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臨時授命
第二天天微微亮，季亦澈還在睡夢中，被樓下的敲門聲吵醒。下樓開門一看是老拐，神情凝重心急火燎，身後還站著兩個手下。
“報警去警局，私人恩怨等我睡醒再說……”
“三爺被綁架了。”
季亦澈停了一秒，繼續關門：“去警局，不要來煩我！”
“黎冉也被綁架了。”
按著門的手突然一抖，猶豫了下讓他們進來談話。
窗外刮起了暴風雪，拍在窗戶上發出‘砰砰’聲響。老拐坐在沙發上抽煙不語，身後兩個手下更是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季亦澈泡了兩杯咖啡從廚房出來，放下後坐到沙發上，交著腿懶洋洋的打哈欠，不動聲色的用餘光觀察老拐。
老拐掐滅煙頭，剛要端茶幾上的咖啡，季亦澈伸手攔住。
“不是給你的。”
“那是給……”
樓梯上傳來嗒嗒下樓聲：“小季先生，一大早是誰啊，吵得我都沒睡好。”
“乖，給你泡了咖啡，端著上樓。”
“哦。”
哲島野輕飄飄的來，端著咖啡又輕飄飄的走，儼然把老拐和他的手下當成了透明人。
老拐卻震驚的嘴都歪了，摸了摸煙盒，拿出打火機對著嘴就按下了，燙的他原地跳起來，又尷尬的坐回去，臉上的笑有點不自然。
“沒想到櫻野家的大魔王在你這裏，不是聽說他回去了嗎？”
季亦澈悠閑喝了口咖啡，瞥了眼老拐懶懶丟出一句：“聽那些傻X亂說，小弱雞都在我家白吃白喝賴了一個多月了。”
‘小弱雞’三字讓老拐更是一頭的冷汗，從沒人敢如此稱呼哲島野，而季亦澈隨口就說出來，看來這個小警長深藏不露啊（老拐並不知道季亦澈的真實身份）。
“好了，言歸正傳，你說秦皓風和黎冉被綁架是什麽情況？”
老拐的表情立馬嚴肅下來，一五一十把事情告訴季亦澈。當然，他自然不會說出是自己讓瘋狗綁架黎冉欲殺死，隻說是秦皓風一行人外出遊玩的時候遭遇了綁架。自己的手下死了一個，還傷了一個。
聽完老拐敘述後，季亦澈摸著下巴剛長出來的胡渣，煞有其事的點著頭。突然對著樓上嚎了一嗓子：“小弱雞，家裏還有沒有剃須膏，我等下要刮胡子出門！”
樓上端端正正的傳來一句：“小季先生，我忘記買了，不如你用我的剃須刀，666的——”
“6你個蛋！什麽都能忘了買，你怎麽不把自己忘在外麵帶回來！”季亦澈正鬱悶扶額，看到老拐和他手下的滿臉震驚，急忙咳嗽幾聲端正姿態。“你這事情有點嚴重，為什麽不去警察局備案，而是到我這裏……”
“事關三爺安慰，警察局人多嘴雜，我不能冒這個險！聽競天澤說你是他好朋友，三爺是競天澤的朋友，朋友出事理應有義務幫忙……”
“你都說是朋友的朋友了，都不知道朋友到哪國去了……”
“那黎冉呢？”
季亦澈一愣，好不容易暫時平息傷人事件，還想著找黎冉探討下人生的奧秘，結果一眨眼她就被綁架了？啊哈？不死人還會被綁架？同時被綁架的還有秦皓風可晴，老拐偏偏不去報警非要賴上自己，忙碌命歇不得啊！
思量之下，季亦澈握緊拳頭做出決定：“我接這單case，不過你不準派人跟著。”
老拐開心的一擺手：“當然！但是在來的時候競天澤說會過來幫忙——”
“那家夥沒事。”
半吊子的惡棍，至少能起威嚇作用。
“那麻煩你了，我還有事先告辭。”
老拐說著起身往門口走，倆手下跟著。
“還有一件事。”
“請說。”
“我想知道六年前濱海機場大廳和星河到底發生了什麽。”
老拐下意識的寒噤，緊握的拳頭緩緩鬆開，對於那個猩紅之月的夜晚，就算到死那天，他想自己都忘不了那天所看見的……
一聽說要去查案，哲島野的反應是很積極的。又是準備水壺幹糧，又是帶上帽子墨鏡和口罩，幻想著電視劇裏神探查案的場景。結果連房間門口都沒出，就被季亦澈堵了回去。
見他臉上大寫的‘製止’，害怕的抱緊背包。
“小季先生，我也想……”
“什麽都不準想！”
季亦澈低吼一句用力關上房門，想了下直接反鎖。
哲島野焦急的拍著房門，帶著哭腔喊著：“小季先生，失蹤的是小秦先生和黎小姐，為什麽你和小競先生就能去，我就不能……”
“因為你是小弱雞！”
敢在濱海地頭綁架秦皓風黎冉和可晴，還敢殺了秦氏帝國的人，想來對方不簡單。此去凶險，不能讓他一同涉險。要是有個萬一他出了事……季亦澈不敢再想下去！
見哲島野哭腔越來越重，左右為難心被狠狠揪痛，眼眶濕潤哽咽的說不出話。聽樓下門外傳來競天澤的聲音，連忙應了一聲。抹了下眼角淚水，抬手在門上有節奏的敲了幾下。
這是他們之間說好的暗號，針對哲島野的囉嗦而製定，沒想到會用在此時。
房內的哲島野漸漸安靜下來，背包無力從懷中掉落地上，他也癱在地上，抱著雙膝啜泣著。
樓下競天澤又催了一句，季亦澈不耐煩吼了句，拿出隨身帶著的小本子寫下一段話，從門縫下麵推送進去。
哲島野拿起看著，淚水止不住的掉下來，聽到他要離開的腳步，忙喊了句：“澈，我會乖乖等你回家。”
“嗯……乖乖的。”
季亦澈下樓鑽進車中，絕塵而去。
紙條上的話是：六年孤館相偎傍。最難忘，紅蕤枕畔，淚花輕揚。了爾一生花燭事，宛轉婦隨夫唱……
這本是瘋狗做好的局，所以就算季亦澈和競天澤去過出事地點，也找不到有用的線索。折騰了大半天後無功而返，兩人疲憊不堪的癱在車上，默不作聲的抽著煙。
剛才走訪過附近的居民，沒人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三個失蹤，一個死了，另一個躺在醫院半死不活，看來也隻有找那個半死不活的調查下。
可到了醫院後醫生說瘋狗情緒不穩，不方便被打擾。一時間所有頭緒都沒了，兩人來到醫院天台，往角落裏一坐，苦悶的抽著煙。
“今兒天氣不錯。”
“蠻適合打屁睡覺。”
“聽說你在泡妞？”
“嗯哼。哲島野看到白色襪子還發暈嗎？”
“嗯哼。有所改良，隻不過我從來不穿白色的。”
兩人相視一眼，皆是滿臉黑線，沒有頭緒也就算了，想聊天還沒話題了。
呆坐了一會兒後，競天澤站起來伸了下懶腰，仰頭看著放晴的天。
“你說風是不是流年不利，先死了未婚妻，老丈人也瘋了，莫名其妙遇襲住院，事兒還沒完，又被綁架了——”
季亦澈也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叼著煙心不在焉的說道：“流年利不利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現在好煩，好想找個人欺負一下。”
“你是欺負哲島野上癮了吧？”
“嗬嗬，也許。”逆向的風倒吹著煙，熏紅了眼。“你認為這是綁架勒索案？”
“是不是很快就有定論。”
話音剛落，競天澤接到老拐的電話。
“剛才綁匪打來電話，說要贖金十億。給了贖金後，他自然會放三爺。”
“預料之中，金額也合理。”
“錢都是小事，主要是三爺的安全——”
“放心，我會救出風。綁匪有說在哪裏交易嗎？”
“今天晚上12點海雲公園3號門的池塘邊。”
“ok，我會搞定。”
“一定要平安救出三爺！”
“嗯……”
競天澤掛斷電話後轉身，季亦澈也剛好掛斷電話，神色沒那麽緊了。
“我剛打電話跟國都確認過了，綁匪要求十億，交易地點是……”
“海雲公園3號門的池塘邊。”
季亦澈勾唇笑了笑：“看來對方要出手了——”
競天澤似笑非笑的聳聳肩頭，眼底閃過一絲陰冷：“那他就要做好付出生命的代價！”
一入夜季亦澈和競天澤就到了海雲公園，晚上公園人還挺多，小販熱情吆喝，遊客來來往往，看不出一點可疑的端倪。季亦澈和競天澤交換了下眼神，在人群中摸了一圈，都是些沒有不帶攻擊性質的平民。
離交易的時間有點早，兩人幹脆在路邊大排檔點了堆食物邊吃邊等。還好風不大，在路邊吃著熱乎乎的食物，看著街上的人群和風景也算一件美事。
“競天澤，你剛才留意到了沒有。”
競天澤眼睛突然發亮，猥瑣的笑著：“你說的是那邊站著幾個穿黑絲的妹子？”
季亦澈猛翻白眼：“白癡！”
“大冬天穿黑絲的妹子都看不上眼了？”
“我說的是三號門！”
“哦。沒什麽好奇怪的……”
“智障！”季亦澈勾勾手指頭讓競天澤貼耳過來，輕聲說道：“三號門是海雲公園最偏僻的角落，橫叉的小道又多，這個點都沒人，更別提晚上12點了。我懷疑綁匪會趁亂……”
競天澤突然拍了下大腿，意氣風發的說著：“隻要綁匪敢現身，爸爸我分分鍾打的他半身癱瘓！”
“切，白癡就是白癡。真有你說的那麽容易，綁匪也不會輕易抓住黎冉了。”
“黎冉不過一個柔弱小女人，雖然會兩下子，可還是個瘦不拉幾的女人。我倒是奇怪風，大晚上帶著兩個妹子去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幹什麽，還無緣無故被人綁架。你不知道那家夥超會幹架，沒有十個八個人摁不住他。我估計就是黎冉和可晴拖他後腿了，不然他能被綁架？”
季亦澈猛地翻了個白眼，不想跟競天澤這種大老粗爭論下去。隻是他到現在都想不明白黎冉他們為什麽會去那麽偏僻的郊區，還被人綁架了？綁匪到底用了什麽手段？能親自抓住黎冉他們？
難道像是秦皓風和可晴拖了黎冉的後腿？
再猜下去也是無益，隻能等12點交易的時候抓到綁匪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