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與欲的交融(2)
葦子有時納悶,五郎都這麽大,可以說是成人了,怎麽好跟蟲蟲玩呢?而且看來很喜歡蟲蟲。雖不能說他不跟其他孩子玩,但那很少,有也,但其中會有蟲蟲。或許跟蟲蟲玩的多了,他看來也挺粘五郎的。用現在社會的眼光看挺像一對相互依戀的父子。一次,蘆葦抱著女兒坐在屋門口看五郎跟蟲蟲捉迷藏,五郎卻非常顯眼地躲藏到了自己的背後,在躲藏的一段時間裏,閑不住的五郎卻不時的用手指在自己的背上劃著道道。葦子頓時有了他們兒時在一起的感覺。是的,他們兩個是在這麽多人口裏年齡最接近的,相差一歲多一點,因此,他們兒時便成了形影相隨的玩伴,即我們常說的青梅竹馬。也因此相對於他人來說他們是很說得來最要好的夥伴,或者說姐弟吧!所以,平時五郎跟蟲蟲玩,隻要自己在場,他總要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自己說上幾句,有時說的還是兒時開的玩笑話。如果蟲蟲玩的什麽入了迷的話,五郎便湊到蘆葦跟前聊起話來了,並不時做出兒時的鬥嘴和動手撓癢癢的舉動。這使得蘆葦似乎會明白一點,五郎不僅僅是愛蟲蟲,雖然蟲蟲在眾多孩子中是比較可愛的一個,而且其中不免也有對自己的愛的因素,特別是兒時的那種難能可貴的愛。所謂愛屋及烏,又誰能說不是呢?
蘆葦想的一點也不錯。在這幾個已經成人的男子裏麵,包括五郎,阿波羅與三郎喜歡狩獵及蓋房子一類重體力活,這對於他們來說具有一定的成就感,除此之外他們向往的就是性,所謂的愛,好像與他們沒什麽關係,說白了他們根本不知道什麽叫愛。多數的時候他們尊重盧比這是可以肯定的,不過這種成分隨著盧比的逐漸老去,好像也在逐漸消減。說到二郎四郎,他們鍾情於自己的工作,但對每一個人他們賦予自己一定的情感成分,是一種普及於每個人的愛,他們可能並沒有覺得,因為他們並沒有成心去做,隻是一種本性的自然流露。當然,與貝茜、盧比及英子那種象雨露一樣澤惠於每個人相比略顯淺了一些。至於五郎,他對每個人都有愛的成分,可是對蘆葦卻愛的要偏多一些,這應該是毋庸置疑的。
五郎在他們幾個男子當中性格有所不同,可以說最天然的,也可能是最原始的。他受到盧比、貝茜,包括英子的影響相對較小,盧比尤其如此。在盧比看到阿波羅、二郎、三郎、四郎等一個一個地出生之後,一開始的那種激情澎湃便逐漸消減了。五郎的出生不能說他無感,但已經不那麽經心了。後來英子又生下六郎,蓮子生下七郎及至後麵子女,他已經不那麽在意了。並不是這裏麵也已經有了阿波羅、三郎甚至二郎、四郎的孩子,而是他已經無心顧及了。所以五郎既不受盧比及任何人的寵愛,他也不寵愛任何人,至於蘆葦那是他們長期生活中相處產生的友愛。他是在無拘無束、自由散漫中長大的。他沒有二郎、四郎他們那種聰明,但與大郎、三郎相比他的聰明程度要略勝一籌。盡管力氣上不敢說與他們相比拚,可是身體的靈敏程度,他們幾個是難於企及的。攀爬樹木、跨越障礙,除猴子外,到目前為止他就是這個小島上的第一。現在他已養成了既不受別人的左右,他也不去左右別人。我行我素,你別人愛幹麽幹麽,隻要不幹擾或幹涉我就行。
蘆葦按蟲蟲描述的方向走去。她仔細辨認腳下,好像是有人走過的一條小徑,盡管踐踏的不是那麽明顯,但她確認應該是人們經常走的一條小路。沿著小徑走,地勢相對平坦,有土墁但也起伏不大。兩邊林木稀疏,沒有特別高大的喬木,偶爾有一株濃蔭如蓋的龍膽樹,間而有幾株海葵迎風飄舞著。一個巨掌一樣的棕櫚葉前後擺動著,象在揮手一樣指引蘆葦、並告訴她請堅定地往前走吧,不會錯的。
蘆葦漸往前走林子漸密了起來,藤本植物已不時的橫梗在前進的路上,路越來越難走了。又走了一會兒,一片高大的密林展現在了麵前,蘆葦停了下來,環顧四周,一時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去了。在她猶豫的當間,隱約聽到了蟲蟲的哭聲,經過仔細的辨認,她向傳來聲音的方向走去。
走了約有一百來米,當蘆葦看到坐在地上抹著眼淚哭的蟲蟲時,眼尖的蟲蟲也同時看到了蘆葦,隨聽到蟲蟲邊哽咽邊說:
“葦——葦——,五郎他——”說著並用手指著五郎。
蘆葦快步走向前去,遲疑地問道:“怎麽了,你這是——”
“蟲蟲想要樹上的那一窩幼鳥,爬上去時不知咋的掉下來了。”
五郎說罷,蘆葦已經看到在他們身邊不遠處,有一棵比大拇指略粗一點的樹枝,象從樹枝的根部折捨下來的。她抬頭看了看直徑約三十到四十公分,高約七、八米的杉木樹,在接近頂部的地方有一窩小鳥,在“嘰嘰——喳喳——”嗷嗷待哺地等待著它們父母的到來。他們的位置處於密林的邊緣地帶,地方相對開闊一點。蘆葦不由嗔怪地說:
“都到樹頂上了,你也要上去啊?虧了是草地,地麵也比較軟,要在硬地,不要你的命才怪呢!”
“蟲蟲想要嘛?”
“他想要天上的月亮,你也要上去夠啊?況且你呈什麽能,就這麽粗的樹丫你也敢踩,你以為你是誰啊,神仙——”在蘆葦要繼續責怪五郎時,他痛苦地雙手按著右腳腳踝,她趕忙地蹲下說:
“讓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