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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零九 臨時更改音樂會開始

  前方那個興奮到無以複加的毛子小夥,開始嘔吐了起來。


  “烏~~嘔~~~~~”


  在這種不斷畫著弧,驚險刺激的立體彎道之下,很顯然,亂動更容易暈車。


  李文音的表情變得驚恐起來。


  前方傳來各種尖叫聲。


  李文音也見識到了,什麽叫做汁液飛濺。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總感覺一片仿佛蘊含著劇毒,淡黃之中帶點綠的液體從頭頂上空劃過。


  李文音頭皮發麻。


  終於,在大腦一片空白下,李文音與徐馨蕾終於下了車。


  兩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驚恐與劫後餘生的慶幸。


  仔細的檢查一下,前麵襲來的毒液似乎並沒有沾在身上。


  或者說,車速太快,金毛子太奔放。


  飛濺出來的都是少數。


  多數都是在金毛子的臉上,衣服上。


  這人下車以後似乎有些發傻,周圍的人有些嫌棄的躲遠了一點。


  李文音與徐馨蕾趕忙逃離了這裏。


  滿臉的懷疑人生。


  這怎麽越想避開他,還越避不開了呢?

  不過這一次應該差不多是甩開了,畢竟,吐自己一臉,肯定要花費很長的功夫來處理。


  趁著這個時間,兩人趕往下一處。


  巴黎迪士尼的建築並不是美國風格的,甚至非常的歐洲。


  巴洛克風格的建築。


  古堡,教堂,看上去頗有一種回到了中世紀歐洲的感覺。


  路邊上倒是有不少販賣周邊的。


  比如神奇的巴斯光年。


  “唉!好不容易來一次,能不能來點刺激的啊!”


  徐馨蕾很顯然有些意猶未盡。


  “.……”


  李文音驟然菊花一緊。


  “剛剛的毒液飛濺還不夠刺激嗎?”


  一聽到這話,徐馨蕾的臉色頓時綠了幾分。


  “別提毒液哥,我說的是遊玩設施。”


  “.……不要吧.……”


  李文音有些躊躇。


  “萬一玩個什麽大風車之類的,身上什麽手機啊鞋啊什麽零件飛出去,多難受……”


  “放心!飛不出去!”


  徐馨蕾嘿嘿一笑,旋即用一種奇怪的神色上下瞄了瞄李文音。


  “你不會是怕了吧。”


  “誰……誰怕了?!”


  李文音不屑的輕哼。


  “去就去!”


  “放心!鞋子飛不出去的!”


  徐馨蕾笑的很陰險。


  帶著李文音來到了……

  跳樓機的麵前。


  抬起頭看著一上一下的跳樓機,李文音驀然感覺腿有些發軟。


  輕微的有些恐高。


  但看到徐馨蕾興衝衝的神色,李文音咬了咬牙。


  “走!玩!”


  “嘿嘿嘿~~”


  排了一會兒隊,很快便來到了李文音這一批。


  綁好安全措施。


  跳樓機緩緩的啟動。


  慢慢的上升,上升,上升。


  李文音艱難的咽了一口口水。


  這樣的高度,甚至已經可以俯瞰到半個迪士尼了.……

  徐馨蕾滿臉紅暈,還在找李文音搭話。


  “快看!好高哦!好刺激!”


  李文音的手死死的捏住欄杆,甚至有些冒出了青筋。


  驀然,跳樓機直墜而下,一股失重感包圍了兩人。


  徐馨蕾笑不出來了。


  “啊!!!”


  “啊!!”


  聲嘶力竭的尖叫聲與嘶吼聲響起。


  徐馨蕾驚恐的大聲尖叫著。


  “啊啊啊!!我不玩了!!不玩了!!!”


  旋即,跳樓機又猛然拔高。


  “啊!!不要啊!!”


  聽著身邊此起彼伏的尖叫聲,李文音麵色鐵青,死死的咬著牙關,麵無表情。


  繼續強頂……

  上升,墜落,上升,再墜落。
……

  當從跳樓機下來後,兩人相互攙扶著,似乎身上都冒出了冷汗。


  “.……走吧……”


  “.……好.……”


  這一次,一臉失神的徐馨蕾沒有拒絕李文音。


  看到一群群剛剛還嚇到不行的法國小姐姐們,似乎正準備二刷.……

  兩人頗有些意動。


  但想了想剛剛的體驗,打了個冷顫,還是選擇保命要緊。


  手腳都麻了。
……

  在旋轉木馬上坐了一會兒,兩人麵部終於恢複了血色。


  “行了,差不多也該回去了。”


  天色漸晚,李文音想了想,還是對徐馨蕾說道。


  “明天得排練,馬上就要到音樂會了,等法國這一站結束,又能有很長的空閑時間,到時候再陪你玩。”


  “嗯!正事兒要緊。”


  徐馨蕾也沒有感覺失望,今天玩的這一圈,已經讓人感覺很滿足了。


  回到了酒店,玩了一整天,隻吃了一些烤雞啊,冰淇淋之類零食的兩人有些餓了。


  吃過飯,來到私人訂製的超長泳道中玩了玩狗刨,也就到了休息的時間。
——

  來到巴黎已經過了不短的時間。


  除了偶爾的出去玩玩,放鬆放鬆,基本上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與樂隊排練。


  時間也來到了音樂會這天。


  看了一眼嘉賓名單,李文音的表情更奇怪了。
……

  這金發毛子當真是陰魂不散了.……

  這麽一長串的名字,想忘記也忘不了。


  再往前看。
……

  安吉公主的名字也赫然在列。


  李文音都麻木了。


  也不知道這個安吉公主是怎麽回事,跟個鬼一樣,每次排練的時候都會靜悄悄的貓在一邊,然後就這麽死亡凝視著李文音,李文音的表演結束了就走。


  下午,在愛樂音樂廳中排練,李文音找來了陳冬林,交代了幾句話後,陳冬林便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之前的排練,李文音實際上收手了很多。


  在不必要的情況下盡量先不要把真正展示的精髓,在彩排的時候就演奏出來。


  所幸,與樂隊的相關磨合,實際上在華國訓練的那麽長時間裏,早就已經練好了種種配合。


  主要是台下安吉公主那死亡凝視實在是有些令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趕?不可能的,那怎麽說也是個公主。


  主動交流?


  那我該說點什麽?……

  幹脆還是不要管她好了。


  時間慢慢的度過。


  終於,來到了音樂會的正式開場。


  這一次,更多的古典音樂圈子裏的大佬,從歐洲的各個國家趕來。


  以埃布爾教授,凱琳娜教授為首的伊斯曼音樂大學的幾位大佬早就到了會場,柏林藝術大學,柏林音樂學院的幾位教授,也在阿登納的帶領下坐在了觀眾席上。


  巴黎愛樂樂團的領隊亨利·阿貝爾,是一名舉止優雅,看起來非常紳士的中年人,雖然已經年過四十歲,臉上有了些許皺紋,略顯老態,但精神抖擻,腰板筆直,頗有一種成熟大叔的帥氣。


  “阿貝爾先生!”


  與阿貝爾握了握手,阿貝爾笑著對李文音說道。


  “這段時間,能常聽李大師您的演奏,真的是太幸運了。”


  旋即,好奇的問向李文音。


  “聽說您今晚有一個臨時的小更改,會不會太匆忙了?”


  聞得此言,李文音笑著搖了搖頭。


  “真的勞煩阿貝爾先生擔心了,準備齊全了!”


  “不不不,聽說是因為阿圖瓦先生的事情影響了您節目的準備,我當然要關心了。”


  阿貝爾嚴肅的搖了搖頭。


  李文音有些無奈。


  這人哪裏都好,就是太板正了。


  “沒事的,我已經和阿圖瓦先生聊過了,請不用放在心上。”


  李文音笑了笑,沒有繼續開口。


  音樂會很快就要開始了。


  阿圖瓦的內心有些百味陳雜。


  與夫人帶著女兒,從私人通道進入音樂會的大廳後,便上了二樓的包房中。


  本來,阿圖瓦隻打算自己前來的。


  在華國樂團來臨的時候,阿圖瓦曾經順口提過一次,想要找李文音教自己女兒鋼琴。


  但最終還是被拒絕了。


  當解釋清楚以後,阿圖瓦心裏那被拒絕的芥蒂也就消散了。


  但旋即便是感到滿心的苦澀。


  畢竟,李文音說的是實話。


  就算僅僅是教琴,但如果接觸方法不當,而且是陌生人突兀的接觸,或許很有可能加重這種自閉症。


  假性的自閉症,或許是因為發病的原因,能夠影響到智商。


  但實際上,影響到智商,不是代表變傻了。


  旁人的一些態度,也並非是完全感受不到。


  小女兒如今已經十五歲了。


  看上去已經是一個美麗的少女。


  但一名本該活潑開朗的花季少女,卻經常麵無表情的沉默,這讓阿圖瓦的內心始終有那麽一根刺。


  不過,李文音雖然拒絕了自己的請求,但卻邀請自己務必參加音樂會。


  說是有禮物要送給自己。


  或者說,是將一首曲子,送給自己的小女兒。


  這個華國的天才少年,心靈真的很細膩。


  阿圖瓦回想起來,也有些不由得感歎這一點。


  隻是在私下裏跟自己說,而不是在演出的時候給自己突然的“驚喜”。


  他完全沒有任何消費自己自閉症小女兒的心思與想法,也從未想在這個方麵,來提升自己的名氣與影響力。


  所以,思前想後,阿圖瓦還是帶上了夫人與女兒,一同前來音樂會。


  此時,觀眾們已經坐滿了整個音樂大廳。


  所有的樂手都已經準備就緒。


  法國的愛樂樂團已經各就各位。


  音準調試完畢。


  靜待著音樂會的開場。


  因為音樂廳的構造不同,這一次李文音倒是沒有從正門入場。


  靜靜的坐在左側第一排的觀眾席,音樂會便開始了。


  阿貝爾先生穿著燕尾服走上台前,手裏拿著白色的指揮棒,對台下的觀眾們輕輕鞠了一躬。


  轉回頭,演出便正式開始。


  細細的聽了幾分鍾後,李文音輕輕點了點頭。


  果然,雖然是歐洲,但無論是風俗民情還是音樂風格,都相差了很多。


  印象派,浪漫派。


  雖然古典的流派相同,風格很相近,但在音樂的處理上,旋律走向的音符中,也透露出了一股法式的浪漫,就如同細膩溫婉的法語一般。


  相比德國古典音樂那種充滿了戰鬥,氣勢的感覺,法國古典音樂,更多了一種柔美與抒情。


  音樂廳之中,也坐了幾位媒體記者。


  但講真,即使再怎麽大眾化,古典圈子與普通的民眾似乎相差的也是有些遠,即使是在古典音樂最為盛行的歐洲,懂古典的也畢竟隻是少數。


  李文音餘光瞥向了另一邊的嘉賓席,眼角不自覺的抽了抽。


  金發毛子表情**的坐在座位上,身邊跟著一個嚴肅的老者。


  看了看兩人身邊。


  埃布爾教授的一群,阿登納先生的一群。


  好嘛,果然就是從俄國來觀摩歐洲音樂會的音樂家。


  不過,李文音雖然想說這個毛子不靠譜,來了以後到處溜達.……

  但一想想自己,好像確實沒資格說他……

  交響樂在演奏著。


  李文音卻驀然眉頭微皺。


  弦樂裏似乎出現了一絲不和諧的聲音,但非常弱小,甚至自己用心去傾聽都隻是感覺有些模糊。


  仔細的看過去,再次豎起耳朵傾聽。


  好像是在首席與次席小提琴後,第三把小提琴有了些許的跑音。


  這位演奏家表情一瞬間有些不自然。


  果然,在弦樂停止演奏的一瞬間,這位演奏家輕輕的扭動了一下琴碼附近的微調。


  再次演奏出來後,那種不和諧感便消失了。


  果然,即使是一絲絲的小差錯,身為一名合格的演奏家,也能迅速的調整過來。


  隻能說小提琴的微調是個好東西,不用害怕擰大勁兒徹底跑音,而且調的時候也很方便。


  同一首曲子,不同的樂團演奏出來便是不同的效果。


  這也是古典音樂,交響樂的魅力。


  就好像現在演奏的《微風圓舞曲》一般。


  法國樂團演奏出來,輕柔如微風般拂過耳朵,百花盛開的春天中,微風在輕盈的舞動著,給大地帶來了一首醉人的圓舞曲。


  這樣的曲子,雖然交給每個頂尖樂團,都能完美的演繹。


  但演繹出來的風格,還是會有細微的差別。


  畢竟,每一位音樂家,都是有自己對音樂的主觀理解存在。


  就好像再浪漫的肖邦,隻要把重音挑出,與和弦匹配好,然後以斷奏的形式,勢大力沉的演繹出來.……都會氣突蘇。


  你會有一種.……在冰天雪地裏,肖邦手持伏特加,大喊烏拉的感覺。


  就這麽聽著,想著,時間已經逐漸過去了差不多一個小時。


  在掌聲之中,台上的樂團有序的撤離退場,阿貝爾優雅的鞠了一躬,然後走下台來,對著李文音笑著點了點頭。


  中場十五分鍾的休息後,便會開始由華國的樂團接管演出。


  坐在李文音的身邊,趁著休息的時間,阿貝爾開始與李文音攀談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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