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你別誤會
“呃,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嗬嗬,你我是好姐妹,你還信不過我嗎?”月色幹笑了兩聲,坐著多此一舉的解釋。
琉菲並沒有問什麽,隻是眯眯眼睛她就如此失常,顯然是做賊心虛了……
“玲兒,那個……你也不記得月寒了嗎?”月色有些坎坷不安的看著她。
琉菲幹脆的搖了搖頭:“我現在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那裏還會知道誰是月寒呢?”琉菲苦笑。
“噢……”月色有些失望,亦有些釋然的笑了笑。
“對了,月色……我現在腦海中有些雜亂,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也許,這樣會更快的恢複我的記憶……”琉菲主動的挑起話題,實在是刻下不適合問這些,但琉菲已經忍無可忍了,她無法接受穿錯身體,在穿錯了朝代的這一想法,所以現在她必須馬上證實……
“嗯……你問吧,所有一切我能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的。”月色挽著她的手,走到一片萬頃竹海中,在一處詩情畫意的涼亭內坐了下來。
“我想知道……現在是什麽朝代?”琉菲揣揣的看著月色。
“噢,現在是四國臨世二百八十六年間,六月初二。”
“四國……二百八十六?這麽說……沒錯?”琉菲喜出望外,沒錯,沒錯就好……五年了,距離離開的時候竟然已經五年了……
“什麽沒錯?”月色不解的看著她莫名的激動表情。
“呃……咳咳,沒什麽……”琉菲暗地裏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頓時傳來針紮般的痛,顯然……不是做夢,真的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沒關係,就算穿錯了身體也沒關係,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此時琉菲欣喜若狂的心緒讓她突然產生一種恍若隔世的錯覺,既然回來了,就離阿朗不遠了……
“那這裏可是安國土地?”琉菲繼續問。
“安國?”月色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古怪起來,黑亮亮的大眼睛上下在琉菲的身上掃動著,一臉奇怪的表情道:“玲兒,你沒事吧?現在哪裏還有安國?莫不是你的記憶退化了?怎的都記不起我們,卻能記起那早已覆滅的亡朝啊?”
“什麽?覆滅?”琉菲大吃一驚,那表情就好似剛吃了一記甜棗又被當頭一棒似的,愣怔怔的呆在當場:“你說亡朝?覆滅了?安,安國……沒有了?”
“對啊,五年前就已經不存在了,現在這裏已經是天國的領土了,我們月娥宮就健在天國的極樂天山上,是全大陸最著名的一座四季如春的山巔啊。”
覆滅了……
安國變成天國了?
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為什麽會這般的突然?剛剛五天啊,對我來說隻是剛剛五天的時間……
“那安信王……”
“啊?不會吧,月玲,你是不是病的不輕啊?你把我們都忘了,你竟然記起了五年前的事情?我的天呢……”月色一臉悲傷的模樣,心道:妄我和你做了五年的姐妹,你怎麽把我都忘了,卻偏偏記起那個早已覆滅的亡朝,還有那個下落不明的王爺啊?
“月色,你告訴我……到底怎麽樣了?我知道我現在很奇怪,但我也不知我是怎麽了,我腦海中就這點靈光,沒準你一說我恍然大悟,瞬間就能想起些什麽,沒準你們我都會一瞬間記起來了呢?月色……我的好月色……”琉菲苦口婆心的哀求著。
“呃……停停停!”月色揉著發脹的腦袋,無力的阻止她:“玲兒啊,你的轉變也太大了,我都險些接受不了了……不會一次意外把你變成了傻瓜了吧……”
“你才是傻瓜!”琉菲嗲怪了一聲,不依的搖晃著月色的手……
月色毛骨悚然,心道:我的姑奶奶啊,平常一副冷冰冰,要吃人的恐怖模樣,一般人都不敢跟你說一句話,哪句話說錯了你抬手就打,曾經的母老虎……如今怎的變成了溫順的小貓咪了?不是有什麽陰謀吧?我月色怎麽說也算是你的好姐妹,跟你關係還說得過去,但是不帶坑人的啊……我膽小……你千萬不要吃了我啊……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最後安國為什麽會覆滅啊?月色,色色……你說嘛……”嘔……琉菲自己險些沒吐了,她看出月色好像挺受不了自己這樣子的,說受不了不如說害怕來的標準,所以琉菲就強忍著嘔吐的心裏裝嗲不依的搖晃著她的小手。
實不知她臉上的那張麵具是多麽的陰森恐怖,猙獰……在配合這樣嗲嗲的聲音,月色不怕才怪,幸虧是平日裏與月玲呆在一起的時間較多,對她的那張麵具有了點點的免疫,否則刻下早就媽呀一聲……不顧形象的逃串了……
其實大家夥都想不明明白,月玲長相應該也是標標準準的美人一類,為什麽偏偏帶上那麽陰狠醜陋的麵具來掩蓋自己呢?所有人都想不明白月玲到底是如何想的……
“好好好,我說,我全都說,拜托……你收斂一下自己的舉動,表情……”月色懷著坎坷不安的心,在琉菲溫順哀求的小眼神中戰戰兢兢的說:“在五年前,戰國的太子在安國的冰山之巔上莫名失蹤,得聞此訊,戰帝不遠千裏,日夜奔波的跑到了安國,在尋找愛子無果後,去了安國皇宮,找安皇討個說法,安皇給不出理由,而且還莫名發怒,因此戰帝一怒之下舉兵攻打了安國,當年的安國你也知道,正處於內部空虛,元氣大傷的狀態,根本沒有人能負擔起這場戰事,麵對戰國的攻擊就這樣無力的垂下雙手,敗亡了。”
安國的滅亡竟然是與戰君鎧的失蹤引起的,哎……罪孽啊,那家夥跟我去了現代,當真是消失的無影無蹤,戰帝不急才怪了……
“那安皇死了嗎?”琉菲緊張的問,安翰敏雖然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但他畢竟是阿朗的大哥……為了他阿朗放棄了很多,難道阿朗就會眼睜睜的看著安國覆滅嗎?會看著大哥死亡嗎?
“沒有,安皇帶著錢財連夜潛逃了,從此無影無蹤,哼,一說到這個安皇我就氣不打一處來,這算什麽男人?麵對比自己強的國家打不過就跑,而且還扔下了全天下的百姓,獨自苟延殘喘的跑掉了,真的不愧為敗軍,一點君王的氣概也沒有!”月色越說越激動,說道安皇的時候就氣咻咻的罵了幾句:“妄百姓那麽擁戴他,他竟然坐了這等下作的事,貪生怕死,貪圖富貴,撇棄額娘不管不顧不忠不孝,撇棄後宮皇妃佳麗更是不仁不義之舉,世間的十惡不赦的大罪都被他占盡了!哼……安國在他受傷不滅亡才怪了!”
原來,他還真的是這等小人,作為一國之君,就算死在了皇位上也不能偷偷的潛逃啊?妄他在壽宴上表現的諸般孝順,原來都是裝模作樣出來的……
“那安信王呢?安國覆滅,他呢……”
“安信王嗎?……”一提及這個人,月色有些悲傷的抹了抹眼角,琉菲心下一驚,不會是……
“安信王沒有死,也沒有逃,他失蹤了……其實他是最可憐的人。”月色抹著眼睛默默的道。
沒死……沒死就好,沒死就好,琉菲緩緩將提懸的心放下了,失蹤了,可以再找回來……若真天人永隔了,那這輩子她就算玩完了,陰差陽錯的回到了現代才發現自己原來是錯的,應該配留在阿朗的身邊才是最準確,最幸福的選擇,當看懂了這一點,在費盡千辛萬苦的回來以後麵對的卻是另一幅悲壯慘淡的場麵,琉菲不知的自己是否能挺過去……
月色幽幽的道:“其實這件事情的最初起因還是和安信王的那位王妃有關……”琉菲驀然抬頭看向月色,想要詢問的話卻又咽了回去,暫聽她怎樣說吧……
“當年的安信王妃被京城的李府公子李紹陽抓了過去,稱為要複活未婚妻而設下的莫名其妙的陣法,需要三十六個女子的鮮血……”這些琉菲都是知道的,為了納蘭瑄,但是那個所謂的回魂陣隻不過是殺人的借口而已,哪裏有什麽回魂的功效?若是真有,納蘭瑄早就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裏了……
“其實那些隻不過都是陷阱,他們設下了埋伏等待著安信王來營救自己的王妃,那時不隻是好奇心還是出於別的理由,很多人都秘密的去了那座冰山,其中就包括了戰國的太子殿下……安信王浴血奮戰終於衝殺了進去,當看到自己的愛妃時已經是氣若遊絲,出氣多進氣少,命不久矣……憤怒之下的安信王殺了李紹陽,傷心欲絕的安信王守在冰山七天七夜,抱著王妃傷心欲絕……”
滴滴答答的淚水滑過眼角,琉菲聽的心肝玉碎,他那麽怕冷的人……竟然在哪裏抱著我七天七夜……阿朗……
“也正是這期間戰國舉兵攻打了安國,安皇派人來找安信王備戰,可安信王心已死,對國家大事更不放在心上,在冰山上埋葬了愛妃,從此以後便對天下宣布,淡出世間,有人曾見過他的身影去過魔嶺,也有人曾見過他的身影出現在希拉爾大荒漠,或是北海……總之,就是如他所言,淡出了時間,獨自遊走天下,每年都會來到王妃的墳墓祭拜兩次……就是這樣,一個淒美的愛情故事,安信王是個癡情的種子,愛妃死後他的心也死了,如今已經五年了,他徹底從世上消失了,沒人知道他的蹤跡去向……如今的天國是再安國覆滅後,一個神秘人迅速崛起霸占了這一國土,至於這個神秘人有人曾懷疑是安信王,但這結果很快就被否決了,至如今,五年了,天國的天皇是誰世上仍無人知道,但天國穩序的發展對百姓卻是好的,沒有雄烈的野心,隻是安安靜靜的守著自己的國土,守著自己的黎民百姓,如今的天皇治理天下被百姓所愛戴遠遠超過了以往的安國安皇。事情大概就是這樣的……”
琉菲聽完了這整整的一個過程不禁愣了好一會,原來安國覆滅都是緣由在我,為了我,阿朗淡出了世間,拒絕了舉兵攻打戰國……
如今阿朗又去了哪裏?這些年他一定很辛苦吧……
我一定要找到他,一定要找到,阿朗,你的菲兒回來了,已經回到你的世界了,等我,等著我……很快我們就會見麵的……
“月色,謝謝你,這真是感人的故事……”琉菲擦了擦眼角的淚珠,笑著說道:“不過,你怎麽會知道的這麽清楚呢?”
“暈,我的好姐姐,你難道也忘記了自己是什麽身份?幹嘛的了嗎?”月色很無語的看著她:“我們月娥宮可是天下第一靈通的消息來源地,大事小情,舉國上下,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我們不知道的,你不會連這個都忘記了吧……”
“呃,嗬嗬……”琉菲尷尬的揉了揉腦袋:“會記起來的,回想起來的……”
“好吧,既然你想問的我已經回答完了,那你休息吧,我也回去了噢。”月色笑了笑,起身告辭。
琉菲含笑的送走了她,臉上一瞬間變換了幾種表情,痛苦,還是快樂?愁煩還是迷茫?不論如何,都無法阻止她尋找阿朗的腳步……
她的王爺,她的夫君……
這是一段跨越時空,曆經生死的恒古愛憐,為了這份愛,他們不惜一切,哪怕賠上性命也義無反顧,如今連個迷途的人,再相見,又會是何種場景?真真令人期待……
轉頭最後望了眼昏黃的天際,琉菲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氣,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
戰國,寢宮。
夜已深,萬物寂靜,巍峨聳立的偌大皇宮裏,除了巡撫人員就隻有值夜班的宮人,所有人都已睡下,銀月皎潔,繁星閃爍,這是一個寧靜的夜晚。
“皇上……皇上……”
突然,一聲鬼哭狼嚎的尖細嗓音,帶著急切和驚恐,如驚天炸雷一般轟的一聲響徹在了皇帝寢宮外……
在這寧靜的夏夜驟然響起如此嘶喊當真駭人至極,不知到底是何事能讓人如此失聲,不顧身份,不顧地點的在皇宮中驚叫起來,當真是膽大包天,不要命了的叫喊……
人未到聲音已致,可見此人的急切之下……
“小柳子?大晚上的他抽什麽風?大喊大叫的成何體統?”一個低沉滄桑的聲音傳來,寢宮內燈光亮起,燭光搖動。
“皇上……”緊接著另一個嬌柔的女聲響起:“柳公公年歲已不小了,做事又有分寸。若沒有什麽驚天大事他斷然不敢打擾您的,且聽聽什麽事……”
“嗯,愛妃說的是,不過……現今太平盛世,到底是何事能讓他如此失措呢?”戰帝兀自的嘀咕兩聲,起身穿上了睡袍,讓婢女在門外迎著,戰帝與皇後紛紛著裝,坐等柳公公前來。
不多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緊接著一個一頭白發,胡子垂到胸前的老太監跌跌撞撞的闖了進來。
“嗯?小柳子,你這是做什麽?就算朕在寵著你,你也不能衣裝不整的就來見朕啊……”戰帝蹙眉看著眼前的這個老太監,衣服鬆鬆垮垮的披在身上,帽子也沒帶,鞋子也穿反了,真不知道是何急切的事情能讓一向對儀表很有講究的柳公公變成這幅模樣……
戰帝正兀自揣摩的時候,突然,一個全身籠罩在巨大蓑衣裏的一個神秘人緊隨柳公公的身後走了進來,一邁進寢宮,此人身子一顫,緊接著跪在了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
“皇上……皇上……”柳公公一進寢宮就匍匐在地,悲切的喊著皇上。
“小柳子,這人是誰?哎呀,我說你不要在那一個勁的叫朕了,朕聽得見,快說說是何急事?”戰帝不耐煩的揉著太陽穴,心下也有點突突的莫名感覺,不知為何,看到那蓑衣神秘人總覺得有種奇怪的感覺……
“是,是皇上……”柳公公悲切的抬起頭,兩行老淚還掛在臉上,轉身吩咐侍女關上門,且留在門外看守。
戰帝頓時一怔,心下疑惑:小柳子今個這是怎的了?朕又沒死呢他好端端的哭的哪一出?
“柳公公,這人是誰?你深夜前來到底是因何事?”皇後娘娘看著那蓑衣神秘人一眼又看向柳公公,心下不禁也著急了起來,這個柳公公也太能墨跡了,是什麽事,你倒是說來聽聽啊。
“皇上,皇後娘娘贖罪……老奴罪該萬死,不該深夜叨擾,但……老奴有不得不來的理由啊……陛下,娘娘……你們……看,這是誰……”柳公公從新跪在地上,老淚縱橫的解釋了幾句,隨即連忙將一旁的蓑衣人拉了過來。
“誰?……”戰帝與皇後的心一瞬間也提了起來,一瞬不瞬的盯著那蓑衣人。
蓑衣人探出一隻手來,緩緩的撩起蓋在頭上的黑色帽子,朦朧的燭光下,隻見他膚色古銅,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幽暗深邃的黑眸顯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薄薄的唇瓣噙著一抹淺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