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寧汐不見了!
“寶貝,幹媽給你唱兒歌好不好?有三隻小熊,住在一起,熊爸爸,熊媽媽,熊寶寶,熊爸爸胖胖的……”喬心安不跟戰寒爵講話了,免得被套話,對著寶貝獻唱。
寶貝屁股一扭就跑到了別墅內,上上下下到處找人。
喬心安沒有阻止。
如果連最後一點天倫之樂戰老太爺都要剝奪,汐汐該多難受?
然而不等幾分鍾,寶貝小身影一陣風似的又跑出來,著急地跳腳:“幹媽幹媽,大汐汐咧?你不是說她在樓上休息麽?人呢?!”
喬心安從躺椅上站起來:“就在二樓左手第一間客房啊,走,我帶你去找她。”
寶貝拉著喬心安,蹬蹬蹬往客房跑。
一雙小短腿頻率超快,喬心安幾乎也是一路小跑著跟在他身後。
小家夥精力好到旺盛,然而,推開客房的門,屋子內卻空蕩蕩的,被子齊整,行李也在,唯獨沒了寧汐的蹤跡。
戰寒爵三步並作兩步,緊跟其後。
臥室窗簾緊合,環境顯得很壓抑,他扭頭質問喬心安道:“寧汐呢?”
喬心安愣在原地,臉上也浮現焦急:“怎麽會沒人?明明之前還在的,她說她困了想先休息一下……該不會一時想不開吧?”
想不開三個字落下,戰寒爵和寧寶貝一大一小兩張酷似的俊臉頓時一沉。
空氣瞬間凝滯,氣氛僵硬到可怕。
喬心安意識到說錯了話,忙挽救道:“不可能的!汐汐今早就堅強起來了,她說她已經沒事了,她肯定是去哪裏做什麽了,我給她打電話問問……”
鈴聲很快響起,是寧汐為喬心安設置的專屬鈴聲。
可聲源處卻是在臥室的床頭櫃上。
她究竟去哪了,連手機都沒有帶?
喬心安這下是真的擔心了,朝戰寒爵吼道:“全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和家的家庭,汐汐怎麽會陷入兩難的困境?她要是出了事,我不會放過你的!”
兩難?戰寒爵腦海中飛快閃過一個念頭。
但那念頭還沒有成型,寶貝已經拽著戰寒爵往外走——
“馬上擴散人手去找媽咪,你還愣在這裏做什麽?”
……
戰寒爵安排保鏢調查淺水灣別墅附近的監控,尋找寧汐的下落,由於寧汐也沒有刻意隱蔽自己的行蹤,很快就找到了她離開淺水灣別墅後的線路圖。
戰寒爵順著出租車的車牌號,查到了行駛路線。
結果顯示。寧汐在離開淺水灣別墅後,徑直去了城郊的私人陵園。
陵園。
寧汐手裏捧著一束白菊放在墓碑前,然後靜靜地靠坐在地上,陪著夏雨薇聊天,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忽然很想來這裏,或許是想道歉吧。
陵園地理位置偏僻,人煙稀少。
冬日裏寒冽的風吹刮在臉上,像刺骨一樣,但她哪怕一個人獨處,也不覺得恐懼。
大概因為這是戰寒爵的母親。
上次戰寒爵帶她來見夏雨薇的時候,他們手牽著手,許下一輩子的願望,才短短幾天就物是人非了……
啪嗒,一滴濕噠噠的水滴在手背上。
寧汐摸了摸臉,原來她又不爭氣地哭了,說什麽堅強,實際上她一點都不勇敢,一個人獨處時,總能想到那些甜蜜的過往,越甜蜜,回想起來越錐心……
戰寒爵匆忙趕來陵園,詢問過保安才知寧汐是真的在這裏,一顆心緩緩落回原地。
悄然走進陵園,他步伐很快,落地那刻卻刻意放緩了力度,生怕驚擾了什麽。
遠遠地,視線裏看到瘦削的身影斜倚在墓碑前,冰冷純白的墓碑讓她看上去更多了幾分嬌弱……
身後傳來細微的腳步聲,接著是漆黑的影子籠罩著她,寧汐沒有回頭也知道來的人是誰,除了他不會再有人來這裏,她快速地眨了幾下眼睛,將水霧暈染開。
然後若無其事地站了起來,越過他便往外走。
“你為什麽要來這裏?”戰寒爵往斜方橫跨一大步,站定在她麵前,不讓她走。
寧汐的視線沿著他鋥亮的黑色鞋尖緩緩上移,黑色西褲、高檔西裝、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她定定地道:“我沒有遵守我的承諾,所以來向伯母道歉。”
伯母?她的稱呼改得還真快!
戰寒爵從包裏掏出寧汐留在峰臨綠洲的便利貼:“如果你真的想跟我分手,這首詞算什麽?”
春日宴表達的是妻子希望能和丈夫舉案齊眉白頭偕老。
根本不應景。
寧汐就知道不應該留這些話,她自嘲地笑了笑,聲音卻平靜到沒有波瀾起伏,就像在和一個陌生人講話:“臨別祝福,希望你能記住我一輩子。”
無形中像有一隻手掐住了戰寒爵的脖頸,心髒也跟著揪緊:“我剛才去淺水灣見過喬心安,她已經把真相都告訴我了,你為什麽不肯選擇相信我?相信我有能力對抗爺爺?”
“你……”寧汐怔怔地盯著他,大腦瞬間空白。
他……他都知道了?
“隻要你願意,我們現在的困境就不是兩難。”戰寒爵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她眼底的心虛太明顯了,隻要他再試探下去,她一定會崩潰,一定會說出真相的!
但不等戰寒爵再說什麽,寧汐突然往後退了一步,變得像一個刺蝟,紮的所有人血肉模糊。
“你在撒謊!心安能告訴你什麽?你開車撞了我媽,親情和愛情之間選擇,我當然兩難!還能有什麽真相?真相就是我變心了,我沒有想象中那麽愛你,接受你也隻是為了孩子……”
心安不可能說出來的,他在詐她。
“你敢不敢用孩子發誓,你不愛我了?”戰寒爵猩紅著眸子,惡狠狠瞪著她。
“孩子從來不是我賭咒的工具。”
“那你就是還愛著我!究竟爺爺對你做了什麽?”戰寒爵雙手捏著她的肩,再這麽下去,不等查出真相,他真的會被她弄瘋了。
既然已經打定了主意,寧汐就不打算再糾纏下去了,她滿臉不耐煩地吼回去:“沒人對我做什麽,是你不信任我在前!你說你沒有撞我媽,那她出事的那晚,你到底做什麽了?”
戰寒爵攥著她肩的手猛然一鬆,挺拔的身軀也晃了晃。
寧汐知道那肯定是他不願說的秘密,這樣正好做了她的借口,她一點點撥開他的手,順著她的手臂往下垂的時候,她好像在把生命裏最重要的東西剝離。
可就在他的手和她即將徹底落空時,他突然抓著她的手,聲音似在喉嚨裏打轉:“如果我願意把那天做了什麽告訴你,你會不會回頭?”
寧汐險些站不穩……
戰寒爵又在為了她退讓!
他明明那麽不想說的……
她不要讓他變得這樣沒有自我,沒有底線。
他應該是高高在上的,不應該為了任何事任何人而低頭。
她決絕地把他甩開,臉上沒了半分深情,隻有冰冷和嘲諷:“好啊,當著你母親的墓碑,我也想聽聽你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