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這就結束了
黎老正從船頭跑過來，對於眼前的景象有些難以置信，“先生，這……這就結束了？”
“不然呢？”秦川轉過頭來，“難道還要你來我往，大戰三百回合不成？”
“結束了好，結束了好啊……”黎老正的表情有些魔怔。
那些落入水中的海賊正奮力的朝著岸邊遊去，更多的是遊到一半就體力不支沉了下去。
“贏了？”
“贏了！”
“我們贏了！”
……
歡呼聲從沉默的人群中的迸發出來，響徹山穀，震耳欲聾。一場惡戰，就這麽在火焰與青煙中結束了。
歡呼過後，所有人看向秦川的神色都發生了改變。或崇拜，或敬畏……
夕陽的餘暉從灑落在秦川身上，看起來宛若神祗。
“回穀！”
秦川大手一揮，兩艘貨船緩緩掉頭，朝著山穀的方向進發。海賊退了之後，緊張的身體放鬆下來，讓他覺得有些疲憊。
好在他準備充分，否則今天還不知道是什麽結果呢。不過，這一場戰鬥下來，秦川這些年的家底基本上都掏空了。
桐油，酒精。
這兩樣東西可不是那麽容易獲取的。
“算了，能贏就好。”秦川在心中暗歎了一句，看來回去之後必須要建立神機穀護衛隊了。
剛好現在農作物都收割完了，一些除草灌水的事情，交給女人們去做也是可以的。
至於男人，除了養家糊口，還要有能力維護自己家人的安全。
晚上，穀坪旁邊，一堆篝火正在熊熊燃燒。
不過這可不是什麽篝火晚會，而是審訊批鬥大會。
寨民們圍成一圈，中間跪著三個人。
秦川坐在一張竹椅子上麵，黎氏蓮站在他後麵，手中拿著一把蒲扇上下煽動。
小孩子則是被各家的大人摟在懷裏，好奇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不時抬頭看著自己的父母，偶爾還會發出一兩聲清脆的笑聲。
“你叫什麽？”秦川指著最左邊的一個人問道。
那人瑟縮著身子，不敢抬頭。“我……我叫阿大。”
“為何要進犯我神機穀？”
秦川的語氣沒有什麽情感和波動，但阿大卻從中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他是海賊啊，來這裏還能幹嘛，當然是搶劫啊。但是，這些話堵在他的喉嚨裏，怎麽都說不出來。
“大王說此處有寶貝，有女人，所以……”
“所以你們就來了是不是！”
秦川突然站起來，嚇的阿大瞬間撲倒在地，嘴裏哭喊道：“饒命，饒命啊，嗚嗚嗚……”
他又接連問了幾個問題，但都是一問三不知。看來捉回來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嘍囉，嘴裏是問不出什麽東西來了。
“都殺了吧！什麽都不知道，留著也是浪費糧食！”
秦川話音剛落，黎老亞就扛著刀從人群裏站了出來，“先生，先殺哪個？”
“你自己看，那個不順眼就殺哪個。”
秦川背著手，準備轉身回去，“小蓮，走了。”
“別……別殺我，我知道，我知道……”
就在秦川準備走出人群的時候，其中一人大聲喊道。這人名叫阿三，一直跟在許毅文的身邊伺候著。秦川和黎老正第一次出去的時候，黎老正手中那兩條魚就是他拎走的。
“哦？你都知道什麽？”秦川轉過頭來，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大人，我叫阿三……”
“說正事。”秦川的語氣陡然提高了幾分，“我沒興趣知道你叫什麽！”
在秦川的逼問下，阿三竹筒倒豆子般，一骨碌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都給捅了出來。
“原來是來談生意的？”秦川有些愕然。
別說是海賊了，換其他人秦川也照打不誤！這麽多人不聲不響的就往山穀裏麵跑，這不是找死嗎。
不過，秦川也從中聽到了一些其它的消息。譬如說，牙城渝家竟然暗地裏與海賊有來往。這個消息，秦川倒是不知道要不要派人去跟漆小妹他們家說一聲。
這種事情，無憑無據的，有時候反倒會好心辦錯事。不過，雙方畢竟生意一場，漆家對於秦川也頗為照顧，所以秦川決定還是讓黎老亞去跑一趟。至於對方相不相信，那就不是他所能左右的了。
“把他們先關起來，明天帶去打石頭燒石灰！”
多麽好的苦力，殺了多可惜。還是留著幹活比較實在。
此時天色已晚，把事情交代下去之後，秦川就回到了自己的小竹樓休息了。
翌日，一大早。
秦川讓黎老正把所有人都集中在了穀坪上，把建立神機穀護衛隊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或許是因為昨天海賊來襲的緣故，不用秦川多費口舌，所有的男丁都願意加入。他們也意識到，光會種地不行，還得有能力保護好自己種下去的莊稼才行。
不僅是男丁，就連女人也都站了出來，像要加入秦川所說的護衛隊。
見此，秦川不由得有些頭大。這麽多人，還真是不好決斷。拒絕了女人，或許會打擊她們的積極性。
於是，秦川決定，在空閑之餘，讓黎氏蓮和黎老亞分別對他們進行操練。不論男女，表現好的就留下來，表現不好的就老老實實種地去。
這些人隻是一個暫時的過渡，秦川真正看中的是那十幾個小孩子。
士兵，同樣也要從娃娃抓起才行。
事情說清楚之後，秦川把黎老亞找了過來，“這裏有一封信，你幫我帶去牙城交給漆家。”
“漆家？”黎老亞想了一下，繼續道：“先生，就我一個人去嗎？”
“你找阿海，讓他抽些人駕一艘船送你去，順帶給漆家捎些貨物。”既然去了，自然要順帶做一筆生意才行，總不能空跑一趟。
這一次，秦川讓黎老亞帶著黎氏蓮新弄出來的那些肥皂，還有一些玻璃製品，以及少許的糧食。
至於白酒，因為要提取酒精的緣故，基本上已經消耗殆盡了。不過在黎老亞上船之前，秦川還是讓人給他抱了幾壇子，就當做是給漆家的見麵禮了。
既然決定長久合作，秦川也不是那種小氣之人。
臨走前，黎老正噔噔噔跑上船，對著黎老亞的耳朵輕聲道：“先生這是看重你，才讓你一個人出去，你可別把先生的事情給辦砸了，否則回來我饒不了你！”
“阿爺，我知道了。”黎老亞低著頭，對於自己的這個爺爺，他打心裏發怵。
“你個夯貨！”黎老正一巴掌呼到黎老亞的後腦勺上，然後搓著手從船上走了下來。
黎老亞看著自己爺爺的背影，心頭一陣莫名其妙，半天也沒想出來自己哪裏做錯了。
“先生，那我可就走了！”站在船頭，黎老亞心中有些激動，大半年的時間，總算是可以出去了。
“好，注意安全！”秦川擺擺手，示意船工可以開船了。
送走了黎老亞，無所事事的秦川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小竹樓。反正閑來無事，不如扛起大刀四處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