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人造石
有了成品做參考，又知道了其中的大概成分，秦川複製起來就容易多了。
土窯灰渣+黏土粉+生石灰，分別研磨成粉燒熟，按照不同的配比分成很多分，黎氏蓮拿著炭筆跟在後麵不斷地進行記錄。
足夠用水進行攪拌，晾幹，測試硬度和承受能力。反正這種土配方，也別想有多好，隻要踩上去不碎裂，黏住磚頭砸不開就行了。
至於水泥的標號，那就對不起了，秦川自己都不知道水泥還有標號這東西。要有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了，現在能用就行。
不過，這些水泥的表現有些差強人意，凝固的太慢了，看半天了還是軟趴趴的。
用來修路應該沒問題，大不了多晾幾天就是了。但是如果用來做橋墩子那就不行了，凝固的這麽慢，還沒等成型估計就被水流衝散了。
“凝固劑啊……”看著軟趴趴的水泥漿，秦川有些發愁，總不能往裏麵參膠水吧，這也不靠譜啊。
“先生在愁什麽？”
“這東西凝固太慢了，我在想怎麽讓它凝固的得快一點。”
對於黎氏蓮，秦川是不怎麽隱藏自己想法的。
黎氏蓮聽完，也跟著皺眉思索。許久，她忍不住問道：“先生，何為凝固？”
到底是凝還是固，這可真讓人頭大。
“誒？合著半天你就在想這個問題？”這丫頭剛來的時候看著挺聰明的，現在怎麽越來越傻fufu了。
然後，秦川就開始了凝固的名詞解釋。
巴拉巴拉……
“先生，所以……凝固就是變幹變硬？”
“對，真是個聰明的娃。”
“所以，先生所慮者，乃是如何使得凝固的過程加快？”
“嗯——孺子可教也。”
“這個簡單啊，往裏麵加點石膏就好了。”
黎氏蓮看著秦川，兩個大眼睛滴溜溜的轉著。
“石膏？”
“對啊，加石膏。豆腐花不就是因為加了石膏才變成豆腐塊的嗎？石膏越多，豆腐塊就越硬，老豆腐不就是這麽做出來的嗎？我想這水泥應該也是一樣的吧……”
水泥塊和豆腐塊，也不知道這小妮子是怎麽聯係到一起的。
果然，女性的思維方式，男人是永遠都揣摩不透的。
秦川表情錯愕，然後覺得這想法似乎很可行然後連忙道：“試試，我們這就試試。”
果然，加了石膏粉之後，水泥的凝固速度快了很多。
“哦豁～你可真是我的大福星啊。”
“哈哈哈……”
有了這東西，小山穀以後就固若金湯了。等到水寨一建，什麽海賊通通都隻能在外麵幹看著。不買票，誰都別想進來。
秦川像個傻子似的笑的合不攏嘴了。然後噗通一下，靠著桌腿坐在地上。
“想笑就笑，不要那麽拘束。”
黎氏蓮呆呆的看著秦川，她知道自家先生肯定弄出來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她也想笑，但是完全夠不到笑點何在啊。
看來看去，黎氏蓮隻覺得自家先生這幅模樣挺搞笑的。
“坐啊，站著不累嗎。”
黎氏蓮小心翼翼地，靠著另一根桌腿坐了下來。
有了水泥這一基建神器，秦川的小心窩開始躁動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完成日常訓練之後，他憑借著自己貧瘠的地理知識，開始了水寨的選址。
標準很簡單，岩石鬆動的地方不要，泥土多的地方不要，江麵距離大的不要……
土石鬆軟不好固定，發生崩塌可能性大。江麵太寬，寨子兩端跨度大，設計水平和施工能力都跟不上。
所以，這就很尷尬了。
“我是不是規劃的太長遠了？”
秦川撓了下腦袋，貌似水泥還沒弄出來呢。
小半天之後，秦川總算是找到了一個比較滿意的地方。
這裏距離湖麵出口也就兩三百米的距離，兩岸的跨度依舊很大，將近三百米。
唯一的好處就是，深水區比較窄，隻有不到百米，剩下的就是淺灘，可以旱地施工。
“就這裏了。”
隻要寨牆夠高，就不怕海賊爬上來。
點點頭，秦川很滿意自己的選址。用鏟子挖了幾鍬土當做記號之後，他就轉身回去了。
扛著鏟子，秦川忽然覺得自己像個看墳地風水的。看到好的地理位置就用鏟子挖幾鍬土，填幾塊石頭做記號。等人死了之後，家屬來這裏，挖坑砌墳就好了。
拋開念頭，秦川繼續往回走。
黎氏蓮已經被他打發去河對岸了，配方已經出來了，剩下的自然是大力生產了。
燒製，研磨……一整套工序可不是那麽容易弄出來的。不能自動化，那就人工代替。沒有粉碎機，石磨也可以，就是比較費勁是了。
所以，黎氏蓮正站在河對麵指揮阿三，重新挖一個土窯用來燒製水泥這東西。
隻要量大，土方也能出奇跡。反正這東西的生產原料相當簡單。
等土窯挖好，阿三就是這個土窯的窯長了。大小也是個職務，手下管著幾號人呢。
在阿三的要求下，阿大成了土窯的副手，專門負責添柴封窯。
這可能是世界上最簡陋的水泥廠了。
等黎老亞他們回來，第一個就給這裏分配人手。可以預見，水泥窯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會作為小山穀的支柱產業存在。
旁邊的泥磚房已經建好了，剩下的已經被秦川叫停。有了板磚和水泥，還用泥磚幹嘛。那東西死重死重的，還特別難生產。
一塊泥磚從打胚到成品，最快也要個把月時間。有這時間，都足夠燒製好幾窯板磚了。而且土磚也太浪費泥土和人力了，做起來不值當。
三天過後，第一窯水泥總算是燒製出來了。因為沒有經驗，所以產量比較低，隻有一噸左右。
這些水泥首要用途不是建房子，而是用來修路。這幾天的時間，秦川已經把小山穀封建主義新農村建設藍圖重新規劃了一遍。
排水溝，汙水廠，道路……全部都用水泥進行硬化。先用道路測試一下，如果這些水泥能用，再用來建房子，以免到時候整出豆腐乳工程來。
“先生，這東西煞是好用，梆硬梆硬的，敲都敲不壞。”
阿三用錘子敲打硬化的路麵，發出噗噗的沉悶聲。
“這人造石……嘖嘖……”
人造石三個字是黎老正搞出來的，直接否定了秦川水泥的說法。在他看來，這東西也就拌漿的時候有些像泥，硬化之後跟泥巴半點關係都沒有，倒是跟石頭一樣，頂硬頂硬的。
對此，秦川不置可否。
愛叫啥叫啥吧，名字不重要，作用才重要。
等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黎老亞他們的船隻終於出現在了小山穀的入口處。
小漁村的勞動人民，總算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