,小徒弟快被鳳凰真火煉化了。”


  而在眼珠子與鳳凰浮雕合二為一之際,好似畫龍點睛,浮雕上的小鳳凰活了起來。


  明明血珠子差不多有玉佩那般大,可是與眼眶相接觸時,霎時縮小成合適大小,嚴絲合縫,仿若天成。


  初元視線在血珠子與鳳凰浮雕玉佩上左右掃視,忽而福靈心至,將血珠子放到浮雕的鳳凰眼眶內。


  所有的有關之物,除了血珠子,便隻有血紅的鳳凰浮雕玉佩不能被破壞。


  她閉眼,又暗自計算時間,長鬆一口氣,時間差不多,那劍雅鈺肉.身與神魂,應被仙器煉化吸收了。


  布置沒用。


  劍柳盈眼底閃過喜色,卻見初元將這珠子放到一邊,繼續用劍氣輸入破壞,她心不由得沉了下去。


  對於自己造成的破壞初元一無所覺,隻機械地繼續拿起法器,一個個輸入劍氣。直至她拿起一顆紅色的火珠子輸入劍氣,卻發現破壞不了,不由得精神一震,幸好她思路沒錯,徒弟預料沒錯。


  一個個劣質法器被劍氣毀滅,初元不由得心浮氣躁,她身上劍氣控製不住地外泄,將柳府周遭之景夷為平地。


  隻劍柳盈眼底有幾分隱藏的緊張,不過她怕泄露出什麽信息引起劍大江和初元的注意,避過視線不看。


  柳家準備逃命,大部分天材地寶都被移走,剩餘的都是些不太值錢的法器,初元破壞法器,這些人並不心疼。他們低垂著頭,當自己是個木頭人。


  初元再次從頭翻找,有意識地尋找火屬性、鳳凰圖案和與妖獸筋骨有關的法器,將這些法器拿出來後,又用劍氣一樣樣戳穿破壞。


  小紅鳥是鳳凰,它肉.身會煉製成什麽仙器?

  戳到一半,初元忽然想起徒弟說的,仙界可能用小紅鳥肉.身煉製的仙器對付他。


  上品仙器會自瀆,讓自己變得與凡物一模一樣,不是其主,很難發現它的蹤跡。所以初元首先每樣東西都翻一翻,戳一戳。


  初元神識快速掃過,將柳府一寸寸翻越。


  既然劍柳盈他們還沒跑,顯然仙器還在柳府。


  初元對劍大江道:“大江,你替我問問,我去找仙器。”


  她知道從劍柳盈以及其餘諸人身上問不出什麽,剛才她試探兩劍,所有人麵色都沒變上半分,那不是強裝的鎮定,而是真的對修為生命都不在意。


  若是換種情況,初元可能會欣賞她守諾,可是此時隻覺得她心煩意亂,麵目可憎。


  她神情沒有絲毫變化,顯然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


  她佝僂著身子,依舊盡量跪得筆直。


  她身軀微動,因為身軀老邁而跪立不穩,保持不了脊背筆直。


  初元又是一甩,劍氣刺破劍柳盈丹田,劍柳盈瞬間烏發成白,滿臉皺紋,一身修為一掃而空。


  劍柳盈看都沒看那修士人頭半眼,眸子依舊冷淡,坦然赴死。


  “你在拖延時間。”初元視線掃過這群人,忽然劍氣一甩,其中一名修士人頭落地,咕嚕咕嚕地滾到劍柳盈身前。


  “我沒有,我真不知道仙器在哪。”劍柳盈冷靜地望著初元,絲毫不受威壓恐嚇影響,看她那神情,似是求仁得仁。


  “你撒謊!”初元將劍擱在她脖子上。


  “我不知道。”劍柳盈有問有答,“我用仙器將劍雅鈺裝了後,仙器就消失不見了。”


  她進入柳家,神識便一遍遍掃過,都沒發現仙器的痕跡,此時不得不問劍柳盈。


  “仙器在哪?”初元又問。


  “在仙器裏。”劍柳盈跪在地上,坦然開口,“那位大人將仙器放到我柳家多年,便是等這一時刻。”


  柳家眾人一時倒的倒,跪的跪,口眼鼻舌沁出鮮血,可是無一人開口求和求饒。


  “我徒弟呢?”初元再次問道,身上氣勢盡數傾倒在這群人身上。


  他們柳家能有今日,全賴那位高人的扶持,現在那位高人讓他們做完此事了斷因果,就算賠上他們這群老東西的性命,也得將此事辦成。


  劍柳盈搖頭,“我柳家別無選擇。”


  他跟著望向那女修,問:“劍柳盈,你這是做什麽?賠上柳家千年家業,值得嗎?”


  劍大江起初還可認為,其中有誤會,可是柳府又是設幻陣,又是嚴陣以待的,他無法再說是誤會。


  她收回視線,落到修為最高的那名女修身上,問:“我徒弟呢?”


  初元神識一掃,十階以下的劍修全都不在府內,劍柳風和劍柳贇也不在。


  這群劍修一共三十八人,全都第十境以上,顯然柳府所有高端戰力都派了出來。


  初元與劍大江,與柳府一幹劍修來個麵對麵。


  卡啦一聲,柳府外邊的幻陣摧枯拉朽,碎裂成片。


  他喚出劍,跟著出招。


  想起劍獨劍宗壽笀將盡的帝君,劍大江對初元勢在必得。


  他眸子掃過初元,眼底閃過亮光,他果然沒瞧錯,初元天賦值得他投資,若初元飛升加入他劍獨劍宗,劍獨劍宗又能新出一名帝君。


  這才過多久?

  劍大江眸光微動,初元又變強了!


  初元這一劍平平無奇,就是最尋常的橫劈,她劈出時,劍上沒絲毫靈氣閃動,可是她劍招落定,一道玄色劍光從劍上迸出,劍光所過之處,空間似西瓜般切開,一分為二,露出後邊的真實。


  初元眸子微閃,手中劍出,往前一斬。


  柳家府上靜悄悄的,裏邊並無仆人族人。


  劍大江在前方帶路,初元緊隨其後,身形閃動間,便到了柳家府上。


  他身形一動,“走。”


  “我陪你一道,或許有什麽誤會。”劍大江開口。


  “柳家擄走了我徒弟。”初元眸底寒光冷凝,身上殺意纏繞。


  劍大江見初元麵色不對,問:“發生了什麽事?”


  “柳家在哪?”


  “他父母喊他回家,他回去了。”


  初元強行克製住自己心底恐懼,找到劍大江,問:“劍柳風呢?”


  初元好似心被懸吊在半空正被人千刀萬剮,細細密密的疼痛湧起,她站在原地,竟一時不敢猜測小徒弟會遇上什麽事。


  若徒弟有個三長兩短,初元她第一個不會原諒的,首一是自己,其次是青竹,至於十三,她怕是不知會如何麵對,以後而漸行漸遠。


  她的武力值,可有可無。


  她隻起了引子以及誘餌作用,對付劍伯達他們,青竹和天魔一,就可自己搞定。


  若十三真那般生死關頭,她不會後悔,可是真走了那麽一趟,初元知道,她沒那麽重要,至少沒青竹說的那般重要。


  之前初元無法回答,此刻初元卻真心懊悔。


  初元又想起劍伯達之前問,若是她為了劍十三走這一趟,導致她徒弟生死道消,她可會悔恨?

  到了柳家,生死如何,便不受小徒弟控製了。


  通天塔沒殺了她小徒弟,沒關係,還有柳家等著, 小徒弟救了劍柳贇一命,柳家以太歲髓為報也不會惹人懷疑。


  再想想劍柳贇, 柳家太歲髓,這肯定是通天塔後續的連環計。


  若她小徒弟真是自己離開的,肯定會留下線索,可是沒有,說明小徒弟不是自願離開的。


  她小徒弟被人挾持了。


  劍柳贇,初元忽而福靈心至,明白了。


  問了不少人, 都說沒見過, 這時一個看門的小弟子開口,“我看到了, 雅鈺師叔祖和柳贇師叔祖一起走了, 但是去了哪裏,我不知道。”


  初元心生不妙之感,下山問劍一宗弟子, 看他們有沒有人見過她徒弟。


  “可是我小時候犯錯,我爹娘揍我一頓不帶猶豫的。”小紅鳥琢磨了下,“好,我也揍小徒弟一頓,就不與他計較了。”


  小紅鳥昂首挺胸,它要有個長輩樣。


  作者有話要說:  徐清鈺:我要煉成火眼金睛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Ldg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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