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哲島熊全軍覆沒
“孩子，要堅強些。老爸在你身邊，天塌下來還有老爸幫你擋著，不要難過……”
“老爸，到底線索是什麽？還有今天一早你和哲島伯父去哪裏了？”
“你先乖乖躺好，老爸就告訴你。”
季亦澈聽話的躺好，卻死死抓住季如平的手，生怕他不回答自己就走了。
季如平溺愛的幫他拉好被子，看到他這幾天折磨的沒了人樣，忍不住歎了口氣。
“老爸……”
“別催，老爸這就說——今早小江打電話來說發現了一點線索……”
“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乖乖躺好，不然我轉身就走！”
“哦哦，我乖乖躺好，老爸繼續說。”
“嗯……小江說有線人在一間便利店外看到一個疑似狼王胡子的男人，我看你折騰了幾天才睡著，就先過去看看。哲島熊那老家夥也偷聽到了，死賴著要跟一起去，我看在小野麵子上就帶上他。”
“後來呢？有找到胡子嗎？知道他們落腳處了嗎？是不是找到小弱雞……哦我知道！我不問了，老爸你快說！”
“這才乖。”季如平似有心事，眼神看著別處緩緩開口。“可以確定那個男人是胡子，不過還沒查到他們的落腳處……因為有點私事，我提前回來，哲島熊就帶人四下尋找，估計再過不久也回來了——”
話音剛落，樓下傳來敲門聲。季亦澈猜想是哲島熊回來了，欣喜的想去開門。季如平拗不過他，隻能扶著他一起下樓。
回來的不是哲島熊，是哲島熊的手下，一個會點中國話的日本老哥，叫龜梨次郎。
龜梨次郎全身濕透的站在門口，臉上還有傷口，眼眶泛紅，雙拳緊握，似乎在極力控製自己的悲傷。
季亦澈看了一圈沒看到哲島熊，有些失落，再一看龜梨次郎這表情，隱約感覺事情有點不對頭，激動的抓住他肩頭大聲質問。
“你的主人呢？！為什麽就你一個人回來？！其他人呢？出去找小弱雞的他們呢？！”
“主……主人和兄弟們……都死了……”
猶如晴天霹靂，季亦澈失去意識昏死過去。
一切來得太快，之前還總和季如平拌嘴，看似威嚴其實慈愛搞笑的哲島熊死了？季亦澈始終無法相信這是事實，安靜靠在床上聽著龜梨次郎哽咽的講述。
原來剛才遇上暴雨，阻礙了視線。再加上對濱海道路不熟，領頭的一部車子失誤摔下了山崖，後麵的車子跟下餃子似的也全掉了下去。龜梨次郎發現及時，跳車逃生，卻眼睜睜看著哲島熊和所有兄弟葬身崖底……
“……季少爺，主人此次中國之行，本是想救回少爺，可是少爺還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主人卻……是我無能，沒能保護好主人，我應該陪他們一起去死！”
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竟捂著臉放聲痛哭，可想而知失去哲島熊和兄弟的痛，不亞於至親骨肉間的生離死別。
季亦澈隻是默默的擦著眼角淚水，儼然感覺身體被掏空，卻被悲傷和絕望填滿。
“龜梨。”
“季少爺，我在！”
龜梨急忙跪著爬到床邊，臉上縱橫著淚水。
他試圖想笑一笑，嘴角卻像壓上了大石，難以揚起，隻能保持不像笑更似哭的表情。
“這事別告訴小弱雞，我怕他會哭死——”
“季少爺？”
“嗬嗬，我知道你在想我是不是悲傷過度瘋了，小弱雞還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我卻說些亂七八糟的話……我隻是覺得小弱雞不會死，他一定會平安無事回到我身邊……所以到時候先別告訴他，我怕他難過。”
“嗯，季少爺我知道了。”
“你也別想著什麽‘陪他們一起死’的念頭了，要好好活下去，才能對得起死去的人——”
“我知道，謝謝季少爺教誨。”
“呼……他們的屍體呢？”
“主……主人和兄弟們……嗚嗚……他們的屍體已經抬上來，都……都摔得不成樣了……我打算先送他們回去，然後再來尋找少爺……”
“這也好，落葉歸根，死了要回鄉……這樣吧，你明天就送他們回故鄉，至於尋找小弱雞的事，包在我身上——”淚水還是湧了出來，心痛到無法呼吸。“我累了，你先出去吧。”
“嗯，多謝季少爺……您一定要找到少爺！一定要讓少爺平安無事歸來！龜梨在此感激不盡！”
“嗯……”
事到如今，他不敢再想，生怕一個不小心掉進絕望的深淵。
忽然他睜開眼，喃喃自語了幾句，焦急抓起旁邊的手機：“對！隻有黎冉才有辦法從狼王手裏搶回小弱雞！隻有她！！”
可惜手機不在服務區，試了幾遍都這樣。他又撥打了秦皓風和競天澤的電話，也是不在服務區。沮喪之餘，他發去求救短信，讓她快快回來救場。
忙活一通後，他撒開手機無力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癡癡念道：“小弱雞，一定要撐到黎冉回來，一定要撐到我去救你，一定要……”
休息了一天後，季亦澈堅持要出去繼續尋找哲島野，季如平勸不住，他又有事要忙，隻能讓得力手下阿彪跟著。
阿彪是季如平的心腹，跟在他身邊已有十來年，是個眼神銳利心思敏捷的中年國字臉漢子。話不多，但事事考慮周密，也能在必要的時候動用武力阻止季亦澈的瘋狂。
季亦澈趕到了說發現胡子的便利店，向當事的店員詢問過，沒得到可用的線索。也沿著附近搜尋過，大多居民都說沒見過胡子。想來胡子當時剛好路過這裏，沒煙了就順便買包煙，並不是住在附近。
該死的是胃又隱隱作痛，加上高燒剛退，季亦澈有點撐不住，不由按著胃部停在馬路中間。
“小心！”
要不是阿彪及時出手，季亦澈已經被橫衝直撞的車子撞成肉醬。
“這座城市的交通真爛，烏煙瘴氣人心不古，少爺，您還是盡快跟季爺回東都吧。”
季亦澈一愣，勉強從疼痛中抽過神看著阿彪：“老爸說要我和他一起回東都？”
見說漏嘴了，阿彪也不再隱瞞，坦蕩的點頭。
“可是老爸沒跟我說起過——”
“季爺這次來的目的就是帶您回東都，畢竟像濱海這種魚龍混雜的城市，不適合您再繼續居住。隻不過這段時間您一心顧著找哲島家少爺，季爺為了順應您的情緒，才一直沒說……”
“我知道知道了……”胃開始抽搐，痛得他臉都白了。“我的煙抽完了，你幫我去附近便利店買一包。”
“我的職責是保護少爺安全，而且抽煙傷身，少爺還是早點戒掉的好。”
見阿彪還是像木頭一樣杵著不動，季亦澈也沒轍了，煩躁的擺擺手示意回車上。
“阿彪，我有東西好像掉那兒了，你幫我撿過來。”
“好。”
等阿彪轉身，季亦澈快速踩住油門開車走了。他知道阿彪是眼線多過於保鏢，處處不準不行，帶著他做不了什麽事。
而阿彪被甩掉後，氣惱的揮了下拳頭，立馬把情況稟報給了季如平。看著疾馳而去的車子，他隻能感歎季亦澈還是沒長大。
一處不知名居民樓的路口，季亦澈停車歇口氣的同時，打電話給小張，讓他幫忙問錢豐偉關於狼王的事。小張去說錢豐偉已經被送最高司法機關，也就是東都，命令還是季如平所下。
頓時他納悶了，加上剛才阿彪說季如平有意讓自己回東都，而季如平那天神色似乎有意隱瞞什麽事，難道？！
季亦澈不敢再想下去，害怕胡思亂想想到的會是真的！
公寓是回不去了，警察局也回不去，又怕被季如平逮回去，他幹脆拖著病怏怏的身體去了king。至少這裏不在季如平的知道範圍內，能冷靜思考這段時間內發生的事情。
King依舊，每天人山人海，來不完的男男女女，醒不了的醉生夢死，躲避一切的紙醉金迷。
季亦澈和酒保打過招呼後，徑直上了二樓競天澤的私人包廂。安靜讓他感覺踏實，不開燈躺在沙發上冥想思索。
沒過多久酒保端著熱開水上來，看了眼沙發上的季亦澈，放下後輕聲往外走。
“競天澤離開有多久了？”
“算起來快兩個月了。”
“他有沒有傳來消息，說什麽時候回來？”
“boss沒說，不過小鬼說boss在一個地方消失了。”
季亦澈放下擋光的手疑惑看酒保：“什麽意思？”
“小鬼很喜歡捯飭一些跟蹤器什麽的，boss離開的那段時間，他剛好研究出來一種超強跟蹤器，趁著boss喝醉，偷偷移植到了boss的手臂裏。小鬼說boss他們一路西行離開了中國，到了一個地方突然停住失蹤……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不過小鬼很鎮定，說boss不會出事，而且很快會回來。”
“嗯，知道了。”
“那沒事我先下去招待客人了。還有，你看起來病怏怏的，不要下來亂走，免得嚇壞我的客人。”
“好。”
酒保一向嘴硬心軟，其實是猜到季亦澈來這裏躲避什麽，所以讓他不要亂走，免得被人看到。
“停在一個地方，並且消失了？難道他們已經找到了龍居？！太好了！那他們很快就會回來！小弱雞有救了！！”
與此同時的公寓裏，因為季亦澈的任性失蹤，季如平正雷霆震怒。不想接到一個電話，突然變得緊張小心起來，走到樓上房間接聽。
“我說過除非我主動聯係你，不然你不要隨便打電話過來！”
“尊敬的警察廳廳長季如平大人，您的神經未免太緊繃了。我是想說，哲島野那小子不吃不喝快不行了，你是要我放了他，還是解決了他？”
狼在電話那頭諂媚而殷勤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