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如你所說
“喂,你幹什麽啊?!我得罪你了嗎!”虞凝瑤穩穩當當地接住盒子,看陸友謙這幅樣子就會很不爽。這麽久沒見,一見就跟仇人似的。為什麽會這樣?是因為壽宴那日嗎他總不至於那麽小氣的吧!想著想著,腳步就代替了言語追了上去。她要問出個所以然。
“如你所說,我真的是有病!你還是離我遠點吧。”陸友謙忽地停下身子,然後淡淡地開口。
“哎喲!你這人怎麽這麽情緒化啊!喂,你別走啊!”虞凝瑤一個衝勁兒直接撞他後背上,摸了摸鼻子,定格了視線的時候陸友謙已經邁開步子走出老遠了。
“你想幹什麽?”陸友謙聽著身後那踏雪的腳步身,心中起了擔憂怕那人會摔跤,終究還是沒能忍住,轉過身扶住了衝過來的人兒。
“我知道壽宴那日辜負你的好意了。但是那件事真的跟王爺沒有關係,首先他沒有理由對付我,其次是他要對付我的話早就可以下手了。你別用你的偏見來代替道理啊。”抓住那雙手就如同抓住了彼岸,是第一次,覺得自己原來如此需要這雙手。在自己就快死的時候,在自己的雙眼看不到光明的時候,在自己難過的時候,他總是在自己身邊。也曾為這個人傷心過,是不是就代表,心已經做了選擇?
“我的偏見?嗬,我那天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了!是母妃告訴我關於他身世的故事,他的野心是個聰明人都看得出來吧?!虞凝瑤啊虞凝瑤,我看你是被他迷暈了吧!我是瘋了才會不惜一切來幫你!”感覺體內的火氣都在往上湧,有什麽似乎要衝著神經而出了。陸友謙一把甩開虞凝瑤的手,這個女人,不識好人心便算了,還拚命幫著那個人說話。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麽!
“陸友謙!你憑什麽說我!我看你才是被那個蕭靜筠給迷暈了吧!”無名火也被激起,虞凝瑤不是看不出陸友泰的野心,也不是不知道琴的事情,但是過去了也就算了吧。他畢竟是王爺,沒憑沒據的又怎麽能把罪名推在他頭上,而且他後麵還有楚家呢。施加壓力,皇帝也奈何不了。她並不是因為對陸友泰有情才幫他說話,而是覺得沒有必要追究下去。有些事情,自己難過,自己知道,自己承擔就好了。
“蕭靜筠不是你的朋友嗎?不是你把她推給我的嗎?!我三番四次的與你示好,但是你卻總把蕭靜筠往我身上推,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陸友謙幾近咆哮地把話說出,周圍偶有路過的宮女太監,皆被他那帶著殺人氣息的眼神給嚇退了。
“你”被他給嚇了一嚇,身子微微顫抖著,他沒有說錯,自己的確之前是這麽說過的。可是她後悔了,因為她知道感情是不能作為談判資本的。沒有的交易,因為感情是如風一般不知何時就會出現,何時就會離開。很想告訴他,不是這樣的。但是心裏就是憋著一股氣,因為腦海裏老是回憶起那日在銀杏之下看到的那兩道身影她的心,不再彷徨。但是她卻不知要如何踏出第一步。那金黃色的樹,黑色的影子交疊好高好大的屏障。
“說不出話了嗎?你跟陸友泰琴瑟和諧甚至為了他願意擔上罪名,嗬,我該說你癡情還是說你”
“啪。”
陸友謙諷刺似的冷笑了一番,然後繼續快語說出自己心中的不快。隻是,還未待他說完,迎接他的便是一巴掌。雖然,這巴掌力氣很小,但是鮮明的五指印已然烙在了臉頰上。
“請你不要以為很了解我。”低下了頭,揚起的手還留在了半空之中。感覺熱熱的,地麵上的積雪不知被什麽液體所浸濕而開始慢慢融化。
“好很好!我不了解你!對不起,是我太多管閑事了!”陸友謙的雙肩輕聳了一下,然後便是笑出了聲,之後的怒吼讓眼睛內的血絲慢慢爬上。內心如同翻江倒海一般,許多的過往,都很美好。許多想給的驚喜,都不知還有沒有那個機會送出。早就為開辟了內心中的一片城池,可是為何遲遲不能將她迎接。
【你從不曾望我,我還是否要為你畫地為牢。】走了。那一襲深藍色的錦服在轉身時不留一絲的弧度,他走了。剛剛的倔強早就已經被眼淚所吞噬,不留餘地。怎麽了,到底是怎麽了。明明不應該是這樣的,隻要自己肯低頭,肯道歉就不會變成這樣了。可是為什麽,身體不受控製。心裏的酸澀,讓自己的大腦在一瞬間空白。望著手心,還在泛紅,還有餘溫。但是白雪落下,一灘冰涼把一切都衝掉了。
“對不起”如果這三個字可以早點說出,是不是一切就會不一樣了。刺骨的寒冷襲來,直入心扉。想到了一首歌,首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聽過的歌【心好痛,好痛。親愛的,告訴我,該怎麽辦。】鵝毛雪下一日,隻在落日餘暉之時有停下的趨勢。秋芸去了管領事公公拿暖碳,偌大的通湯宮內隻剩下了皇後一個人在用著晚膳,還有站在一旁的虞凝瑤。
“過幾日便是選秀大典了呢。”皇後幽幽開口,滿桌子的食物好看的堆放擺在台上。
“是的,娘娘。”虞凝瑤本來是對這些膳食垂涎三尺的,可是今日真是一點兒胃口也沒有了。眼睛澀的要死,哎,似乎來到了這邊就把一輩子的眼淚都流光了,給自己那邊的朋友知道了還不笑死。
“你怎麽了?不舒服?”皇後聽著虞凝瑤有氣無力的聲音,不禁投以關心的目光。
“奴婢沒事。那個,奴婢就先退下了,不擾娘娘用膳了。”虞凝瑤搖了搖手,賠著笑,然後準備退下。
“本宮聽說,你的妹妹要入宮。”皇後也不理,隻是繼續開口然。
“娘娘,眉兒還小,將來入宮如果有何衝撞之處還望您海涵。”一驚,停在了門口。皇後為何會提這件事情,她肯定也是有所忌憚的吧。不知虞凝眉入宮之後又會是怎樣一番景象,如她所說的話,貴妃已經進了冷宮她所謂的與之抗衡似乎就不存在了。豺狼虎豹聚集一窩的地方,真是難以想象虞凝眉進來之後會發生什麽事情啊。
“嗬嗬,本宮在你眼裏難道就是個暴戾無常的後宮之主麽。”皇後微挑起唇畔,這就是所謂的皮笑肉不笑麽。
“奴婢失言了。”真可怕啊這女人俯下身子,沒有繼續辯下去。
“真正暴戾無常的人已經永無天日了,你放心吧,本宮會好好照看你妹妹的。”皇後若有所指地然,柔荑微微抬起,那纖長的手指在圓桌上輕輕跳動,敲出了有節奏的旋律。
“奴婢謝過娘娘。那,奴婢先行告退。”沒再說什麽,隻是躬身離去。虞凝眉啊,希望她能自保吧。皇後,才是最為可怕的人。笑裏藏刀,能躲過多少劫。
“咦,你怎麽會在這?”是秋芸的聲音。虞凝瑤一個機靈,躲在了門後,但是卻無法看清秋芸在跟誰說話。
“你說呢。”是女人的聲音,而且,十分熟悉。
“又想到什麽計策對付虞凝瑤了?秋芸似有不悅。
“這個,你沒必要知道吧。”女人頓了頓,終是什麽也沒說。
“蕭靜筠,你上次差點沒害死我。我都不知道能不能相信你了!”秋芸的言辭提了個調兒,不滿之意盡顯。
“虞凝瑤她運氣很不錯,不過你不也沒什麽損失麽。皇後娘娘並沒有懷疑到你頭上啊。”女人,不,是蕭靜筠,很是輕鬆地回答著。
“月季花這件事跟十六年前那件事很像,皇後娘娘自然已經懷疑到我頭上了!隻是她與我算了算了。不說了,我隻是因為虞凝瑤太囂張得寵才會幫你的,差點沒害死我,沒有下次了!你也別老是過來了,皇後娘娘她”
“娘娘現在似乎信任我多過你。你如果不想丟掉小命的話就最好別再跟我說這樣子的話。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我有本事讓貴妃背黑鍋也同樣有本事讓你背黑鍋,你信不信?”蕭靜筠清冷地開口,打斷了秋芸的話。
“你威脅我?!那件事兒並不是我一個人做的,要死最多大家一起死!”秋芸的聲音透露出了慌張。
“你覺得你鬥得過皇後娘娘麽還有,那件事兒與我無關。就算你有本事把娘娘拖下水,我也照樣是看著你沉下去的那個人。跟我合作,你才有可能平安到最後。”蕭靜筠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咦,靜筠怎麽你在這兒?”再也忍不住了,虞凝瑤走了出來,拚命地把翻騰的情緒給掩蓋下去,攜著僵硬的笑容出現。
“凝瑤?”蕭靜筠一愣,往後退了幾步。
“我剛服侍完娘娘用晚膳準備回去了,你要一起嗎?”朝傻住的秋芸點了點頭,然後笑看著蕭靜筠。
“恩好。”蕭靜筠也笑了笑,但是額角都已經滲出了汗。
“走吧。”邁步走在前麵,笑容立刻消失。現在事情很明朗了,要對付自己的不是皇後,不是秋芸,不是任何人,是蕭靜筠。一切的事情,跟她肯定是脫不了關係的。所有人都被她利用了,隻是她居然為了情這個字而如此大費周章就連徐離王爺跟她也真的不想去想那麽多,也不想再去追究什麽。但是,身後的人似乎不打算放過自己那自己也沒有必要,再對她手軟了。
惋惜故人不再,卻勿止於行。
各家自掃門前雪,那些行宮水榭小居外早就聚集了一幫子的奴才在掃著白茫茫的雪。這個後宮,每個人都跟過街老鼠一般,永遠都不會有所謂的同氣連枝。妄想什麽,人到最後,靠的還不是自己。
思及此,不禁停下了步子,轉過身望著那一直跟在身後默默無言的人。她妖嬈美麗的讓人不可自拔的淪陷於內,溫婉賢淑,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以說是完美。但是誰又想得到,黃蜂尾後針,最毒的往往就是最美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