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第三批非法入侵者
回到魏公館的時候狼已經昏迷,KM普配的小刀上擦了麻藥之類的,傷口深可見骨,已經止血。
黎冉吃力扛著狼走到大廳,胡子聽到響聲下來,一看狼全身是血昏迷不醒,情緒激動的拽著黎冉不放,口口聲聲讓她償命。被她凶了一頓後冷靜下來,慌張扛著狼往樓上跑。
因為麻藥引起的高燒,汗水浸濕了被褥,狼處在夢魘中的瑟瑟發抖,嘴裏發出她聽不懂的囈語。
胡子本想出去買藥,被黎冉攔住。剛在秦氏帝國鬧過事,這時候無異於自投羅網。
雖然黎冉也說不清為什麽要幫助狼和胡子,隻是感覺這兩人沒想象中的那麽壞。
還好扶搖宮種了草藥,她以前跟著慕容曲煙學過一些藥理,采了些退燒去熱的交給胡子去熬,自己則回到房間守著狼。
睡夢中的他一直在說話,說著她聽不懂的話。像孩子的呀呀囈語,從不曾看到他脆弱的模樣,此時看來竟有點心疼。
“你到底在說什麽?做噩夢了嗎?被過去所迷惑,還是——”
憋不住好奇,她小心看了眼門口,確定胡子不會突然闖入,抬起左手放在狼的額頭。
窺探夢境!
好黑……
貌似是一條長廊,黑暗充斥在各個角落。緊接著是孩子的哭聲,嚶嚶淒淒。伴隨著不知道從哪裏吹來的冷風,一個穿著破舊衣服的小男孩步履蹣跚的走來,稚嫩的臉上布滿淚水,無助的喊著‘爸爸媽媽你們在哪裏’。
長廊的盡頭是一個房間,推開門後滿是白色。
白色的牆,白色的窗簾,白色的床和床單。
房間裏擺著兩張單人床,一盞大燈孤零零擱在床上麵,用得太久的緣故,燈絲燒得不黃不黑,裏麵都是蟲子的屍體,還有一大群蚊子蟲子圍在下麵飛來飛去。
床上蓋著白布,似乎是光明在拚命掩蓋某些醜陋。小男孩站在床中間悲傷哭著,突然風吹起白布,露出兩具年輕男女的臉。
他們死了,是小男孩的父母,遍體鱗傷,死於一場人為的意外。
小男孩拉著父母的手,試圖想喊醒他們起來抱抱自己。哭得眼睛看不見,嗓子沙啞,他們卻還是動也不動……
當醫生告訴他父母已經死了,再也回不來,以後再也沒辦法親親自己抱抱自己,再也沒辦法讓自己撒嬌,他崩潰的坐在地上大哭。
本應該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一直站在門外冷冷觀望的那群人卻死了。
到最後小男孩被一個男人帶離了故鄉,開始了一段他做夢也沒想到的地獄般的日子……
等睜開眼的時候,眼淚奪眶而出,無聲息順著臉頰落下。
黎冉抹了抹淚,小心給狼拉好被子,他還在出汗和囈語,似乎走不出過去的噩夢。
也是這時候她終於明白狼為什麽執意留在濱海,他的父母死在了十幾年前一個案子裏。當時季如平正在辦一起連環奸X碎屍案,毫無線索陷入困境,隻能找秦道天幫忙解決。而秦道天的慣用手法是找替死鬼,狼剛來濱海尋找生機的父母成了最好的目標。
他們沒有背景,在濱海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就算死了也隻當死了隻蟑螂。
利誘不行就威逼,之後被失手活活打死……
長大的狼幾番調查才得知當年的慘劇,父母無辜被殺,還被冠上莫須有的罪名。就因為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螻蟻,隻能聽之殺之。
秦道天和季如平一手摧毀了一個幸福快樂的三口之家,而長大後的狼借機會潛到秦道天身邊,成了他對付對手的殺人利器。在秦道天的飲食裏下藥,一步步把他帶進罪惡的深淵……
夢的盡頭是那晚星河,狼站在黑暗裏冷冷看著死去的秦道天,嘴上出現了大仇得報的大笑。
而早在狼得知當年真相的時候,一次偶然意外認識了將骸,並用靈魂和他簽下了契約。
如幫我大仇得報,我將永臣服你腳下……
“狼,你的靈魂就如此不值錢嗎——”
狼服下中藥後情況稍微穩定一點,胡子則忠心守候他身邊,手一直沒有離開過腰間的槍上,稍有風吹草動便草木皆兵。
黃昏細長的花叢小道,她在花叢裏靜靜走,惹得花香滿懷。
剛短短時間看到了狼所經曆的一切磨難,從家庭支離破碎,被迫流浪國外,為了報仇不惜出賣靈魂和將骸簽下契約。所謂的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他也不外如是。
原本平靜的風中傳來波動,她不動聲色凝眸掃視,牆外不知何時潛伏了數個身影,趁著光明黑暗交替,身手矯健的翻牆而進。
自從老爹走後,施在魏公館四周的結界也一同瓦解,凡是有點身手的人都能溜進來。
進來的幾人明顯是經過訓練的精英,穿著特種服裝和裝備,臉上帶著骷髏裝口罩,以單膝跪地伏身的姿勢互相打手勢,之後默契的往主樓快速前進。動作輕巧而迅捷,眨眼間就消失在夜色裏。
隻是他們不知道黎冉正抱臂站在樹後,似笑非笑的觀望他們的一舉一動。
來人果然是衝狼王去的,精準摸到狼王所住的房間,飛簷走壁攀上陽台,小心翼翼的伏在窗簾後打手勢。
黎冉借著夜色騰在半空中,看著男人間的手勢,興致勃勃的猜他們在說什麽。突然刀鋒刺眼,男人們已經對話完畢,抽出隨身小道想進入房間。
她笑了笑,瞬移而去隨手一揮,男人們被無形氣流吹到地上,麵麵相覷的震驚了一會兒,手搭著手靈活縱躍。像看一出精美絕倫的雜耍,眨眼間所有人又到了陽台,這次他們分工明確,兩個留守觀望,三個進去做事。
“真是不死心,讓冉爸爸送你們一程——”
突來的妖風吹得男人們東倒西歪四腳朝天,這也引來了房間裏胡子的注意,子彈上了膛往陽台走。
“哪個不知死活的在外麵!”
“行蹤暴露,狼王不好對付,全軍撤退!!”
說話間男人們動作迅敏的撤退,那難度係數達到9。99飛縱閃挪,看得黎冉目瞪口呆,來不及拍手叫好,他們已經撤出魏公館,悄然無聲的消失在夜色中。
胡子衝到陽台上往外張望了幾眼,不由痛罵幾句,收起槍鎖好門窗回去繼續守護狼。
“好家夥,不戀戰,說退就退,有點意思。”
本想再留戀會兒月色再回去休息,老梁傳來訊息說有客到,她想也沒想的同意,約在木馬水榭見麵。
木馬水榭是老爹建來給黎冉玩耍用的,完全古風的建築,一個精致水樓立在潺潺溪水之上,遠看像是木馬,也因此得名木馬水榭。
黎冉早早坐在水廊上等,這裏平時也用作一家人喝茶賞月之用。沒過多久遠處走來一個身影,步伐輕快哼著小調,手上拋著個東西。
近了一看,是競天澤,手上的則是他剛路過果林時摘的果子。
“嗨,冉丫頭,晚上好。”
她不動聲色一笑,競天澤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看樣子和剛才的那群脫不了關係。
“今晚真熱鬧,之前又來又去一批阿貓阿狗,現在KM的頭子都來了——是不是等下秦皓風也會來?”
“風正帶人滿世界找你呢——”競天澤有意壓了下視線和語氣,有點怪裏怪氣。“嘿嘿,雖然他滿世界找你,可不會找到這裏,所以你放心,今晚不會有第三批人騷擾你。”
“承認剛才的阿貓阿狗是你的人?”
“那可是我花了大價錢請的同行,雖然任務失敗,可還是坑了我一半的酬金!可心疼死我了~”
黎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撿起木桌上的花瓣玩著:看你裝X到幾時!
“說吧,為什麽要隱瞞秦皓風?”
競天澤突然的拍桌大嗓門:“你個不知好歹的小丫頭,爸爸我還不是為了你好!”
“要說就說,別拍桌子,這很貴的!看!砸壞了!賠錢!!”
“古董誠可貴,你我價更高。我和你誰跟誰啊,談錢多傷感情,咱倆好呀,慢慢聊呀……”
“我能動手從來不bb!!”
說著掄起她‘沙包大’的拳頭。
競天澤故作害怕的聳著肩頭,雙手抱拳連連作揖。
“小祖宗高抬貴手哇!我所有的家當都用來請剛才的阿貓阿狗了,現在兜裏就剩7塊8,還是我下個月的煙錢……”
黎冉豪爽的掏出一把錢砸到木桌上,裂縫更大了。
“老實交代你心裏的小九九,這錢冉爸爸賞你買煙!”
競天澤裝著一隻哈巴狗吐舌頭點頭,沒個正經樣,愣是把黎冉逗得一臉黑線啞口無言,幹脆撇開一切,開門見山。
“你和狼是朋友?”
來之前他就準備好可能要麵對的一切,包括不願意麵對的過去。
“隻是曾經。”
“你和狼以前都是秦道天的人?”
“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現在隻是一個人,正在人海中尋覓屬於自己的另一半,不知道眼前這位美麗的小姐有沒有興趣成為我迷茫人生的領路人~”
“b話真多!”
競天澤委屈的努努嘴唇:“我這不是炒熱氛圍嗎,不然像警察審犯人一樣多糟糕……”
“為什麽瞞著秦皓風?”
“因為我知道你在包庇狼王——雖然我目前還搞不清楚為什麽你要這麽做。”
“那我告訴你,原因是……”
主樓方向‘嘭’的一聲巨響,黎冉和競天澤同時一怔,對視一眼快步跑去。趕到的時候隻見主樓一片廢墟,瓦礫下冒著徐徐青煙,顯然是被人用炸藥炸了!
“臥槽!冉爸爸我剛建好的……狼王?!”
難道真的有第三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