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快意恩仇的代價
兩人興高采烈的到家門口，一路上激動的說個不停，到了家門口才閉緊嘴巴，悄悄回家，天剛蒙蒙亮。
心裡猜測，大姐應該睡了吧！
悄悄地進院。
想要摸進屋裡。
「站住！」
聲音不高，可是兩個人已經傻眼。
這是大姐。
江言、江慧呆立在院子里，慢慢的抬頭。
看見大姐拿著一根竹鞭坐在廊檐底下，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兩個。
江言低下頭，江慧瑟縮著躲在二哥身後。
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家裡還有人管。
「大姐！」
「大姐！」
江慧和耗子見到貓一樣。
「給我過來！」
江曼語氣嚴肅，這一番動靜，把隔壁屋裡的姥姥和太姥姥驚動。
馮四姐摸著門框出來，「曼曼，曼曼，你別那麼嚇唬他們，有什麼事好好說，她們不是不聽話的孩子！」
江曼柔聲說，「太姥姥，我知道，您放心，我會好好說。」
扭頭看著兩個人。
「還不給我進來，關門。」
語氣還是僵硬。
江言和江慧互相看一眼。
還用說，兩個人心知肚明，大姐肯定知道他們出去幹什麼，要不然不能這麼生氣。
兩個人磨磨蹭蹭的進了屋子，把門關上。
進入了密閉的空間裡面，大姐氣勢凶凶的坐在椅子上手裡，還有那一根讓人心驚膽戰的竹鞭。
兩個人真的有一種世界末日的感覺。
以前大姐可不這樣，大姐雖然以前和他們也不親近，可是沒這麼讓人害怕呀，現在的大姐一凶上來眼神兒一瞪，那可真和老虎要吃人一樣。
「你們今天去幹什麼了？」
江曼心知肚明，兩個孩子出去她看見！
還跟著他們一路，要不是江曼，她們能順順利利跑了，不被人抓住啊。
擦屁股她不怕，怕的是這兩個膽子以後越發的大，到時候無法無天，干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江曼更害怕他們幹這種事情乾的順手，以後膽子越來越大，終究有失手的時候，萬一遇到硬茬，被人家把他們兩個收拾。
那可是要出事兒的。
現在不讓他們懸崖勒馬，以後保不齊會要命的。
江言想說實話，江慧已經快嘴快舌的回答。
「我們就是起得早，出去跑步，大姐你平時不是也跑步啊！」
江曼「啪」的一聲，竹鞭打在桌子上，發出脆響。
江慧嚇得一激靈。
她的機靈現在徹底沒了。
江曼一臉的陰雲密布。
「江慧，你現在還會說謊了，是不是？敢做不敢當？」
江慧低頭不說話。
江言拉拉江慧的袖子，一臉的敢作敢當。
「大姐，你別罵慧慧。不是她的錯，是我的錯，這件事是我挑頭去的，慧慧本來是想把我勸回來，可是眼看著拉不住我，最後只好沒法子就跟著我一塊兒去干。」
江慧一怒脖子，「大姐這事兒不怪二哥，這事兒本來就是我的主意。你想一想二哥哪有這樣的膽量，那個李素芬和她那個男人賀剛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就是看著他們居然什麼事都沒有，就從派出所出來，咱們家房子要不是你機警，咱們整個屋子都得著了。
我就是氣不過。」
江曼差一點沒氣樂了。
她還有理了。
這姑娘以後不磨磨性子，以後還真不一定干出什麼。
「你光想著你痛快，你解恨。可是這個世界上壞人那麼多呢，你今天拿人家沒辦法，以後也不一定拿人家有辦法。難不成你都用這種以暴制暴的方法，今天是打悶棍，明天是拍板磚，後天你還準備幹什麼？
你以為大姐幹不了這種事情，我比你能幹的多，我也恨李素芬他們。怎麼著我也去拿個麻袋，半夜去套麻袋去。一個不小心被人家抓住之後，我進去蹲班房，然後家裡呢。
你和哥哥弟弟都不用上學，你二哥為了家裡去打工，他這個年紀去了人家也不要童工，就算要也是黑工，給的工資低不說，還乾的活兒多。
你當然可以說你不上學去打工，你十二！你能幹什麼？學著那些人去外地打工？一個不好被人販子賣到小山溝里去當媳婦？
江旭呢，也開始不上學為了家裡找事情做！姥姥，太姥姥的病誰看？這些你都想過嗎？不是你說你自己扛，就能扛去的。一家子都要因為這個，分崩離析，好好的日子過成小白菜，你這樣就對得起爸媽，對的起姐姐哥哥弟弟？對的起姥姥太姥姥？
我告訴你，那樣你誰都對不起！」
江慧聽完這個話，臉色都變白，她沒想過這個後果。
就是覺得大姐太溫吞，這樣的人就該快意恩仇。
不打一頓不解氣。
江言也被嚇得不輕，他不要這樣。
「大姐，我錯了！」
江慧直挺挺的站在那裡，低著頭，聲音里能聽出來懊悔。
江曼柔聲說，「大姐不是不想快意恩仇！可是手段有很多，不是非要用武力解決，讓一個你恨的人難過，就是要讓她在她最在意的事情上跌跟頭。
固然快意恩仇很爽快，很解氣！可是咱們沒有靠山，有的就是一家子老弱病殘，咱們不能拿一家子的將來和別人賭氣！有時候忍一時之氣，默默地靜待報仇機會。
人家常言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不需要十年，可是三五天，三兩個禮拜總能等吧！」
江慧眼神一亮。
大姐這個話的意思難道是自己認為的那個意思？大姐會想法子給他們報仇。
「大姐！」
江慧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的意思是，過幾天也來得及。來日方長是吧？」
江曼拿起竹鞭。
板起臉。
這個丫頭還真行，惦記報仇比誰都在行。
「錯了就是錯了，錯呢，就得認罰。爸媽不在了，我這個做大姐的。一定得管好你們，絕對不會讓你們走歪路。兩個人都過來挽起褲腿兒。」
江曼是真的沒有想放過這兩個，一定得讓這兩個記住教訓。
剛才說那一番話，當然有很多誇大其詞之處，可是也是為了讓這兩個孩子記住，有些事情發生，後果絕對是不堪設想。
江言，江慧乖乖的過來，挽起褲腿。
江曼的竹鞭落下去。
「一、二、三……」
江言江慧疼得咬緊牙。
大姐是一點都沒手軟。
他們深深的記住了今天，大姐教會他們做事不能衝動，更教會他們，做人要腹黑，不能張牙舞爪。
金銘要知道自己弟弟妹妹這麼想的，估計能氣背過氣。
「好了，希望這十下可以讓你們記住這一次的教訓，現在該幹嘛幹嘛去，大姐今天還有事兒呢，要趕緊給縣裡面送貨呢！被你們兩個這麼一耽誤，大姐很多事情都來不及。」
江曼扔下竹鞭，急匆匆去了自己的工作間。
「對啦，昨晚上你們都在家裡收拾家，哪裡也沒去！」
江曼覺得自己教壞小孩子，這不是赤果果的撒謊啊。
可是不撒謊，李素芬他們肯定疑心他們家。
自己在派出所，李素芬不一定懷疑。
就怕懷疑弟弟妹妹啊。
江慧一瘸一拐的撿起竹鞭，恭恭敬敬的擺在客廳最顯眼的地方。
誰能想到這根竹鞭成為他們家以後的一個傳統。
江家的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