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 太虧了
葉裳看向餘小茜，問道：“你能看出他有沒有說謊，是有什麽特殊的秘術？”
餘小茜搖頭：“我沒有，隻是一種感覺。”
尹智聖心裏暗自道：“是啊，小姑娘真厲害，體會到我眼神中的訊息了。”
誰曾想，燕七接下來的話，直接讓他如墜冰窟。
“感覺？你看他的眼睛，像是要把葉哥給瞪死，能有什麽好感覺在裏頭？”
“你該不會是被他的邪術影響，中招了吧！”
說著，燕七就一腳踩在尹智聖的眼睛上，遮擋了他的視線。
餘小茜的聲音響起：“我也說不好，你們自己處理吧，我不摻和。”
他心說：完了，我命休矣！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雖然生還的機會隻有一點，但他的心髒還是懸到了嗓子眼上，抱有一絲僥幸。
突然，踩在他額頭上的腳被挪開，燕七的大臉印入他眼簾。
“狗東西，算你命好，下次再敢搞小動作，讓你死無全屍！”
他心中一寬，連忙擠出笑臉。
在生死麵前，尊嚴和臉麵都可以放下，天雷閣閣主、尹家家主這些名頭，都隻是浮雲罷了。
燕七站到一旁，葉裳便出現在他視線之中。
“尹智聖，一步錯，步步錯，我能給你這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已經是極大的仁慈，你明白嗎？”
葉裳的語氣淡漠，沉聲道。
他連連點頭，一臉討好的表情。
葉裳也不多廢話，催發力量讓天陣運轉起來。
也就十幾個呼吸的功夫，隨著天陣的力量不斷匯聚到尹智聖身上，肉身上的傷勢都恢複如初，丹田也如同被按下快退鍵，消散的力量飛速回流。
當天陣的力量停止運作時，他隻感覺自己重獲新生，身心被力量包裹的滿足感比任何時候都強烈百倍。
不多時，他抬眼看向葉裳，心中再難生出一絲忤逆之意，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感謝葉裳兄弟不殺之恩，我一定珍惜這個機會……”
不等他把話說完，葉裳擺了擺手：“別說這些沒用的了，赤咒的解法，說出來吧。”
他連忙起身，隨即把自己在生死一線之際領悟到的道法，詳盡地說了出來。
不過他不敢欺騙葉裳是一方麵，敢不敢藏私就是另一方麵了。
為了讓自己在葉裳麵前能有一些底牌，他特意把關鍵部分隱藏了一二。
“要在瀕死狀態中尋找到世界的本源？”
葉裳眉頭微皺，看向他問道。
他點頭，麵色認真：“對，若非處在瀕死狀態，根本沒辦法體會到那種玄妙的感覺，分清什麽是重要的，什麽是次要的。”
“不過裏頭最重要的部分，還是明白取舍和什麽是真正的現實。”
這話他原本可以講得更加清晰明白，但為了留一手，他特意將易懂的詞匯換了。
葉裳等人若有所思，房間內陷入寂靜。
經過剛才的事情，他不敢和葉裳在一個房間裏待太久。
等待了一刻鍾左右，見三人都還處在沉思之中，他擠出笑容道：“幾位先琢磨著，我還有事要忙，就先失陪了。”
燕七瞪了他一眼，若不是怕說話影響了葉裳的沉思，必然對他一通亂罵。
他沒有理會燕七，見葉裳沒什麽反應，抬手拱了拱，便準備快步離開這裏。
突然，葉裳的聲音響起：“你是不是心裏有什麽隱瞞？”
他嚇得腦海一片混亂，麵上則故作鎮定，認真地問：“何出此言？”
葉裳看著他，緩聲道：“你說的這個辦法，我在一本古籍裏見過，他的說法比你的更精妙。”
他心頭顫動，原本想用一些言語搪塞過去，不料想葉裳卻是看過講述這一道法的書，頓時讓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數個呼吸的遲疑之後，他咽了一口唾沫：“葉裳兄弟，雖說萬事萬物各有相同之處，但有些事情是沒辦法用這個辦法來推演的。”
“比如，一個藥方改了一味藥之後，藥效可能就會出現天翻地覆的變化，你還是以我為準比較好。”
葉裳看著他，也不說話，嘴角揚起笑容。
他心裏發毛，有些沒底氣道：“葉裳兄弟，你若是不相信我，就當我沒說吧。”
餘小茜和燕七露出疑惑的神色，葉裳這樣盯著他，肯定事出有因，難道他真的在撒謊？
想到這裏，燕七摩拳擦掌，眼中凶光閃爍。
“這，我……”
他差點沒被嚇得跪在地上求饒，嘴裏有些語無倫次。
葉裳微微搖頭，直接拋出幾個問題，都與他剛才所說的赤咒解決之法有關。
他一下就明白過來，葉裳這是在給他台階下，若是他不能把握住這個關鍵點，很可能會被再殺一次。
隨即，他幾乎知無不言。
然而讓他感到驚駭的是，葉裳剛才的言語，並非是在誆騙他，讓他說出自己新領悟到的道法，而是確實有真材實料。
根據葉裳的推演，新得出的赤咒解決之法，比他所想的要高級許多。
同時，在葉裳的不斷提問中，他不得不將領悟到的道法和盤托出。
葉裳心照不宣，餘小茜和燕七一開始就沒明白這道法中的精髓，現在得知道法的玄妙之後，也沒有往他故意隱瞞這個方向想。
“虧，太他娘的虧了！”
他麵上一副謙和的模樣，內裏則痛心疾首。
無奈他的命都握在葉裳手中，這新領悟出來的道法，葉裳想要拿去，自然是一句話的事情，他根本沒有選擇權。
“這這老小子，腦袋真不錯，竟然可以把世界本源的問題搞明白，之前是我小看你了。”
燕七搭著葉裳的順風車，學到了這厲害的道法，心裏暢快無比，看著尹智聖，也覺得順眼多了。
尹智聖笑，說了幾句客氣的話，心裏恨得牙癢癢。
“葉裳兄弟，你們先忙著，如果沒有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他壓住心中的惱怒，對葉裳拱了拱手。
葉裳點頭，說了一句“去吧”，人還處在凝思之中。
他趕緊轉身，一溜煙就躥出了密室，比老鼠跑的還快。
燕七瞧他這個模樣，哈哈大笑：“這個慫貨，真是經不起推敲，就是欠收拾！”
說完，燕七還看向葉裳那邊，卻被餘小茜瞪了一眼，做了個別說話的手勢。
此時葉裳已經入定，正在琢磨著如何破解赤咒。
尹智聖新體悟的道法是次要的，那些東西他在各種古籍裏看到過不少，隻是缺少親身經曆，無法融會貫通。
關鍵是尹智聖以此為基礎，想出的赤咒解決之法，讓他看到了以最小代價破解赤咒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