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清塵篇+四魔篇
番外清塵篇
皇上和皇後今日派人給我送來了請帖,邀我七日後前去赴小公主的滿月宴。
人道:“最是無情帝王家”,生在帝王之家,不是誰可以選擇的,這是命。但我卻不認為這是小公主的命不好,相反,她的命就是太好了,才生在了軒轅帝家。她有一代明君為父,又有賢淑良後為母,世人隻有豔羨吧?
三年了,他們終於有孩子了,他們的孩子一定差不到哪裏去,不論是男是女,這大琉江山的帝位,也算是後繼有人了。想這三年,有多少臣子上諫勸皇上納妃,他都沒有聽進去。
我從草襦下取出搖簽筒,替小公主一卜前程。命這種東西信就真不信就假,但我捫心自問,這麽多年我從來沒有失算過。
簽筒裏搖出一支簽,上麵用古文體刻了兩行小詩,“欲為花王獨傲春,先鬥風霜護紅蕾”。
這一簽不壞,卻也算不得好。按意當是指小公主日後若要為王,必先經曆一番磨練,方能成大器。可若是經不住磨練,他日江山是誰家天下,就很難說了。
我又掐指算了算,望著窗外紛飛的白雪輕歎一口氣。唉!那孩子生來就該是帝王,將來也可能會是比她父親還出色的帝王。隻可惜,那也隻是“可能”。她的這一生,注定坎坷多難,正如簽中所言,若都過去了,便可為花王,獨傲春。隻是若過不了那些坎兒,天下就真的要易主了。
我好卜卦算命,是因為可以知道很多別人不知道的東西;但同時我也厭惡,因為即使知道了,竭盡所能也未必能夠改變什麽,最後也隻能聽天由命。況且,我也算不出到底是些什麽坎坷,隻希望不要太難度過才好。近幾日眼皮總是在跳,心裏隱隱的不安,不知道又要有什麽大事發生,隻是這件事事關皇上皇後的生死,七日後,我必須按時趕過去才好。
窗外又降起了白雪,這麽多年了,雪年年如此,我卻一年一年地老了。恍惚間,仿佛回到了二十歲那年,我和他,在雪地裏相識。
他不是別人,正是當今皇上的父親——軒轅澈,是一名高大威武、剛正不阿,意氣風發的男子。
那一年,是天慶四十九年,我二十歲,他三十八歲。我們在雪地裏獵雪兔,誰知兩支箭獵中了同一隻兔子,爭執不下於是動起手來。他是個不服輸的人,被我打趴了三次還要繼續。最後也可謂是不打不相識,我二人一同在雪地裏烤了那隻雪兔,喝著我身上帶的僅剩的幾口陳年花雕酒,吟一夜的風花雪夜。
如此一來,我二人也算是結交了,正好我也打算暫時留在塞北,他便將我邀去他家裏小住,而我也漸漸了解了一下他的身世背景。
軒轅一脈是神州大陸的一個傳奇。傳說軒轅家的始祖創造了八大神器,分別交於八個武功高強為人正直的人保管並且一脈傳承下去保護神州。後來為怕有人不軌,又創出一把曠世寶劍,卻並未公諸於世,世人對那把寶劍也隻當做是傳說。莫說是人,甚至是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是否真實存在,但我知道,軒轅家以劍聞名於世。
軒轅家自古為臣,世代忠良,江山幾代更替,他們還是以臣子的位分守護神州。隻是,十幾年前再一次大叛亂中被冠以“亂黨”罪名,誅連九族。後來皇帝念及軒轅家世代忠良忠君愛國立下不少汗馬功勞,才將死刑改為劉流放,全家六十八口人全數發配邊疆。
彼時的朝廷奸臣當道,朝綱紊亂,皇帝不上朝,官兵不保國,苦的都是老百姓。邊疆一有戰事,士兵跑得比兔子都快,還不是那些流放來的人抵擋敵人。
他們也算幸運,那一次敵軍並不是真的要攻城,隻是來刺探,就把那些官兵嚇得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那些流放的罪犯見看守的人都跑了,便趕緊逃了去,當中就有軒轅澈。後來他找了個隱秘的地方藏了起來,想等風聲一過,再出去投靠個好將軍重戰沙場。而流放的罪犯的名單或許早已經丟失,不然不會十幾年過去了還沒有人來尋找。
我第一次見到奉初是在他們家的小院,但是他正在練劍。那個孩子一看就聰明伶俐,器宇不凡。我當即算了一下,不由得驚住了。
那孩子,日後應當是帝王的命啊!
隻是,這句話不能說出來,否則會死太多的人。
我問了一下軒轅澈,他說孩子還未去表字,他的名字“謹”是他已經故去的娘取的,希望他謹記軒轅家的家訓:忠君護國。
而後我說:“不如為他去表字‘奉初‘吧。希望他永遠奉記初衷,護國,愛國。”在他日後為皇之後。
而事實也證明我沒有看錯也並未算錯,奉初果然憑借一把寶劍定乾坤。
那是四年後的事了,天慶五十三年,春,塞北湧入大批流民,官兵不但不可憐,反而拳腳相加,以至於官道上橫躺著很多流民的死屍。那時,我受軒轅澈所托留在那兒教授奉初,所以一直未離開。奉初的武功已經很厲害了,大都是無師自通,也用不著我,我主要是教他一些治國之道,因為我相信他日後必成大器。
而那件事,也算是發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的。官兵欺壓流民,軒轅澈看不過去上前理論,誰知後來流民騷動起來,於是官兵放箭射殺流民,而他就加在流民堆裏。前呼後擁,他無法擋箭,我也擠不到他身邊,眼看著他中箭身亡。
軒轅家化悲憤為力量,團結起一方愛國人士,在葬了軒轅澈之後揮軍南下,殺入京城,用凝寒寶劍手刃昏君,對世稱帝。
十六年來,他是將朝綱治理得井井有條啊!他封我為太傅,拜我作老師,我卻沒能一直在他身邊協助,實在是有愧啊!說起來,這已經是去年的事兒了。
三年前的冬天,皇上微服去了塞北,回來的時候帶了一名絕色女子,並於大琉十四年元月初二舉行冊後大典,宴請百官,大赦天下。
皇後是鎮北大將軍蒼羽皓的妹妹,長得傾國傾城貌若天仙。不是所有的貌美女子都是禍水,至少她不是,她和奉初一樣,心中除了彼此,裝著的就是天下。
對於這樣一個能真真正正母儀天下的人,我心中除了尊敬,還能有什麽呢?
可偏偏有些人就不是這麽想的,譬如獨孤一世。
在私下,我和獨孤一世不是朋友,到了朝堂之上更是對手。十幾年如一日,我們每日在朝堂上必要唇槍舌戰一番。可有一點是相同的,我們兩個都沒有成過親,都未有子女承歡膝下。也就是這一點,讓他有了陷害我的借口。
他向皇上參了我一本,說我心許皇後娘娘,幾次三番入後宮見皇後。他又哪知道我去見皇後隻是為了想法子早日讓她懷上龍胎。若他但是上奏給皇上倒還好,可他還將這些流言散了出去,不僅文武百官知道了,就連民間也是街知巷聞了。皇上沒辦法,才下令將我下獄。
我至今還記得皇上皇後屈尊降貴移駕大牢來探望我,商討要如何替我昭雪平冤,然而那時我已經有了別的想法。
我說:“皇上,臣出去以後不想為官了,官場險惡,臣實在是累了,今日能被人冠上莫須有的罪名下獄,將來也可以。”
“那豈不是便宜了陷害你的人!”
“不,皇上,人要有野心才更容易被掌控,是誰陷害我我心知肚明,相比皇上您也清楚。他想要的是權勢,何不順了他的心意?他除了貪婪一點,是個治國之才,臣不想皇上失去一個得力助手。我和他一起輔佐皇上多年,他為人是爭強好勝了些,但他的能力皇上和臣是有目共睹的。”
“太傅也言之有理,但他這次得逞之後,誰又會保證他不會得寸進尺?萬一他不滿意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那他下一步豈不就是……”
“皇上,你不相信自己嗎?不相信軒轅家一脈相傳的凝寒劍嗎?且不說如今八大神器分散八方不知所蹤,即使知道了,合八大神器之力也未必勝得了凝寒,您可是悟出了凝寒劍法第十重啊!”我歎了口氣,繼續道:“臣相信,隻要滿足了他這個野心,他會替皇上將大琉的江山治理得更好。”
獨孤一世那個人我從來看不透,也算不出,但願憑自覺不會信錯人。他的心思很深啊,我如今也隻能這樣攝設想他的想法了。
“那太傅日後可有什麽打算?”問話的是蒼羽皇後。
“臣想找一處清靜之地,創門立派,將我的學術武功交予弟子,發揚光大,遺傳後世。”
“太傅要收徒弟了?朕跟太傅學了這麽久,太傅也隻認朕作學生,太傅的弟子可真是羨慕死朕了。皇上玩笑了一句,繼而認真到:“那朕就將桐山借給太傅創立門派,賜名‘桐山派’。太傅可要多收些弟子,日後成為大琉朝的棟梁之才才好啊!另外,朕還有一件事要交予你做。”
皇上將一枚黑羽令悄悄塞到我手中,我也明白地朝他點了點頭。
黑羽衛是皇家禁衛軍,作戰能力比帝國軍還強,隻是人數少了些。盡管如此,還是有不少人想爭黑羽衛頭領這個美差,隻是皇上一直沒表態。如今是想借我創派為由,將黑羽衛交到我手中好生訓練,也免得他人覬覦。
而桐山有一處腹地,最適宜藏兵之用。
隻是後來誰也不會想到藏著小批黑羽衛的桐山腹地,後來會成為藏著前朝近萬精兵和將臣的地方。而桐山派,至始至終都隻是一個幌子。
那隻是後來,當是皇上問我還需要為我準備些什麽的時候,我請皇上賜予我一件道袍。皇上和皇後微微愣了一下,我輕笑著解釋。我並不是要授道,隻是想用道袍提醒自己,為什麽要離開前庭,創派的目的又是為何。而修道之人清心寡欲,倒也合了我的念想。這也絕不是要我的弟子修道,我是打算男女弟子皆收的啊。
後來,我從大牢出來了,從此遠離朝綱,在桐山上創立門派,自號“清塵”。兩年了,我已經收了三十多名弟子,其中八名親傳弟子,二十四名入室弟子,現在就等著收個關門弟子,日後閑來無事訓徒弟玩了。
我雖身著道袍,卻並不是修道之人,該授文授文,該授武授武,徒兒們問我為何,我也隻是笑得敷衍。
究竟為何,我想,即使是我,也說不清啊。
七日後,我穿上了平日少著的禦賜道袍,欲下山赴宴,月涵重重跑來攔住我說後院突然著火了。左右衡量了一番,我還是決定先救火,可心裏總是有著隱隱的不安。
這火燒得離奇,可我已經來不及多想。大火整整撲了三個時辰才滅,我也顧不得這許多,灰頭土臉地往山下趕去。
當我到達充斥著血腥味遍地死屍的皇宮的時候,我後悔了,後悔不先下山讓徒兒們自行救火。這件事分明是有人為了拖住我,我竟然就這麽心甘情願地往陷阱裏鑽。
皇上、大臣、宮女、太監……唯獨少了蒼羽皇後和小公主,她們一定還活著!我掐了掐位置,趕緊追去。當我找到她們的時候,皇後中了北冥家的暗器倒在了地上奄奄一息,小公主也已經凍得滿臉通紅。
我將她們帶到了古廟裏。
皇後喘著粗氣,將孩子托付給我,說,她叫軒轅雪。這一場叛亂死了太多人,若日後天下能夠太平,不要讓她報仇,否則,就勢必要奪回軒轅家的天下,還百姓安定生活。當然,這個難題將來由她自己選擇。
皇後咽氣了,小公主卻並沒有哭。她的小手有一道紅痕,是凝寒劍吧。
這孩子從出生時起就注定顛沛,這麽大的擔子她挑得起來嗎?
我將皇上皇後合葬了,帶著小公主回到桐山。一同帶回去的,還有獨孤一世和餘下的軍士。
從今日起,這個孩子就是我的關門弟子了,我將傾盡畢生所學教授她,替皇上皇後將她養育成人。“雪”是個好名字啊,但我另外為她取了一個名字——寒澈。
其意為何,相信她長大之後,會知道的。
番外四魔篇
一曲琴音樂動九霄,樹上不自覺地棲了好些鳥,壓彎了樹枝。山泉歡快淌過,時時捧出一把水花。
秦鳴鏡收了弦站起身來,就著小泉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模樣。
華織月突然從他身後躥出,但那個男人麵不改色心不跳的樣子立即就讓她沒了興趣。她蹲下身捧著冰涼的泉水,戲謔道:“大哥都幾十歲的人了,還照什麽照呀,像個小姑娘一樣。”
“是啊,你就越來越不像個姑娘了,真該找個人把你嫁了。”秦鳴鏡反過來調侃她。
華織月也不在意,輕輕歎了一口氣,責備他說:“大哥,你就不該放陸雅韻那丫頭走,現在都悶死了!”
“她在的時候你不也是天天喊悶,天天說人家是悶木頭。”
“那……那好歹也有個人讓我說啊……”
兩人正說著話,身後有什麽東西射向這邊。秦鳴鏡也不回頭,手一伸便夾住了那“暗器”,是一枚紅色棋子。
“哎喲,又被你接住了,快還給人家啦!”齊觀花人不到聲先至,紅色身影一閃而過,那枚紅子已回到他手中。不等二人開口,齊觀花已閃身離開,還不忘留下一句話:“有人來了就說沒看見我。”
有人會來找他?出來舒沉水還有誰會追著他!
白天莫說人,晚上莫說鬼。剛說完舒沉水他就來了,看樣子火氣還不小。
“觀花去哪兒了?”
華織月笑得勉強,真是佩服大哥還能如此從容鎮定。看他那架勢,說沒見到他也不會相信;可是如果說見過,二哥一定也不會放過自己。
“三哥,二哥他又幹了什麽驚天動地的壞事惹您生氣了?”華織月討好地笑笑。
“他昨天折了我的筆撕了我的畫拿去做風箏,上午把我的墨沾到貓的腳上在我床上踩梅花,我都已經強忍下來了,可他剛才居然把我剛畫好的‘曇花一現’圖用來當草紙!我絕對饒不了他!”
“三哥,三哥息息怒,二哥他也隻是一時貪玩而已。他以前撕了你那本《六藝古書》你不還是原諒他了嗎?一張圖而已,大不了我畫一張賠你?”
“《六藝古書》果然是他撕的!那好,新賬舊賬一起算!”
“原來三哥你不知道?啊……那我豈不是當了一回小人……”
華織月還想再勸,舒沉水已經把人從樹上揪了下來,衣領都被揪得皺成了麻花。
不等舒沉水開口,齊觀花已經一邊扭動身子一邊“柔聲”開口了。
“沉水,你不會想在光天化日之下脫我衣服吧?大哥和月丫頭都在這兒呢,要脫去你房間啊,或者我房間也可以。我今天穿的不多,很好脫得。”
“你……”
“不脫你有抓著人家衣領,想我自己脫啊?你親我一下我就脫給你看。”
“齊觀花!”舒沉水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別生氣啊,你不喜歡主動也沒有關係,我親你啊!”
“夠了!”舒沉水長袖一揮,袖中潑出墨來。
“玩真的?”齊觀花退後幾步,兩手做了一個翻物的動作,一個黑底白格的棋盤憑空出現,將那些墨水散向四方。
“昨天棋盤還是綠色的,今天就變了……”華織月一邊躲開濺來的墨水,一邊讚歎齊觀花每日都不清閑。
“好了,別鬧了!”秦鳴鏡出聲喝止住他們。“都老大不小了,還像孩子一樣胡鬧!有人闖進山裏來了。”
“什麽?”
“幾人聞言一同望向屋簷下那一排小小的銀鈴。平日裏風吹鈴響,很是愜意;一旦有人入山,所有的銀鈴都會一同發出整齊脆耳的聲響。
可是,那稀稀拉拉的鈴音還是風吹的呀。
齊觀花剛想笑自己大哥杞人憂天,就聽大哥自言自語了一句:“來人武功很高啊,連銀鈴都避過了。”
語畢,身後傳來響動,是踏風而來的聲音。回頭望去,之見一位須發花白的老者已站在那裏,一身黑色道袍無風自揚,更顯仙風道骨。
“您……您不是清塵上人嗎?”舒沉水恢複本性。
“嗬嗬,難得四位還記得老夫。”清塵捋了捋長須。
“怎麽會不記得。我還在想是哪位高人居然避開了銀鈴陣,若是上人便也不奇怪了。”秦鳴鏡謙謙一笑。
“琴大俠過獎了。”清塵笑了笑,繼續道:“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在下此番前來是有事相求。”
“是想請我們下山吧?這十幾年也有不少人來請我們出山,最後皆是無功而返。若是我們答應了上人,豈不是對他人不公?”秦鳴鏡拒絕得婉轉。
“他們來請你們下山無非是幫他們做事,有幾個武功高強的人護著自是可以為所欲為。不過,這樣的事想必幾位自然是不會同意。若不能跟個有才有德的人為主,任誰都寧願歸隱山林而不願屈就自己。”
就如八國王上一樣,正因為有好幫手,才會有恃無恐。但那幾位守護,確是屈才了,不過能護一方天下保一方百姓安全,倒也無謂。
然,四魔可沒有這樣的機會,因此他們不願意出山,與醜惡的世俗為伴。”
“聽上人的口氣,想必是有把握將我們請出去。那位主子,是誰?”
“軒轅雪。”
“軒轅……前琉公主?聽說現在勢力足以與八國匹敵。”
“對。可見四位雖然隱居在深山之中,但還是關注著世事的。她將會是比軒轅皇帝還要偉大的帝王。隻是,我算了一卦,日後這天下是姓軒轅還是姓獨孤,還得看她能否活過臘月初十。”清塵說得沉重。
“你的意思是天下將一統,但有人和她爭天下?”舒沉水問。
“天下分久必合,民心所向。二十年了,也該統一了。江山的統治者,君臨天下的帝王,不可能無人覬覦。我是一顆絆腳石,他容不下我,所以,我才來請你們出山幫忙。”
“清塵上人真的認為一名女子能成為帝王一統江山成就大業?”
“不僅是她,還有凝寒劍。論武,她是天下第一劍主武功超群;論文,她更是滿腹經綸才華橫溢。她的心中裝的是天下,想的是萬民。如此女子,已經把很多男兒都比下去了。隻要她能一統天下,她將會是千古難遇的聖明帝王。”
“四人麵麵相覷了一陣,最終不約而同地揚起了一抹笑。千古帝王啊?他們也想成為世人傳頌的忠臣呢!
人生在世,不有所作為,將來後悔的肯定是自己。如此一位“明君”,他們也想見識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