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麻煩

  瓢潑大雨傾瀉而下,白衣小姐和小君經受著大雨的洗禮,四下裏荒無人煙,竟是無處避雨。免費提供


  “小姐,前麵有大樹,我們去那裏避避雨。”小玉叫道。


  雨勢大,雷聲響,小玉對於陳聽歌的怨恨更深,若不是擔心那個家夥追殺,自己和小姐才不用受這樣的折磨。


  小姐金枝玉葉,身嬌體貴,也不知能不能受得住這樣的苦楚。


  她轉頭去看白衣小姐,見她神情平靜,沒有一絲慌亂,雨水順著她潔白的臉頰滾落,如同珍珠一般,平日裏看小姐就是清美絕倫,此番在雨中再看,更是清秀脫俗,優雅高貴,如同風中荷花,聖潔得如同天上仙子。


  大雨淋濕衣裳,非但沒有讓小姐狼狽,反而將她苗條絕美的身段勾勒的淋漓盡致。


  “小姐真是好美!”小玉雖是女子,心中卻也忍不住讚歎。


  兩人正往前邊的大樹行去,就聽馬蹄聲響起,不由回頭一望,隻見兩匹駿馬飛一般馳來,更為奇怪的是,馬上的兩名騎士,沒有穿蓑衣,卻是打著油紙傘。


  駿馬飛奔,風一般從兩人身邊馳過,濺起地上的泥濘,打在白衣小姐潔白的衣裳上,那兩名騎士卻似沒事人一般,很快就去的遠了。


  “混蛋!”小玉嬌叱著,可是人腿哪有馬腿快,想理論也是追不上人家的。


  白衣小姐蛾眉微蹙,但很快便舒展開,又是一片平靜而冷若冰霜的麵孔。


  “小姐,這些人真沒教養。”小玉撅著嘴道:“雲海人都這樣野蠻嗎?”


  白衣小姐道:“雲海之民素來就帶有匪氣,那是從雲海王時代開始就積澱下來的,悍不畏死,若非趙家鎮著,雲海可不是太平之地。”


  “我也聽說過,這雲海人都好勇鬥狠,喜歡逞能。”小玉撇撇嘴道:“都是一幫野蠻之徒。”


  正在此時,又聽馬蹄聲響,這一次卻是從對麵傳來,隻見剛剛過去的那兩名騎士又騎馬折返回來,如風般,很快就到了兩人近處,勒住了馬。


  小玉滿麵怒容,正想找這兩個人理論,不想他們竟回頭來。


  隻見馬上的一名騎士很年輕,古銅色皮膚,相貌很是英俊,特別是前麵的女騎士,勒著馬,打著雨傘,看起來很優雅,隻是她漂亮臉上泛起的笑意卻極為詭異,讓人看著有些慌。


  ……


  趙依樓也在打量著這兩個“公子哥兒”,她也發現那白衣公子用一種冷漠的目光望著自己,四目相對,都沒有避讓,反而是相在互相鬥眼一般。


  片刻之後,趙依樓才似笑非笑地道:“兩位姑娘在雨中趕路,也不帶把雨傘嗎?”


  白衣小姐蹙起蛾眉,而小玉先是一驚,隨即叱道:“你……你胡說,誰說我們是姑娘?我……我們也是男人!”


  趙依樓歎了口氣,道:“女扮男裝的把戲,你們還得練練才是。你們的腰太細,皮膚太嫩,走路的時候扭著屁股,步子也太小,而且頭也太過烏黑亮麗……如果這都看不出你們是姑娘,我的眼睛是不是瞎了。”


  白衣小姐和小玉聞言,玉麵上竟然同時飛起一道紅霞。


  這個漂亮的女騎士說話竟然這般直白,什麽細腰啊,什麽扭屁股啊都說出來,怎能讓兩位姑娘不帶有一絲羞意,但更多的卻是憤怒。


  “你說這些話有意義?”白衣小姐冰冷的聲音問道。


  趙依樓嗬嗬一笑,道:“沒有意義,但很有意思!”


  她也打量了這個白衣小姐一番,心中忍不住驚歎造物主的神奇,這個女人身材玲瓏,濕漉漉的衣裳貼在身上,更是曲線起伏,身段完美,清雅脫俗,卻又散著一股高貴優雅的氣質。


  看著白衣小姐雖然冰冷卻像霧闔一樣朦朧唯美的眼睛,看著她精致到分毫的五官,趙依樓心中怦然一動,美麗的東西,總是會讓人有一種享受感。趙依樓也是世所罕見的稀世美人,但是這位白衣小姐與趙依樓相比較而言,也絕對不遜色。


  趙依樓成熟中透著嫵媚,而這個女子,則是冷秀中透著脫俗,都是造物主的精品。


  穿著男人的衣裳已經讓人怦然心動,卻不知換上女裝,又是一番何種的容顏!


  “無聊!”白衣小姐淡淡道。


  小玉見趙虎的目光隻在白衣小姐身上打量,斥責道:“淫賊,你看什麽看?信不信我挖出你的眼珠子?”


  “真是不客氣的女人。”趙依樓馳馬上前,將手裏的雨傘遞向白衣小姐:“你們這個樣子,若遇上真正的淫賊,那可就很麻煩了。不過我這手下人算是一個好人,不會趁人之危的。”


  白衣小姐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趙依樓,神色複雜,並沒有接傘。


  “雲海郡靠海,雨水中帶著海的腥味。”趙依樓嘴角上浮,帶著怪笑:“被這雨水淋的時間長了,身上就會有股子腥味,洗都洗不掉。”


  “啊!”小玉叫了一聲,上來搶過趙依樓手裏的油紙傘,替白衣小姐擋著雨,眨眼睛問道:“你……你說的是真的?”


  趙依樓笑眯眯地道:“我為何騙你?”


  “你是什麽人?”小玉戒備起來,她可是明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個漂亮的女騎士如此好意,是不是有什麽圖謀?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住了自己細腰處的匕手,隻待這兩個人稍有異動,拚死也要護住小姐的周全。


  白衣小姐神情冷漠,看著趙依樓,並不說話。


  趙虎已經催馬過來,打傘為趙依樓遮雨。


  “我嗎?”趙依樓托著下巴想了想,嗬嗬笑道:“你就叫我美女姐吧?”


  小玉瞥了撇嘴:“誰叫你姐姐。你的名字是帥?那你姓什麽?”她自然不知道這個後世非常時興的字眼,還以為趙依樓的名字是“美”!

  趙依樓嘻嘻一笑,道:“姑娘,你是在審問我嗎?”隨即接著道:“以後女扮男裝,記得把胸係平一些,腰肢也多包幾層東西,那樣一來,腰粗了,屁股也就顯不出挺了。走路的時候步子放大一些,不要怕傷了……唔,罷了……!”


  她本想說“不要怕傷了處*女膜”,不過這話終是沒有出口,否則真的成了女流氓。


  不過她說出口的這幾句話,已經足夠讓兩個女人惱怒,白衣小姐咬著嘴唇,冷冷瞪著趙依樓,而小玉更是跺著腳道:“你這個……,快滾,快滾,若不是看在你送傘的份上,我便要割了你的舌頭。”


  “姑娘家,該繡繡花,不要動不動挖眼睛割舌頭,這習慣不好。”趙依樓嗬嗬笑著,忽然往西邊指道:“往那邊五裏處,有一個小村落,村民都很好客,你們可以去那裏避雨。”再不多說,調轉馬頭,一抖馬韁,兩匹駿馬再次馳出,轉眼間便沒了蹤跡,再也沒回來。


  “小姐!”見白衣小姐望著駿馬遠去的方向沉吟著,小玉輕聲道:“咱們去不去那個村子?”


  白衣小姐想了想,沒有回答,隻是問道:“小玉,你說他會是什麽人?”


  “誰?那個美女?”小君眨了眨眼睛,輕聲道:“不會是趙家的人吧?”


  白衣女子沉吟著,終於道:“我們去那個村子避雨。”


  她那朦朧如霧的眼睛中充斥著幾絲疑惑,臉上的紅暈尚未退去。


  ……


  “趙小姐,那兩個女人有問題!”馳出許遠,趙虎才道:“哪有良家女子在這大雨天,化裝成男人行走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


  “我知道。”趙依樓淡淡地道。


  “哦!”趙虎笑道:“小姐讓他們去章魚村,是不是想回頭派人將她們抓起來?”


  “抓起來?”趙依樓在馬上瞥了趙虎一眼:“為何要抓起她們?”


  “那小姐的意思是?”


  “這兩個女人肯定是兩個麻煩,沒有必要去招惹。”趙依樓淡淡道:“糾纏在一起,對我們沒什麽好處,雖然……那個白衣女子很漂亮,不過我才不會,相你們男人因為漂亮的女人而讓自己惹上麻煩。”


  趙虎更是疑惑道:“小姐,你不想招惹她們,為何剛才還要折返回去給她們送傘?”


  趙依樓狠狠瞪了趙虎一眼,罵道:“兩個姑娘家,大雨天走在荒無人煙的地方,淋著雨,肯定要生病,我們沒看見倒也罷了,可是明明看見,卻不出手相助,你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趙虎頓時啞然。


  趙依樓是從側門馳馬進入趙府的,這有一條專門的通道,直通馬房。雨勢已經小了許多,但卻沒有完全停下來,隻是從瓢潑大雨變成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如同絲兒一般從天空中飄落下來。


  到了馬房,立刻又有馬夫上前接應,牽著韁繩,伺候趙依樓和趙虎下馬。


  趙虎雖然也是一個下人,但是他的地位和普通的下人自然是不同的,一來是大管家之子,二來是趙依樓的親信,所以除了主子們,普通的下人對趙虎也都是恭恭敬敬。


  趙依樓抬眼望見,龍城正在不遠處的馬房洗刷他那匹奔雷,鬆了口氣,如此說來,龍城那一路人也都是順利回來。


  她翻身下馬,來到龍城的馬房,微笑道:“龍城,你這匹馬還真是神駒啊。林子裏遇見老虎都不害怕,我現在真是羨慕你。”


  龍城拿著馬刷子在為奔雷刷洗鬃毛,也不回頭,淡淡道:“天武馬本就比普通的馬要強,我這匹奔雷更是其中翹楚,膽子大的很。”


  說到馬匹,龍城顯然是其中的行家。


  “奔雷?”趙依樓嗬嗬笑道:“這個名字倒是威風的緊。”左右看了看,見並無旁人,才笑眯眯地道:“龍城啊,你那箭法真是神了,以前還以為你馬術厲害,想不到箭術也是讓我大吃一驚。我現在對你油然生出滔滔江水般連綿不絕的敬意啊!”


  龍城停了手,將馬刷子扔進水桶裏,走到旁邊的木欄坐下,看了趙依樓一眼,平靜地道:“趙小姐,你有事找我!”


  “這你都看得出來?”趙依樓嗬嗬一笑,走到他旁邊,反正身上衣裳也是濕的,回頭要換,也就不在乎木欄髒不髒,坐下道:“龍城,你既然跟了我,我的吩咐,你是不是能遵從?”


  龍城麵無表情道:“小姐,有事你吩咐,跟著你吃飯,總要做些事的。”


  “那就好。”趙依樓臉上的笑很不純,嘻嘻笑道:“做一個馬夫,太委屈你了。我心裏有一個打算,需要你幫我實現,這個夢我很久很久以前就做過,也不知道能不能實現!”


  龍城神情古怪地看著趙依樓,微一沉吟,才道:“趙小姐,你和我說話,不必賣關子,我既然跟著你,你的吩咐我會聽的。”


  “好!”趙依樓豎起大拇指,道:“龍城,或許不久之後,唔,我不敢確定,但是我希望能成功,我想建一支精銳的騎兵團,人數不用太多,但是要對我絕對忠誠。你知道,我趙家的主戰常備軍在海上,雖然能夠隨時組建起世家軍,但是卻沒有常備陸軍。”頓了頓,見龍城正認真地聽著自己說話,才歎了口氣道:“我需要一支完全忠於我的陸上軍團,因為我的命令可以出生入死!”


  其實這是趙依樓很多年前就曾有的設想,在這個時代,貴族世家能夠擁有自己的私家軍,雖然有嚴格的人數限製,但是至少是被允許的。


  各世家的轄地,可以隨時組建起世家軍,但是沒有任何一個世家會長期的維持世家軍的存在。


  第一點自然是朝廷的法製,世家軍的組建,通常是國家需要動用武力,兵部傳下命令,勒令世家組建世家軍,聽從兵部的調令,為國殺敵。若是在兵部沒有調令的情況下,世家私自組建世家軍,那就有圖謀造反的嫌疑,朝廷會立刻展開調查。第二個原因,也是因為世家軍一旦常備,費用實在太高,世家即使有錢,也難以長期支撐大筆的軍費開支。


  所以通常情況下,除非有造反之心,一般是不會長期維持世家軍的。


  私家軍的數量,朝廷是允許各世家有千人以下的武裝建製,不過趙家地處雲海,鎮撫軍幾乎就是私家軍,所以並沒有另外再組建私家軍。


  至於保護府邸,每一個世家都不缺暗中力量,趙家同樣也不缺。


  趙依樓是一個有夢的女人,她的夢境非常的壯觀。


  曾幾何時,趙依樓就想擁有一支自己能夠掌控的私家軍,她希望那是一群黑盔黑甲的猛士,座下是矯健的馬,手中是鋒利的刀,背上是強勁的弓箭,目光犀利,悍不畏死,自己一揮手,他們便可以聽從自己的號令,為自己衝鋒陷陣,不懼死亡。


  隻是這個夢想對於從前甚至是現在的趙依樓來說,依然是一個不容易實現的夢想。


  要建製私家軍,毫無疑問,需要大量的銀子,而自己目前最缺的,還是銀子。


  “趙小姐,建造騎兵團,並不是不可以。”龍城微一沉吟,終於道:“可是你該知道,騎兵團的建製,需要大批的戰甲,大批的兵器,最為重要的是,需要大批的戰馬。你需要摧城拔寨迅疾如風無堅不摧的騎兵團,那麽他們座下的戰馬絕對不能優劣摻雜,必須要耐力足速度快的良駒……,至少這一點,你們雲海郡就很難完成。大明馬太弱,並不適合組建強大的騎兵,真正的騎兵,需要天武馬!”


  “天武馬?”趙依樓喃喃自語。


  這也是她最擔心的地方,天武馬難求,沒有非常的路子,很難購買到大量的天武馬。


  “龍城,馬匹和裝備我來想辦法,人手嘛,我也會找機會讓你挑選。”趙依樓正色道:“我隻想讓你幫我好好訓練這支騎兵團,你的箭術和馬術,足以讓你為我做這件事情。”


  組建騎兵團,除了一些基本條件,最緊要的一個環節,就是需要一個騎兵團的指揮者,趙依樓知道自己的份量,至少目前的自己還不具備那樣的能力。


  一個強悍的騎兵團,需要一個強悍的指揮者。


  而龍城,顯然是一個非常適合的人選。


  認真,冷靜,聰敏,功夫強,本身更有一種令人望而生畏的殺氣,這樣的人,至少比自己要適合訓練騎兵。


  趙依樓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有些異想天開,但是這件事情確實是她內心夢寐以求的。


  而趙依樓偏偏又是一個喜歡將夢想發展成現實的人。


  至少她的海上貿易夢想,此時已經有了起點。


  也正是由於海上貿易的開始,讓趙依樓感覺組建私家騎兵團並不是遙不可及的夢想。一旦海上貿易能夠順利成功,那麽自己將會獲得巨大的經濟利潤,而且這些利潤是獨立於家族之外不用納入公中的,如此一來,自己也將會有巨大的資金支配。


  以她的估計,海上貿易一旦成功,組建騎兵團的利潤是完全能夠出來的。


  當然,一切都是建立在海上貿易順利的基礎上,一旦有失,組建騎兵團的設想隻能往後推移,或許這一輩子也未必能夠實現。


  “趙小姐若真有那種想法,等你需要的時候,我自然會聽從吩咐。”龍城淡淡道:“我可以幫你訓練他們,但是具體如何組建,如何置辦裝備,這些事情那卻要趙小姐自行處理,我沒有那個本事。”


  趙依樓知道龍城的心思,這小子肯定是怕自己被派去購買天武馬,所以先說這話把道路封死。


  “隻要你答應幫我訓練就成。”趙依樓笑眯眯地道:“其他的事兒我來辦。不過到時候若真的要訓練騎兵團,你可不能藏著掖著,你的本事可要拿出來啊。”


  龍城嘴角泛起難得的笑意,不過是冷笑:“我會盡力,不過他們能不能學得會,那就要看他們自己的本事了。”


  趙依樓嗬嗬一笑。


  龍城有如今的箭術和馬術,絕不是光靠有名師教導,也不是隻靠他勤習苦練,天賦顯然也是占了很大的比重。


  龍城能練成如此高明的馬術和箭術,這並不等於經過他訓練的人都有這樣的本事。


  趙依樓的願望,隻要那些尚不存在的騎兵有他兩成的本事也就足夠了,或許中間會出現幾個有天賦的家夥,到時候這能多學些東西,那可就更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了。


  ……


  離開馬房,趙依樓徑自回到了後花園,淅淅瀝瀝的小雨依舊像密密麻麻的針絲一樣飄落,雨中的花園更是透著一股靈氣,花花草草樹樹木木看起來都像爭芳鬥豔一般,生長的更為茂盛和鮮豔,花院子裏那沁人心脾的香味也就更加濃鬱。


  雨勢雖小,但依稀夾著轟隆隆的雷聲,韓漠走到屋前,輕輕推開半掩的房門,屋內並沒有朱狄的影子,不見她看書彈琴,想來是在內室裏歇息。


  這一陣子,跟著朱狄學琴,如今彈奏起來,雖然不是十分動聽,但也是有模有樣。經過這一陣子瓜田李下的同居生活,趙依樓也發現朱狄其實是一個很有想法的人,她都會跟自己探討一番為人的哲學。


  至於朱狄的過去,他從來不提,趙依樓也從來不問,二人很有默契也很平靜地共同生活著,沒有風雨,恬靜而祥和,趙依樓甚至覺得朱狄已經適應了這種雖然冷清卻平靜的生活。


  朱狄走到布簾子邊,伸手掀開簾子,笑道:“趙小姐,這你……!”後麵的話他沒有說下去,他整個人目瞪口呆,張著嘴,一動不動。


  他分明看見,趙依樓正坐在房中的馬桶上,姿勢亦是優美得很,但是那半邊雪白耀眼的屁股卻露出來,盡落在自己眼中。


  趙依樓措不提防,見到朱狄的臉孔,呆呆地,臉色煞白。


  四目相對,一時間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凝固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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