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丁增口（6）

  盧比剛唱罷，英子就跑到了草地上，要求盧比接著跟她跳舞。貝茜眼瞅著英子既興奮又急切的樣子，怕盧比掃她的興，趕忙又敲起了瓦罐，催他們跳了起來。


  從今天的氛圍，盧比心想既然已經敞開了，都到了這個份上，幹脆來個盡情的釋放。是的，他想把近幾年來的壓抑來個徹底的解放，太需要了，這幾年自己都感到有些過於沉悶，心理有點不堪承受。於是他把小時侯玩的把戲都使出來了，兩手交替著地，圍繞著篝火旁的草地身子連續來了幾個轉體。雖然少了少年時的輕靈，但多了優美與矯健，更加展現出了動人的魅力。英子的情緒也頓時激發到了極致，瘋狂的舞動著，展示著自己天生的舞蹈技能和優美的舞姿，猶如從上蒼翩然而至的安琪爾，盡情地飄舞在天地間……


  貝茜怕他們太累，按年齡盧比已不能跟過去或英子相比了。她停止了打擊，讓他們停了下來。英子興致正濃，還有那麽點不情願，但看著盧比回到了篝火旁，自己也隻好停下來走了回去。坐下後還在喘著粗氣，這時才覺得確實有點累了。


  “娃娃要睡了，我們結束吧？”貝茜說道。


  “天還早哩？”英子急口回應到。她意猶未盡，不想這麽早結束。同時也看了盧比一眼，有意求助他一下。然而看他的表情也是想結束的意思。不由得又對貝茜說：“你就不跳一個？”


  “真的——”貝茜剛想說什麽，盧比覺得英子的要求也不過分，也體諒她這時的心情。知道貝茜想推辭，便沒讓她往下說，抱著同情英子的目的替她說了一句：

  “你就滿足一下她的要求吧？”


  貝茜知道再推辭就不好了，便把嬰兒遞給英子，同時說道：“試試吧？我知道跳不好。”


  在貝茜站起來信心並不是很堅定的往草地上走時，盧比說：“我用蘆笛給你伴奏一下音樂。”說罷憑自己在過去舞會場合中悟到的一點音樂，——可以這樣說，他是沒有資格參加白人組織的舞會的，但在場外無所事事的靜候主人時，從舞會中飄逸出來的音樂，對他的感受是很深的。於是按著自己的感覺，笛聲悠揚的響了起來。


  在笛聲中貝茜款款地跳起了宮廷舞步。應該說貝茜不要說跳交際舞，即使這宮廷舞也是一流的。不過正如她說的，這確實不是跳這樣舞的環境和場合。盡管盧比的笛聲有那麽點味道，但這與舞會中的音樂是無法比的。她知道就他們現在的條件怎能去那樣要求呢？可是沒有那樣的音樂，真的激不起來她的興趣，再說幾乎沒及膝蓋的草地也一定程度地阻礙了舞步的發揮。跟盧比跳的舞不同，他們的舞蹈就是從田野裏發展起來的，他們狩獵回來也好，慶祝節日也好，基本上都是圍著篝火狂歡的。她跳了沒有多大會兒就想停下來了。


  英子雖然不懂，但她看出了這種舞的柔美和妙曼。不知是否與她的性格有關，看出來她似乎對這種舞蹈並不是很感興趣，覺得沒有他們剛才跳的剛勁和有力，甚至刺激和震撼。她本想跟著貝茜跳一段的，這時她打消了這個念頭。當然也與她抱著嬰兒騰不出手有關，她的好奇心什麽都想學。


  貝茜停止了跳舞，邊往回走邊說：“我們結束吧，真的該回去休息啦 ？”


  “今天就到此吧？”盧比也停止了吹奏，附和了一聲。


  “你們真是的？”英子有點不高興的說。盧比在收拾東西，英子知道真的要結束了。便問他們道：“我們什麽時候再舉行這樣的活動？就不能隔一段搞一次嗎？”


  貝茜看著英子那無奈而又留戀的表情，愛憐地安慰到：“聽你的，你說什麽時候舉行咱就什麽時候舉行。”


  “真的？不許誆人。”英子驚喜但又不無疑惑的說道。


  “看你，誆你幹啥？”聽了貝茜的話，英子才磨蹭地站起來，抱著嬰兒回山洞。


  當盧比跟著貝茜要回他們的岩洞時，——為了英子分娩和母子安全，貝茜讓英子搬到了他們原來住的山洞。貝茜對盧比說：“你上英子哪吧？跟她一塊照看阿波羅，讓我也清淨的休息一下。”


  盧比看著貝茜一臉的認真，想說什麽又沒說。他按貝茜說的往英子住的山洞走了去。不知道他們是否了解貝茜的心。一個月來她還沒有讓他們單獨在一起過。她知道他們在一起肯定是要做那事的，根據英子的性格那不用說。貝茜了解英子分娩後要有一個月的恢複期。另外，一個月來她一直跟英子住在一起，確實也是不放心英子，她那孩子氣脾氣，又是第一次生孩子怎能全托靠給她呢？已經一個月了，也該由他們去生活。這時的她不免有些淒然，可不這樣下定決心又能怎樣呢？未來總歸是他們的。


  第二年的年頭，也就是在阿波羅不到兩歲的時候，英子又生了一個男孩。盧比給他起名叫勇士，他說他們家鄉把有血性的男子稱作勇士，所以就叫他勇士吧？盧比這時候他感覺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生活是如此的美好。他愛他的兩個兒子——是他的親生兒子——是他的繼承人。


  阿波羅四歲、二郎兩歲的時候，盧比得到了一個女兒，起名叫蓮子。因為英子生罷孩子，他從木屋出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潭邊幾支亭亭玉立的荷花已開始結實。他也非常愛他的這個女兒。也許生的正是時候，因為他現在需要一個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