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 起伏不定
葉裳猛地迸發出力量，對著身後一劍斬去。
噗呲，劍氣縱橫，將火焰斬斷，斜射向黑色的天空，拉出一道淡金色的劍光。
“心不死，夢猶在，我最喜歡對付你這種人，特別是親手將你的頭顱捏爆時的手感，真讓人覺得過癮。”
聽到這話，葉裳嘴角揚起笑容，不過手上攻擊的動作還是沒有停，如同一個身陷囫圇的困獸，進行著慌不擇路的攻擊。
“這就是你熱衷的東西嗎，天道？”
葉裳沉聲道，語氣中特意加了一些喘息。
天道身形出現在他斜前方，挑眉看著他。
他嘴角揚起笑容，用可憐且同情的表情看向天道：“錯了，你不是天道，隻是一個披著天道外衣的拙劣小醜罷了。”
聽到這話，天道目光變得狠辣起來：“你說什麽？”
他往前揮出一劍，嘲諷道：“你心裏應該清楚的很吧，分身就是分身，還不願意承認了？”
天道拳頭緊握，正如葉裳所說，它確實是一個分身，隻能處理葉裳這種程度的威脅。
像它這樣的存在，天地間少說有上萬個。
漫長的歲月裏，它們也會生出意識，就跟無相黑井裏生出的靈體差不多。
不同的是，它們得到了天道的部分力量，與天道本體相比，那是九牛一毛。
可與普通修士相比，它們的實力便是不可逾越的天花板，可以輕鬆掌控他人生死。
“你覺得你現在說這種話，有什麽用嗎？”
它嘴裏切了一聲，用淡漠的表情看向葉裳：“我依然可以將你殺死，你越是掙紮，這個過程隻會越痛苦。”
葉裳用誇張的語氣道：“哇，那你真是厲害啊。”
隨即葉裳話鋒一轉：“可你真正地活過嗎，說到底你不過是個量產的機器，有用時把你拿出來用用，沒用了一揮手便成了青煙。”
這話把它氣得不輕，葉裳確實是找到了它作為天道分身的要害所在。
隻是這種程度的攻擊，它之前也沒少遇到過，早已看淡。
“我處理過的家夥中，比你聰明的比比皆是，可惜你不知道，枉費了口舌。”
它輕蔑地瞥了葉裳一眼，臉上是玩味的笑容。
葉裳也笑了，並未像它想象中那樣，露出被看穿的表情。
它眉頭挑起，一麵用眼睛上下打量著葉裳，同時心裏琢磨，葉裳憑什麽敢這樣囂張，是不是自己遺漏了什麽東西。
俗話說得好，機關算盡太聰明，最後很可能成為旁人的嫁衣。
無論是它還是葉裳，都屬於聰明一類的人。
誰會成為誰的嫁衣，就要看當下是誰把握住了大局，能夠一錘定音。
下一秒，當天陣的陣基形成閉環，它不免臉色一變。
葉裳再沒有剛才那囂張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認真且謹慎的麵龐。
“你算計我？”
它冷冷道，手中凝出一團深黑色的光團。
之前的言語，確實是拖延，現在大局已定，葉裳根本不與它多費口舌，立刻運轉天陣，改變陣法內部的規則。
無形的力量形成強勁的撕扯和擠壓，隻一息之間，它的身體便碎裂成粉末。
它之所以是它，全因為一股帶有靈識的力量，承載著它作為生靈的記憶。
肉身被毀壞之後，它的靈識意識到不妙，連忙求饒。
然而葉裳充耳不聞，隻一念的功夫，便將這股力量徹底碾碎。
死亡之前，天道分身哀嚎：“你也不過是一個棋子罷了，你的命運，我已經看過，你所愛之人，全都不得好死……”
天道的分身，誕生之後，除了承載著天道消除異己的規則外，就再沒有其他規則需要遵守。
它們的喜好或厭惡，由它們的經曆塑造。
對於它說出這種話，葉裳並不感到驚訝，同時也不恨它。
作為一個工具，是沒辦法擁有太高思想境界和修為的，更不用說它們還有著極強的力量。
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不過葉裳可以推測，天道會時不時對這些分身進行思想上的禁錮，讓它們無法看到更寬闊的未來。
“主人，這個小醜的言語，不用太去較真。”
刑天的聲音響起，言語中帶著一絲擔憂。
葉裳笑問：“你擔心這個做什麽，難道是第一天認識我？”
聽到這話，刑天知道葉裳沒有在意這檔子事，心裏放寬了一些。
不過他的自覺告訴他，葉裳很可能隻是隱藏了這方麵的情緒，不和他說。
數個呼吸過去，他緩聲試探道：“主人，鴻蒙空間內的各位大人，都是真心奉你為主。”
葉裳道：“這種事我是知道的，我若不信你們，還能信誰？”
他體會到了葉裳話語中不能明說的無奈，歎了一口氣。
鴻蒙空間內的大能們，他雖然不知道鴻蒙空間內的大能等葉裳成長起來之後，要讓葉裳去做什麽事，但從眼前這不計成本的培養來看，肯定是一件極其重要的大事。
“像我這樣的人，還有嗎？”
葉裳冷不丁問，麵上並沒有什麽明顯的表情變化。
他先是一愣，隨即回應道：“這種事我不太清楚，應該是……沒有了。”
得到這模擬兩可的回複，葉裳笑了笑，沒有繼續言語。
在葉裳看來，像他這樣的人，大概率是存在著的。
別的不說，他自認為，自己被選中，除了是運氣使然，再沒有其他緣由。
不過有些事情不能細說，就像種彩票一樣，若這一切本就是運氣給予他的饋贈呢。
畢竟這世上，總會有幾個幸運兒和倒黴蛋一樣。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塞翁得馬焉知非禍。
既然身處這錯中複雜的迷局之中，他能做的，不是去戚戚哀哀，不斷地設計去提防自己陷入窘迫之中，而是用自己的力量，去多做一份事情，拯救更多的人。
將天道分身毀滅之後，為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他悄然離開了還燃燒著的小樓，前往之前和餘小茜、燕七約好的城南。
看到葉裳還活著，餘小茜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不過表情還是有些凝重。
燕七則深知其中的不容易，這種強大到令人發指的敵人，雖然細節不清楚，但葉裳能夠活著過來，就意味著事情已經被解決。
能夠不斷麵對可怕的敵人，一次又一次成功戰勝對方，這讓葉裳的身形在他心中越發高大起來。
小樓引起的火焰很快就被撲滅，他們當時為了給葉裳護法，將閑雜人等都請出了小樓，這場爆炸並未引起任何人的傷亡。
不料想，葉裳隨後給他們下達的命令，讓他們一頭霧水。
不過這是葉裳吩咐的，他們也沒多想，直接按命令行事。
一夜功夫，城內的人們就得到一則消息，葉裳被南越國皇室派來的刺客重傷，現在正藏在城內的某處療傷，生命堪憂。
“葉哥這麽做，是為了什麽，我實在有些看不懂。”
餘小茜看著窗外的天空漸漸明亮起來，心中琢磨了許久，最終還是微微搖頭。
燕七捏著下巴，瞥了靜修的葉裳一眼，表情中不無擔憂。
現在葉裳的情況很不好，體內的力量正在不斷下跌，很快就要落到元嬰境去。
他不知道葉裳這麽做，是否是為了應對即將來到的挑戰，不過他知道的是，葉裳再這樣下去，很可能會導致丹田坍縮，無法再恢複到全盛時期。
想到可能再次遇到可怕的敵人，還有未來各種未知的挑戰，他不禁心中暗自道：“這起起伏伏的一天，實在是讓人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