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千鈞一發之際
戰君鎧飛簷走壁,輕功超群,與琉菲同時向隱蔽的地方跑去。
“避,避雷針,避雷針……”琉菲一邊跑一邊大叫著,但戰君鎧卻是不知什麽意思。琉菲無奈之下加快了速度,身後不時有雷聲轟鳴,地麵上焦黑一片,雷群好似追著她劈一般,琉菲心底不禁奇怪:難道我現在這個樣子很容易遭雷劈嗎?老天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嗚呼哀哉……
戰君鎧那邊脫離了琉菲同時也脫離了閃電,隻見每一次雷電從天空劈下都會拉近一絲距離,戰君鎧擔心的喊道:“快跑,它追上來了……”
前方,一座摩天大廈,三十幾層的高度,在大廈頂端一根頂天立地的避雷針穩穩豎在大廈頂端,琉菲長舒一口氣,隔著雨幕喊道:“你快跑到那個大廈下麵避雨,哪裏有避雷針……啊……”話音未落,一個炸雷貼著她身後飄揚起的裙擺轟然而下,一股衝力頓時將琉菲的身體掀翻了出去,雖然沒有鮮血流出,但是她的裙擺卻時時的變得焦黑不堪了,險而又險的在地上滾了幾下,眼看第二個炸雷砸來,琉菲艱難的翻過身,仰躺地麵滿眼驚恐,驚懼,幾乎動不了了,滿臉絕望的看著烏雲密布的頭頂上空,轟隆隆的好似世界末日的雷鳴閃電看著讓人心寒,心悸……
千鈞一發之際,一個狡黠如靈貓的身影不顧危險,全力飛速俯衝而來,迅速掠起琉菲虛弱的身體又猛的竄了出去,拚盡全力向著那間大廈衝了過去。
身後,轟隆一聲,地麵磚瓦碎石飛濺,可見剛剛那一炸雷的危險。
“殿下……”琉菲恍然睜開眼,看到的竟是戰君鎧,眼中滿是感動的淚光陸仁。
“沒事了,你不會有事的……”戰君鎧看似輕鬆的微微一笑,但與閃電賽跑可不是什麽輕巧事,他幾乎拚盡了全力,堵上了性命在跑,腦海中卻隻有一個念頭,不能沒有她,不能讓她死了……
從降生在塵世,這一次是畢生以來戰君鎧第一次的全力以赴,如此慎重的做一件事。
以往,身為太子的他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勝券在握,自信滿滿這就是他,可如今,來到了這個世界後他就失去了這種感覺,一切都變得不確定,不穩定,而今日,卻突然又與天較量了一番,戰君鎧很害怕,實話的說,雖然貴為天子,但是與天較量還真是頭一遭,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會贏,是否能保她周全,他隻知道盡全力,全力以赴,若是輸了,死而無憾……
片刻後,事實證明,他成功了。
拚死護她周全,奮不顧身的闖入那棟大廈內,天外雷聲轟隆,卻遲遲沒有在劈下來,戰君鎧和琉菲同時長出一口氣。
大廳內許多避雨的人見戰君鎧姿勢怪異的走了過來都是用奇怪的目光看著他,但太子殿下並不在意。
劫後餘生的感覺說實話很不錯,戰君鎧舒心一笑,抱著琉菲做到了沙發裏,全身無力的躺在沙發上,有種虛脫的感覺,心髒還在撲通撲通的超速跳動,平均每分鍾一百五十下,幾乎要突破喉嚨蹦了出來……
“謝謝你……”琉菲擦著淚痕看著她,臉蛋蒼白似鬼一般,顯然也嚇得不輕。
“呼……好險呢,你欠本殿下一條命,你要記得噢。”戰君鎧一邊拍著胸口,一邊低聲說道。
琉菲含淚點頭,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笑出了聲。
他們都知道,這場雷劫一定是衝著琉菲而來,她現在是特殊的存在,許是這個世界不允許有她這樣的靈魂體,才會降雷截殺吧……
撩起裙擺,雙腳已經消失了,而且消失的麵積在緩緩的擴大,顯然,她的時間不多了,要不趕在自己消失前回去,那她……就隻有魂飛魄散的下場了,從此往後永永遠遠的消失了……
“不要擔心,一定會有辦法的,我們說好了一起努力,所以不要憂心……”戰君鎧沉聲安慰她。
片刻後,琉菲抬起霧蒙蒙的大眼睛,其內雖然寫滿了惶恐,蓄滿了害怕,但是她仍舊努力裝出一副灑然的樣子,笑道:“嗯……不到最後,我絕不會放棄的。”
戰君鎧唇角微微揚起,露出放心一笑。
“你剛剛為什麽不自己走?救我會有生命危險的……”琉菲盯著他的眼睛問道。
“你看本殿下是那麽貪生怕死,忘恩負義的人嗎?”戰君鎧撇撇嘴,不屑的看著她:“哼,你把本殿下看成什麽人了?”
“呃……真的是這虛榮心作祟你才救我的?”
“咳咳……什麽虛榮心?本殿下那是真性情,懂?”戰君鎧一臉無奈的看著她,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那麽做,也許是覺得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尚有一個人可以幫助他,指點他做這做那,若是她死了,自己要如何麵對這個世界?還怎麽回去?
也許是出於這個潛意識的考慮,所以他才奮不顧身救下她吧……
在這邊情況逐漸惡化的時候,另一邊也陷入了緊鑼密鼓的戰事當中,大陸長久以來處於平衡狀態的四國終於打破了這一狀態。
戰國太子在安國失蹤了,這一消息對戰國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戰國老皇帝生性暴躁,護短成性,一直以來對自己的大兒子也就是當今的太子殿下寵愛有加,而且太子也極為張臉,行事作風都很端正,公義,是戰國上下公認的下一任國主。
可沒想到,一向聰明睿智的太子竟然在安國失蹤了,生死不明,暴怒下戰帝帶領大軍前來興師問罪,安皇惶恐迎接,但卻無法給出一個準確答案,結果顯而易見,失子之痛使得戰帝險些沒當場駕崩,二皇子禁忌采取搶救措施,救回了戰帝一命,而也因此,兩國的關係進一步的惡劣,外界傳言,安國欲有吞噬戰國之心,嗜殺戰國太子,更是當堂氣的戰帝心髒病複發,所以,戰國一怒之舉兵攻打安國。
戰事一發,兩國百姓遭殃,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排名四國第三的安國,原本就因國中內亂,老臣篡位之事處於元氣大傷的狀況尚未恢複過來,可如今在與排名第一的戰國對戰,這無疑是慘敗無疑,安國覆滅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所有人都是這一看法,但這一站不得不戰,戰也是死,不戰也是死,安皇無法選擇,隻能認命。
趁著安國空虛之際,前朝尚國趁機而入,尚未踏進安國國土的時候,突然就被一些神秘人伏擊,前朝尚國被打的猝不及防,敗退逃走。
而自那時起,一個神秘男人迅速崛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占領了安國土地,更以特殊手段收服了安國原本的一些官兵老將,首都遷到了一處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從此定居了首都,自那以後安國正式被改朝換代為“天國”。
此方勢力一起頓時引來其他三國的窺探,但具體是誰統治了這一國土卻無人知曉,有人猜測也許是安信王也說不定,但很快這一猜測就被否決。
外界傳言,安信王妃被奸人所害,死於非命,安信王守在妃墓前七天七夜,傷心欲絕,心腸寸斷,從此以後對天下宣布決定要淡出人間,不參與紅塵之事,此話傳出後,安信王便不知去向。
也曾有人說,安國若是一頭老虎,那麽安信王就是這頭老虎的陰森獠牙,可如今戰事大起,安國被打的節節敗退,但這頭老虎卻始終沒有張口,露出它那一口陰森的嗜血獠牙,也許是經過了愛妃身死之後決定要報複天下,所以才改朝換代,掩人耳目也說不定……
但,許久許久以後,有人曾說在魔嶺附近見過一名孤身男子像似安信王。
又過了許久以後,有人曾說在希拉爾大荒漠見過安信王出沒,自那以後,許多年,在也沒有再見過安信王的蹤跡。
所以,天國天皇是安信王這一猜測漸漸的就隨著風聲淡去,天國也從此成為了神秘的存在,所有派去探查消息的探子都是一去不複返,再也沒有回來過……
……
大雪紛飛,萬物俱來,天地間都被那抹刺目的白充斥著。
一個一襲雪絨白衣,身材曼妙,容顏似仙的絕代少女自茫茫的白雪中漫步,身旁亦跟隨著一名花季少女。
“公主,下雪了……”花季少女緩緩的轉頭,看向天仙似的少女。
“嗯,這是今年冬天的第三場大雪了……嗬嗬,鍾悟,你知道嗎,八年前,我和哥哥就是在這個地方,這樣的漫天大雪中見到他的,他救下了我們,從此以後又消失了,上一次,我找了他六年,才在那一次的招親大會上再見,雖然他沒有成為我的駙馬,但我仍舊很高興,因為見到他的麵了;而如今,兩年過去了,安國覆滅,他也因此音訊全無……我真的好怕,這一次,我要等上幾年……才能再見?而又要等到何時他才會成為我的駙馬,我才能成為他的妻……”
“公主……”鍾悟看著越天仙子眼底的那一抹憂傷,不自禁的也跟著憂傷起來。
公主每當提及那個男人,心底隱隱作痛的時候,鍾悟又如何不是?每每午夜夢回,腦海中都會浮起那個跟隨在安翰朗身旁的白衣神駿男子……
“嗬嗬……我們回去吧,哥哥與青禾姐姐的大婚在即,我們可不能錯過了呀……”越天仙子溫婉一笑,轉身漫步在大雪之中。
從一個刁蠻公主,在兩年間變成了一個溫婉可人的女人,這樣的轉變,是誰也沒有預料到的,也正因此,越白玉不再為妹妹擔心了,不再怕她到處闖禍了……
……
在一處荒蕪的雪地上,萬裏無邊,一個白衣少女腳步輕靈的迅速疾奔,很奇異的一幕,在少女走過的地方,雪地上不會留下任何的痕跡,身體輕柔的好似一陣風一般,這才是真正的踏雪無痕。
少女神色慌張,眼底卻是一抹濃濃的笑意,一邊疾奔一邊轉頭看向身後的方向,唇角不自禁的彎了起來。
“你還想往哪裏跑?”突然一聲清嘯在身前響起,猝不及防,白衣少女收勢不及,穩穩的撞了上去。
“你……你怎麽追的這麽快?”白衣少女神色駭然,突然從衣襟中拿出一個小巧的手機,打開一看,時間竟然不足兩分鍾就被他追上了,一時無奈:“這次是你贏了,速度快,但不代表你能抓得住我……”少女輕笑出聲,身子靈活一轉就從青衣男子的懷中竄了出來。
“嗬嗬,有本事你來抓我啊,雍海,你這個大壞蛋,隻知道追著我這個弱女子的身後,嚷嚷著為民除害,哼哼,請問,本姑娘做過什麽壞事?又請問,你嚷嚷著追了三年了,累不累……嗬嗬……”話落,身影已消失在了茫茫大雪中,銀鈴般的笑聲卻又好似近在身前一般。
“哼!小女子,我一定會抓到你的。”雍海幽冷的麵上浮現一陣笑意,但話語卻是萬分的強硬,身子一晃,遙遙的追了上去:“蓧優,休要說三年……這輩子你都不要試圖掙脫我的追逐,定讓你不得安寧……”
……
冰山之巔,狂風夾雜著冰雪呼天搶地的吹著,呼呼怪叫的風聲好似要吞噬人的怪獸一般張牙舞爪的叫囂著。
一個挺拔筆直的身影站在冰洞裏,身上披著一件厚厚的貂絨皮襖,麵色蒼白無血色,充斥著病態的麵孔上,有著沒落的心傷,琥珀色的眼眸直直的望著冰洞內的那一口水晶棺槨。
棺內,一名女子安靜的躺在其內,臉色青白如鬼,但卻不能遮掩住她生時的嬌豔容顏,唇角微微上揚,臉上一派安詳,證實著此女死時沒有痛苦,反而幸福的笑著……
“菲兒,兩年了……時間就這樣不留情的逝去了,可我的心卻從來沒有一刻忘記過你,沒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好孤單,你何時會再醒來……”一滴清淚自琥珀色的眼眸中低落,神色蕭然,冷中帶著一絲暖意,一絲濃濃的愛意。
“阿朗……”突然,一聲甜甜的呼喚自洞外響起,緊接著一名粉衣少女閃身進來,全身上下帶著一抹不食煙火的韻味,輕靈而出塵,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緩緩的挽起他的臂彎,那曾經屬於琉菲的臂彎……
“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啟程回去了。”少女輕輕的說了一句,視線望向那靜靜躺在棺中的女子,臉上浮起一抹可憐的神情。
扭曲的時間,隱藏的空隙,二十一世紀剛剛過去兩天,四大古國並存的大路上已過去了兩年……
漆黑而寧靜的深夜,萬物俱滅,呼嘯的秋風刮起落葉,帶著一陣陣的悲涼之意充斥在天地之間。
一座民宅大院內,一縷鬼影飄飄蕩蕩的出現在了門口。
陰森的月光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裏,鬼魅身影呼的閃身飄進了大院,又嗖的一聲竄進了一個房間,片刻後,鬼魅身影透牆而出,一頭黑發隨著身體的浮動在頭上飄飄灑灑,望在深夜裏甚是慎人,詭異……
鬼魅身影一晃,又進了另一個房間,剛一穿牆而入,黑衣驀地停了下來,黑幽幽的瞳孔直直的盯著床上熟睡的大男孩,唇角彎了彎,飛身飄了過去,仔細確認了一番,鬼魅桀桀的笑了幾聲,在這黑夜中若是能聽見的人頓時會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關鄂,我終於找到你了……”說話之人自然就是琉菲了。
極力的忍住想要上前狠狠的踹他兩腳的衝動,銀牙咬的嘎吱嘎吱直響,就是這個人,就是眼前這個人將那把匕首送進了我的身體,若不是他這一切都不會這樣……
琉菲看著他安然熟睡的樣子臉上表情極為扭曲,現在的自己成了孤魂野鬼,罪魁禍首卻躺在這裏呼呼大睡……天理不公,天理何在啊?
哼了幾哼,琉菲憤憤的撇開頭,不再看床上熟睡的人,就算她真有心要報仇,現在也是無能為力的,因為自己根本觸碰不到他……
視線在這個不大的房間裏掃了一眼,突然被玻璃展架內的一把堂起來的匕首吸引了過去,鬼魅般的身影飄飄的走了過去,仔細的看了看,臉上緩緩的浮現出一抹欣喜的微笑:“就是它了,終於找到了……”
漆黑的房間裏,幾個探照燈散發著柔和的光暈,照亮著展櫃之內光彩奪目。
匕首擺在正中央,彎月的外型體上刻著十二星辰的匕首就如同眾星捧月一般,亦如珍世寶劍被供奉起來,琉菲認出此匕首後不由的哈哈的大笑了幾聲,對著窗外高喊了幾聲:“殿下,找到了,找到了……”
當然,無論她喊多大的聲音別人都是聽不到的,隻有戰君鎧一人可以聽得見。
蹲在窗外等信的某人聞聲而動,極為隱諱的身形借助月光投下的房屋陰影悄悄而迅速的移動著,輕功蓋世,身如飛燕,讓人完全摸不著痕跡,不多時就按照琉菲的聲音進了關鄂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