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入京,軍藝,練琴
遼市到京城實際上不需要耗費很長時間。
坐動車也就兩三個小時。
但從火車上下來,走在偌大的車站廣場上時,還是能感到一絲涼意。
九月下旬的京城,天氣逐漸轉涼。
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報考哪一個學校,實際上李文音早有想法,而李父與李母,對李文音的選擇也十分支持。
軍藝!
軍藝在文藝類大學中,一直是最為熱門的。
說是軍藝,其實隻是民間稱呼。
很久以前,軍藝就已經合並入了國防大學。
至於為什麽偏偏選擇軍藝?
很簡單,這是為了能夠掛個軍職。
雖然說起來可能有點勢力,但是實際上,如果真的要走文藝這條路,到了圈子裏,多了一個軍職身份,許許多多的潛規則和黑幕,至少相對來說能少一些。
相對來說。
而且,隨著專業上的發展,如果你的分量越來越重的時候。
有軍職與無軍職的差距會很快體現出來。
當然,想在軍藝混,也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
尤其是想在軍藝混個軍職出身,更是難上加難。
但至少有備無患。
你以為我在第三層?
其實我在第五層。
真正的戰鬥從下火車才開始。
隨著熙熙攘攘的人群擠出車站,排著隊,艱難的擠著公交車,李文音沒有絲毫不習慣。
畢竟,與曾經吃過的苦相比,這一點又算得了什麽?
磨磨蹭蹭的上了公交車,漫長的旅程後,下車,轉站,再上車。
折騰了三次後,終於在距離藝術學院五公裏內下了車。
五公裏內找住房,上學校的距離不至於遠的誇張,又可以適當的降低一些租房價格。
趕大早上的火車,到現在已經是下午三四點鍾了。
拖著行李挨家找住宿。
說是押一付三,實際上如果好好溝通,少交點押金,一個月一付也是可以的。
李文音來來回回的跑了五六個街區,總算是找到了落腳點,一家民宿。
看上去有些破舊。
但勝在便宜。
一個月隻需要一千塊。
在京城而言,這裏的價格已經算是很低了。
押金五百。
瞬間兜裏沒了一半的錢。
將行囊放置好,李文音便離開了這個略顯簡陋的民宿,來到了軍藝的校內。
正值藝考的校考之際,許許多多的琴房在沒人的情況下,倒還是可以用的。
畢竟也沒什麽人會閑的沒事在軍藝的琴房裏瞎搞。
而且,能主動來琴房的,也必定是練琴之人,這樣的人,也會懂得愛惜琴,校方對於用琴房練琴的這種事,一向是管的比較寬鬆。
這倒是能剩下一大筆的練琴費用。
畢竟,如果去借校外的琴房練琴,一個小時起步價也在十塊錢往上。
隻剩下八張練習場入場券,八個小時,需要省著點用。
今天李文音的運氣還不錯,琴房倒是還剩下兩三間空房。
正是吃飯的時間。
坐在琴凳上,開始了練習。
簡單的順了幾個音階後,《克列門蒂》練習曲,開始。
練鋼琴的時候,一般都是練習幾個音階後,轉入練習曲,幾遍練習曲後,開始練習複調。
這個世界依舊有著許多耳熟能詳的古典鋼琴小提琴大師。
但唯獨缺少了李斯特與帕格尼尼。
在李文音看來,這等於是缺少了技巧性古典演奏的塔尖。
尤其是小提琴,缺失了頂尖的技巧。
反反複複的彈奏了幾遍複調後,天色也漸漸的晚了下來。
走廊裏腳步聲也多了起來。
都是在找琴房練琴的學生。
練習了長達一個半小時的李文音,感到有些枯燥。
在練琴的時候感覺枯燥是很常見的事情,而在這個時候,作為調劑,許許多學樂器的人都會開始“玩”。
開始彈奏一些流行啊,動漫啊,甚至是搞笑的,來娛樂一下自己作為放鬆。
之前選擇藝考曲目的時候,就曾經對這首曲子有過想法,但是最終還是因為難度略差一籌,而改換了另一首曲子。
但是既然用兌換券兌換下來了,自然也不能浪費。
之前也是仔仔細細的練過了幾遍的。
上手並不是很難。
李文音原來世界裏的大佬,周董的《七裏香》鋼琴改編版本。
現在彈奏的,正是MappleZS大佬的演奏版本曲譜。
因為資金的原因,目前隻注冊了兩首歌曲的版權,其中之一,正有這個《七裏香》,而另一首,則是專門為了藝考準備的。
沒搞定版權是絕對不會在外麵彈奏的。
李文音的心裏始終認定,這都是自己繼承自另一個世界的寶貴遺產。
實名製的版權注冊,也注定了沒法化名“月半倫”。
自己要做的,是要讓這些美妙的音樂,在另一個世界繼續發光發熱。
輕柔的前奏輕輕響起。
幾個小音節後,副歌部分旋律赫然響起。
突然加重的連續音階提升,讓周圍在走廊走動的人頓時一愣。
隨著彈奏的進行,路過的幾名學生,臉上都露出了驚豔的表情。
《七裏香》的前奏極其抓耳。
僅僅隻是一瞬間的事,就抓住了聽眾們的心。
明朗輕快。
從開頭的抓耳旋律進入主歌。
音色圓潤的進入到了優美,舒緩的曲調。
像是情人在耳邊溫柔的喃喃細語。
軍藝,鋼琴專業的教授,溫承恭,閑來無事,正想來到琴房看一看學生們練琴的狀況。
正常練琴的人,都會將門關緊。
這樣可以有效的隔音。
但是李文音對這裏並不熟悉。
自己所在的琴房,門是壞的。
關上了以後,卻是慢慢的滑開了一道縫隙。
溫承恭敏銳的耳朵瞬間就被這陌生卻優美的曲子吸引了注意。
“嗯?這是誰啊?”
溫承恭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外,對著幾個要對自己打招呼的學生甩了甩手,透過門縫看向房內。
是一名稚嫩的少年。
白皙的十指在琴鍵上舞動,僅僅是看一個側臉,溫承恭便覺得,自己對帥氣這個詞又有了新的定義。
優美的旋律讓溫承恭不舍得發出任何一點響聲。
主歌的部分逐漸過去,琴聲漸變,逐漸拔高,似乎要將剛才的溫柔,化作無限的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