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回頭!”蘇亦言猛然一回頭,抬眼之際,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到無以複加,後退踉蹌了一步。
“怎麽了?”伊天月忙不迭地扶住蘇亦言,一轉頭,也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不由癱在地上。
原來三條坊巷的路口站滿了當地的村民,帶頭的,便是全躍。
這些村民,有的拿鋤頭,有的拿鐮刀,還有的拿扁擔,個個麵露凶悍,唯有全躍一臉得意。
蘇亦言發現,除了全躍眼中隻有伊天月以外,其它男人都一臉饞樣的看著她,好像她是一塊肥肉,而他們是吃人的狼。
不由心悚,後退了一步,伊天月見狀,把蘇亦言護到了身後。
“就是她們。”說話的人是那位賣白菜的大嬸,“差點就讓她們給跑了。”
全躍倒是兩手空空,仗著有人幫他,像個帶兵的王。
“多謝各位鄉親父老,否則幺弟就要人財兩空打光棍了,等空了,幺弟就給大家每人送一袋大米。”全躍對村民說道。
“快看看她們有沒有偷了東西。”村民說。
全躍居高臨下地看著蘇亦言和伊天月。
“想跑?門都沒有,我有整個村的村民幫我看著我呢!”
“這個人是殺人綁架,壞事做盡,你們怎麽能幫壞人?”蘇亦言不敢置信,全村的年輕人居然都參與了圍捕。
“她是我表弟買來的老婆,騙了錢就想跑,大家不要相信她。”全躍對村民說,“幫我把她們抓回去。”
蘇亦言和伊天月又被捉回了全躍家。
後來她們才知道,那個村子叫土坑村,是一個小山村。
因為交通不便,土地又不適合種糧食,當地男人找不到老婆,於是窮鄉僻壤出刁民。
這些找不到老婆的刁民,就會通過販子買老婆,然後大家互相幫助,一起監視看守。
村中建築奇思妙想,連成迷宮陣一樣的坊巷在村中心,頭尾是散戶,雖然住戶不多,但他們勤勞又不種地,於是建石頭房成了他們的擅長。
土坑村人稀地廣,所以看起來跟個空村一樣,陰森森的。
之所以會建成像迷宮一樣的坊巷,就是為了不讓女人逃跑。
這些女人一旦被買入土坑村,全村的人就會一起監督看護,想逃都逃不了。
“原來這就是你的家鄉啊,好野蠻,難怪全躍喜歡打女人,花姐雖然走出家鄉到城裏工作已有二十年,但思想依然很封建。”
被捉回囚室後,蘇亦言整個人鬱悶萎靡。
伊天月哀聲歎氣,說起了土坑村的曆史。
“你不知道,土坑村在深山老林裏麵,古時候我們的祖先是為了逃戰亂才定居在這裏的。因為這裏易守難攻,是避世的好地方。
我們的祖訓就是一個詛咒‘搬出村者死’,所以千年來一直居住在深山裏,得不到進步,窮得要死。
車子上不來,要想下山到鎮上,要花兩個小時的時間,自古至今爬崖梯
都摔死了很多人。”
伊天月把手機給蘇亦言看,時而有信號,時而又沒信號。
“智能手機上不了網的,買了都沒用,我這還是老人機,信號也是時有時無,就算有,報景也是沒用的,他們對這些沒有文化的刁民也是無可奈何。”
“天呐,竟然還有這種地方。”蘇亦言感覺自己不僅是進了火坑,這簡直是地獄,“那我們豈不是逃不出去了,難怪你一直想出國。”
伊天月不由淚目:“我姑媽也是被騙進土坑村的,生了我全啟表哥後,姑父的腿又摔瘸了,為了補貼家用,姑媽才進城找工作,到黎家做了保姆,我和全啟表哥被扣押在土坑村,由奶奶帶著。
姑父一開始是不放心的,就住在黎家附近看著,後來姑媽每個月都上交工資,姑父才相信了她,回到了土坑村。姑媽放不下全啟表哥和我,又怕被姑父,所以一直不敢離婚。
因為我和全躍大表哥沒有血緣關係,所以從小就被視作為全躍表哥的長大後要娶的人。”
“原來如此。”蘇亦言感慨不已,同情土坑村所有的女人,
“放心,沐風一定會來救我們的,等我們逃出去後,我們一定幫你逃出國,到天涯海角去,到一個土坑村人永遠也找不到你的地方,過你想要的生活。”
“嗯!”伊天月含笑著,“言言姐,你知道嗎?是你給了我改變命運的勇氣和希望呢!感謝上天,給了我在拘留所幫助你的機會。”
“一定是我上輩子欠了你的人情債,這輩子來還債的。”蘇亦言苦笑道,“希望沐風能找到我們,你說他們拿到錢,會放了我們嗎?”
伊天月搖了搖頭:“肯定不會,因為不管多少錢,對土坑村人來說,都不會比女人珍貴。他們舍不得放了我們,但也舍不得殺我們。”
“你是全躍的女人,他們才舍不得放,那我呢?我還懷著別人的孩子呢,誰會要我?”蘇亦言不解。
“珍操對他們來說,一文不值,你有孩子又怎樣,他們不介意,買一送一更合算。”伊天月說,蘇亦言哭笑不得,“買一送一?他們又沒買。”
“你沒看見剛才村裏男人看你的表情了嗎?”伊天月躺了下來。
蘇亦言跟著躺下來,繼續聊土坑村聊土坑村的男人。
“看見了,恨不得分吃了我。”蘇亦言無奈道。
“現在他們一定和全躍正在競標你,誰給的‘聘金’高,你和孩子就是誰的。”伊天月說,“你現在可是寶貝,全躍不敢傷害你的,放心吧!”
“那你呢?他會不會打你?”這是蘇亦言最擔心的,伊天月臉上身上的傷有各種不同程度不同時間的傷,難以想像她過的是什麽暴力日子。
伊天月雙目泛淚,卻在笑:“沒事,早就習慣了,從小就這樣,他知道怎麽打不會死,所以我死不了,放心。”
“
那不行。”蘇亦言坐了起來,“等會兒全躍來了,我來跟他談判,不能讓他打你。”
“沒用的。”伊天月知道自己是逃不了一頓毒打了,是她帶著蘇亦言跑的,不打她打誰?
“你忘了,我們可是有王蒙的把柄。”蘇亦言挑眉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