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那個黑心庸醫!
‘嘭’,四周突然大亮,秦皓風連忙抬手擋光,卻耐不住好奇心透過手指縫偷看,四周又突然變回了雜貨間,到處都是蓋著白布的雜貨,頭頂的大燈閃得眼睛生疼。估計原主人離開太久,灰塵嗆得他一通咳嗽,吃力的站起來,順手伸手給競天澤。
競天澤愣了一秒,搭著他的手笑嗬嗬起來,陪他一起打量四周。
“真是見鬼了,剛才我們穿越了?!”
“有可能——”
“慕容曲煙呢?你不是說在這裏嗎?”
除了雜物,並無其他。
競天澤一臉呆萌的搖搖頭,秦皓風顯得更加懵逼,剛才和現在明明是兩個天地,那種感覺像被人倒置在半空中,可一眨眼就沒了,還回到了別墅裏麵。若不是習慣了黎冉的存在,他想自己會被嚇個半死。
此時外麵雞鳴了,秦皓風驚慌跑到窗前一看,天邊翻起了魚肚白。
“糟糕!冉兒!!”
等跑到二樓走廊盡頭房間一看,門大開著,淌著一地嫣紅的鮮血,克魯尼和韓亞飛倒在血泊裏,已經死了。捏著顫抖的呼吸往裏一望,黎冉安靜躺在圓床上,不改往日的恬靜美麗,攤開的手心裏放著一顆種子,刹那間發芽綻放,開出一朵純淨無暇的百合……
又是一次警局行,由競天澤陪著,秦皓風也省心不少,交腿靜坐,時不時看一眼手機。直到接到皮條電話,說黎冉安然無恙,他才如釋重負的喜笑顏開,拍著競天澤的肩頭說要回去。
“你以為警察局是你家啊,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話說你這麽開心要去哪裏?”
“去大聾那裏看冉兒。”
“……那也得等下,筆錄還沒做完!”
“不是有你嗎,謝謝了~”
剛要走,老楊拿著文件匆匆跑過來,禮貌的擺手後,秦皓風勉為其難重新坐回去,始終抵觸的抱著雙臂。
老楊一看大神不好惹,可也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坐下,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所以他極盡所能的各種笑。
“我知道秦三少時間寶貴,就麻煩浪費您一點點時間,幫我們……”
“司徒呢?”
“呃……”
競天澤連忙推了下他,小聲警告:“麻煩你收起你的驢臉,人家好聲好氣,你就不知道收斂點!”
“哦。”秦皓風換上一張怎麽看都別扭的笑臉,看著正一臉黑線的老楊,用極其造作的聲音說著:“請問司徒局長呢?還放假呢?”
“不,放假是放假,不過再也不回來了。”
秦皓風和競天澤對視一眼,同樣一臉懵逼。
老楊清了清嗓子,臉色有些堪憂的解釋:“昨天接到局長電話,說他已經向上麵遞了辭呈……哎,局長說他也老大不小了,要和愛的人廝守一生,以後再也不回來了,然後把爛攤子交給我就走了——你們說說,上麵來的人怎麽一個個都那麽不靠譜——”
季亦澈也是說辭職就辭職,扭頭就跑去日本找哲島野。沒成想司徒遜決定那麽快,學著季亦澈樣子也跟著園子走了。怪不得他說他雖然不懂季亦澈,但佩服他。
“大天,你怎麽看?”
“還能怎麽看,呸!癡男怨女!”
“咳咳!兩位,關於大風嶺888號的事情我們已經了解,死者克魯尼和韓亞飛綁架黎冉,企圖不軌。後來因為內訌,自相殘殺,基本沒有疑點。這裏需要兩位簽名。”
兩人洋洋灑灑簽下大名,打鬧著站起來往門口走。
“不過兩位,死去的是影子的成員,還逃了一個,請兩位這段時間出入小心。還有,兩位近期內不要離開濱海,隨時來警局協助調查……”
秦皓風隨意擺擺手,瞎折騰了一個晚上,腰酸背痛腿抽筋,出去後直接鑽進車子,調低座位打哈欠伸懶腰。
“大天,送我去大傻那裏,看看我家小冉兒怎麽樣了。”
競天澤沒理他,直接開車回星河。
“我說去大傻那裏……”
“你是不是傻?大聾是什麽人,醫學怪咖,冉丫頭要醒了,皮條自然會送她回來。以你現在這樣子過去,肯定被大聾扣下做全身研究!”
“我現在這樣子很糟糕嗎?”
競天澤搖搖頭,見他一臉不信,把後視鏡掰向他那邊。
“看看你的熊貓眼,可以送去動物園當國寶了。”
後視鏡裏的他臉色蒼白毫無血色,雙眼滿是血絲,黑眼圈占了大半臉,看著連自己都害怕。
“臥槽,得得,送我回星河休息,不然冉兒醒來看到我這樣,肯定罵死我!”
“知道了……開口閉口都是冉兒冉兒,你怎麽沒想到和你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他們不都沒事,昏迷而已,都送到醫院去了,可以回去和家人過年……哦!你說你啊,嘿嘿,都忘了,畢竟你我那麽熟。別繃著臉了,這樣好了,等下我睡飽之後,陪你一醉方休!”
見秦皓風又是賠笑又是討好,競天澤才悻悻擠出笑臉,疲憊不堪的打了個哈欠,放慢車速瀏覽兩邊風景。
秦皓風看似打盹,其實一直在想這兩天發生的事,總感覺事情沒那麽簡單。
“大天,警察說克魯尼和韓亞飛內訌,自相殘殺,你認為這有可能嗎?”
“可拉倒吧,我最熟悉雇傭兵團體,除了我的KM,其他都是你看我不爽,我看你更煩,一言不合就開幹的那種。這次你的人沒死,冉丫頭又平安救出,你我手腳健全,你還有什麽不滿足……”
“可失去蹤影的慕容曲煙和羅,還有一直沒出現的影子的老大影,我總覺得……”
“stop!”
“你再胡思亂想不肯乖乖休息,我立馬送你去大聾那裏,讓他最好把你從上到下,從裏到外的好好研究一遍!讓你沒有十天半個月出不來!”
秦皓風連忙做了個投降的手勢,下一秒困意襲來,歪頭睡死過去。
昏迷了兩天後,黎冉昏昏沉沉醒來,嘴邊的囈語‘這裏是哪裏’還沒出口,看見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男人拿著針筒站在床邊,眼神忽然一冷,就要往自己手臂裏注射。嚇得她隨手一個巴掌拍飛男人,拉著被子驚恐往角落裏縮。
“草,頭好痛……”
“那是當然,你身體裏還有殘留的暈藥成分。”
男人無語的整理好白大褂走過來,看了眼歪掉的針管,轉身又捯飭其他事情。
黎冉漸漸有點想起來,那天到警察局自首後,她一個人待在拘留室往手和影子的遊戲。後來司徒遜端著一壺熱茶過來,兩人相談甚歡,聊著聊著就突然沒意識了,難道?!
“司徒遜在茶裏下了藥?!”
“是不是那個叫司徒遜的男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現在身體很弱——”男人說著又拿著針筒過來。“來,乖乖的打一針,睡醒後什麽都過去了……”
“不用!我已經好了,我還有事先走……啊!”
這該死的身體,軟得跟棉花一樣,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男人無奈的搖搖頭,好心把她扶上床,見她還抵觸的瞪著自己,連忙自我介紹。
“你好,我叫沈德亞,是個醫生……”
“別以為穿著白大褂說自己醫生我就會信,屠夫也是穿著白大褂的!”
沈德亞笑得更是無奈,早就聽聞這個小祖宗毒舌不好靠近,本以為是以訛傳訛,沒成想有過之而無不及。想想還是先不要激怒她,順手把針筒放下,摘下口罩脫下白大褂,換上平時衣服過來。
乍一看沒什麽,仔細一看,這個穿白大褂的有點小帥,確切的說,長得別有一番風味。紮著一頭髒辮子,眉毛淡而修長,一雙細長單眼皮,眼角卻總蓄著一絲光芒。鼻若懸壺,鼻尖長著顆黑痣,和精致的美人尖相得益彰。唇形單薄,唇線性感,加之一張女子般細長的臉蛋,不娘不妖,看著十分舒服。像如沐春風,難以忘懷。
“你……是誰?”
沈德亞拉過椅子在她麵前坐下,笑起來的時候眼睛變成了月牙,她卻被他修長白淨的手指吸引,心裏不由想著,他彈鋼琴的時候應該很帥!
“我剛說了,我叫沈德亞,是個醫……也許你問的是這個意思,我是皓風的大學的學長,不過我主修醫學,從國外回來後開了家自己的私人診所。我還認識任喬修,和他做過學術交流。還有小可愛秦澤言,不得不說他是個醫學天才……”
沈德亞滔滔不絕說了很多,她看得入迷,聽得入神,忘了打斷,就這樣看著他笑逐顏開的說著笑著,心像被陽光照進,驅散了寒冬,倏然溫柔的不像話。
“……不好意思,我好像一下子說太多了。”
“沒事,你說話的時候喜歡擺著手指,給人一種你炫耀你有一雙漂亮手的感覺——”
“不是炫耀——”
“抱歉,是我失……”
“是顯擺得瑟!”
說著沈德亞仰頭哈哈大笑,聽到辦公室電話響,做了個手勢大搖大擺接電話去了。
黎冉一臉懵逼,第一眼的高冷寡淡男子,第二眼的溫柔傾訴大男孩,怎麽一言不合就成了神神經經的神經男?!
臥槽!這世界人心太深,她想回家。
幾分鍾後沈德亞接完電話回來,手上還拿著一個文件袋,在黎冉麵前坐好,眼睛又笑成了月牙。
“剛才是皓風的小跟班打來的,問你是不是醒了——”
“皮條?”
想起自己不是該被關在警察拘留室,怎麽會在這裏,難道秦皓風強硬劫獄?想想不對勁,連忙掀開被子起身。
沈德亞卻大手一攔住,似笑非笑,突然優雅的撩過碎發往耳後一別,表情要多嫵媚就有多嫵媚,看得黎冉目瞪口呆,又急忙縮了回去。
“你又在顯擺你的手……”
“我在炫耀我完美的臉,哈哈……”
“呃……”
果然是個神經病!
接下來時間,沈德亞又滔滔不絕說了很多,似乎很喜歡和人說話。黎冉忍著不發作,偷偷揉著麻痹的雙腿,計算什麽時候能行動自如,然後馬上離開這個鬼地方。
“喏,麻煩在上麵簽個字。”
黎冉接過沈德亞遞來的文件剛要看,他卻一手攔住,又嫵媚的撩發媚笑:“這是出院證明,隻要在上麵簽個字,你就能走了~”
“哦哦,我馬上簽馬上簽……喏,給你,我可以走了吧。”
沈德亞接過文件不明用意的淺笑點頭,黎冉一見可以脫離苦海,管腿還麻不麻,愣是以巨人的信念蹣跚的下床。
剛穿好鞋子,隻感覺手臂上一陣刺痛,下意識扭頭一看,手臂上插著一根針筒。再一看沈德亞,抱著雙臂陰森森笑著。
“你……”
“你已經簽下允許書,接下來我就能任意研究你的身體了。換句話說,我對你的身體很有興趣。”
“臥槽,你個王八……”
眼前一黑倒地直接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