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你真不怕死
要轉過身嗎?琉菲心底一笑,突然有種坦蕩蕩的情緒一劃而過,緩緩站起身,轉身,四目相對……
琥珀雙眸閃過瞬間的失神,下一刻轉開了目光,望向任貢新:“你想說什麽?”
“繞過她的過犯,她因那蠱毒而被折磨不輕,身體尚很虛弱,僅此而已。”任貢新緩緩的說道。
安翰朗聞言一笑,盯著他的眼,許久後點了點頭:“如你所願。”
“那便多謝了……”任貢新唇角微揚,想了想兩人之間複雜的關係,原本熟絡到把酒言歡的兩人如今竟是這般生分,這又能怪誰?都是上輩子的恩怨,他們不得不背負,不得不承擔……
“月舞,送客。”任貢新聞言黑眸落在了琉菲的身上,恰巧迎上她的目光,那漆黑深邃的眼底好似又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好似有許多許多尚未來得及說出口的話,叮囑,亦或是關切……隻一眼她就看的清清楚楚,對著即將轉身離去的任貢新嫣然一笑,輕聲在心底說:“謝謝你,貢新哥哥……”
安翰朗站在月娥殿殿門口,見她目不轉睛盯著他的背影離去,似乎有意疏忽自己的存在,劍眉微揚,輕輕揚了揚手,守在兩旁的宮娥微微行了一禮,推著那碩大的殿門緩緩的關閉,阻絕了她的視線……
隨著嘭的一聲輕響,光線一暗,殿內就隻剩下她們兩人。
安翰朗緩步上前,走到她的身邊:“沒想到還會再見嗎?為何這幅表情?”
“卻是……沒想到月娥宮身後的最高統領會是你……”琉菲喃喃的說,碧瞳望著他那張俊美的好似不像人間的麵孔,心底一陣失神,還是無法放開,還是放不下的……
安翰朗緩緩的走到紅紗帳後的床椅上坐下,薄唇輕揚,看向她:“你很大膽,讓朕對你另眼相看,可大膽也要分人,嗬,你可知……那日冰山上你對朕所說的話已是犯了大不祭,足矣誅九族的重罪了嗎?”
“月玲孤獨一人,皇上要殺便殺了就是……”琉菲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
“你真不怕死?”安翰朗眼眸一凜,緊緊盯著她的眼睛。
她亦緊緊盯著他的眼他的麵孔,一點一滴都不曾放過,全部烙印在腦海中,刻在心版上,說不愛了那是假話,說放手了更是假……
苦苦追尋的人,苦苦思慕的人,如今就在眼前,要她如何一瞬間抹殺過往的情愛?那可是真真實實的經曆過,刻在靈魂中,要如何忘記?怎麽可以忘記……
不知不覺中,她不知道自己看向的臉已變得說不盡的溫柔,碧眸如水,好似要融化那顆冰封的心,安翰朗心底微微一顫,突然有種奇怪的情緒在心底緩緩滋生,那是沉寂了五年的心從新悸動的表現,隻因為她緩緩轉變的情緒,這一瞬間好想將她攬在懷中,緊緊的再也不放開……
突然,劍眉微微一蹙,安翰朗已恢複過來,一股怒意勃然而生,讓他對琉菲產生不忠之意的人都要死,慘白的麵孔浮上了寒霜,卻忽聽她仍自沉寂在自己的思緒中,喃喃自語的道:“已經死過一次的人還怕什麽呢?更何況這世間已沒有了掛念,若能死在你的手中……我亦無憾……”
話音未落,一隻冰冷入骨的大手突然鉗住她的下顎,琉菲一怔,瞬間驚醒過來,那冰冷的手迫使她抬起頭,與那雙琥珀色的眼眸對視。
琉菲心下狂顫,發生了什麽?我剛剛說了什麽?……
“你說死在我手中亦無憾嗎?”那幽冷的聲音好似九幽寒冥傳來,讓人靈魂都跟著顫栗,鉗著她下顎的手越發用力,她因痛而蹙緊了眉頭,卻倔強的不撇開眼,迎上那雙滿是傷痛的眼:“死易何難?生才是最大的折磨,你想那麽早的就去享受嗎?朕告訴你,不可能,你必須要忍受這世間的熬苦,若不然你如何知道我心中的痛?……”最後一句話,不知是對誰說的,暗恨的咬緊牙關,好似報複一般的說出這席話。
為何……為何要對我說這樣的話?他那雙眼隱隱的告訴了她一些她不曾知道的情緒,死易何難?是啊,死,一刀斷喉,在無憂愁了不是?可生卻要麵對最愛之人的死,苦苦煎熬著……
突然心底一陣抽痛,眼底有水霧浮現,安翰朗陰冷的目光望進了那碧眸,似乎直穿心底想要將她看的透徹,薄唇微揚,殘酷而無情的戲謔著她:“從第一眼開始,朕就看到了你眼中那濃濃的愛意,彌散不開的情,你對朕有多鍾情?嗬,甚至不惜安排那兩姐弟喚你一聲琉菲……是想讓朕謀生錯覺嗎?你這招欲擒故縱很不錯……”
“什麽?”琉菲驀然一驚,疑問尚未脫口,突然唇上一涼,琉菲驀地睜大雙眼,下一刻卻醉在那雙眸之中,一陣熟悉的讓人心碎的梅香霸道襲來,不容她反抗,不容拒絕的侵略她柔嫩的雙唇……
“哼,貪婪的女人,隻不過想要得到朕的愛是不易的,你可要付出慘痛的代價的……”他邪魅冷冷的笑,琥珀雙瞳緊緊盯著她緩緩閉上的眼睛,一滴清淚無聲滑過更加的激怒了他,唇下霸道的掠奪,手臂狠狠的鉗住她瘦弱的不贏一握的細腰,好似要將她揉進他的身體之中,強硬的攻勢讓她無法招架,不自禁的開始迎合他的吻,淚水更加洶湧的流落,他的怒氣越發的狠烈。
那話輕的好似一陣風兒吹過,卻是猶如逆刺般狠狠紮進了心裏,我是貪婪……兩世都想得到你的愛,你這吻曾經想的幾乎讓我發瘋……可如今為何這般陌生?我溫柔似水的阿朗去了哪裏?我柔情蜜意的阿朗又去了哪裏……
哭吧,哭吧,隻不過是欲擒故縱的伎倆,那淚無法打動我的,既然你想要,那我便成全你……
雙臂猛的用力,將她緊緊摟在懷中,霸道而無情的吻不停休,身子猛的一帶,她已被甩到那嫣紅好似鮮血的床椅之上,那張俊美的麵孔滿是心痛,卻無法抑製的痛上加痛,大手猛的一撕,遮體的月白色長紗不經踐踏成片片碎布徐徐飄落。
琉菲剛覺胸前一涼,下一刻一個雄壯有力的身軀突然壓來,繼而是那狂暴的吻,一手死死鉗住她的後腦,一手肆無忌憚的襲上她胸前那雪白的高峰……
紅帳蓮紗迎風晃動,朦朧中兩具赤果果的身體交纏不休,她壓抑的痛呼脫口而出,下一刻卻被他冰冷的雙唇狠狠封住,身體的撞擊,一波波無情的踐踏著她疼痛的身體,傷痕累累的心……
“皇上……”
“滾!”門外送客而歸的月舞見那緊閉的殿門心下一沉,一陣陣的怪異聲音自殿內緩緩傳出,月舞不放心的輕喚了一聲,卻突然聽到這聲暴怒,嚇的身子一個激靈,何時聽到皇上用這粗暴的聲音嗬斥過她們……
裏麵發生了什麽事……
日落西山,金燦燦的晚霞將月娥殿鑲上了一層金輝,殿內,紅紗飄蕩,床椅之上的琉菲一絲不掛,無力的抱著膝蓋,將臉麵埋在雙膝之間,淚水悄悄流落,嚶嚶低泣不絕於耳。
安翰朗穿整帶齊後斜靠在一旁,冷笑著看著她:“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你的眼睛深深的告訴我,不會有錯的,怎麽現在卻要這般委屈的哭泣?”
“你走,你走啊,我不要再見到你,你這惡魔……”琉菲氣咻的抬起頭,指著殿門方向哭喊著。
“要我走?這裏可是朕的宮殿,要走也是你走吧?”安翰朗搖了搖頭,憐憫的看著她,琉菲聞聽心下又是一痛,卻倔強的支撐起身子,想著床椅下走去,剛剛邁開一條腿,突然一陣撕裂般的疼痛自下身穿來,琉菲身子一滯,被迫彎腰,蹙眉咬了咬唇,又重新直起身子,倔強的就要向外走去,突然一隻大手猛的抓來,輕輕一帶,琉菲力氣不支,踉蹌跌落在了一個雄勁的胸懷之中。
隨即耳邊傳來一陣溫柔的氣息,戲謔的微笑,喃聲道:“開玩笑而已,不要這麽倔強,嗬嗬,你放心,既然吃了你……朕就一定會負責到底的,你那欲擒故縱的伎倆已被拆穿了,換點新鮮的花樣吧,嗯?”
琉菲抬起頭,受傷的眼睛看向他,為什麽會這樣,與所想的差距好大,你說過一眼就會認出我,不論變成什麽模樣,可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待我……
她那雙滿是妖異色澤的碧瞳內似乎滿是傷痕,安翰朗一時無法對視,不著痕跡的撇開臉,話音一轉,道:“對了,你和那個戰君鎧是什麽關係?他好像很在乎你的樣子?這可不行噢,你現在可是朕的女人,不可以再與別的男人有奸情的……”
琉菲蹙眉,奸情?這話是否太難聽了?
壓下心中的薄怒,琉菲深吸一口氣,從他懷中掙紮了一下,站起身來,纖細均稱的腰肢體現著完美,她看著他,聲音突然也變得幽冷起來:“我們隻是萍水相逢而已,請皇上收回那奸情二字,我不是你的玩物,更不像你所想的那般貪圖你什麽,是,我是……曾經愛慕過你,但卻不是供你玩弄踐踏的那種女人,如今……如今我已知道你本質是如何,對你的那一絲愛慕已徹底斷絕,皇上不用想著要對我負責。”
“噢?那你想要什麽?”他劍眉一掠,眼底隱隱有著怒氣浮現,聲音卻是饒有興趣的模樣。
“月玲……想求皇上賜下蠱毒解藥,一輩子不必再為這毒而擔憂的解藥,然後……放月玲下山,從此後必歸隱凡塵,今生今世不在皇上麵前出現,僅此而已……”
今生今世?
安翰朗不知為何心底聽到這話竟是這般不舒服,手臂一抬,又鉗住了她的下顎,微一用力她便蹙緊了眉頭,“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