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比死更狠的懲罰
第二天天剛亮，黎冉獨自一人去了無名塚拜祭。據說風鈴能傳遞逝者的心，可她卻什麽也聽不到，隻有對耶薩的憎恨。
一個人傻站一個人發呆，看著黎明破曉曙光到來，卻溫暖不了冰冷的身心。似乎隻要想到大家的死狀，體內就會湧起一股難以控製的力量，不斷慫恿她去複仇。
突然她勾勒嘴角淺淺一笑，側身看著坐在欄杆上蕩著雙腳的小安。他的臉一半沉寂在屋簷的黑暗下，嘴角高高揚起，渾身籠罩難以言喻的駭人。
“後心差點被砍穿，肋骨和左手肘全部粉碎，緊緊躺了兩天，卻能像沒事人一樣下床走動——黎冉？你真的是普通人嗎？”
她背著光自顧自淺笑，風揚起迷眼的發絲，眼眸裏意外蓄著危險。
“世界上有太多科學解釋不了的事情，比如明約翰古堡裏的怪物——那你呢？到底是什麽生物？”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小乙是KM裏最能打的，假設他的戰鬥力為100，你的至少高達一萬以上……甚至更高！其實我在濱海時候就聽過一個關於不死人的傳說，傳說裏的不死人不老不死不腐不滅，甚至還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我非常相信自己的眼睛，自信世上再快的速度和動作也逃不過的雙眼。可是那天你突然出現在耶薩麵前，連萬分之一秒都不到的時間——你說我說的對嗎？”
雖然黎冉不喜歡小安自負的表情，可不得不佩服他的分析，還有麵對自己時候的冷靜。就算是換了競天澤，估計看到自己已經可以下床走路，肯定會嚇得臉色蒼白認為在做夢。
天色已經大亮，她感覺到體內不斷湧動的力量，屬於龍火紋的力量全部回歸身體。享受的抬頭閉眼，張開雙臂迎接到來的陽光。睜眼時做出一個決定，似笑非笑看著小安，徑直往車子走去。
“你要行動了嗎？”
“你想當觀眾？”
小安跳到地上緩緩走來，這個不過二十的少年，稚氣已退，有的隻是成熟男人的睿智和冷靜。
思量片刻，她同意小安上車。在所有人都還在沉睡的時候，驅車向明約翰古堡趕去。
上次吃過虧，清楚進入明約翰古堡，龍火紋就會被某種力量封印。黎冉停車後站到古堡大門前，又是陰霾的天，映襯的明約翰古堡愈發陰森詭異。而吹來的風中帶來耶薩歇斯底裏的咆哮，想來那天的小番茄炸彈還是發揮了點作用。
小安靠在車門上抽著煙靜靜看她，這個挽著長發，穿著男士襯衫的女人，靜思的氣場竟讓四周也變得安靜下來，似乎她能左右萬物生靈的聲音。
除了鏡子幻象外，最難搞的是對龍火紋的封印。料想耶薩不會主動走出古堡，看來隻有先搞清楚龍火紋為什麽會被封印。
黎冉隻知道像老爹之類的大神能封印自己的力量，可耶薩頂多算和將骸簽下契約複活的怪物，根本不可能封印龍火紋，看來是將骸在暗中動了什麽手腳。
假設是某種咒語封印，那源頭肯定在古堡附近！
想明白後她雙手快速結印，突然停下手裏的動作，轉頭看著小安。
“你喜歡玄幻故事嗎？”
“嗯。我現在看到的就是玄幻故事，所以我就看看，絕對不會到處和別人說玄幻故事。”
黎冉滿意的淺淺一笑，心想這孩子是個可造之材。
已經沒了顧慮後，她雙手快速結印，一股力量從掌心產生，靈光一指打在古堡上方。意外的事情發生了，古堡直接把她的力量彈了回來。
“嗬嗬，看來我猜的是對的——那麽現在隻要找出那個源頭就好——”
攤開手心的時候無數螢火之光飛出，她輕語幾句，螢火之光緩緩散開，有意識的在古堡四周飛動。等了幾分鍾後，螢火之光像被什麽東西吸引一般，成群結隊的往古堡後方飛去。
黎冉頓了下神，嘴角勾勒一絲欣喜的笑，快步追著螢火之光過去。
小安續上一支煙安靜原地等待，他相信她會很快回來。
源頭果然在古堡後麵的草叢裏，一個類似於祭祀用的金剛杵。讓黎冉想起被將骸帶走的慕容曲煙，看來是慕容曲煙的傑作。
破除後她快速回到古堡大門口，小安已經全副武裝準備就緒。她漫不經心掃了一眼，卻錯愕的愣了下。小安身上透著大川他們的氣息，而此時他濕著眼眶，正擦拭缺角的小刀。
“帽子是大川的，防風鏡是大流的，戰鬥背心是小甲的，而這把小刀是狗子的……KM從來集體出動，我今天也不是孤軍奮鬥，除了你外，他們會在天上看著我幫他們報仇！最後一句，KM萬歲！雖然我一直覺得這口號有點蠢。”
黎冉不由濕了眼眶，抬頭看了眼天空，大川他們的笑臉劃過腦海，讓身心更加振奮。
有了龍火紋幫助還有大川他們的精神加持，黎冉帶著小安很順利找到地下室。本以為耶薩就在手術室裏，可推門進去後沒有看見耶薩身影，倒是看見了小乙的屍體。
小乙正麵躺在手術台上，靠近一看手裏抓著一塊皮。
小安查看後悲痛的一拳砸在手術台上，神情凝重的吐出一句：“那是猴子的紋身——”
黎冉愣了一下，回想當時猴子的最後一刻。他引爆了身上的炸彈和耶薩同歸於盡，身體被炸成了碎片，估計耶薩撿回了這片屬於猴子的紋身。
不過她不明白耶薩為什麽要把象征猴子的紋身塞到小乙手裏，像是讓他們兄弟團聚。
“小乙猴子，我帶你你們回館，回我們的家，回到我們大家的身邊……我不會讓你們孤零零待在這個地獄，我們回家……”
正當小安悲痛欲絕背小乙屍體的時候，黎冉感覺到一股強勁的力量衝過來，視線猛地盯住大門口，左手的龍火紋蓄勢待發。
突然那股強勁的力量消失了，黎冉驚慌的四下張望。驚覺力量衝小安過去了，大喊一聲‘站著別動’，瞬移上去一記重擊。
無法控製的強大力量從掌心溢出，差點打爆小安的腦袋，不過也把藏身黑暗的耶薩打出來。
小安驚恐的看著掉下來的頭發，不由害怕的咽了咽口水，無語的歪頭看著黎冉。
“你差點殺了我！”
“抱歉抱歉，剛恢複力量有點控製不住——你趕緊背著小乙過來，不然我再打偏就不好了。”
小安滿臉黑線的歎了口氣，心想這什麽豬一樣的隊友。發現耶薩正陰陰盯著自己，頓時打了個寒噤，背著小乙快速往黎冉那邊跑去。
“往哪裏跑！”
耶薩怒吼一聲衝撞過來，所到之處桌飛凳倒寸草不生。
黎冉小覷的一笑，以破風的速度瞬移上去，一腳踹在耶薩臉上。
耶薩像羽毛球一樣一頭往後栽倒，又突然彈跳起來，摸著被踢歪的下巴震驚瞪著黎冉。不敢相信她的力量和速度，似乎古堡的封印已經對她無效。
更可怕的是她的力量提高了不止十倍，似乎古堡的邪惡黑暗助長了她的力量。
“你的身體……之前明明傷的那麽重，短短兩天就恢複，太不可思議了——”
黎冉帥氣的打了套拳，突然盤膝騰在半空中俯視耶薩，嘴角帶著玩意的笑。
“今天過來不是看你見鬼的表情——幽冥少校是誰！”
“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耶薩逞強的笑著，清楚古堡已經封印不住黎冉的力量，自己根本不是她的敵手，為今之計隻能想辦法逃。
可古怪的是身體完全不聽使喚，像被她的目光盯死，完全動彈不得。
黎冉早就讀取耶薩所有的小九九，輕鬆的拋著小番茄炸彈，毫無征兆的砸了過去。
小番茄炸彈正中耶薩小腹，巨大的刺痛感在身體裏炸開了，痛得他肌腱亂跳，卻死撐著不叫出聲。
“喲，停能忍。可冉爸爸我忍不了！”
說著小番茄炸彈跟暴雨梨花一樣砸過去，耶薩毫無還手之力，全身被炸開了花。從之前的死也不吭聲，到後來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耶薩叫的痛苦，黎冉聽得開心，對著身後的小安挑挑眉頭。小安先是一愣，後知後覺鼓掌。
“再問你一遍，幽冥少校是誰？！”
耶薩勉強睜眼看著她，小番茄炸過的地方往下滲著深紅的鮮血，不知不覺已經淌了一地。
“我就不相信你還有招數！”
“小番茄炸彈是沒有了，不過我有一千個折磨你的辦法——我都不敢自信自己不會死，你這個半路出家的怪物就省省吧。一個問題最好不要讓我問三遍，你不煩我也會炸！幽冥少校到底是誰！或者——根本沒有這個人！”
耶薩裝出一副死也不說的樣子，黎冉‘啊哈’一聲，飄過去一腳踩在他腦袋上，稍微用力，差點把他另一隻眼球也給爆出來。
不消幾分鍾，耶薩哀嚎求饒：“啊，我說我說……”
黎冉冷冷一笑，盤膝坐好。
“幽冥……幽冥少校其實是我自己……”
“嗬嗬，果然是個局……為什麽引誘我們進入古堡？目標是KM還是我？”
耶薩還想使詐不說，被黎冉示威的一抬腳後，全身哆嗦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原因是什麽，半個月前神突然找到我，並告訴我整個計劃。他隻說會有一個完美的實驗品來到古堡，讓我有可能實現人類生和死的奧秘……關於我真的不知道……”
“白癡，把惡魔當成神，你也蠢的沒救了——”
果然是將骸在搞鬼！不過將骸為什麽要玩這個把戲，難道隻是覺得好玩？還有一點，為什麽他確定自己會跟著KM進入古堡。其實參與這個任務隻是自己一時貪玩，將骸不可能提前猜到這點。
謎團到了這裏有增無減，隻是眼前這個廢物讓她心生邪惡念頭，嘴角鬼魅的笑愈發驚悚。
“小安，你先背小乙出去，在車裏等我。”
“好。”小安猶豫了下，好奇問道：“你想怎麽處置這個怪物？”
“你認為比死更狠的懲罰是什麽？”
小安想了幾秒，恍然大悟，背著小乙匆匆離開。
幾分鍾後黎冉走出古堡，一個響指徹底封死古堡的入口。
上車後，小安忍不住好奇問了句：“你到底怎樣處置耶薩了？”
黎冉神秘一笑，看了眼消失在後視鏡裏的古堡，懶懶吐出一句：“知道什麽是醃肉嗎？”
小安不由打了個寒噤，發現黎冉左眼閃過一絲猩紅，不由一身寒顫。
而古堡地下室，耶薩嘴唇被縫上，手腳的肌腱像扭麻花般糾纏一起，全身浸泡在粗鹽之中，烈火般的灼傷刺痛將陪伴他不死的永生永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