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
最快更新殺妹證道男主是我徒弟最新章節。
小紅鳥笑聲一出,徐清鈺不著痕跡的皺眉,好難聽。
眉頭皺到一半,他又望向初元,眼底有些許忐忑。
他是不是說錯什麽話了,怎麽小紅鳥這般幸災樂禍?
“他挺不錯。”初元開口,又乖又懂禮。
他邊走邊問,“師父,您很喜歡姬九姝?”
徐清鈺收好茶杯甜點,朝姬九姝點點頭,慢慢往上走。
“謝世祖吉言了。”姬九姝起身,目送初元回到徐清鈺肩頭。
“行。”初元被打斷談話興致也不惱,對姬九姝開口,“不必擔心得不到名額,青年才俊這詞,你還是當得起的。”
兩人商業互誇了片刻,徐清鈺打斷道,“師父,明天正式開始選拔,今日該養精蓄銳,休息吧。”
“你也不錯,小小年紀就第七境了。”初元雙目微凝,見他六百歲,臉不紅心不跳的誇道。
“初元世祖。”姬九姝溫溫和和的喊了一聲,“世祖是擔心雅鈺公子明天的選拔,特來看他的嗎?世祖不必擔心啦,雅鈺公子這樣的實力,必然能獲得名額的。”
“初元。”初元對姬九姝印象還不錯,又懂禮又乖巧的小孩兒,誰不喜歡?
姬九姝朝初元軟軟一笑,道,“世祖,我叫姬九姝,世祖怎麽稱呼?”
“謝謝世祖。”姬九姝受寵若驚的接過,尋了根獸筋編製成網將冰元石兜著打個死結,之後掛在脖子上。
初元低頭,在冰元石裏注入一抹劍氣,遞給姬九姝道,“小小玩意兒,帶在身上玩兒。”
徐清鈺從初元這一望,明了她的意思,拿出一塊冰元石放到初元手中,道,“師父。”
她視線落到小紅鳥身上,猶豫自己要不要進去尋件見麵禮。
初元對小輩都很有包容之心,朝姬九姝點點頭,開口道,“你好。”
初元和徐清鈺都沒解釋,小紅鳥在旁又樂的嘎嘎笑。
這是把初元當做玉石成精了。
姬九姝吃了一驚,望著眼前墨玉美人,又望望徐清鈺,最後神情複雜的開口,“世祖好。早聽說外域什麽都能尋道,今日一見,誠不欺我。”
“不,這是我師父。”徐清鈺開口,又將其他幹果剝了切碎放到瓷盤裏,方便初元取用。
姬九姝做到一旁,也瞧見了初元,沒有上手觸碰,隻好奇的盯著,問,“雅鈺公子,這是你雕刻的?真漂亮,宛然如生。”
“姬王城的公子。”徐清鈺簡單的將來到虛空之域的事說了。
初元眸子動了動,傳音問,“那是誰?”
這時,姬九姝從房間內走出來,瞧見徐清鈺坐在庭院,邊走邊道:“雅鈺公子,明日就開始選拔了,你說我明天能被選上嗎?”
徐清鈺點點頭,給初元續杯。
“沒有就算了。”初元搖頭,她隻是想看個稀奇,至於話本,也沒那麽強烈的欲。
看來虛空之域,這話本暫時不能賣了,等離開時再賣。
還好沒有。
小紅鳥長舒口氣,感覺腿有點軟。
“我沒有買,師父想看?”徐清鈺有些後悔,沒買幾本收藏支持下。
她一直跟在小徒弟身邊,按理說沒在小徒弟身邊買過她的話本,萬一呢?
她心高高吊起,緊張的盯著小徒弟,咽咽唾沫。
她心虛到沒邊。
她寫的話本雖然借助了初元和小徒弟人物原型,但人設魔改,故事也是自己編造的,並不能瞧出他倆影子,可是她嫌棄名字難取,每本話本都用的同一主角名,還很偷懶的隻顛倒了一下,初元若是看了,必然知道是誰。
她也心虛。
小紅鳥正好寫完,告一段落,聽到這話猛地盯向這邊。
初元點頭,“有她寫的話本嗎?我拜讀一下。”
“有。她寫得還挺好的,暢銷。”徐清鈺沒說自己也在寫傳記,看師父對待自己傳說的態度,是不太想留名千古的,他不敢提自己做的事,心虛。
如果一直單機,小紅鳥幾十年卻幾十年如一日的寫,她就真佩服了。
“小紅鳥寫的話本,有人收?”初元問。
她以為小紅鳥早就知難而退了。
初元屏蔽小紅鳥的聲音,她沒想到自己當初隨口一提,小紅鳥就燃起寫作熱情,到現在都沒有消散。
黑乎乎的小初元,多可愛。
小紅鳥邊寫邊怪叫,被這絕美愛情甜翻了。
鈺雅見狀,趕緊跑,元初一怒,用劍氣將鈺雅捆了丟床-上,真人大的劍魄從小人裏走出,之後鈺雅被元初劍魄這樣那樣幾十年,又懷上了黑乎乎的第三胎。
元初被鈺雅的溫柔迷暈了頭,竟然真喝了,瞬間元初變成黑乎乎的小人。
這茶水裏下了變小散,一旦元初喝了就會變小,之後他就能趁機逃跑。
鈺雅知道元初習慣喝茶,就買了茶溫柔小意的哄元初喝。
“噢噢—”小紅鳥甜得怪叫,飛到一旁,快速記玉簡。
徐清鈺又恢複甜甜的笑,“我還要繼續努力,讓師父喝到滿分茶。”
“平常修士泡得六分當屬及格,八分為大家,十分就是傳說了。”初元轉動著茶杯,道,“虛空之域一直流傳,這滿分茶的傳說是杜撰的,目的便是烘托這白眉茶身價,可惜白眉茶不行,身價炒不起來,依舊是平價茶。”
“你還想要幾分?”初元搖頭笑,“白眉茶極難泡,還講究天時地利人和。白眉壽尾,天命之年,據說滿分白眉茶能見到修士晚年,讓人知天命。”
“隻八分?”徐清鈺卻有些不滿意。
初元小小的啜一口,雙目微亮,“不錯,這白眉茶,你至少泡出八分真意。”
徐清鈺做的大小正好,初元端在掌心,不大不小。
茶杯很精致,白壁上有抹血紅,似寒梅傲雪,這抹血紅是白石沁入的顏色,此時做成茶杯,卻相稱極了,漂亮,獨特。
“昂。”徐清鈺小心的將茶水倒入茶杯中,再將茶杯放到初元身前,“師父,喝茶。”
“修為越高深,劍道越明,一開始隻有個大概方向,一直走下去,劍道才會越來越清晰。飛升後再次發覺劍道不明的修士大有人在,好比看山非山。別想太多,這是正常情況。”初元開口。
徐清鈺低頭,繼續泡茶,問,“我都化神了,原來劍道還不明確嗎?”
“你現在要做的還是見識與積累,別急。”初元溫聲安慰,“你來虛空之域正好了解了解他們這的文字和思想,了解宏觀與微觀的差別與聯係,或許對你劍道有啟發。”
雖然黑乎乎的,但更具有神秘魅力。
徐清鈺抿唇,視線落到初元身上,越看越覺得劍魄初元好看。
說到此處,初元對解夢成恨得不行,若不是他,小徒弟現在還在劍獨界開闊眼界,領略劍意,哪會出現這種困境?
“不是,你不必懷疑自己,你已經做得很好。”初元垂下眼眸,道:“這不過是你修煉時間太短,見識的劍意太少,積累淺薄。”
徐清鈺點頭,臉上有些許羞愧,“是弟子愚昧,悟性不足,”
“感悟時空,又感悟四季,偏又感悟起源,東一榔頭西一榔頭,千頭萬緒,找不到一根線將它們串聯在一起,一時之間束手無策,對不對?”
徐清鈺繼續點頭。
“你劍意不純,劍道不明。”初元直指核心,“你目前不知是從宏觀世界世界道入手,還是從微觀時空道入手,對不對?”
徐清鈺點點頭。
初元關於劍魄沒有深講,略微提了提後,轉而問道,“是不是覺得劍意化形沒有頭緒?”
徐清鈺不知不覺放下手中開水,正色專注聆聽。
“我這劍魄,便是化魄為劍。”初元開口,“等你劍域境後,便可以修習劍魄。前期,都隻是積累。”
手中劍,心中劍!
徐清鈺點點頭,這是他在前不久悟出的,劍修重要的不是修為,而是劍。
“以身為劍,以魄為意,身心魂魄,俱為心劍。你討巧凝出小劍域,窺到劍域境一絲奧妙,當明白劍為意使吧!神魂劍意愈堅,手中劍威愈強。”
他被遷怒得不冤。
徐清鈺:“……”
“不是黑玉,這是我劍魄。”初元開口。
初元被小紅鳥那一撞回過神,回憶起小徒弟剛才的問題,聽到小徒弟說她醜的氣徹底消了。
小紅鳥沒注意初元的失神,她幸災樂禍的盯著徐清鈺,一心瞧他神色,就準備捕捉他知道真相時那大驚失色的瞬間,這畫麵必定很美。
初元仰頭盯著小徒弟,沉迷美色,沒有回答。小紅鳥在旁用身子撞了下初元,道,“小徒弟問你呢?”
她見過美人不少,但再驚豔的美人看習慣了,也就習以為然不覺如何了,但如徒弟這般,初看驚豔再看依舊驚豔越看越驚豔的,還隻這麽一個。
初元仰視徐清鈺,就算從這死亡角度看,依舊覺得眼前之人側顏線條流暢,眉目如畫,精致耐看,而不敢會如別人那般,鼻孔粗大,下巴太寬。
配上他後邊一樹蘅花,蘅花後邊水墨似的青山輪廓,以及無邊遼闊天幕,更顯得古畫意境悠遠,畫中人春-色無邊。
他泡茶時,凝神專注,手中動作有種特別的韻律,特別具有魅力,美得像幅畫。
他問,“師父,我還是想問,你這黑玉,有什麽特殊意義嗎?”
徐清鈺坐下,用夾子將袖珍小茶杯取出一一放好,開始泡茶。
“不錯,基礎功很紮實,沒有因為劍道鏡高了,就荒廢了基礎劍招。”初元指指對麵位置,又指指茶水。
換了身玄色素袍,又將頭發重新半束半放,確定沒有不妥處後,才再回到院子,朝初元行了一禮。
“是。”他行禮退下,琢磨那黑玉到底是什麽,為什麽師父這般耿耿於懷——師父已經很久沒耍這小性子了。
徐清鈺聽到美觀二字,秒懂。
初元欣賞片刻,道,“你這模樣不太美觀,先去換身衣服再來說話。”
小徒弟現在衣服破爛,頭發淩亂,像是過電一般,更搞笑的是,還有不前頭發是往天上直立的,像刺蝟一樣。
小紅鳥瞧清小徒弟此時的造型,又嘎嘎嘎的笑出聲。
徐清鈺從閃電裂縫間穿出,提著劍走到桌邊,道,“師父,我出來了。”
徐清鈺好似不知疲倦般,一重重撕裂。他出了最後一劍,一道亮亮的劍光軌跡停駐在空中,仿若閃電圖案的強光燈,在黑夜中大綻光芒。
他眸子晶亮,盡情施展平生所學,一道道劍氣似暴風急雨,又似遊龍閃電,好似能蕩平一切。劍出時無聲無息,劍落時力量在那一點綻開,撕裂一重又一重的空間。
這是速度近乎極限而引起的視覺追不上運動軌跡。而在後來,更是無師自通了短瞬移,空中出現片刻空白,而他則出現在另一出。
看不出他真身在哪,看不出人影模樣。
他的奪命步在這密密麻麻好似毫無破綻的劍氣帷幕中竟是又突破了,穿梭在劍氣中,仿身形仿若連成一道道近乎實質的青牆,就像是他整個人變成筆刷,在極短的時間內移步換影,在劍氣中畫了一幅畫。
徐清鈺確如初元所說,越戰越勇,越絕望劍越利。
要是徐清鈺僅是她徒弟,再怎麽傲氣她也不會說,可是小徒弟是未來的萬界之主,仙界還有個帝君虎視眈眈,小徒弟就不能傲,更不能飄。
初元搖搖頭,沒多說什麽。
幸好小徒弟不是她鳳凰族的,當初她族裏的鳳凰脾性和她差不多,要是她族裏也有個小徒弟這樣的別人家的鳳凰,她的心理陰影,妥妥有天那麽大。
“已經很好啦,小徒弟才多大?天才該有天才的傲氣。”小紅鳥心想,要是她沒被人抓走,現在鐵定是趾高氣揚的紈絝凰,靠鳳凰真火欺負人的那種,相較起她,她覺得小徒弟簡直是別人家的乖孩子。
“是該回去了。”初元點點頭,她視線掃過劍氣幕裏的徐清鈺,搖頭道,“徒弟這些日子過得太順,有些飄了。”
“我也要吃。等取到萬年苦竹,我們就去星元界。”小紅鳥忙道。
“星元界吧。”初元說完清水白菜,連果脯和糕點都沒滋沒味了。
小紅鳥聽得忙吞口水,“哪有賣?”
“你不懂,那是道名菜,所謂的水,不是靈水,而是用靈鴨靈貝靈菇等上等食材熬製,熬出清水狀的湯,最是鮮美無比。那白菜也隻取最甜最嫩的菜心,嚼一口滿口清香。你吃過一次,那味道,就絕對忘不了。”
“水煮白菜有什麽好吃的。”小紅鳥不屑。
初元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被你發現了?我想吃水煮白菜了。”
小紅鳥沉默片刻,道,“你是不是想吃大白菜了?”
初元搖頭,道,“你未免太看輕小徒弟。放心吧,這樣的困境,隻會如磨石,讓他這柄寶劍更利。小徒弟本是大白菜,經霜更翠,經雪愈甜。”
這些負麵情緒都能腐蝕利劍,讓寶劍變鈍變脆,直至廢了,再也無法傷人。
好不容易以為自己破開絕境,卻發現外邊是更深的絕境,看不到希望,看不到出路,無力沮喪頹廢,各種負麵情緒繼而滋生。
初元拿著果脯慢慢吃,小紅鳥在旁開口,“初元,你這樣,不怕摧毀了徒弟心智?”
無力,而讓人絕望。
烏雲一層覆蓋一層,山巒外邊依舊是山,徐清鈺這一劍好似劈開一道口子,可是口子外邊依舊是禁錮空間。
這一劍平平無奇,卻又好似蘊含無數奧妙,像是攜千萬重之力,用盡平生之勁,要將這束縛劈開。
在這極致壓力下,徐清鈺忽然出腳,這一件是最平常的劈,動作行雲流水,如他往日做過的無數遍那邊,往前一劈。
徐清鈺隻感覺四麵八方都是重重疊疊山,無論從哪個方向都無法突圍,壓力一層又一層,好似暴風雨前的平靜,壓抑到極致,喘不過氣。
劍氣重新遍布八方,再次朝他攻擊而來。
徐清鈺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心髒被刺激得陣陣發疼,好似當真生死關頭走一遭。
劍氣擦身而過,那寒涼的劍氣與肌膚相貼,極致的危險從毫毛刺入腦頂,寒栗直矗,滲入心底。
然而那些璀璨繁星似煙花般,轉瞬即逝,無聲無息湮滅空中。
徐清鈺手中劍起,劍氣好似煙花綻放,刹那間遍布空中,似那繁星璀璨,雨點遍布,將中央的牢牢護住。
她隨意揮揮劍,劍氣無聲無息發出,以八卦方位封住徐清鈺躲閃路線,之後回到桌上,繼續抓著糕點和果脯吃。
初元飄在半空,手中黑色長劍細細的,比牙簽還短,像玩具一樣,感覺毫無殺傷力,可是無人敢看輕。
徐清鈺走進去,喚出本命劍。
她用劍氣劃下一方空間,待會兒比試動靜不會波及到周圍。
初元從桌上起身,往前一劃,道,“進去。”
她放下糕點,抬頭對小徒弟道,“我來看看,你這些日子有沒有偷懶,基礎功有沒有放下。”
初元信以為真,道,“好。”
徐清鈺捧著心瞧了初元片刻,又取出其餘糕點和果脯切小,道,“師父,弟子到底年幼,閱曆不足,需要師傅時刻看顧。師父既然無須閉關,不妨在旁多多提點徒弟。”
至於仙人不會拉肚子?沒關係,這是話本。
吃完後,元初因為蜜太甜,拉了一-夜肚子。
元初將鈺雅裹上蜜和麵粉炸炸,翻來覆去這樣那樣吃了。
小紅鳥飛遠點,取出自己玉簡,開始寫,元初抓回逃跑的小嬌妻鈺雅,氣他不識好歹,一心想逃,連孩子都不要,可是懲罰他她又舍不得,怎麽辦呢?
初元收回視線,笑道,“確實,小徒弟手藝越來越好了。”
好甜啊,膩死她了。
小紅鳥艱難的咽下,含淚道,“好吃,小徒弟神仙手藝。”
小紅鳥似是從初元眼底瞧出殺氣。
小紅鳥舌頭一卷,僵在原處,想將糕點吐出來,初元在旁笑道,“好吃嗎?”
初元拈了一塊放到小紅鳥嘴裏。
“沒事,我就嚐嚐味。”小紅鳥張大嘴。
“有點甜。”初元抬頭,望向小紅鳥道。
小徒弟小氣死了,做了就收好,丁點都不分給她,她早就想嚐嚐味道了。
小紅鳥在旁湊過腦袋,道,“初元,我也想吃。”
“對,弟子試探做了下,做得還算成功。”徐清鈺略為羞澀的笑笑,見初元吃得開心,自己也挺開心。
初元點頭,“挺棒,你做的?”
“是。”徐清鈺應道,“師父看喜不喜歡。”
“不閉了。”初元拈起粉糕,秀氣的塞到嘴裏,“這是茯苓山藥做的?”
徐清鈺沒有辯駁,將瓷碟放到初元身前,道,“是弟子做的不足,師父接下來還要閉關嗎?”
初元點頭,“你確實懈怠了,到了新地方,居然都不懂得收集信息,學習對方的本土文化。”
徐清鈺咽下喉中吐槽,果斷認錯,並取出糕點,將它切成丁,盤放到瓷碟上。
他完全無法把這記載和眼前這樹聯係起來,換任何一個人來看,都會肯定的說,眼前這樹是桃花。
——有樹曰蘅,其狀如雷,其葉為刺,粉華而無實,樹之報災。
“是弟子淺薄了,沒有認出來。”徐清鈺抬頭,望向那棵無論是從花還是從樹幹來看,都是桃花的蘅樹,腦中浮現的是有關蘅樹的記載。
初元將空白小瓷盤往徐清鈺麵前一遞,開口道,“那不是桃樹,那是虛空之域特有的蘅樹。蘅樹花常開不敗,若開始凋零,不是有大災難發生,就是壽命到了盡頭。所以蘅樹又有報災樹、保家樹之稱。虛空之域的修士,都愛在家裏種棵蘅樹。”
他取出小瓷碗,將袖珍茶杯茶壺放到碗裏用開水燙煮,並開口道:“師父,你看這桃樹,桃花全都開了,一簇簇的,像粉色煙霞噴染。如此良辰美景,當飲青茶。”
“師父正風華正茂青春年少呢,哪兒年紀大了。”徐清鈺怕初元再抓著這點不放,連忙將手中袖珍茶杯放下,道:“師父,我給你泡茶吧。”
小紅鳥再次嘎嘎嘎的笑,蹲在初元身側,幸災樂禍的盯著徐清鈺。
果然是他說錯話了。
徐清鈺:“……”
初元笑道,“原來是這樣啊,我果然年紀大了,耳背耳鳴,竟聽到你說我現在這樣不美觀。”
他心底思緒萬千,笑道,“師父,你這就說差了,墨底墨玉一向稀少尊貴,特別是您此時寄身的墨玉,黑如純漆,更是玉中精品極品,我是擔心墨玉太過珍貴,不小心損壞了,所以才想著換個便宜的白玉。這樣,這墨玉人雕,師父可以珍存。”
初元是這般說,徐清鈺卻不敢當真這般聽,小紅鳥還在旁嘎嘎嘎笑,讓他不得不謹慎。
初元微微抱怨的開口。
初元慢慢嚼著果脯,道,“你緊張什麽,照實說,我也覺得現在黑乎乎的,像剛從煤炭洞裏挖煤出來,髒兮兮的不好看。”
他望向初元,有些不知所措。
徐清鈺再次微微凝眉,他又說錯了?
小紅鳥再次嘎嘎嘎嘎嘎笑出聲,它以前怎麽沒發現,小徒弟這麽有趣?
徐清鈺壓下心底酸澀,誇道,“沒有,很漂亮,這墨玉漆如點墨,紋理細致,貴美典雅。再看玉塑,渾然天成,看不出雕刻痕跡,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必然是大師之作。弟子手藝淺薄,不如這大師半成,是弟子妄議了。”
莫非,這寄體有什麽特殊含義,比如師父看重的人送的?
因為初元從不是注重外貌的人,不會特意相問。
初元語氣好似在好奇,仿若隨意一問,徐清鈺卻敏銳的感知到,這個問題很重要。
初元又從碟子上拿起果脯慢慢吃著,笑眯眯的開口,“我這形象,不太美觀?”
徐清鈺心一刺,嫉妒的話脫口而出,“他都六百歲了,好老了。”
初元幽幽的開口,“原來為師在雅鈺心中,竟然已經老了。”
作者有話要說:徐-幼草-清鈺:不不不,我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網,網,,……:Ldg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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