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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蘭芯之珠

  南宮縈不解,這蘭芯珠應是罕有的寶物一件,何來不詳之說。


  “蘭芯珠本是夏繁的通靈巫女祖傳之物,忽有一日消失不見,而守護它的那個巫女也因為此事受罰,最後那名巫女自盡而死,臨終前下了靈力最強烈的詛咒,後來真相大白,原來是另一個巫女愛上了凡人,那人卻身患痢疾,她便將蘭芯珠盜取給他治療,順便誣陷給素日裏與她作對的那個巫女,最後她也落得了悲慘的下場,而那蘭芯珠上已沾染上了鮮血,巫女的詛咒也開始生效,被救活的那人也屍首異處,血盡而亡。”堇觥楚歎了一口氣,接著泯了泯杯中的茗茶。


  聽完這個故事後,南宮縈仍驚魂未定:“那確實是很深的怨念了,難怪是不詳之物了。”


  “那蘭芯珠後來是怎麽落到空澈僧人的手中的?”南宮縈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後來蘭芯珠被封印在了廟宇之中,直到某一天天災降臨,廟宇遭到毀滅,蘭芯珠也下落不明,後來被人撿到,卻因厄運纏身而贈與他人,幾經周轉最終落到了空澈僧人手中。”堇觥楚也慢慢告知於南宮縈。


  “可空澈僧人為何要把蘭芯珠贈與爹爹,明知這是不詳之物!”南宮縈很是氣憤,這樣做無異於是讓爹爹引禍上身。


  “空澈僧人這樣做自然是覺得有緣人能夠化解危難。何況這蘭芯珠的詛咒自有解除的方法。”堇觥楚一臉淡然,仿佛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對了,師父,今日我與他人有約,先告辭了……”話還未說完,轉眼間已沒了南宮縈的身影。


  “還是那麽冒冒失失的。”堇觥楚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算起來她應該是去見赫連景了吧,看來該來的始終都要來。”像是忽然想起什麽來,堇觥楚從袖中抽出一隻頭釵,雖然製作精良卻略顯陳舊,“看來她也要來了。”堇觥楚眉頭微微一皺,眼神裏是少有的憂愁與焦慮。


  南宮縈遠遠望見一個高大的身影佇立在昏語亭旁,看來赫連景應該是恭候多時了。


  “參見六皇子,臣女來遲了。”南宮縈走近赫連景,向他作揖行禮。


  “這裏沒有其他人,喚我赫連即可。”赫連景扶住南宮縈,欲要阻止她,卻被南宮縈靈巧避開,並與他站開了些距離。“多謝赫連皇子。”南宮縈僵硬地道了謝。


  “南宮姑娘一定好奇我約你來此的原因吧。”赫連景笑容依然和煦,卻也夾雜著幾分狡黠。


  “臣女不知。”南宮縈確實不知赫連景的目的是什麽,雖然之前有過一麵之緣,但也沒有其他的任何交集,這樣貿然邀約當然也不僅僅是觀賞風景那麽簡單。


  “蘭芯珠詛咒的破解之法你可想知道?”赫連景好整以暇地看著南宮縈,就如同等著獵物落入陷阱那般胸有成竹。


  “你真的知道蘭芯珠的破解之法?”南宮縈將信將疑。


  “蘭芯珠的詛咒源於夏繁巫女,若要破解也需巫女後人完成。”赫連景正色道,眸光裏卻閃爍著異樣的色彩,卻是轉瞬即逝的。


  “你的目的是什麽?”南宮縈知道赫連景不會輕易地就將那個方法告之於她,若非是等價的交換,也不會特意而為。


  “很簡單,成為我的契人,完成我交代的任務。”赫連景不再拐彎抹角,直接說出了他的條件。


  “我怎麽知道你會不會履行諾言?萬一你失信於我,那我豈不是虧大了?”南宮縈一臉的不情願與不信任。


  “如果你不願意也可以,但是說不定哪天詛咒生效,被厄運纏身的可就是你或者南宮大人了哦?”赫連景故作出陰沉可怖的樣子來逗嚇南宮縈。南宮縈卻十分鎮定,不為所動。赫連景卻也沒有過多的驚訝,因為他知道南宮縈現在內心並沒有表麵那樣安穩,反而是慌亂而又緊張的。但他不會明點出來,總還是留給她一絲情麵。


  “你想好了麽?成為我的契人或是等著厄運降臨?”赫連景鄭重其事地向南宮縈提問道,如果她真的選擇順勢而為那麽他可能真的會置她於不顧,因為他早已預見了她的命運……


  “好,我答應你的要求,也請赫連皇子不要食言。”南宮縈眼神堅定,似是下定了決心。這一個決定卻也牽扯了半世浮沉,隻是這時的她並未察覺分毫。


  “口說無憑。”赫連景從袖袍裏抽出一個楠木製的盒子,打開盒子,一條褐青色的小蛇突然從某一處鑽出來,吐著舌頭。赫連景將它纏繞在指尖,輕念著一句南宮縈聽不懂的咒語,小蛇突然變為了一個銀青相間的手鐲,赫連景把這個手鐲遞與南宮縈。


  “南宮姑娘,請帶上這個手鐲。”赫連景對南宮縈說道,口氣更像是命令,有點不可質疑的意味。南宮縈受製於人,不得不戴上了這個手鐲,不過才剛戴上一會兒,就覺得這手鐲似乎有強大的壓迫之力,令人頭暈目眩,很不舒服。


  “這手鐲是夏繁失傳已久的一種巫術之一,一旦戴上就無法褪下,而且它有劇烈的毒性,時常會令人感到頭疼和心痛,寸步難移。若不能及時服用解藥,必會七竅流血而亡。”赫連景娓娓道來,南宮縈卻止不住冷汗直冒,感覺得出這手鐲的毒性非凡,不是普通的草藥能解,即便是稀有罕見的珍貴藥品恐怕也不一定能解。“看來隻能找赫連景拿解藥了。”南宮縈暗自揣度後終得此結論。


  “那解藥的有效期是多長時日?想必這解藥也不會是永久的吧?”南宮縈很清楚這種巫蠱之物的解藥是間歇性的,絕無可能永久解除。


  “這解藥一月一服,不過平日裏會偶爾折磨你,讓你無力招架,生不如死。”赫連景把這些詞咬得很重,南宮縈感到不寒而栗。但隨機說出的一句話又讓人有種想立刻打死他的衝動,“當然以上說的都是不可能。”赫連景突然語氣變得輕鬆,“我隻是想看看你聽後的表情罷了,沒想到你真信了。”赫連景禁不住笑出了聲。


  “赫連景……你真的是……”南宮縈氣得發抖,發髻上的簪子也搖搖欲墜。如果可以的話,現在她真的想取下發飾來砸他。


  “對,叫我赫連就好。”赫連景突然止住了笑聲,眼中的眸光流露出不知所謂的神色,在些許的緘默後對南宮縈柔和地說道。


  南宮縈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看來你果然很好騙。”赫連景突然又換了調侃的語氣,之前的神色也隨之隱匿不見。


  “你……”南宮縈被氣得說不出話來。“赫連景,你竟然敢捉弄我?”南宮縈後知後覺地發現了這個事實。


  “南宮姑娘,你終於發現了啊?”赫連景嘴角又忍不住往上翹。


  “不過……那藥效確實是一月為限,所以……你一月必要來此一聚,否則結果你是知道的。”赫連景說得雲淡風輕,完全沒了剛剛說笑的樣子。


  “變臉倒是變得很快,和戲法師傅倒是有得一拚。”南宮縈在心裏暗自抱怨著。


  “如果你沒有其他的事,我先走了。”赫連景看起來像是想起了什麽事,急迫地要離開這裏。


  “暫時沒有,不過……”還不等南宮縈說完,赫連景早已快步前行了一段距離。


  “赫連景……真是個無比討厭的人。”南宮縈咬牙切齒地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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