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車禍

  走在漆黑安靜的停車場,趙瞳心都能聽見的隻有自己和錢園園的腳步聲,看著走在自己前麵幹淨利落的背影,想起男人對自己的關懷,趙瞳心羞澀地低下頭,乖乖地跟著錢園園去找車。


  他整天日理萬機,她讓他省心,也算是一種幫忙吧!


  “小心!”


  錢園園驚呼聲讓趙瞳心從自己的小世界中清醒,但為時已晚。倒下前,她隻看見了汽車刺眼的強光燈,晃得她覺得整個世界如同白晝。


  “車是一直停在停車場內,等我們靠近才發動的,之前我並沒有察覺。”


  停車場,靳正庭百密一疏,當晚隻有停車場一條“漏網之魚”,偏偏就是在那裏出了事。難道說是自己內部出了問題?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是。”


  錢園園的朋友是這家醫院的護士,剛好在哪裏聽說了好友出事,趙瞳心出事的第一時間就被送到了這裏,但是兩天過去了,她絲毫沒有蘇醒的跡象。


  趙瞳心醒來是第三天,強烈的陽光如同那晚的遠光燈,讓她掙紮著從夢中驚醒。


  “不,不,不要!”


  正在給趙瞳心輸葡萄糖的護士看見那雙懵懂漆黑的眸子時,激動得險些將針管紮錯位置。


  “太好了,我這就去告訴靳總!”


  趙瞳心住院的這幾天,靳正庭吃住也在醫院,整個樓層都被他包了下來,索性就在隔壁辦起了公。


  容磊神色沉重前腳剛走出房間,錢園園後腳就興衝衝地走進來。


  “靳總,趙小姐醒了。”


  靳正庭立刻起身不動聲色地關掉自己麵前的平板,“好。”


  見到靳正庭,看到他臉上再一次肆意的胡渣,趙瞳心的心裏像是壓了一塊巨石。自己為什麽這麽沒用,老是讓他操心呢?

  “對不起。”


  趙瞳心沙啞的聲線讓靳正庭微微皺眉,錢園園察言觀色趕緊用消毒棉簽給趙瞳心補充水分。


  “這次是我的問題,你表現得很好。”


  靳正庭摸著趙瞳心冰涼幹燥的手,腦子裏卻全是剛剛容磊的話——“停車場裏的事情已經查清楚了,是許家二小姐許婷所為。”


  徐婷加上自己的妹妹,為什麽每個熟悉的人都想致她於死地呢?

  江濱最大的商場頂樓是一家口碑極好的咖啡廳,許婷幾乎每個星期都會空出那麽一個下午在這裏閑坐。


  但,最近這幾天,她幾乎天天都出現在這裏。


  那晚之後,許家沒有收到任何消息,可許婷依舊不敢掉以輕心。靳正庭把這個消息封鎖,是沒有查出是自己幹的,還是查出來了不願計較又或是想親自動手為那個女人報仇呢?


  “李總,我覺得這裏甜食特別好吃呢!”


  嬌滴滴的女聲讓許婷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不悅地皺起眉頭,放眼看去,卻是許顏可正無比親昵地挽著又矮又胖的男人。


  “許顏可!”


  許婷怒發衝冠,哪裏顧得上這是咖啡廳,也顧不上自己是否會成為他人評頭論足的焦點。眼前女人的不知廉恥已經超乎了她所能承受的底線,一個有婦之夫怎麽可以公然和別的男人摟摟抱抱,糾纏不清呢!

  尤其她的丈夫還是靳正庭!

  看見許婷氣呼呼的模樣,許顏可給男人一個媚眼之後鬆開手臂,扭著腰來到她身邊,“我的傻妹妹,我們借一步說話。”


  咖啡廳被反鎖的女廁裏,許顏可收起自己在外麵甜美的笑臉,一副盛氣淩人趾高氣揚的模樣,讓許婷看著就來火。


  “我當時怎麽不再狠一點,讓你直接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聽著許婷咬牙切齒的聲音,許顏可張狂的笑了起來,“哎呀,這世界上可沒有後悔藥。也對虧了你把我撞進醫院,正庭沒日沒夜的照顧我,現在累趴在床上,才給我機會出來,約、炮!”


  “你!不知廉恥!”


  許婷聽得臉都紅了,“你這麽做,遲早會遭報應的!”


  “報應?”許顏可好笑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笑得直不起腰來,“我從小作惡多端,可你什麽比得過我?相信報應,我還相信世界上有聖誕老人呢!”


  從小被許顏可欺壓到大的許婷雙眼通紅,靠著牆壁緩緩滑落到地上。是啊,自己從小到大都是這個女人的背景,家裏人人都喜歡她,學校裏她是萬眾矚目的明星,就連自己喜歡的男人都被她這樣輕易玩弄於鼓掌之中。


  為什麽,為什麽自己的努力在所有人眼裏都不值一提!

  “許顏可,我一定會殺了你,一定會。”許婷憤恨的淚水在臉上肆意,精致的小臉上慘白一片,就連水晶指甲劃破了自己是手心也渾然不覺。


  “是嗎?隨時歡迎。不過我現在得走了,不然李總該等著急了。”


  聽著高跟鞋的聲音離自己越來越遠,許婷猙獰地獨自笑了起來。


  許顏可,我看你還活不活得過今天晚上。


  自從上次精神病院的事情過後,落在勺園身上的任務不是在家裏守著趙瞳心,就是在醫院守著趙瞳心,和之前深入龍潭虎穴的她判若兩人。


  這一切,全部都是因為現在正坐在走廊椅子上,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自己的男人。


  麵對勺園略帶怨念的眼神,阿冬心虛地摸摸自己的鼻子,“我這也是為你好,萬一出了什麽事,我會傷心的。”


  勺園冷笑一聲,“你是擔心你兒子吧?”


  這麽多年也沒見這個男人對自己有多上心,倒是懷了孕之後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我是擔心這小王八蛋萬一死在你肚子會連累到你。”


  這話……

  聽見身後的腳步聲,勺園趕緊轉身走過去,看見來的女人拎著一個保溫盒,立馬製止。


  “小姐,不好意思,這裏的病人不見客。”


  “我不是客,我是她的妹妹。”許婷甜美地衝勺園一笑,對她身後的阿冬道:“帥哥,麻煩行個方便,要是你們不相信,可以問我姐夫啊?”


  靳正庭的小姨子?

  阿冬走上前,在看清許婷那張臉後,下意識地將勺園擋在自己身後。


  “你去問問你老板,說小姨子來,讓不讓見。”


  勺園點點頭,朝趙瞳心的房間走去。而許婷,在阿冬眼神的打量下,兩隻手都開始冒冷汗。


  “老板,外麵有個小姐說是趙小姐的妹妹,要來看她。”


  正窩在靳正庭懷裏看書的趙瞳心被勺園突然闖進弄得有些尷尬,因為吧,她頭正對著的地方很是曖昧。


  “妹妹?”趙瞳心立馬掙紮著靳正庭懷中起身,疑惑地看著勺園,“我沒有妹妹。”


  “不是你妹妹,是許顏可的妹妹。”


  靳正庭冷冰冰的解釋完,對勺園吩咐道:“就說病人睡了,不見客。”


  他沒有想到,許家那個刁蠻任性狐假虎威的二小姐竟然有這麽大的膽子,犯了那麽大的錯之後還敢送上門。


  他不願意與一個小女生計較,不過這個女人要是繼續這麽不知好歹的話,許家可就要為她的任性買單了。


  “是。”


  勺園退出去之後,趙瞳心的心情卻忽然沮喪起來。


  看靳正庭對許顏可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她真的好羨慕。她想拉著所有人,告訴他們靳正庭是自己的丈夫,可她不過是一個替身,在人前隻能為許顏可而活著。


  “對不起,病人已經睡了,不見客。”勺園將靳正庭的話一字不差的轉告給了許婷。


  不見,看來那女人也知道心虛,害怕自己會將今天下午在咖啡廳裏撞見的一幕抖落出來。許婷不屑地笑了笑,將手中的保溫盒交到勺園的手上。


  “麻煩你把這裏的燕窩轉交給我姐姐,她生病了,需要滋補。如果好喝,我明天會繼續來給她送。”


  “不用.……”


  “好,許小姐的心意我們一定帶到。”


  按照靳正庭的個性,竟然不讓這個女人見趙小姐,那麽她的東西也是不能收的。勺園剛想拒絕,阿冬就開口擅自做主將那燕窩留了下來。


  “你要這東西幹嘛?”


  勺園不解地問道。


  阿冬笑著摸了摸勺園的頭發,“男人的秘密,快,把你老板叫過來。”


  靳正庭和阿冬神情嚴肅地站在放滿試劑的桌子旁邊,上麵每個小碟子裏都有一點許婷帶過來的燕窩樣品,穿著白大褂的護士正在桌子旁忙碌著。


  停車場的事情阿冬早就聽到了風聲,所以在許婷來的時候就起了疑心,留下她的燕窩不是為了別的,就是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確。


  “這燕窩裏麵汞的含量嚴重超標。”


  桌子上的試劑全部都顯示正常,但一旁檢驗機器卻發出了刺耳的報警聲,護士趕緊摁下暫停鍵,一張觸目驚心的報告單緩緩地從裏麵吐出。


  報告單上高高揚起的指示線條讓護士的臉煞白,一般人短時間內攝入3毫克的汞就有可能致命,這裏麵的汞含量已經超出正常人可攝入的範圍數百倍。


  也就是說,沾者即死。


  “怎麽樣?”


  護士扶住身邊的桌子,滿臉後怕,“這裏的汞足夠殺死一個醫院的病人,幸好及時攔了下來,不然神仙也救不了她。”


  “哢。”


  聽見破碎的聲音,阿冬和錢園園全都齊刷刷地朝靳正庭看去,剛剛他手中的原子筆現在已經粉身碎骨。


  和靳正庭打了這麽多年的交到,阿冬還是第一次看見他戾氣這麽重的時候。


  “你準備怎麽辦?”


  “你說呢?”


  靳正庭的眼神讓錢園園不敢直視,裏麵憤怒的漩渦會將人絞得粉碎,阿冬和他對望一眼,無奈地歎了口氣。


  將心比心,要是勺園今天被人這般三翻四次威脅生命,他不會比現在的靳正庭冷靜。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無法守護,那麽那些冷靜自持又有何意義?

  不為自己心愛的女人發瘋,還要為誰發瘋?


  “老板。”一開門,勺園就察覺到這房間的氣氛不對,遲疑了片刻,接著道:“許家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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