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燒製陶器(1)
一場熱病使貝茜一下子蒼老了許多。金黃色的頭發沒有過去濃密了,失去了固有的光澤而顯得有些幹枯。眼角有了幾條明顯的皺紋。體重也有所減輕,但依然挺直的腰身仍不失中年婦女的風韻。不過近距離看的話,已近60歲的她確實有點像老太婆了。
此之前若說貝茜這十幾年沒有多大變化的話,也非虛枉之言。十幾年對她來說基本上是平平安安,生活上沒有多大的起伏變化,也沒病沒災,至於感冒、頭痛腦熱的不能說沒有過,像這次對身體有一定損害的大病沒有過。雖身邊隻有一個女兒,而且其狂放不拘的性格也沒少讓她操心,但已漸步入晚年的她,有這麽個女兒在跟前使略顯平淡孤寂的生活帶來了一絲生機和快樂。盧比依然尊敬她並從情感上依然關心和愛護她。衣食不愁,他從未讓她幹過重活,依著她的性子願意幹什麽就幹什麽。他們一星期保持四到五次的性生活,也許對貝茜來說略顯多了些,但對30 郎當歲的盧比來說已是很大的克製了。可能正是盧比充滿億萬個小精靈的體液的滋潤,使得她一直保持著綽約的中年風韻和健康的體魄,並煥發著魅人的活力。同樣作為中老年人的她,也以她特有的溫情、體貼與賢惠緊係著這個家庭,使這個家庭多了一份幸福與快樂。
如果說沒有盧比就沒有貝茜的今天的話,同樣對於盧比來說若沒有貝茜的存在,他是很難度過這漫長的歲月的。所以在她生病的期間,他的心始終沉著,一刻不離其左右,盡其所能配製了各種湯藥,並加以膳食的調理,才最終戰勝了病魔。這次貝茜在八、九天的病痛折磨中能夠艱難的挺過來,也是與她原來所具有的康健的體質分不開的。盡管這次熱病對她的身體打擊不小,但病後很快就達到了一定的恢複——當然與病前相比身體是有些虛弱了,不過相對於同齡人而言,還依然保持著魅人的風姿。隨著身體的逐漸恢複和康健,像午後的太陽一樣又在煥發著照人的風采。
通過貝茜的這次患病,盧比感到自己過去焙製和儲存的藥不少,但真正到用時卻還是顯得有些欠缺和不足。有的藥可能用十幾年都用不完,而有些急需用的藥手邊沒有或很少,儲備不足,藥的品種也相對單調。就他目前所能想到的一些病,比如貝茜這次患的熱病,至於是猩紅熱還是登革熱或其它熱病他把握不準,若是前兩種中的一個的話,隻能說貝茜命大,因為即使拿到外部社會用現代的醫療條件來治療的話,能夠存活的幾率也很小。還有治療傷寒、肺炎一類的藥,手邊也幾乎沒有。因此,停止了一段時間采集和製藥後,想再拿出一點時間充實一下自己的所謂藥庫。
他們一同吃過早飯,蒲公英就叫著她的“跟屁蟲”一塊出去了。她戲稱她的猴子是“跟屁蟲”,它確實像一個跟屁蟲一樣,整天跟著她形影不離。吃飯時它也會蹲在她的跟前,她同時會給它一些水果吃,甚至烤地瓜,至於肉類她會私下裏偷給它吃。雖然盧比,包括貝茜並沒有反對它與他們吃同樣的食物,但英子不想引起他們的反感。而且為了讓它融入這個家庭,獲得較好的待遇,英子會大量的采購食物,還訓練它聽話一些,不經她的示意或著說她不給它食物它不能主動去拿,不讓它去煩他們,也不讓它給自己惹麻煩。它真的很聽話,就像自己的一個乖孩子。因此她平時就叫它“猴兒”,意即它就是自己的一個兒子。可想而知,從小就一直把它喂養大,且廝守到現在,難道不可以建立人世間那種母子一樣的深厚情感嗎?他們的情意已經超越了人與猴子間的鴻溝與界限。
貝茜本身就是一個賢妻良母型的女人,自從這次病之後,她更是很少外出,一心操持家務了。在他們出去之後,除了為他們做飯,就是為他們縫製衣服,包括洗涮,營造他們的安樂窩。現在他們鋪著的是獸皮褥子,蓋著的是用獸毛編製的毯子——算作毯子的話,因為它與外部社會織的毯子有所不同。他們吃罷飯後,她就開始收拾了,接下來她會去撚麻繩和毛線,因為這是編織任何東西之前最基礎的工作和工序。
盧比收拾好自己所要帶的物品,來到了山上他原來焙製藥品的地方。小木屋經過了幾年的侵襲,麻繩和荊條已有些鬆動和腐朽了,有搖搖欲墜的趨勢,恐怕再一次的暴風雨便會蕩然無存。他加固一下,然後整理他原來的土灶。裏麵已填滿了塵土和落葉。當他把這些清理出去時,無意中發現灶壁竟像瓦盆一樣的堅硬。他驚喜的想到了山上的土能燒製陶器。事實是:在過去沒有火石時,灶壁在連續不斷地多天的燒烤中發生了質的變化。從盧比的觀察來看和他們家鄉的陶器的質量和性質基本上一樣。自己如果能燒製成功的話,無疑會為他們未來的生活帶來根本性的改變,可以與文明的社會一樣的做飯,吃到各種各樣的熟食了。在他認識到這一點時,有些抑製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趕時間焙製好所要配製的藥品,準備一心著手這一新的工程了——對於他們來說無疑是一項最偉大的工程。
貝茜聽了盧比的新發現及對此的想法,同樣喜形於言表的連聲說道:“好,好,好”。英子隻是瞪大眼睛,疑惑地不知道他們所說的是什麽東西。其實壓根她就不知道什麽是陶器,連一丁點概念都沒有。但從他們的描述和興奮勁來看,一定是一件非常有用和有意義的事。也一時激起了她的好奇心,心裏想到不管盧比讓不讓自己和他一起幹,她都一定要參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