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婚禮(3)
到最後一天的中午,盧比才把手中的活做完。剩下的事是采購食物了,而且須在5點之前趕回來,因為在貝茜到來之前必須把所有的事情都辦妥。他草草地吃了點食物便出發了。他是接近5點鍾的時候回來的,當最後把要烤的肉類放到篝火上時剛好6點,他終於舒緩了一口氣。這時他聽到了貝茜“沙沙”腳步聲,她一手拿著一個包裹,一手提著一個提籃,裏麵裝滿了鮮花,走出叢林來到了他們即將舉行婚禮的殿堂,出現在了盧比的麵前。
她眼睛瞪得大大的四下望了一下,不由驚呼到:“哇!盧比這是我們的家嗎?”
要說盧比匠心獨運,並非盡然,他隻是照貓畫虎,剽來白人婚禮和宴會上的一些東西。依據目前的條件想要打造得金碧輝煌,那是不現實也是不可能的。不過確實出呼了貝茜的意料之外,而且使人耳目一新,在現時的狀況下已是極盡奢華了。
首先映入眼瞼的是正對著木屋的一個高約三米、占地約20平米的拱形花棚,三麵到2米高處是由木杆圍成的,固定在幾根木樁上,棚的上麵是用幾根較粗的藤幹作為骨架,再覆蓋木瓜藤、淩霄、紫藤等多種藤本植物,形成了拱形穹頂,在
原有花色的基礎上有著意點綴了一些鮮豔的草本花卉,顯得更加光彩奪目。對著木屋的一麵是開口的,但從棚的頂部垂下了數十根細長的藤蔓,像根根絲絛隨風飄舞著,增添了夢幻般迷人的色彩。從木屋到花棚及至裏麵的地麵鋪著草墊,並在上麵撒滿了殷紅的玫瑰、月季花,像一條紅色的地毯——是的,這就是他們婚禮儀式上即將要走的紅地毯。從整體而言野趣中不失浮華。在與花棚相對的木屋門麵上也以紅色為主的花朵裝飾了起來,並不知從哪裏泊來的創意,在門前的兩側根植了兩株正開著的如鳳冠一樣的鳳梨。木屋與花棚之間由草墊和花鋪就的象征著紅地毯的鏈結,兩者已儼然渾然一體。
花棚與木屋北側不遠的地方,放著盧比打製的一個木質的長條形平台,上麵擺放著由荊條編成的直徑約30公分的8個果盤,裏麵分別盛放著香蕉、芒果、草莓、檳榔,櫻桃、野葡萄等各種水果,一邊還放著兩個一半的椰果殼,邊緣已被修飾過。貝茜走到跟前不解的問到:
“這是做什麽用的呢?”
“是我們當酒杯用的酒碗呀?”
“怎麽還有酒,你什麽時候釀酒唻?”
“你看,這不是我們的果酒嗎?”盧比說著指了指木台下麵幾個開了口的椰子。
“我說呢,你這是以果汁代酒啊?虧你想得出。”用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也真有你的?”
貝茜又瞄了一眼一旁已點著的篝火上支好的烤架,上麵一根橫杆上串著一隻比上一次體積小的野獾,一隻野雞,篝火的一側還放著一個小支架,上麵串著兩條各一斤來大的魚。
“對我們兩人來說食物太過豐盛了,看來你花了不少心思,真難為你啦?”她抬頭看了看西斜的夕陽對盧比說道:“你已經一切都準備好了,我們換一下服裝,開始舉行婚禮吧?”說罷同盧比一起回了木屋。
“來,讓我先給你換上。”貝茜邊說邊打開了包袱,取出了一件仿照燕尾式的禮服。“下麵再配上一條褲子就好了,一是我趕不出,二是麻布褲子穿上也不舒服,隻好還穿裙子吧?”說著又給他找了一條麻布裙子,“把你身上的脫下來,換一條幹淨的。”
“我還是穿身上的這件吧?”盧比遲疑地說道。
“怎麽又靦腆了起來?”
“真的,我還是穿我身上的這件。”盧比態度比較堅決了。
“那好吧。過來罩上這件禮服。”說著她雙手拿著領口的兩端將衣服撐開,盧比接著將兩支胳膊伸了進去。
她給他抻了抻衣角,仔細端詳了一下說:“看我們的小夥子多帥?”接著又說道:“可惜,要是配上一條西褲就更 帥了。不過沒關係,我們來個土洋結合,我給你做了一頂你們非洲人戴的羽冠。”說罷她從包裹裏拿出已編製好的羽冠給盧比戴在了頭上。她是按照部落酋長的樣式做的,在橄欖枝編成的花環上插了幾根長長的鮮豔的山雞尾毛,顯得既高貴又華麗。
“你站好讓我看看?”貝茜後退了兩步,高興地瞅著說:“你真像一個王子咧?”是啊,穿上這身服裝後,站在貝茜麵前的盧比顯得英姿勃勃,猶如正馳騁在古戰場統領千軍萬馬的首領,如果再老成一點的話,完全具備了王者風範。
“好了,你出去等我吧?”在盧比往外走的當間,“噢,對了——”貝茜突然想起什麽,盧比回過頭時她說道:“我做了一個小十字架,你把它掛到棚後牆上的中間,讓它代表神父給我們證婚吧?”說罷將麻繩串著的一個小木十字架遞給了盧比。“還有?”盧比剛要轉身,她又拿了用一疊樹葉作成的長方形像書一樣的東西給了他,“把它當作聖經吧。你支個木架或打個木樁到十字架的前麵,把它放上去,婚禮時用。”她想來一個相對比較正式的婚禮,從而與過去割裂,真正成為盧比的妻子,並在心裏祈禱——就由上帝給我們作證吧?
“好哩?”
盧比剛走出門外,貝茜又喊了一句:“辦完後在木屋門口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