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給顏色看
庭芳吃過晚飯,回到房間,揮手叫兩個丫環退下去,她蔫蔫地躺在床上,向源休求助的行動看來已經失敗,往後該怎麽辦呢?越想越煩燥,她不安地翻了個身。
外室的門被人粗魯撞開的聲音傳來,兩個丫環失聲驚叫,庭芳吃了一驚,一骨碌坐了起來,兩個壯漢衝進屋子,看著庭芳,操著濃重的河北口音猥瑣地笑道:“哇,真不賴,總管還真舍得,弟兄們今晚有豔福了。”
庭芳聽得驚駭無比,臉色瞬間慘白,話都說不出來了。兩個壯漢不由分說衝上前,扯著她的雙臂往外拖,突然受到如此粗魯的待遇,庭芳渾身癱軟,恐懼得連掙紮都不會了。
兩個壯漢把庭芳拖到前廳,拖上舞台,那裏擺著一張特製的刑床,幾十個赤著上身的精壯漢子站在舞台上,總管和百雀園的田夫人坐在觀眾席上,十幾個新來的姑娘瑟縮著坐在田夫人身後。兩個壯漢把庭芳扔到刑床旁,轉頭對著總管抱拳行禮道:“總管,人給帶來了。”
總管縱身一躍,跳上台,他彎下腰,用兩個指頭抵著庭芳的下巴,托起她的頭。庭芳渾身顫抖著,眼淚汪汪,總管搖著頭,歎著氣,道:“嘖,嘖,這麽水靈靈的人兒,我還真有點舍不得。”總管說著放開庭芳,直起腰來,他朝著那群漢子揮揮手,“真是便宜你們了,今晚都開開葷吧。吃飽了就把這丫頭亂棒杖死,拖到荒郊野地裏去埋了。”
總管一聲令下,台上的漢子們個個摩拳擦掌,興奮難耐。拖庭芳過來的兩個漢子一個抱頭一個抱腳,把庭芳抬到床上,一按機關,床上彈起幾條鐵鏈,庭芳拚命掙紮著,手腳亂踢,兩個河北漢子手忙腳亂按住她的四肢,又有一個漢子大步上前,拿鐵鏈鎖住她的手腳,其餘的人拚命吹著口哨,尖叫著,那場麵簡直比庭芳平日登台獻藝還要熱鬧。
總管拍拍手,喧鬧的聲音慢慢靜了下來,眾人都回頭等著總管的指令,總管慢條斯理道:“鳳凰,我本來想把你捧上天的,但是你好日子過久了,皮癢,偏偏想下地獄,那也怪不得我了。”
庭芳又急又怕,滿臉都是淚,連話也說不轉了,“饒了……我吧……”
總管指著床前的三個漢子,命令道:“你們三個先來,別急,按職位大小排好隊,大家都有份。”一群漢子像野獸一樣圍著床,蠢蠢欲動,總管話音剛落,已經有一個漢子大步上前,急不可耐地動手剝庭芳的衣服。
庭芳掙紮著,手腳上的鐵鏈“叮叮”響個不停,像是在給那漢子伴奏,她拚命哀哭,“別,別,不要……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總管,您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停!”總管忽然大喝一聲,剝庭芳衣服的那漢子正來勁,聽到總管大喝,心不甘情不願地住了手,退到一邊,等著總管發話。
總管命人將那張床倒豎起來,讓庭芳直立著麵對著他。庭芳頭發淩亂,滿臉淚痕,衣衫破碎,雪白的肩膀裸露著,鮮豔的紅抹胸包裹著她高聳的胸部。總管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不知不覺,這丫頭已完全成熟了。總管沉著臉慢騰騰地問:“你知道錯了?”
庭芳哭著連連點頭,總管笑著問:“你錯在哪兒了?”
庭芳邊哭邊道:“我沒有乖乖過日子,還想叫外邊的人幫我傳遞消息。”
總管跳上台,托起庭芳的下巴,對著她的眼睛陰沉沉地說:“你聽著,我既然敢把你留下來,你就不可能逃得了。你爹救不了你,源休更救不了你,你唯一的救贖之道:就是乖乖聽話,安安分分過日子。你老老實實的,我也不會虧待你。否則的話,”總管拖長腔調,唱歌一樣地說:“我能饒你這一次,絕不會再饒你第二次!你可明白?”庭芳哭著連連點頭。
總管滿意地後退幾步,對那群漢子命令道:“把她放下來吧,你們也別失望,今兒美人沒吃成,我請你們吃大餐。”
眾漢子七手八腳把刑床放倒,解了鎖著庭芳的鐵鐐,庭芳手腳發軟,被人拖下床,倒在台上。
總管冷冷地看著,指著庭芳轉過頭對著台下的姑娘們大聲道:“不是每個人都有她這麽好的命,犯了事還能得到饒恕的機會,不要以為我虛言恫嚇,有膽子的不妨以身試試法。”台下的姑娘們甚至不敢直視他的目光,總管轉過身,挺豪邁地衝著那幫漢子揮手,“走,都跟我出去喝酒。”
一霎時一群粗漢走得幹幹淨淨,那張床也被他們抬走。庭芳依然趴在舞台上一動不動,田夫人揮揮手,十幾個姑娘繞到後台踩著階梯紛紛登上台,圍著庭芳輕聲安慰著。
過了半晌,庭芳才抱住一個姑娘“哇”地大哭起來。田夫人走近她,安慰道:“好了好了,別哭了,以後乖乖的,不就什麽事都沒有了嗎?”
庭芳被姑娘們半拖半扶著送回房間,她一直哆哆嗦嗦哭個不停,那眼淚擦了又流,姑娘們默默地退了出去,兩個丫頭喜鵲和畫眉走上前,輕聲道:“姑娘,別哭了,我們去打熱水來,你先洗個澡,把衣服換了吧?”
兩個丫頭抬來熱水,侍候庭芳洗澡,庭芳走進浴桶裏,感覺依然像在夢中一樣不真實,水氣蒙蒙的,眼淚掉在桶裏,引起一圈圈漣漪。兩個丫頭見她衣服也沒脫,濕漉漉地裹在身上,人坐在桶裏一動不動。喜鵲上前道:“姑娘,我幫你脫衣吧?”
庭芳搖搖頭,帶著哭腔道:“你們今晚也給嚇到了吧?都下去休息吧,我自己會照顧自己。”
兩個丫環默默地走了出去,庭芳剝下濕淋淋裹在身上的衣衫,絞幹水,扔到桶邊,拿起水瓢,舀了水慢慢往身上淋。在熱水的安撫下,她漸漸有了思考能力。總管是怎麽知道自己托源休傳消息的呢?難道是源休出賣了自己?他不像是那麽冷酷無情的人啊,就算不願幫她,也不應該陷害她啊。以後該怎麽辦呢?
庭芳越想越亂,越想越傷心,趴著浴桶哭了半天,直到熱水變涼,夜風透過窗戶的縫隙吹到身上,她打了個冷顫,從桶裏爬了出來,拿浴巾擦幹身子,一頭倒到床上,鑽進被子裏,昏昏沉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