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 滅門真相
當江南聽到這句對不起的時候，眉頭皺的更厲害了，“這麽說，江家滅門的事，真的和你脫不了幹係了？”
周伯恩沒有回答江南的問題，依然看著他繼續說，“我是看著你爸爸長大的，嗬嗬，你們父子長得雖然一樣，不過性格簡直是天壤之別。”
“別套近乎！”江南白了他一眼，估計也是曆史第一人了。
“你爸爸跟我說，他這輩子最得意的事就是有你這麽個兒子，最失敗的事也是讓你降臨到這個世上。”周伯恩的情緒有些激動。
“說正事。”江南不確信什麽時候會被人發現，這裏可不是江陵軍區，說進就能進的。
周伯恩輕笑了兩聲，確實父子差距太大了，父親冷靜沉著，兒子激情澎湃。“在你三歲的時候，你父親江武揚玄武賜死，其實……早在你沒出生之前，已經注定了這些，所以你爸爸才說，不該有你這個兒子的。”
江南也沒想到這個老頭兒居然真的告訴了自己真相，這倒讓自己提前準備的幾手策略顯得多餘了。
晚風輕浮柳枝，樹影朦朧。
“這件事是我做的。”
江南手裏的短刀緊緊的握住，不相信，絕對不相信，雖說一口一個老頭兒的叫著，不過江南對這些老家夥還是很尊敬的，甚至包括羅少校當副軍長的爹。
江南未出生的時候，京城八號大院的江家幾乎是掩蓋了所有大家族的光芒，甚至也包括另外九個大院。但是家族裏的人，以江南的爺爺為首，似乎還想吞並其他幾個大院。當然，這裏說的一個大院，就是一個家族的勢力。
槍打出頭鳥，就算江家勞苦功高，也決不允許京城發生這樣的事，與其江家滅其他九個家族，不如犧牲了江家。
這件事，隻有江南的父親江武揚站在了周伯恩為首的這邊，於是在江南這個本不應該出生的孩子生下來三年後，暗組隊長江武揚因特殊原因玄武賜死，或者說是自願赴死。
“你是說我爸背叛了整個江家？”江南驚訝的說，這話別人說不信，出自周伯恩的口中，肯定是事實。
周伯恩微閉著眼睛搖了搖頭，“是你們江家背叛了潮流，也背叛了你父親江武揚，也許你不知道，你父親胸懷大義經曆了太多的殺戮，既不想眼睜睜的看著江家滅門，也不想和其他家族圍城作對，所以選擇了這一步。”
江南抽出一根煙點上，長久的沒有吱聲，過了半晌才抬頭看著他，“那天晚上我已經記事了，不管我爸怎麽想的，這件事還有誰攙和進來了！”
“嗬嗬，這個人你也見過。”
江南愣了一下，恍然間明白起來，“是他！？”一時間，所有的頭緒都捋順過來。
周伯恩點了點頭，江武揚死後三年，其他九大家族以自己為首找了一個人，世界第一重犯S級組織的boss，以他一己之力一夜之間屠殺江家一百零三口人命。也就是在這天的淩晨，京城八號大院的名號從次成為曆史。
江南喉結湧動，一腔熱血直衝腦門，整整十八年，自己苦苦尋找的人居然擦著自己的肩膀閃過去，更讓江南咬牙的是，自己居然被這個人一拳打倒。“為什麽沒殺我？”
周伯恩搖了搖頭，“當初是要斬草除根的，其他九大家族的人也這麽認為。這件事的三個主要策劃人，現在就剩下我依然風燭殘年，這也是我當初答應過你父親的事，換句話來說，在江家滅門之前，你父親提前三年被賜死，作為交換，乞求我們三年之後留下你的命。”
“騙人吧……”江南失神的說，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浮現出當年的場景。一個黑衣人一路跟著自己，然後當著自己的麵殺了母親，殺了姐姐，殺了伯父，殺了爺爺，殺了叔叔，殺了嬸嬸，一個院一個院，一間屋一間屋的殺。
江南拚命地咽著唾沫，那血腥的一晚永生難忘，八號大院的槐樹自那晚凋零，一個個親人相繼倒地，幹淨利落，自己拚命的跑啊跑，那個人一路跟著自己，然後惟獨沒有殺了自己。
京城八號大院梁棟傾倒之後，隻剩下江南一個人，其他的九個大院家族暗自達成了兩項協議。首先是抹殺這件事封存起來，沒有任何關於這方麵的資料和情報留下。另一方麵由京城第一大院的倏家撫養自己，也就是老姐倏音一家，待自己有生存能力後，送到邊關從軍，並且永生不能再踏進京城半步。
周伯恩微閉著眼睛，時光荏苒歲月穿梭，孩子長大了終究還是回來了，這是意料中的事情，老人睿智慈祥的眼睛中，似乎還藏著更深刻的秘密。
不過此時此刻，江南已經不想去挖掘什麽秘密了，一腔的熱血沸騰起來，冷冷的看著周伯恩，隻說了幾個字，“我當兵八年，也學了一句話，禍不及子孫，今天這個信條要被打破了。手機拿來！”
周伯恩沒有任何猶豫，似乎更像是給江南準備好了一樣，伸手遞了過去，“私人電話。”
江南翻閱著電話簿，撥出一個號碼過去，然後扔還給他，“應該知道我要幹嘛吧？”
“周禮，我在賓館，你們過來！”周伯恩簡單的一句話便掛了電話，看著江南說，“如果能消除你心中的仇恨……”
“不用你廢話，你是不是沒嚐過你最親的人一個個、一雙雙的在你麵前死去的感覺？”江南的眼睛已經紅了，上到七十高齡的奶奶，下到還沒滿月的堂妹……
半個小時後，幾輛紅棋轎車停在了別墅下，緊接著便是一陣歡樂的聲音，率先進來的是幾個孩子，最大的不超過八歲。
“爺爺爺爺……”
“哈哈，我最快！”
第一個小女孩剛撲在周伯恩的大腿上，江南單手抓著她的領子拎在了空中，另一隻手緊握著短刀。
“咦？叔叔你累了麽，額頭上怎麽這麽多汗啊？”小姑娘歪著腦袋說。
禍不及子孫，江南自問胸襟還算可以，寧霸天那個惡棍死了，自己都替他照顧寧夏。咕嚕，江南的喉結上下翻動著，越是下不去手越是心痛，不管什麽九大家族之類的，他們究竟是怎麽做到連一個孩子都能殺的呢。
賓館的房間裏不一會兒的功夫站了一屋子的人。
一個年齡將近四十的男人身著軍裝，灰亮的皮鞋踩著紅地毯，“爸，這就是江南？”
“嗯。”周伯恩點頭說，“周禮，告訴他們不要聲張。”
“嗯。”周禮同樣低聲的說了一句，怎麽會不知道江南要幹什麽呢。十八年前的那個血夜就注定了現在的情況，不盡然是周家，連同其他的八個大院，都擔心著江南會回到京城，所以一直在阻止，但終究還是回來了。
“撲哧！”短刀入腹，房間裏的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江南最終還是鬆開了四五歲的小姑娘，但卻沒放過周禮，猛然間的一刀直接刺入周禮的胸膛。
“噗通……”周禮跪倒在江南腳下，嘴角卻露出了一絲舒心的微笑。
“爸爸？”小女孩騎在父親身上，疑惑的看著父親，隨後又抬頭看著江南。
嗖！砰！江南身形一閃，越過了小女孩的腦袋，另一隻手隨後抓住了第二個成年男人，“撲哧……又是一刀。”
房間裏安靜異常，周伯恩自始至終都沒有動過，微閉著老眼半躺在竹椅之上，一行老淚還是流了下來，兩個兒子離開人世。但老人似乎沒有一點後悔的，反倒有一種心安的感覺。
下一刻，江南的刀尖頂在了一個中年婦女的脖頸前。
“不許傷害我媽媽！”一男一女兩個小孩擋在媽媽麵前，張開手臂。
江南舉刀長久未動，緩緩走向陽台上的周伯恩。
賓館保衛部上校查看著監控錄像，皺著眉頭說，“有人進來，一級戒嚴！保護首長！”
防空警報的聲音頓時衝破了寧靜的夜空，一隊隊士兵井條有序的分守各個路口，另有穿著中山裝的高級護衛負責各自保護的領導房間。
“上校查到了，在周老的房間！”
上校皺著眉頭，“殺無赦。”
“是！”
江南坐在陽台的欄杆上瞥了眼客廳裏的人，嘴角的煙頭叼得濕潤起來，殺兩個已經極限了，握刀的手居然比任何時候都要顫抖。當年那個黑衣人究竟是怎麽做到那麽狠毒的，是人的話應該都有這個覺悟。
江南平穩落地之時，右手卻多了一把三棱刺刀，瞥了眼陽台上的周伯恩，手腕一抖，刺刀甩了出去。
“噗……”刺刀穿過周伯恩的雙腿膝蓋的位置，老人跪倒在地暈厥了過去。
“站住！”
“一隊查看首長情況，二隊戒備，通知中湳海方麵……”上校指揮官站在江南麵前，有條不紊的指揮著，隨即瞥了江南一眼，白手套輕輕一揮，“殺！”
嗖！叮鐺……幾十個不下於校級軍官伸手的人物把江南圍了個水泄不通，刺刀交織在一起，冒著火星子。曆史以來，沒有任何人行刺成功的，荊軻在內江南也不例外，與此同時，京城軍區方麵、陸軍總指揮部、國安局、中湳海的各大高手保鏢齊聚這裏，目標很簡單，便是殺了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