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膽子不小
“小眉眉~”陸友謙突然眼睛也瞄了過來，還好不避諱地舉起手揮了揮，打著唇語。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陸友謙這一下移到了虞凝瑤的身上，一個眼刀送過去，虞凝瑤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皇後，已經是什麽時辰了？”唇角微微上揚，眼眸裏閃動著一種似是羨慕的微弱光圈。皇帝沒有去理會自己兒子的胡鬧，轉過頭輕聲問著皇後。
“回皇上，已是巳時。”皇後微頷首回答曰。
“秀女們是何時入宮的？”繼續開口問然。
“辰時。”皇後依舊恭敬地回答。
輕抿唇，皇帝唔了一聲後，坐正了身子然後朝身旁的公公點了點頭。
“傳秀女入殿！”公公那尖利的聲音響徹了大殿。
“參見皇上，四位殿下，皇後娘娘，賢妃娘娘，邵妃娘娘，婉儀主子。”一排精心挑選過後的秀女們紛紛拜倒在地，一一行禮。她們身上還有沒有融化開的雪，看來是在外麵站了好久了吧。辰時到巳時，可是一段很漫長的時間啊。虞凝瑤將目光放在了站在最中間的虞凝眉身上，聽說她是這一屆秀女最出色的。可是如今她那白嫩的臉蛋都已經有點兒發青了，笑容都像僵住了一般讓人感覺虛假的很。
“都起來吧。抬起頭來，給朕，各位愛妃，還有各位皇兒看清楚點。”皇上威嚴地開口，帶著淡淡玩意。
“謝皇上。”秀女們再次行禮，然後站起身。
“皇上，各位殿下，今次的各位秀女素質都很好呢。”皇後滿意地開口。
“朕也覺得。”皇帝點頭附和曰。
“本宮聽聞凝瑤的妹妹也參加了此次選秀大典”皇後端坐好，雙手擺平然後莊肅的開口。
“臣女虞氏凝眉參見皇後娘娘。”隻見虞凝眉盈盈邁步上前，今日她穿的並不豔麗，妝容也不濃厚，反倒樸素多了幾分清麗之姿，這正好是皇帝最喜歡的。難怪在眾位秀女之中可以脫穎而出。
“抬起頭來讓本宮仔細看看。”皇後頗為滿意然。
虞凝眉緩緩將下巴揚起，攜著恰到好處的笑容，看向皇後。頗有一笑傾城的架勢。虞凝瑤對她的妹妹早就已經失去了好感，隻是掃了一眼之後，看向了陸友謙，靠，他居然直愣愣地盯著虞凝眉。真想衝過去給他一巴掌。
“父皇。”就在此時，陸友泰忽地起身走到大殿中央跪下。
“泰兒可是看上誰了？”邵妃笑起來十分好看，眼睛跟月牙一般彎下。
“否。兒臣隻是想回府了，晶韻如今有孕在身，兒臣想多陪在她身邊。”陸友泰淡然回絕。
“王爺與王妃真是情比金堅呢。”皇後用繡帕掩嘴輕笑。
“回去吧，好好陪著晶韻。”皇上也是笑意深深，揮了揮手。
“兒臣告退。”陸友泰抱拳行禮，起身離開。隻是，他瀟灑飄起的衣角有了一絲眷戀，帶動了他的回眸，雖然，隻是淺淺一刻。那一抹身姿的消失，真的徹徹底底虞凝瑤心裏的石塊碎裂。怎麽說呢，這種感覺。或許是曾經憧憬，也或許是曾經喜歡過，才會有如今的失落吧。舒了口氣，也罷，現在她的視線，被那個人所占據。其實想想，他也是有許多優秀的地方吧。就是，痞了點兒嘛看向陸友謙，他已經不再盯著虞凝眉看了，反而也看著自己。深深地對望了一眼，彼此嘴角都不自覺的上揚起一絲弧度。
“謙兒，朕見你盯著這虞氏看了許久，可是有意納其為妃？”皇上驀地開口，讓虞凝瑤，虞凝眉跟陸友謙都愣了一番。
“不，兒臣無意！”陸友謙身子一晃，立刻開口拒絕。
“謙兒。”皇後略帶責怪之意地掃了陸友謙一眼。所有人都沉默了，虞凝眉低下了頭。陸友謙方才那麽決絕一說，反而就給不了虞凝眉下台了。
“母後，兒臣對虞姑娘並無非分之想。”意識到自己似乎言辭有措，婉聲而言。
“你跟泰兒也沒有差多少年紀，如今朕的皇孫都要出生了你難道還不打算成親麽。還是說，你還在留戀那青樓女子？”皇帝的聲音忽地一沉。
“皇上，此事是不是”賢妃緊張自己的兒子，想阻止皇帝繼續說下去。
“回父皇，兒臣與那青樓女子早已沒有了聯係。而且兒臣已有心愛之人。”陸友謙鎮定自若地回答著。
“哦？是麽。”皇帝若有所思地看向虞凝瑤，虞凝瑤隻是默默地站在一邊，但是卻止不住眼裏的擔憂。略微沉下眸子，皇帝並沒有再說下去。
“皇上，時間不早了。是不是”皇後出言打破了僵局。
“恩，既然各位皇兒無意的話，那朕也不勉強。先送她們回儲秀宮，冊封旨意朕隨後便會擬出。皇後，賢妃，你們來幫幫朕。”皇帝淡然開口，由頭到尾，他都沒有正眼瞧過底下的秀女。虞凝眉幹站在原地，所有人的目光都從她身上掃了一遍讓她很尷尬。
“是。”所有人跪拜，皇後與賢妃便隨著皇帝離開了。然後秀女們才準備跟著公公回儲秀宮。
“凝眉，你還是來了。”出了大殿後，虞凝瑤輕拉住了往儲秀宮走的虞凝眉。
“姐姐能來的地方，妹妹為何不能來。”虞凝眉輕拉開了二人間的距離。
“你也看到了，皇帝喜怒無常，對你根本像是沒有任何感覺一般還想把你送給三皇子。真不知道你腦子裏在想些什麽。”虞凝瑤真是恨鐵不成鋼，怎麽會有人喜歡往深淵裏跳的。
“皇上不喜歡我，難道喜歡你嗎？嗬，剛剛三皇子不給我台階下，也都是因為你吧。這麽直截了當的否決，我虞凝眉難道有那麽差嗎？”虞凝眉不禁冷笑一聲，心中有氣卻無奈不可發出。
“三皇子不是這個意思”話題又給扯開了，虞凝瑤拚命想解釋卻也不知如何出口。
“別說了。姐姐，我隻問你一句，楚貴妃是不是進了冷宮？”提了個語調，虞凝眉厲聲止住了虞凝瑤。
“她是進了冷宮，但是是被人陷害的。”虞凝瑤無奈地開口。
“聽說也是因為你吧。姐姐，你真厲害。風光無限呢，好的壞的都跟你有關係。”虞凝眉輕踱步，帶著諷刺之意瞪著虞凝瑤。
“凝眉，你應該知道成為眾矢之的不是一件好事吧。”蹙眉，她到底在想些什麽。
“你不用跟我說教，我自有我做事的方法。姐姐，你好自私。你在後宮享盡每個人的厚愛，讓人覺得我虞凝眉一無是處。我怎麽可以就這樣，罷休。”
“你沒事吧。這叫享盡厚愛？！我在這深宮內差點沒死過去，你別傻了好不好？”虞凝瑤對她的思想真是無語了。
“那是你不懂的變通罷了。我自會有法得到皇上的寵愛，也要徹底的將楚貴妃斬草除根。”虞凝眉如此說來，眼裏帶著狠意。
“喂，你不要”虞凝瑤拉著她，可是話還沒說完，她已經垂手離去。隻留，那脂粉的淡香以及衣袖的輕拂之氣。
一年的最後一次選秀大典已過，一共冊封了一嬪，三貴人以及餘下美人良人不等。其中，要屬妙嬪蘇荷寒最為受寵。皇帝這段時間都留宿於她的淳宜閣中，一時間風頭無限，羨煞旁人。而大熱人選虞凝眉卻隻得貴人封銜，就連封號也沒有，這倒是叫人有點兒大跌眼鏡。
十二月的天，冬雪無日不落，越來越冷的天讓人懶惰。自從那日跟蕭靜筠鬧翻了之後，虞凝瑤便搬出了尚宮局，此時正於通湯宮的偏殿與秋芸她們一道同住。趴在床上，虞凝瑤真的不想爬起來。
“喂，虞凝瑤，你怎麽還不起來？”秋芸不耐煩地聲音響起，毫不客氣地推搡著賴床的虞凝瑤。
“大姐，天還沒亮啊！”緊閉地眼睛眯起了跳小小的縫，黑漆嘛烏的天，隻有房內搖曳的燭火可以給到一點兒光芒。
“你既已搬到了這裏，可就再也沒有路程遠這個借口推遲服侍的時間了！”秋芸幹脆把虞凝瑤的被子一掀。
“喂！我告你非禮啊！”立刻從床上彈起來然後把被子抱在懷裏，虞凝瑤一手推開秋芸，另一隻手指著她，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
“快起來。”秋芸白了她一眼之後，整理了一下衣裙準備離開。
“秋芸，你先等等。”揉了揉太陽穴，虞凝瑤覺得頭暈腦脹的。她現在一閉眼就會想到那日蕭靜筠跟秋芸的對話，現在問題都出在蕭靜筠身上這點兒毫無疑問了，隻是一切都欠東風。那秋芸呢她口中的十六年前的事兒不會是德慧娣皇後那件事情吧，貴妃也曾說過皇後討厭她，可見那時的事情的確不簡單。隻是，這與月季花又有何關係呢。難道，不是皇後賊喊捉賊？月季花的事情皇後也是不知情的？千絲萬縷的線索扣在一起，但是又好像少了些什麽。真是讓人頭疼。
“何事？”秋芸停住了腳步，側目然。
“你有那麽討厭我嗎？”手遊移到了眉心間，忽地眼神一個淩厲掃過去。
“你在說什麽？”秋芸明顯地有了一絲驚慌，收起了目光，背對著虞凝瑤。
“你是在嫉妒皇後娘娘對我的寵愛，所以跟蕭靜筠設計了月季花的事情想對付我隻是不想被我知道了然後才嫁禍給了貴妃娘娘的是不是？”這番話一出口，沒有任何的起伏反倒像是十分平靜地敘述著一件不重要的事情一般。
“你你別亂說！”秋芸驚恐地張大了眼睛，一個轉身望著虞凝瑤，反應頗大。
“你膽子不小啊，為了對付我居然還害了皇後娘娘跟貴妃娘娘因為這件事情跟十六年前德慧娣皇後的死很像，所以你怕皇後娘娘會懷疑到你的頭上來，是吧？你曾經，也在德慧娣皇後身旁的嘛我沒說錯吧~”把她的反應盡收眼底，看來十六年前的事情是的確跟這倆主仆有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