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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十八章 人情之殤

  林源轉過頭來,對還在拍攝現場畫麵的南懷安說道:“老南,拿紙筆過來。”


  南懷安答應一聲好嘞,拿出紙筆走上了主席台。


  林源接過來紙筆,在上麵寫了幾行字,對盧瑟說道:“盧瑟先生,這是我給你的診斷,因為涉及到你的隱私,所以,請你自己看看。”


  盧瑟十分不屑接過來字條,眼睛往上一瞟,頓時麵色大變,整個身體都抖了起來。


  “你,你,你這是無恥的汙蔑,我,我要讓你付出代價,對,對,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的。我要告你,我要讓你接受法律的製裁,還有,你就等著承受我們家族的憤怒吧!”


  布萊克見盧瑟這麽激動,趕緊上前道:“盧瑟先生,怎麽了?出什麽事情了?”他一邊說著,一邊就想拿盧瑟手裏的紙條看。


  誰知道,盧瑟就像是被蠍子蟄了一樣,渾身一抽,往後退了兩步。


  盧瑟把手裏的紙條撕得粉碎,大聲叫道:“這是汙蔑,這是汙蔑!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盧瑟先生,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說明白了,林源到底對您做了什麽?如果您不說的話,我也沒辦法給您討回公道啊。”


  盧瑟這才回過神來,想了一下說道:“討回公道,討回什麽公道?”


  布萊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盧瑟這是怎麽了?剛才那表情就好像是要把林源給吃了才解恨,現在可好,居然不能體會自己的意思。


  “盧瑟先生,您失態了。林源究竟對您做什麽樣無禮的事情了,難道不方便跟我說麽?”布萊克的心裏,打上了一百多個問號。


  “不,不,我,我不想……算了,我累了,我需要休息一下。”盧瑟頓時就好像是蒼老了十幾歲一樣,有點失魂落魄。


  “林源,你到底給盧瑟先生寫了什麽東西?盧瑟先生變成這個樣子,你是要負責任的!”


  “嗬嗬,我寫了什麽,你問問盧瑟先生不就行了麽?我說過,這涉及到他的隱私,我不方便透露。”


  布萊克一看情況有些不對,便沒有再問。他轉過頭去,對盧瑟說道:“盧瑟先生,您現在需要休息麽?”


  盧瑟一捂心口,臉上路虎了痛苦的表情。


  林源一看,趕緊上前,伸手搭上了盧瑟的脈搏。


  “沒有大問題,低血糖引起的,如果不放心,就送到醫院打些葡萄糖就行了。”


  因為出現了意外,促進交流會也因此而打斷,與會專家趕緊張羅著把盧瑟送到醫院。林源則是要和南懷安和黨少波一起回去。


  誰知道,參會的記者一下子把林源給圍住了,董見方離林源最近,攔住林源說道:“林源先生,您今天的表現太給咱們華夏人提氣了,我能問一下,最後您是用什麽把盧瑟給刺激成那樣麽?”


  “我可以負責任說一句,我是診斷出了盧瑟先生的病情,他受不了打擊,才會那樣的。”


  “林源先生,我曾經在南陽對您進行過報道,請您說一下,盧瑟到底是有什麽隱疾,他怎麽會在你診斷之後受到了那麽大的刺激呢?”


  “對不起,無可奉告,這涉及到盧瑟先生的隱私,作為一個醫生,我要恪守作為醫生的道德準則。”


  “林源先生,您這次出現在中科院,請問是為了什麽呢?是受到了中科院的邀請,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林源一看勢頭不妙,弄不好來報道中科院舉辦的促進交流會的記者,會把他當成是報道的對象。


  “對不起,我還有事,不好意思啊。”林源說著,手裏拉住了黨少波和南懷安,使出一股橫練的勁兒,在記者的圍堵當中衝了出去。


  眾記者哪裏能夠擋得住林源?林源拉著黨少波和南懷安,走出了會議大廳,落荒而逃。


  “咳咳,林源,放手!擦,沒人了,別跑了。我這身板還湊合,老黨可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啊。”


  林源心有餘悸,停下來看看四周,已經沒人追上來,這才放開了黨少波和南懷安。


  “林源,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在紙條上寫的什麽東西?怎麽會把洋鬼子給弄成那樣?大庭廣眾之下不好暴露人家隱私,這兒可就咱們三個,你給說說唄。”


  “老南,我發現你的喜好怎麽都是一些惡俗的東西啊?窺探別人隱私,那可是很不道德的。你別忘了,你也是衛生係統這隻光榮的隊伍中的一員,打探別人隱私就那麽能滿足你變態的心理需求麽?”


  “擦,你把我看成是什麽樣的人了?要是咱們華夏人,打死我我也不會問這些,那個洋鬼子那麽囂張,我想聽聽他得了什麽絕症,也好痛快痛快。”


  “算了吧,惡人自有惡人磨,盧瑟今天算是自取其辱。他已經那個樣子了,咱們就別落井下石了。”


  “這怎麽能叫落井下石呢?這是痛打落水狗好不好?魯迅先生的話你都忘了?倘使對手是講求費厄潑賴,那咱們也就費厄潑賴。倘使對手是不地道的,那咱們就要發揚痛打落水狗的精神。”


  林源搖搖頭,也不願意跟南懷安胡扯,拉著黨少波回到了寢室。


  想想今天發生的事情,林源當真是感覺有些可笑。盧瑟和布萊克的無知會讓人憤怒,但憤怒過後,總感覺自己是跟小醜同台競技,不管輸贏,總有種耍猴一般的感覺。


  正感慨間,寢室的門忽然被打開了,馮柱國麵色凝重闖了進來。


  “馮老師?您,你來這裏幹什麽?”


  馮柱國看了一眼南懷安,說道:“小南,你出去。”


  南懷安可是特別怕馮柱國,一聽讓他出去,他趕緊就和黨少波走出了寢室。


  “林源,有些麻煩,現在外交部門正在跟咱們中科院進行交流,查今天你和國際友人發生衝突的事情。”


  什麽?林源一聽,差點沒跳起來。怎麽回事?今天就因為跟洋鬼子辯論一番,就引出了涉外事件?


  “馮老師,外交部門是怎麽說的?”


  “我已經跟墨安宇了解了一下情況,他說了過程,最先就是那些所謂的國際友人說了侮辱性的話語,然後說確實是因為你給了盧瑟一張紙條,導致盧瑟身體出現異常狀況。不知道是誰反映到了他們國家的大使館,他們的大使就向我們的外交部門提起抗議。”


  “哦,原來是這樣啊。馮老師,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也不怕他們查。”


  “那你給盧瑟寫的紙條,到底是什麽內容,能跟我說說麽?”


  林源有些遲疑說道:“馮老師,這有些不方便,我給盧瑟寫的,是我對他病情的診斷,涉及到他的個人隱私,不方便說啊。”


  “恐怕你不說也不行了,現在白院長可是親自陪著外交部門的人在那裏應付。這事情可大可小,你也知道,咱們國家涉外的事件有時候會處罰很重。你可是要成為體製內的人,若是被拘留了,你的未來就太麻煩了。”


  林源倒是對自己的前途沒有太大的擔心,隻不過,盧瑟那幫人來這麽一手,是他始料未及的。


  想了一下,林源說道:“馮老師,我通過望氣,看出來盧瑟有嚴重的隱疾,他就是天生性功能障礙患者。他應該是沒有孩子的,他嘴裏說的兒子,應該是他領養的。”


  馮柱國聽得目瞪口呆:“林源,怎麽回事?這,這你也能看得出來?”


  “馮老師,這些症狀,在西醫來說是非常大的難題,但在中醫而言,隻要是有中醫根底的醫生,通過診斷都能夠診斷出來。尤其是盧瑟這樣的天生的患者,因為身體功能的異常,表現出來的氣色相當容易被辨認。”


  馮柱國點點頭,問道:“天生的那個什麽障礙,是什麽意思?”


  “天閹,馮老師,這個詞您應該知道吧?盧瑟就是這個病症。”


  馮柱國恍然:“怪不得外交人員都是一頭霧水呢,外國大使抗議說咱們侮辱了他們國家的公民,我們想要了解情況,卻被告知當事人不方便說,這都什麽事兒啊?”


  “馮老師,這件事情太讓人氣憤了,我還顧及盧瑟的麵子,沒有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兒說清楚,誰知道他會來這手!”


  馮柱國臉上露出了憤怒的神情:“這幫人,簡直是太過分了!林源,跟我一起去白院長那裏,我們也要討個說法。”


  林源一邊跟著馮柱國往外走,一邊問道:“馮老師,您都這麽大歲數了,您怎麽親自來啊?您通知一聲,我年輕腿快,一會兒就趕到了,還用得著您親自跑一趟啊?”


  馮柱國斜了一眼林源說道:“你還好意思說呢,白院長和我不是怕你闖禍麽?白院長的意思是讓我來問問,要是真是你的事情,就出去躲躲,反正咱們就一個拖字訣,最後這事不了了之,要是不是你的問題,洋鬼子在咱們這兒大放厥詞,不付出點代價能行麽?”


  林源一吐舌頭,看來在白騰鹿和馮柱國的心裏,他也是調皮搗蛋的代名詞了。看看馮柱國,怎麽看怎麽像是一個家長在為自己的孩子討公道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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