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男人間的較量
突然間感覺自己蒼白了數百歲,動也動不了,虛弱的想爬上樓休息。不知誰喊了一聲‘丫頭’,熱淚瞬間彌漫了眼眶,緩緩轉頭,看到老梁同樣淚眼婆娑的看著自己,喉結上掛著個,剛才那聲溫柔無限的‘丫頭’,就是來自他。
又是一聲‘丫頭’,喊得她的心都要碎了,不顧一切的飛身撲向老梁,像過去失落難過時候靠在他肩頭傾訴一般。無論如何,他是自己最值得信賴和相信的人。
突然一聲槍響,突兀的像畫麵被定格,她下意識停在原地,看著老梁向後倒下,胸口噴出的鮮血像妖嬈的紅玫瑰,一簇簇,美得讓人停止呼吸……
而開槍的狼,正邪笑的吹著槍口,下一槍擊中掛在房梁上的麵粉。
黎冉躲閃不及,刹那間視線被麵粉所迷,不慎吸入當中的暈藥,倒地昏死過去。
“不死人又如何,你的弱點還是太明顯——在我的字典裏,沒有失敗和game over!”
接下來是各種電視劇裏壞人陰謀大笑?不!咱狼王大大才沒那麽俗氣,相比剛才還笑得甚歡,此時卻緊張的連嘴角的笑也僵硬住了,隻因為對麵樹蔭中的秦皓風一直看著他,嘴角噙著一絲怪異的弧度,甚至他不知道秦皓風什麽時候到的。
狼很迅速的收起自己的詫異和驚慌,觀望四周沒有其他人,甚至競天澤也沒有陪同而來,他鬆了口氣,身體往後一靠,舒服坐在櫃子上,抽著煙悠閑打量秦皓風。
“秦三少,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秦皓風看了眼地上被麵粉蓋住的黎冉,麵無表情的走過去,想把黎冉抱起來,被狼伸手攔住。
鷹眸對鷹眸,兩人平分秋色互不相讓。
這時秦皓風口袋裏的手機響起,來電人自然是競天澤。剛約好一起去吃飯,結果秦皓風突然跑的沒影,急得競天澤正滿大街尋找。
看出秦皓風的遲疑,狼頗有些沾沾自喜的問了句:“不敢接嗎?”
“無所謂。”
秦皓風隨意把手機甩出身後,聽得‘劈裏啪啦’一聲響,手機摔成了幾瓣,再也發不出惱人的聲音。
“打電話來的是競天澤?”
“與你無關……”
“你知道死掉的人是誰嗎?”
“與我無關……”
“可有一個人和你有關,是你脫不掉關係的那種!”
秦皓風猜到狼要說什麽,無奈雙手被牽製使不出力氣,更不想聽他說廢話,突然一腦袋用力砸了過去。
力道很重,腦袋瞬間嗡嗡作響,鮮血從發際線處緩緩流下,順著帥氣的臉頰滴落地麵。
狼感覺腦袋有點暈,有點失重,不由分了神。
秦皓風故技重施,又是一記鐵頭功,血濺了狼一臉。
他看上去倒是非常冷靜,一點表情也沒有,見狼還是按著自己雙手不放,再一次狠狠仰頭。
狼算是怕了他,急忙鬆手往後跳出一丈,捂著快裂掉的腦袋痛得直跺腳。
“你他麽腦袋鐵做的,不要命的砸!!”
秦皓風沒理會,甩了下臉上的血,徑直向黎冉走去。狼一見連忙過來阻攔,見秦皓風又來那招,嚇得連連後退。
額頭是沒破,腫了一大片,碰一下都疼。自己都慘成這樣,秦皓風卻跟沒事人一樣,抱起黎冉寵溺的親吻了下她的額頭,完全不在意自己滿臉是血。“你練過鐵頭功?”
秦皓風扭頭麵無表情吐出一句:“沒有。”
“你個神經病……老子也休息夠了,再來!繼續傷害啊!”
“嗬嗬,別太把自己當回事。趁現在大天沒來,趕緊走。不然等下我可保不了你。”
狼頓時一怔,雖然有點不相信,可還是問道:“之所以沒通知競天澤,是在保護我?”
“隨便你怎麽想,我隻是不想冉兒難過,她……害怕看到死亡——”
好在麵粉裏是普通暈藥,對黎冉的身體沒有傷害,隻是藥量加強了好幾倍,她吸入過多,需要一定的時間排毒。
倒是秦皓風,額骨差點爆裂。當競天澤氣急敗壞拿著片子找到他時,他正坐在醫院禁煙區裏抽煙,雙眼渙散遊離,煙熏得手指濁黃,差點燙到手指頭。
競天澤看他這樣也不好再責備什麽,在他身邊坐下,看了看片子,再看看腦袋包的像印度阿三的他,無奈歎了口氣。
“怎麽搞得這麽嚴重?冉丫頭昏迷不醒,老梁死了,你的腦袋……是狼嗎?”
“嗯。”他不知道私自放走狼是對是錯,可這是秦道天欠他的,也是自己欠他的。“警察局怎麽說?”
“還能怎麽說,一個個欺軟怕硬的主,沒學到季亦澈一丟丟的脾氣和能耐……不過那個叫小張的小警長還蠻有意思,立馬向上級請命是抓狼王,結果被新來的局長罵了個半死,哈哈。”
“新來的局長?嗬嗬,貌似很神秘。”
凡是來濱海任職或者辦企業的,無一例外會來拜訪秦氏帝國,以便在濱海如魚得水。當然,當時的掌舵人是秦道天,手段強硬。在黎冉的感染和‘教育’下,秦皓風變成了沒有尖刺的刺蝟,剩下的隻有掀起後的蠢萌。
競天澤拿過秦皓風的煙點上,眉頭緊皺不放,若有所思。
“沒人見過新來的局長,他也從來不開會,每天坐在辦公室裏,有事交代給副局長辦理。不過不得不說新來的局長有點能耐,一上任就端了烏龍幾個堂口。”
烏龍是盤踞三岔口的老大,本來是老拐的手下,後來老拐死了,烏龍分家出去,以敏銳的嗅覺抓住三岔口的商機,成了那裏的龍頭老大,平時收收過路費和保護費。烏龍雖然凶狠霸道,但念著秦家的舊情,不敢對秦家人不敬。
“聽說烏龍都氣炸了,幾次帶人堵到警察局門口找新來的局長要理由,可沒有一次堵到過——我突然好奇新來的局長是怎樣一個人,不如問問季亦澈?”
秦皓風擺了下手,麻藥過去腦袋有點痛。終究隻是個普通人,血和肉的身體。
“為什麽不行?季家在東都好歹是警察世家,雖然季如平死了,但天朝警界大部分的人都是季如平帶出來的,也許能從季亦澈口中打聽到新來的局長的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抬手拍了拍競天澤肩頭,勉強擠出一絲笑靨。“大天,我老了——”
競天澤舔著嘴角笑了笑:“少年,聽說你下個月才二十八的生日。”
“我才要二十八嗎?呀,我怎麽記得我快八十八了,哈哈。”
“死家夥,你是不是傻了?記住以前不要用腦袋去砸人,除非你已經練成了鐵頭功,哈哈。”
秦皓風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陪著競天澤放聲大笑。其實他沒告訴競天澤自己怎麽受的傷,當時他也不在現場,為什麽會知道這些?
離開醫院回到星河,秦皓風親自抱黎冉回房,盡管競天澤碎碎念他這個傷者不該亂動。
房間床前,看著床上恬靜安睡的她,覺得這一天的瘋狂都是值得的。隻要她無恙,用生命來換又如何。
腦袋又開始作痛,越來越痛。吃過藥也沒有效果,反而意識開始昏昏沉沉,視線也開始模糊。
這時球球敲門進房,看見秦皓風差點站不穩摔到地上,連忙跑過去扶住他,結果兩個人同時摔到了地上,又非常默契的做著噓聲手勢,生怕吵醒床上的黎冉。
輕手輕腳退出房間後,秦皓風抱臂低頭看還在吃東西的球球,心想這小家夥怎麽吃不停,一天到晚都在吃,越來越像黎冉了。
“幹嘛呢?作業寫好了?看完電視了?洗完澡了?”
球球抬頭鎖著眉頭看他,沉默幾秒後聲音清脆的回答:“作業小伊伊說幫我寫,新聞放完了,沒得看了,我的浴室被人霸占了。”
“霸占?”
“嗯。二皮臉叔叔在裏麵洗泡泡浴,還唱非常難聽的歌,哎,球球好可憐~”
小家夥擰巴著臉的大人的口吻特別可愛,每次看到他這樣,秦皓風就忍不住想捏捏他的臉。可每次都會被黎冉瞪一眼,說小孩子的臉不能亂捏,不然會變成包子臉。
球球拉了拉秦皓風衣袖,可憐兮兮的說:“帥哥哥,能不能把霸占球球浴室的怪蜀黍趕出去!球球想噓噓。”
秦皓風爽朗的應了聲‘ok’,拉著球球大搖大擺往他的房間走,這時,頭更暈了。
“小家夥,你剛才說小伊伊,她是你新交的女朋友?”
“噓!千萬別讓冉爸爸聽到,不然冉爸爸會逼問球球前座的小菜花哪裏去了,冉爸爸可喜歡小菜花了,總說她和球球有夫妻相~”
“……”
秦皓風開始懷疑黎冉的腦回路是不是太6,球球才6歲,怎麽淨盡教他這些!
到了房間門口,秦皓風有點吃不消了,用力敲了下腦袋,‘砰砰’‘嗡嗡’,像在開交響樂演奏會,視線開始飄,漸漸的頭重腳輕有些使不上力。
“帥哥哥,你的腦袋為什麽包的跟學校餐廳的大胡子叔叔一樣,你在模仿他嗎?”
“小孩子別胡說,帥哥哥長那麽帥,還需要模仿?而且要模仿也不會模仿一個印度阿三——話說那個印度阿三做的印度飛餅蠻好吃,你冉爸爸可喜歡呢~”
“球球也很喜歡,耶!”
“小吃貨,我們倆現在輕輕進去,你負責偷走二皮臉叔叔的褲褲,帥哥哥我負責拍他果照,威脅他,讓他給你們買很多印度飛餅,你說怎麽樣?”
“好耶好耶~”
秦皓風摸了下球球的腦袋‘快去!’,球球歡快的溜進浴室,他則靠在牆上雙手抱頭的痛苦喘息。
“法克!剛剛明明還好好的,為什麽吃過藥之後更痛了……嗯……看來真的有必要去練鐵頭功——”
這時球球發來訊號,任務成功。他用力搖晃了下腦袋,勉強打起精神,扶著牆蹣跚往浴室裏走。
霧氣迎麵而來,滲透紗布進入傷口,頭痛欲裂。他使勁砸了幾下,感覺浴室好悶,想起黎冉的臉,下意識想回房間看她。豈料瓷磚濕滑,腳底一滑猛地往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