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貓哭耗子
“我不知道發生在王爺身上的事情,但是就此事來說,琴雖然一直擺在王爺那兒,但是練習的時候卻是在我這裏。所以,是我疏忽導致的也不是不可能。不能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王爺身上。”娓娓道來,虞凝瑤居然有點兒不敢對上陸友謙的目光。她知道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就算跟陸友泰反目。但是方才牢中那原本以為諷刺的對不起此時居然成為了陸友泰利用自己最好的詮釋,他並不是有心如此,而是逼不得已。雖然很難理解,但是既然他能對自己低頭,那自己為何不給他留下一條退路,也就當是自己,給他的最後風度。
陸友泰此時真是有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眉頭微微一皺,投以十分疑惑的眼光。但是如若他有勇氣,他便不會在此時選擇沉默。或許,每個人都有每個人難以言喻的秘密與憂傷。一笑置之,虞凝瑤繼續道。
“皇上,王爺對我有恩,怎麽會用這樣子卑劣的手段來陷害我。而且,王爺與父親還有哥哥又是經常馳騁沙場的手足同僚,又豈會陷他們於不義呢。”長恨了無期,多少朱顏葬枯年。算了吧,也就忘了吧。
“皇上,口說無憑。據臣妾所知,還有一黑衣人未曾喪命。”皇後略掃了一眼底下跪著的人,狠色全然被壓了下去,在皇帝耳邊輕聲然。
“帶他上來!”皇帝立刻傳人帶那人上來。他現在隻覺得頭昏腦脹,有點兒站不住腳,好在有皇後從旁攙扶。
“本王問你,到底是誰讓你入宮刺殺虞氏的!”陸友謙隻是怒瞪了陸友泰一眼後撇開蕭靜筠的手走到那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麵前厲聲質問。
黑衣人沒有說話,隻是略微抬眸望了佳人一眼,然後低低一笑。虞凝瑤不禁順著她的目光望去,他看的人是“是楚貴妃。陷害虞氏,七弦古琴的暗器,之後的襲擊到牢中刺殺都是楚貴妃吩咐的。”
憶往昔,悔太遲。情至荼蘼,長生枉然。
閃電劃破夜空的深沉,雷電擊碎禦書房的沉靜。大雨瞬間磅礴,高聳的金頂上滴下水珠,澆灑大地地是如冰的刺骨之寒。不知那茶花又能否夠堅硬,挺過這一劫。
“到底是誰派你來汙蔑本宮的!”楚貴妃那本是輕鬆看戲的臉突然糾在了一起,雷厲風行的她立刻走到了那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麵前然後抬起腳踹去。
“娘娘,是您給的我五百兩黃金,我才會叫手底下的兄弟給您做了這一場大戲。您現在翻臉不認人,可是黃金還在我家裏放著呢。試問這宮裏除了您還有誰會出手如此闊綽就隻為除掉那虞氏!?”黑衣人也不惱,雙手被綁著的他勉強從地上爬起,然後被侍衛又按壓在了地上。
“你!本宮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皇上,皇上您不能相信他啊!”楚貴妃那姣好的麵容更是扭曲,憤怒地看著這個黑衣人然後轉過臉又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跪在了皇帝的腳邊。
“你,從實招來。整件事情的過程!”皇上狠瞥了貴妃一眼之後,繞過她走到了那黑衣人麵前。
虞凝瑤站起身,目光一直停留在蕭靜筠身上。而蕭靜筠隻是攜著公式化地淡笑走到了陸友謙的身邊。不對,這件事情不會是看上去的那麽簡單。因為那個黑衣人分明看的是“貴妃娘娘用五百兩的黃金買下了虞氏的一條命,但是又不能做得太明顯讓她死的那麽簡單,本來我就隻是殺人的哪還有思考一番怎麽殺這樣的道理,但是為了那五百兩我跟弟兄們就商量了這麽一出戲。其實目標不是皇上您,而是虞氏。”黑衣人老老實實地開口。
“你們這出戲為的就是讓虞氏含冤而亡,如果不能直接定罪就殺人滅口以絕後患再弄個畏罪自殺的景象?”陸友謙還是很疑惑,但是這裏有看上去非常的合情合理。
“不是這樣的!!!”貴妃哭著爬到皇帝的腳邊,拉著他的龍袍。
“繼續說!”皇帝不悅地提起腳撇開楚貴妃,往旁走了幾步。
“就像三皇子所說,我們的計劃就是如此。貴妃娘娘與我們裏應外合,我們自然可以從容地入宮離宮了。至於七弦古琴,隻要趁那虞氏不留心之際便可成功。嗬,隻是沒想到啊下足功夫的一出戲居然以這麽荒唐的結局落下帷幕,貴妃娘娘您那五百兩黃金可是也換不回我們的性命,還有您自己的性命了!”黑衣人冷笑一番,並無死到臨頭的懼怕。
雨越下越大,雷鳴之聲很淒厲地響徹整片天空。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皇帝早已怒不可遏,握緊地拳頭放開,死死捏住了貴妃的下巴。
“貴妃,你太傻了吧。要一個丫鬟的命罷了值得你如此大費周章麽,而且,你就不怕此刻失手傷了皇上?你的聰明,哪兒去了?”皇後落井下石一般站在一旁,皇上一記眼刀劃過她便立刻住了嘴。
“嗬,你們現在矛頭都指向了本宮,那本宮還有什麽好解釋的!對,本宮是討厭虞凝瑤這丫頭,但是本宮堂堂貴妃有必要跟一個丫頭計較那麽多嗎!本宮與皇上十幾年的感情,又豈會做出如此糊塗的事傷了皇上龍體!皇上,您不相信臣妾的話,臣妾無話可說。”貴妃鬆開了抓住皇帝衣角的手,無力地坐在了地上。妝容已花,但是她已停止哭泣,從她的眼底,可看出她的堅毅跟不阿。
“皇上,奴婢也認為不是貴妃娘娘做的。”虞凝瑤開口,這件事情看似如同黑衣人所說,但是虞凝瑤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
“為什麽這麽說?”皇帝平下了點兒氣,看向虞凝瑤。
“誠如皇後娘娘所說,如果貴妃娘娘要奴婢死,那是很簡單的事情沒有必要如此大費周章。”該怎麽說虞凝瑤總算想到不對的地方在哪裏了,但是要她怎麽說出口。古琴一直放在陸友泰那裏,雖然自己偶爾有拿出來練習可卻沒怎麽離過身,但是黑衣人卻說趁自己不注意地時候放下暗器的這不很明顯的缺口麽。到底凶手是誰,目標又是誰真的是陸友泰嗎那他為何要流露出如此悲傷的表情。
“女人的妒心是很可怕的,凝瑤。壽宴之事如果如同這黑衣人所說,那便是一石二鳥之計。既可以陷害你又可以把你家人拉下水,對於一直與將軍不和的丞相來說,是不是一件很好的事?”皇後幽幽開口,捋起垂下的青絲於耳後。
“皇後,你陷害本宮便算了不要把本宮的家人拖下水!”貴妃起身,憤恨地望向皇後。
“你在陷害凝瑤的時候為何沒有這麽想呢。”皇後隻是很悠然地掃了貴妃一眼,如是唏噓。
“茜兒,朕怎麽從來沒有發現你竟是如此惡毒的一個人!”皇帝一臉痛心地看著貴妃,說罷便是一巴掌蓋下。
“娘娘”虞凝瑤想上前扶住她可是卻發現怎麽也邁不動步子,最終還是垂下了手看著佳人翩翩落地。
“不用你貓哭耗子!是你自述的一出戲好除掉本宮是吧!虞凝瑤,你成功了!你真的成功了!”貴妃狠狠地瞪著虞凝瑤,手掌撐著地麵,想握緊但是指甲卻起了抵觸。一用力,丹蔻色便斷成了兩半,最後鮮血覆蓋住了那本是妖豔的顏色。
“貴妃娘娘,您不是第一次想害人了吧。”蕭靜筠輕然開口,沒什麽表情的臉忽然巧然一笑,十分地諷刺。
“蕭靜筠你這賤人不要含血噴人!”貴妃猛地抬頭望向蕭靜筠,有一瞬間的驚訝但是立刻便被憤怒所代替。
“來人,按住她!你繼續說!”皇帝眉頭緊蹙,大手一揮立刻有幾名侍衛上來壓住貴妃。
“皇後前不久覺得胸悶食欲不振,身體倍受煎熬。據奴婢所知,全部都是因為誤用了月季花香包。而那時,嵐什宮內種滿了月季花吧。”蕭靜筠也不懼,繼而然。
所有人都驚住了,虞凝瑤更是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蕭靜筠。為什麽她會知道!?明明這件事情就沒有人知道的!
“那月季花明明是秋芸以皇後的名義送來的!”貴妃難掩震驚之色,然後將目光鎖定在了皇後身後的秋芸身上。
“楚榮茜,本宮差點忘記了這件事情!你居然用這樣的手段來害本宮,嗬,一個花包無法證明事情是你做的所以本宮沒有揭發你,但是你現在狡辯就算了還汙蔑本宮的秋芸!”皇後提到這件事情便立刻保持不住端莊之色,怒目相視。
“這又是怎麽回事!”皇帝突然感覺頭暈目眩,原來自己身為一國之君處理國家大事但是居然還不知道自己的妻妾們發生的種種事端,被蒙在鼓裏的自始自終隻有他。
“奴婢有日恰巧經過嵐什宮便見貴妃身邊侍女昭玉帶著一堆下人把一盆一盆的月季花丟掉,於是便留下了心眼兒。可能是奴婢素來與秋芸姐關係好,所以秋芸姐便把皇後娘娘身體抱恙之事告訴給了奴婢。奴婢有時隨著霍司製來通湯宮都會聞到一股與眾不同的香味,於是便覺得事有蹊蹺沒想到,居然是出在了花包上。”蕭靜筠不慍不火,不緊不慢地回答。
“本宮為何要害皇後!就算要害也不用等到今日!”貴妃抬眸反駁。
“奴婢沒說您要害皇後。您隻是用了同樣的手段陷害凝瑤罷了。”蕭靜筠朝地上的貴妃微微一笑。
皇帝的眼眸一沉,隨之瞪住了貴妃以及她身旁的昭玉。
“求皇上饒命!奴婢奴婢什麽都不知道!!奴婢奴婢隻是奉貴妃娘娘之命把花丟掉而已!別的奴婢什麽都不知道!”昭玉嚇得一個踉蹌然後立刻跪倒在地不住地磕頭。
“昭玉!哼,秋芸,你果然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你們要不就是狼狽為奸要不就是皇後被你們蒙在鼓裏!嗬,蕭靜筠,本宮真是小看你了!”貴妃甩開了侍衛的手,一步一步走向蕭靜筠。唇畔的笑容似是譏諷,臉頰已經失去了往日的紅潤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