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滾出去吧
他們應該是察覺到我對琉菲態度的不同,所以才會將她綁走用其要挾我嗎?
哼!真以為我安翰朗是軟柿子?想怎麽捏就怎麽捏?
安翰朗心底冷笑,好戲還在後頭,就讓你們在張狂幾天,若是敢……敢動他們一根毫毛,我安翰朗發誓,定要將你們碎屍萬段,千刀萬剮以解此恨!
“還不謝閣主不殺之恩!”蕭明沉聲催促這些嚇的不輕的傭人們。
一聽蕭明的話,眾傭人都鬆了口氣,紛紛磕頭謝恩。
“滾出去吧!”安翰朗冷眼看了眼那些畏畏縮縮的下人。
一聽主人發話,這些下人都唯唯諾諾的行禮,悄悄的退出了正廳,激靈點的在臨出門前手腳麻利的將碎裂的茶壺還有破掉的青檀木桌一同抬走了。
正廳安靜了下來,但是其內狂暴不安的氣氛卻未曾停下來。
“王爺,你要賠老夫一壺上好的櫻花茶。”九幽子突然出聲,淡淡的口味,似笑非笑的說道。
安翰朗轉身,收斂了身上的戾氣,勉強對其微微一笑:“剛剛沒有控製好情緒,讓夫子見笑了。”
“嗬嗬,無礙,年輕人都衝動。”說著看了眼自己的愛徒。
安翰朗也笑了笑,轉身對蕭明吩咐道:“蕭明,你去一趟狀元府,不管你用什麽辦法將情況打探清楚。”
“是,王爺。”蕭明恭敬的點頭,然後轉身離去。
“噢,楦兒,你隨同蕭侍衛一同前去吧,不用為師一來你就寸步不離,年輕人不能總呆在我這個老頭子的身邊。”九幽子微笑著說完,軒楦順服的點頭,雖然他很蕭明很不合拍,但是仍舊聽了師父的話,跟著蕭明一同去了狀元府。
“好了王爺,現在這裏隻剩你我二人,我們繼續剛剛的話題吧。”九幽子端起櫻花茶輕輕喝了一小口,滄桑的眼眸含笑看著安翰朗。
“好。”安翰朗強壓下心中的不安與焦躁,認真聆聽九幽子的計策。
琉菲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冰冷的地上,愣了好一會才想起來之前發生的一切,路上因為她的穴道突然解開了她就拚命的大喊救命,兩個劫匪見其不安分就幹脆打暈了扛回來扔在了地上。
揉著酸痛的後頸,琉菲幽幽的站起身,這裏是一個把守森嚴的後院,足有二十幾名粗狂的大漢圍成一圈,守在院子中央用惡狠狠的眼神盯著她。
“醒了?”突然,一聲好聽的嗓音自左側響起,琉菲聞聲望去,隻見一名俊美的紅衣男子緩緩的從亭廊拐角走出。
琉菲不禁一怔,納納的看著紅衣男子緩緩走進。
這是一張女人都為之羞愧的白皙俊顏,膚若凝脂,吹彈可破,黑邃的眸子風情不減,唇瓣微微上揚,似笑非笑,讓人頗覺親和,無形中就減少了對他的敵意。
“喂,看什麽呢。”紅衣男子眉頭微蹙,唇角噙著一抹癡笑。
“呃……沒,沒什麽……”琉菲眨巴眨巴大眼睛,尷尬的扭開頭。
突然想起來什麽,她又猛地轉身:“這是哪裏?你是誰?”
“瀾府!”紅衣男子轉身走到不遠處的躺椅上,懶散的坐下身,歉意道:“用這種方式將這麽漂亮可愛的少女請來我很抱歉,若早知如姑娘是如此美人在下應該八角菱轎去親自將你接來才是。”
琉菲不自在的挑了挑眉頭,總感覺這人說話似乎過於隨便。
“你有事嗎?”
“噢,有點事。”紅衣男子笑容不減,伸手在對麵的椅子上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琉菲。
猶豫了一下,琉菲看了眼周圍那些凶戾的大漢,一個個表情嚴肅跟屠宰場的屠夫似的,琉菲知道壞了,看來自己是進了狼窩了。
眼前這個紅衣男子雖然一直在笑,不笑的時候也似在笑,琉菲的腦海中忍不住蹦出一個詞——笑麵虎!
這樣的人似乎都很陰險,該防!不能被其外表迷惑,琉菲暗暗地告誡自己。
小心的向前挪動身子,琉菲謹慎的查看了一下椅子有沒有什麽機關,然後小心翼翼的坐了下去。
她的一係列動作沒有絲毫的隱蔽,將自己對他的防範以及不滿表達的淋漓盡致,尚毅然隻是淡淡的笑看她,直到她坐穩後,大約一分鍾左右他才再次開口,道:“你很謹慎!”
“沒辦法,明騷易躲暗箭難防……”琉菲搖著頭,侃侃而談。
聞言,尚毅然眉頭一揚,忍笑道:“你說什麽?”
“呃……隨便說說而已。”
“你很有意思。”
“我不是玩物,能給誰帶來意思?”
“哈哈……”尚毅然突然大笑,看著琉菲幾乎捧腹。
琉菲一怔!完全沒摸清狀況,他這一笑琉菲反倒緊張起來,誤認為這小中的含義可能是什麽“摔杯子”似的暗號,暗示後麵的大漢將她……XXOO……
半分鍾後……
這人有病嗎?我說了什麽?冷笑話?……
看著他就這樣跟吃了含笑半步顛似的不要命的笑了一分鍾左右,琉菲冷汗淋漓。
我真的沒覺得好笑……
“喂,我說……能別笑了嗎?”雖然人長的挺好看的,說話聲音也不錯,但是……就這笑聲卻蠻恐怖的……讓人毛骨悚然。
“嗬嗬,好了,不笑了。”尚毅然揉了揉臉頰,回身吩咐侍女倒了杯茶。
“你到底把我弄到這來是為什麽?”
“嗯,想了解一下魔嶺內的密藏到底是什麽。”尚毅然不鹹不淡的就這樣問出口。
“噢,是一場騙局,裏麵啥都沒有。”琉菲也很隨意的說道。
俏麗侍女端上茶水,熱情的為琉菲倒滿一杯,隻是琉菲沒有喝。
“我要聽實話!”尚毅然輕揚著唇角,完全不信她的話。
“真的,是實話。”琉菲又道:“不過你是怎麽知道魔嶺寶藏的?”她清楚記得這件事情保密工作做得很好,為了不惹人注目他們還特意裝扮成了男人。
難道……
琉菲突然一怔,猛的想起在魔嶺中逃走的那兩名滿身是血的黑衣人……
“你……難道你是……”
尚毅然聳聳肩,無所謂的一笑,不管她猜的對不對,他不置可否。
“我隻是想知道裏麵都藏了些什麽東西,好奇而已。”
“真的什麽都沒有,那完全是一場騙局,我們空手而歸的。”
“你當真不說?”尚毅然斂眉。
“我無話可說。”琉菲聳肩:“要是有測謊儀就好了,我說的都是實話。”
尚毅然無奈的搖頭,歎了口氣道:“哎,看來沒有他的那一招幻術我是無法從你口中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了。”
“幻術?”這年代還有這玩意嗎?琉菲以為自己聽錯了,見尚毅然突然站起身琉菲也殷殷的站起來:“我可以走了吧?”
“嗯。”尚毅然點頭,琉菲陸仁一笑,正欲轉身離開,卻聽到身後傳來一聲讓她氣到昏厥的話:“帶這位姑娘去地牢坐一坐,好生關照著。”
“是,少主。”壯漢恭敬的答道,大步流星的向琉菲逼近。
“你……你撒謊,說話不算數……”琉菲氣絕,跟著兩名大漢兜圈圈。
“嗬。”尚毅然麵色一改,看著她冷冷的笑:“信我話者……都會死的很慘的……”後麵的話他隻用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的。
琉菲勃然大怒:“啊呀……大變態,我一看你就知道不似什麽好東西,竟然能說出這樣人麵獸心的話來,小白臉,變態狂,瘋子,大瘋子……放開我,你們這兩個四肢發達的腦殘動物,傻樂嗎竟然給這種人賣命,還不如回家掏廁所來的痛快,拿開你的臭手再敢碰我的嘴我就咬死你……我還沒說完……免得哪天死都不知的怎麽死的,放開我!靠……”琉菲悲呼一聲被一拳悶在了腦門上,這次真的暈厥了過去。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激靈丫頭,如此特別……怪不得會讓任大人對你念念不忘,甚至不忍心下手,嗬,可笑,為了她竟然跟本少主翻臉,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的在乎她……”尚毅然冷笑著目送她被膀大腰圓的壯漢帶走。
“來人。”
“少主,有何吩咐。”一個壯漢恭敬的問道。
“去請任大人。”尚毅然唇角噙著一抹邪惡的笑容,喃喃道:“哼,自持清高的任貢新,這一回看你還能否置身事外的裝好人了。”
“是,少主。”大漢點頭,立馬轉身離去。
一天之內連續挨了兩手刀,加上怒火攻心,琉菲足足昏了三個時辰才幽幽的醒來。剛一恢複知覺,入眼的是一片漆黑,入鼻的是一股帶著一絲熟悉的潮濕黴味。
“我們又見麵了。”熟悉的低沉嗓音遠遠的傳來。
琉菲猛的坐起身,也許是動作過於激烈,血液猛的衝到頭頂,眼前一黑了,又倒了下去,頭痛欲裂……
“你沒事吧……”安翰敏緊張的看著她,因為中間隔著鐵窗所以他無法過去查看她的狀況,又過了片刻琉菲才掙紮著坐起來,一眼看到了對麵牢房裏的老熟人,琉菲尷尬的摸了摸頭:“嗨,又見麵了。”說著向他那邊挪了挪身子,背靠在了鐵欄杆坐下。
見她一身粗布麻衣,俏麗的臉蛋髒兮兮的,安翰敏笑道:“怎麽,又吃苦頭了?”
“哎呀……一言難盡呢……”琉菲無奈搖頭,頓了一下,她轉頭歉意的道:“對不起,上次闖進來的那個人其實是我朋友……等把我帶出去以後我才知道,哎,當時答應著要帶你離開呢……”
結果……一晃數月過去了,直到再一次來到這裏,他才重新想起這個男人。
“朋友嗎?”安翰敏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我以為是要殺你的人……根本沒想過會再見到你,對了,你那個朋友……很熟悉嗎?”
“嗯,還好,怎麽了?”琉菲察覺出他表情中的一絲異樣。
“你知道這個地牢的防禦力嗎?”
“不知道……”
安翰敏歎了口氣,緩緩的道:“這裏的防禦堅韌度是連皇宮的地牢也無法比擬的,除了這鋼筋般的鐵籠外……我是親眼見到的,自上一次你離開後,有臨時被關在這裏的人想從這裏逃出去,但剛衝出牢籠突然從天上又降下來一個鐵籠,就這樣,一步一籠子,從漆黑的上方落下,一層一層的將他包圍,每一步都封的死死地,他的劍很鋒利,劈斷了兩個鐵籠,但仍舊沒逃出去,最終在籠中被亂箭刺死了……”
“也就是說,除了是這裏的人,外人若想衝進來救人,或者裏麵的人若想衝出去,完全是天方夜譚!”琉菲笑了笑,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
“我的那個朋友是非常值得信任的,他武術高超,這點根本難不倒他吧!也許他來的那晚……這裏的機關正處於維修狀態呢~”琉菲嘿嘿一笑,雖然臉上笑著,但是心底突然蹦出一個畫麵,在她被抓起來的時候,任貢新明明回頭了,但相似沒看見一般又轉了過去……
真的沒看見嗎?
傾心湖在冬季的時候人煙那麽稀少,恰巧就在那時候突然多出了兩個可疑之人,他真的是沒發現嗎?琉菲強行壓下心中的疑慮,臉上佯裝又見到他很開心的樣子,與他隨意的聊了幾句。
一夜無話。
不知過了多久,琉菲在昏昏沉沉中醒來,她看到了一張似乎熟悉的麵孔,帶著一絲憤怒,一絲愧疚的神色站在她的身前,緩緩的張開雙手……
這人的聲音很好聽,但是琉菲卻聽不懂她在說些什麽,腦海中一片的迷蒙,渾渾噩噩的不受控製一般,好似這個陌生的房間內,除了這個讓她有些熟悉的人之外,還有一個人,鮮紅似血的衣衫……
突然,腦海中猛地的一聲炸響,眼前驀地一黑,天旋地轉般的眩暈,胸口生悶,似是要嘔吐一般,她不受控製的開始全身顫抖,她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事,頭好痛……胸口好悶……
漸漸的,神誌模糊起來……
在最後失去知覺之前,她似乎聽到了一聲憤怒的喊聲……
這一日,安國京城內突然傳出一則驚人的消息,安信王要與越國公主成親了。
沒錯,是越國公主,越天仙子!
此消息一傳出天下嘩然,美若天仙越國公主,不是已經有了駙馬爺了嗎?就在不久前越國招親大會選舉出來的,若是如此她怎麽還要嫁到安國來呢?
就在天下人腹誹的時候,突然有人稱公主與安信王其實早已心儀對方,那招親大會隻不過是為安國招攬盟友的一個幌子罷了,公主真正要嫁的人其實就是安信王。
一時間緋聞被吵的熱火朝天,除此之外,各種說法,各種猜疑也是層出不窮。
皇宮內各大朝臣也在暗中紛紛議論,因安信王不見蹤跡,本以為這是憑空捏造的,誰知道越國那方突然傳來一紙書信,證明了和親這一事實,且以定下黃道吉日,餘半月後完婚。
此事一經確認後原本就忌憚他的一些勢力已有人坐立不住,暗中推慫皇帝前來壓製此事,因為若是安信王成了越國的駙馬,那氣勢將節節攀升,再也難以有人能克製住他了。
安國皇帝一臉愜意的坐在金鑾寶座之上,大庭廣眾之下他毫不避諱,左手攬著香妃,右手抱著靈妃,懷裏還坐了一個剛滿十二歲的麗妃,各個都是國色天香的美人,依靠在皇帝的懷裏享受寵溺,不時傳出一聲酥麻入骨的嬌笑。
安皇唇角噙著一抹放蕩不羈的微笑,一邊和自己的妃子小聲說著情話,一邊聽著金鑾寶座下幾個“心腹”大臣苦口婆心的諫言。
“皇上,安信王未經皇上許可擅自與越國公主訂下婚約,且倉促的就要在本月底完婚,他難道隻是圖那小小的駙馬之位嗎?請皇上明鑒啊……”
“左相大人,老臣怎麽聽著您這話內挑撥的韻味很重呢?”
右相季韓靖冷冷的看著同樣冷目以待的左相,道“皇上與安信王是老臣此生見過最為要好的兩個皇兄弟,這也是天下人皆知之事。安信王一向性子閑散,從不理國政之事,安安分分的隻在他的安信王府過著他自在的生活。若不是數月前有些人為了一己思怨而生出的一些事情,想必現在安信王爺還在他的府上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
說到此處,右相季韓靖瞟了眼一副充耳未聞姿態的尹太師,冷哼一聲,繼續道:“若說了解安信王的人想必除了皇上在無他人了,此時安信王爺被冠上了“別有意圖”的罪名,老臣覺得此事斷的過於草率,望皇上明察秋毫,還安信王爺一個清白。”
尹太師訕訕的看了眼右相,歎了口氣,道:“皇上,老臣還是覺得先找到安信王才是至關緊要的,畢竟知道事情緣由的隻有王爺一人。”
“皇上,不要妄聽讒言,老臣覺得安信王就是在利用皇上對其的信任,皇上要謹慎裁斷呢。”
“左相大人,皇上英明武斷,想必不用你在這裏出主意吧?”
“右相大人,恕老臣直言,你如此包庇安信王的用途何在?”左相咄咄逼人的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