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雲聚
簡單的，有時候才是最有效的。
即便是在簡單的禁法，若是幾千幾萬道疊加在一起，那威力也是極其震撼的，至於說破解……
隻要你耐心足夠的話。
不過所耗費的時間，真的是折騰也折騰死你。而且隻要時間足夠，何必等你破解，人家莫氏兄弟又不是傻子。
很顯然，莫如晦和莫如黴這兩位大能兄弟就是這樣的想法。
“有意思，這也算是大智若愚吧。”趙立詭異的笑了笑，然後伸手輕輕的在山壁上點了點。
沒有半絲的靈光閃動，甚至身在禁製總樞的莫如晦都不知道趙立的手指在接觸山壁的那一瞬間，最起碼施展了十餘道魔門詭術。
沒錯，不是秘法、秘術，也不是魔法、禁法，而是詭術。
詭術，屬於前古之前的一個隸屬於魔門範疇之內，卻最喜歡偷盜的小宗派特有的魔道術法。
可能是因為這個宗派的門人弟子從來都不多的緣故，也很可能是因為他們從來都不會犯魔道敗類犯下的那些錯誤的緣故，據說這個名為“偷天”的宗門足足傳承了上千萬年之久，甚至現在還有沒有流傳下來都未曾可知。
如此源遠流長的一個宗門，即便是它在小，也可想而知宗門的底蘊是多麽的深厚了。
至於說趙立為什麽會詭術，其實最根本的原因還是他曾經遇到過三次這個宗門的弟子，而且前兩次都是吃了大虧，所以第三次才會得了大便宜。
畢竟身為魔尊的他，即便是在富有，被人接連偷了兩次，心裏也有數了，要是再有第三次的話，怕是趙立自己都敢找塊豆腐撞死了。
也正是因為第三次趙立抓住了那位“偷天宗”的門人弟子，所以很多有關於偷盜的法門秘術都成了他的戰利品，而且連“偷天宗”的嫡法都知道一大部分。
至於說為什麽趙立會在這裏施展詭術，其實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偷天宗”的所有法術都是無聲無息的，而且連絕大部分的禁法都不會觸動，不然的話他們怎麽敢稱為“偷天”。
凡是修士，藏寶地哪有不設置禁法的。
“嘿，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幾道詭術試探下去，趙立的心裏就有了底了，“還真的是一物降一物呢。”
低端禁製雖好，可是對於某些人某些詭術而言，簡直就是黑夜裏的燭火一樣明亮。若是有“偷天宗”的弟子知道有哪位大能喜歡這樣設計洞府的守護禁製，怕是能笑瘋了吧。
天知道“偷天宗”的詭術到底是從什麽道理、法則衍化出來的，各種潛行、遁法都極其的匪夷所思，隻要有足夠的準備，有合適的詭術提前潛伏進禁製、陣術中間，那麽想要遁出這禁製、陣術簡直就像是回自家後院一般容易和簡單。
這也難怪“偷天宗”可以傳承千萬載了。
趙立暗歎了兩聲，也不去真的嚐試自己現在是否可以潛出這座石府，而是不斷在在這幾十間的石府內遊走，更是將幾百道詭術不斷的嵌入各處的禁製、陣術之中。
足足半個時辰的光景後，趙立這才緩緩的停駐了身形。
此時此刻的趙立敢言，自己臨時性質的出入眼前的這洞府，怕是不莫氏兄弟來的還要簡單快速一些了。
“……真的沒人？”即便是趙立能離開此地了，可是他還是想要在見見莫如晦，因為他心中還有疑惑，“怎麽可能！”
趙立好似在自說自話一般，“出來吧，我知道你肯定還在，既然你費這麽大的力氣將我擼回來，很顯然還有什麽目的吧，我想有些事情不用我明說吧。”
說完這話，趙立不言不動的站在原地，足足等了一炷香的時間，才終於看到莫如晦的出現。
“你真的很聰明！”莫如晦其實是不想出來的，他本以為這隻是趙立的試探，可是足足一炷香的光景，讓他明白了眼前的這個小子，已經心裏肯定了什麽，所以他才現身出來。
“不過，聰明人通常都不會活的很長久的。”
“是啊，可是死的人，你通常都會喊他們蠢貨，不是麽？”看著眼前這位有些骨幹的魔道大能，趙立言語間沒有半絲的懼怕和動搖，就好似眼前的這位就是一個普通人一樣。
“你膽子很大，不過你真的覺得，你可以和我平等對話？”莫如晦這話可以說是試探，也可以說是壓製。
其實在趙立看來，這根本就沒有什麽，因為主動權從來都是掌控在強大的人手中，是與否黑與白有時候沒有區別。
“有什麽區別麽？既然我想見你，就是想和你開門見山。你是大能，我隻是陰陽境的小修士，你想要某些東西，而我想活著，這本來就沒有必要隱瞞，不是麽？”
聽到趙立如此開門見山如此直白的話，饒是莫如晦的心思狡詐如狐，此刻也不由的正眼看了趙立兩眼。
這個人，是真的聰明！
真正聰明的人，很少會找死的。
“將我想要的東西給我，我可以放你離開。”莫如晦這話好似認可的趙立，可是真的聽起來就不是那麽回事了。
“你知道大日烏血株，我不可能在有了……”趙立似笑非笑的看著莫如晦，然後忽的又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是那裏找到這東西的。”
剛剛眼神裏閃過一絲淩厲的莫如晦本來剛想給趙立一個苦頭吃吃的，可是忽然的聽到趙立後麵的半句話，不由的神情就是一變。
靈器確實是他想要必得之物，可是大日烏血株他也絕對的不想放過。
身為魔道大能的他，和很多的修士都不一樣，因為一般隻要是修士成就真靈，就意味著自身的精氣神魂意圓滿，換而言之也就是說沒有可能在重鑄自身的根基了。
可是最擅長陰冥之力的他們兄弟二人則是不一樣。所謂陰極生陽，本就將自身煉成濟陰之身的他們，還想更進一步讓自身成就六陰之身，以便以極陰之體破開劫門超脫生死。
可是能夠引動陰冥之力蛻變的“火種”卻是舉世難尋，直到他們在宣州城外發現了大日金焰……
有了這樣的機會，哪怕是一絲一毫的可能，他們也不可能放棄，畢竟隻要破開劫門他們便可以壽餘萬載，這樣的誘惑可謂是比天還要大。
隻不過因為他們自身的底蘊太過身後了，即便是九棵大日烏血株也不足以讓他們兩人完成蛻變，所以聽到趙立這話，才會強行的忍下了心中的火氣。
“那裏其實也是一處洞府，我說的是真正的前古洞府。”趙立之所以敢這樣試探莫如晦，何嚐不是隱約的推斷出了這兩位魔道大能的跟腳。
身為魔中之尊，對於魔道的諸多煉法，那可是再熟悉也不為過了。雖然莫氏兄弟的魔道法門並不是他熟知的哪一門哪一派，但是追根溯源，這法門也不過是從陰、幽、冥、血之類的根本法衍生出來的罷了。
“你是說東河小素山的那個四象洞府？”顯然，像是莫如晦這樣的魔道大能，是不可能不知道不久前現世的那個洞府的，畢竟在趙立一行人出來之時，就有著不知道多少的大能窺測甚至進入了那裏。
“你知道……”
看著趙立一臉奇異的模樣，莫如晦深吸了一口氣，才強忍住了想要一巴掌拍死這家夥的衝動。
因為此時此刻的他，已經想到了一些東西。
“桀桀，你不說我還都忘記了，我聽聞那個洞府當初就是雷蹄身下的小崽子發現的，你當初可是身在雷澤妖國的，這麽說來你也是第一個進入那裏的人咯？”莫如晦有些不懷好意的看著趙立。
一般的修士，哪怕是大世家大宗門的嫡傳弟子之類的存在，修為到了真靈境怕是都不可能知道洞府還分什麽八方、六合、四象之類的。可是身為一個活了六百餘年的魔道大能，莫如晦走過的橋，比別人走過的路還多，他又怎麽可能不知道四象洞府的富裕程度。
更何況，就在不久之前，在陀耶城就暗地裏舉行了一場隻有大能才能參與的拍賣交流會，其中可是出了極多的讓人眼熱的東西，甚至有那麽幾種讓莫如晦見了都想要強搶過來的。
現在他忽然發現趙立就是最初打開四象洞府的人，又怎麽可能不眼熱。
“我可不是，你覺得我有那能力？”趙立忍不住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一般有這動作的時候，都是趙立覺得有些尷尬的時候。
之所以他覺得尷尬，其實完全就是因為他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還有一天會傻到出賣自己的時候。
若不是他提起這個話題，莫如晦怎麽可能想到四象洞府，怎麽可能想到雷澤妖國，怎麽可能想到他趙立。
“是不是，你自己知道，現在將我要的東西交出來，我可以用自己的心魔發誓，我可以放你離開。”
這話，趙立還真的相信，心魔這東西可不是好玩的。
隻不過有些時候有些事是可以分兩麵看的。莫如晦答應了他，又真的放了他又能如何？人家還有一個大能的兄弟呢。
以著趙立此時的修為，在莫如晦看來，根本就沒有可能逃出他們兄弟的手掌心。
至於說放趙立離開，你有見過貓咪玩弄耗子麽……
“我有些好奇，那個洞府……是不是很熱鬧？”能讓莫氏兄弟都吃癟，想想都知道四象洞府那邊熱鬧成什麽樣了。
“……你覺得，幾十上百位大能同時現世，會是多麽熱鬧的一件事？”
聽著莫如晦的話好似沒有半點火氣，可是趙立很清楚，這廝此刻怕是殺人的心思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