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香餑餑
“機場啊，最少也得十萬平吧？小樓現在就能做這麽大的項目了？”清華大學的辦公室裏，吳委員看到報紙後很是吃驚。
“最早我也不敢相信來著，後來去他的四合院裏找馮少平他們問了，確實有這麽回事兒，當初林樓在烏魯迪幫忙國家體育場的時候，和那位法國建築師做過競爭對手，可能是那一仗把對手給打服了，所以他在歐洲聽說了這麽個機會，就想到小樓了！”章風文笑著說道。
國內出了這樣一位年輕的建築師，而且還是清華出來的，他們都感到高興，“小樓帶人在歐洲呆了一個多月，和德國、英國、荷蘭、法國好幾家建築事務所競爭，總算是把這個項目拿下了！這回贏得也不容易啊！”
“照我看，等回來之後，可以讓小樓做個演講，好好講講這件事，好讓大家夥也知道，在國外做項目到底是怎麽個流程，看看有什麽值得學習的地方沒有！”章風文倒是沒說去國外參與項目競標，他也清楚，以現在國內建築師的能力，有實力去國外競爭的可謂少之又少。
“這個可以做，到時候我也去聽聽！”吳委員點頭讚成，“去問問小樓什麽時候回來，該準備的也都可以提前開始準備了，就放在學校的大禮堂吧，要是安排不過來，我去給校長說。”
“我待會兒就去安排！”關院士說道，“不過現在還有一件事更要緊啊，現在可是馬上就要到暑假了，小樓眼看著就大五了，我估摸著盯著小樓的肯定不止咱們一家！可千萬別讓小樓被其它單位給搶走了啊！”
在之前清華大學圖書館新館的項目中，他和林樓合作地很愉快，再加上林樓在其它項目上的出色表現，關院士可是一直盼著林樓能留在清華。
“設計單位小樓估計是不願意去的，他現在給香江事務所幹活兒，賺得可比國家單位多多了，而且還能接國外的業務，不管是市院也罷，其它省院也好，甚至是國家院，估計小樓都不會動心！但是，在設計單位幹活，也不影響繼續留在學校吧？一邊給學生代課一邊做設計也不影響啊！”章風文分析道。
“是啊，丹下健三、黑川紀章都在做設計的同時還在東京大學擔任教授，小樓現在評教授還有些早，但破格當個講師那是一點兒問題都沒有啊？咱們甚至都不用提那些建築作品，光憑他編的那幾本教材就絕對有這個資格！”
吳委員想得很明白，林樓今年才二十二，少說也有四十多年的工作時間，隻要把他留在學校，清華大學建築係今後四十年都不用發愁後繼無人的問題，依舊可以死死地壓住同濟、天大、南京工學院等對手。
“等他回來，我親自和他說吧！你們幫忙留意著，他一回來就通知我，免得別人先下手為強！”吳委員也清楚，林樓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盯上他的肯定不是一家兩家單位，一所兩所院校，要是萬一去遲了，那可沒地方後悔去。
海東省，南江市，南江大學校園內，薑雲英正在辦公室裏備課呢，就聽見外麵傳來一陣兒腳步聲，辦公室的門打開了，學校的副校長黃婉瑩走了進來。
辦公室裏的老師連忙起身問候，黃婉瑩一一答複之後，將薑雲英請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進去坐下之後，薑雲英還有點摸不著頭腦呢，黃校長要找她讓人過去通知下就行啊，幹嘛還要親自過來？
黃婉瑩先是稱讚了一番薑雲英的工作，然後話鋒一轉提到了林樓，“薑老師，你這兩個孩子實在是太讓人羨慕了，大的有出息，小的也有出息！小橋在美國工作，小樓剛剛又拿下了這麽大一個項目，絕對是咱們南江市乃至整個海東省的光榮啊！”
“校長您過獎了！小樓能有今天的成績，也離不開大家的培養，咱們南江大學也是有功勞的，他沒去清華之前，就在咱們學校的圖書館裏看書了，還經常來學校裏寫生采風！”薑雲英說話的水平還是相當不錯的。
又說了幾句之後，黃校長終於說到正題了，“要我說，小橋和小樓什麽都好，就是和你們兩口子隔得太遠了，小橋在美國暫且不說，小樓還有一年就要畢業了吧？家裏兩個孩子，總要有個在身邊才好。”
“咱們南江大學眼下雖然還沒有建築係，不過考慮到國家建設發展的需要，以後建築方麵的人才需求肯定是在增長的，所以現在學校已經開始正式考慮成立建築係的問題了！小樓要是願意回來，我們先請一位老教授幫忙帶一帶，等再過幾年，時機合適的時候，就讓小樓當建築係的係主任！建築係內部的事兒，都由小樓說了算！”
南江大學也知道，要說學校的條件，他們怎麽也比不上清華，但是不還有句話叫“寧做雞首不為牛後”麽？清華大學固然好，可老資曆的教授也多啊，吳委員他們幾位擺在那裏，林樓什麽時候才能獨當一麵？
就算以林樓的能力和天賦，也得慢慢熬資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出頭；南江大學倒是一張白紙好作畫，眼下連建築係都沒有，完全不用擔心這些，隻要他的能力到了，能帶動新成立的建築係發展壯大，給他一個係主任又能如何？
在教育界，因為一位大牛帶動某個院係飛速發展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清華建築係為什麽厲害？不就是因為梁思成麽？南京工學院要是沒有楊廷寶，能有現在的聲望？南江大學這也是在賭，賭林樓就是下一個梁思成、下一個楊廷寶！
要是賭贏了，南江大學說不定就能成為下一個南京工學院，增加一個全國領先的院係；要是輸了也沒啥大不了的，畢竟林樓的實力擺在這兒呢，底線還是有保障的，最差也能成為全省最好的建築院係，無論如何學校也不吃虧。
這麽一說，薑雲英還真有點心動，那個當父母不希望孩子留在身邊呢？他們林家現在啥都不缺，她現在唯一的期盼就是能看到林橋和林樓兄弟倆早點結婚，她好抱孫子，要是林樓能回南江市，她馬上就能找來幾十號妹子給林樓相親。
不過也僅僅隻是心動而已，薑雲英也知道，林樓兄弟倆都是很有主見的，於是委婉地說道，“這事兒估計他也做不了主，要等國家分配吧？”
“隻要小樓同意回來，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去解決，咱們學校多少還是有些麵子的！再說了，分配的原則是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小樓是咱們南江市培養出來的，俺固定也應該會南江市來工作啊！”黃婉瑩可是早就想好了。
“正好，我過幾天要去北京開個會，那時候小樓應該回來了吧？你把小樓的電話和地址給我，到時候我過去看看小樓；對了，你們兩口子有什麽東西要帶給小樓的沒有？到時候我一塊兒捎過去好了！”人家打算親自登門請人了。
薑雲英自然不會讓黃校長幫忙幹這種事兒，再說了他們要捎啥東西那用得著這麽麻煩啊，去火車站找人一說，人家就幫他把東西捎帶過去了，到了北京之後，齊寶成就親自把東西給林樓送到四合院裏。
不過電話和地址肯定是要給的，在她看來不管林樓想不想回來，接觸下總沒壞處，就當是多一個選擇好了。
下班之後回家，薑雲英正準備把這事兒和林繩斌說說呢，結果進門一看，家裏已經來了客人，“喬工，馬工，這是我愛人薑雲英，雲英，這兩位是市院的建築師……”
林繩斌幫他們做了一番介紹，然後薑雲英就去廚房忙活去了，家裏來了客人，怎麽也得留人家吃頓飯啊。
做飯的時候，薑雲英也豎起耳朵留意著外麵的動靜，聽了沒幾句，她就明白了，這兩位也是衝著林樓來的。
“林處，照我說外麵千好萬好，那也沒有家裏好！小樓在北京可吃不到地道的魚丸、地道的光餅……”
“隻要小樓願意回來，我們院肯定把他當重點中的重點培養，隻要時間一到就馬上提拔，隻要小樓做出成績，我們就給上級申請破格提拔！評職稱什麽的更不用說，這事兒小樓都不用自己操心，院裏就給辦了…….”
現在建築界的改革風聲已經傳到了南江市，南江市院也很清楚這些改革政策會產生什麽影響，以後啊，有好建築師的單位肯定吃香，能接到更多的業務，給單位帶來更高的效益，所以一看到林樓表現地這麽出色，就想把他搶過來。
這話聽得薑雲英忍不住笑了，簡直和黃婉瑩給她說的話一模一樣，一想到南江大學她自己帶的學生，臨近畢業分配的時候都那麽忐忑，現在林樓還沒有畢業呢，就有這麽多好單位主動來搶了，她就覺得無比自豪。
林繩斌自然不會給他們確定的答複，隻是在吃過飯後給了林樓的電話和地址，讓他們自己找林樓去說。
等送走兩位客人之後，薑雲英趕緊把黃校長的事兒也說了一遍，然後倆人分析起這兩個工作的好壞來，“照我說還是學校好，我都打聽過了，在學校教書做研究一點兒也不影響在外麵接項目，而且現在私人建築事務所也開放了，小樓一邊代課一邊自己做也行！”
“學校領導看重，還有我幫忙照應著，小樓肯定吃不了虧！而且學校年輕女老師也多，找對象的問題也好解決！”
“嗬嗬，我倆肯定希望小樓能回來，不過他可不一定願意！北京可是比南江市強太多了；算了，這倆孩子主意正，咱們操心也沒用，把這事兒給他說說，最後還是看他自己怎麽選吧！”林繩斌倒是想得很明白。
別人家孩子都指望父母給安排好呢，自家孩子倒好，他能從副處變成正處還多虧了林樓幫忙，而薑雲英職稱晉升，也多虧了兄弟倆不停地從國外給她郵寄學術著作，在這樣的情況下，那好替孩子做主？
而且孩子現在也都有錢了，不管是他們想回來，還是他倆想過去看看，也就是幾個小時的飛機而已，就算留在外麵工作也沒啥大不了的。
“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啊，就不用操心這些了！”林繩斌的心情有些複雜，一方麵為自己孩子有出息了而感到高興，另一方麵又因為孩子太有出息了，現在自己都搞不懂兩個孩子的事業而感到有些心塞。
與此同時，在北京市院的辦公室裏，邱院長和歐陽副院長也在說著林樓的事兒呢，“好家夥，十萬平米的國際機場說拿下就拿下了！小樓這幾年的進步實在是太快了啊！”
“咱們的首都機場也該擴建了吧？要是能拿下亞運會舉辦權，就得馬上考慮這個問題的，現在的機場規模可沒辦法滿足亞運會的使用！如果能把小樓拉到咱們院，以後去和其它設計單位競爭機場擴建項目，也能多幾分底氣啊！”
“他要是來了，我馬上就可以讓他獨立負責項目，估計院裏也沒幾個不服氣的，他們當初可是都聽過小樓的課！”歐陽副院長說道，當時林樓在市院的會議室裏，給他們將手繪技巧的場景，歐陽副院長至今還曆曆在目。
“就怕人家不願意來啊！”邱院長歎道，哎，到那兒說理去啊，堂堂北京市院，竟然擔心一個還沒畢業的學生不願意來！
“不管小樓願不願意，咱們該做的工作還是要做的，等他回來，我就過去找他聊聊，看看有沒有機會吧！”歐陽副院長也打算親自登門了。
和他們有同樣想法的單位還有很多，許多和建築設計有關的部門都盯上了林樓這個香餑餑，他們都在想著各種辦法，要把林樓拉到自己單位來。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林樓回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