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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不見棺材不落淚

  寒光熠熠的長劍,盡數劃破了哀酒的衣衫,月華一般的皮膚裸露在空氣之中,長劍劃過皮膚,留下一道猩紅熱的痕跡。


  一般情況之下,這種長劍劃破人的肌膚,血液都是向下流淌的,而哀酒的血液不是,哀酒的皮膚被劃開之後,她的血液就好像是在一個真空的空間一般,血液開始化作血霧,一陣一陣的飄離了哀酒的身體。


  這一刻,仿佛時間是靜止的。


  如果硬要具像化的形容的話,那麽此時此刻的哀酒,實際上似乎是存在於水中一般的模樣,身上傷口的血液化作煙霧一般在水中飄蕩,看起來,有著一種詭異的淒美。


  這種別樣的美感讓人有些恐懼,這一種恐懼,來自於人類內心深處的一種恐懼,是人類對血液和死亡最原始的恐懼。


  沒錯,哀酒真的是一個可以觸及到別人的底線的人。


  就說此時此刻的十二樓的人,他們的長劍劃破了哀酒的皮膚,可是他們的表情看起來,卻仿佛這長劍劃破的是他們自己的皮膚一般,眼底有著溢於言表的驚恐和害怕,那種害怕是來自於內心深處的,是他們沒有見識過的東西,才會讓他們如此的害怕。


  殊野想,他大概能明白此時此刻十二樓的人的心理,因為在此之前,殊野也曾經誤認為哀酒是妖怪過。


  不過那個時候的殊野認為哀酒是妖怪的感覺,絕對不是類似於此時此刻的感覺,因為殊野知道,自己一開始對哀酒的恐懼,絕對沒有這些人受到了這樣的恐懼的深。


  因為現在的他們,所感覺到的這樣的恐懼,是直接和死亡掛鉤的,這種死亡,是人性最深處的對死亡的反應,這和他們被訓練過的那種對死亡的對抗,是不一樣的。


  紅色的血霧,在這周圍的空氣中兀自的飄散著,哀酒在這種人之中,雖然渾身上下傷痕累累,但是整個人卻仿佛戰神一般,無所畏懼,神色之中,似乎也都是一股子從容不迫的即視感,就好像是根本不把眾人放在眼裏的感覺。


  而實際上,哀酒也真的是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裏,因為如果哀酒真的是不要命起來,沒有人能夠控製的主她。


  等到她不要命的時候,那麽所有人也就別要命了。


  “哀酒……”殊野看著這樣的哀酒,心裏真的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感覺,因為怎麽說呢,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哀酒竟然是如此厲害的人。


  她真的仿佛一個妖怪一樣。


  而一直沒有在說話的鵺灼,實際上心裏也有自己的想法,因為鵺灼知道,哀酒果真是一匹好馬。


  “驚門大開,諸神黃昏,方寸江河,永夜無生”哀酒故作厲害的說了一番這樣的話之後,便在那些人落地之前,眼神忽然一個聚焦,手中忽然一個緊握,那一刹那,血霧開始化作血線,血線如同蠶絲一般,見人就裹,就在這一瞬間,距離哀酒近的幾個人,都被血線給控製了起來。


  被血線控製住的人,有的人想到了那兩個歸來的人說的話,有的人想到了這哀酒的妖孽之處,瞬間,眾人心中開始恍若受到驚嚇一般,開始無謂的掙紮,但是事實上,他們隻能夠懸空其中,根本沒有任何動彈的可能。


  甚至是,完全可以說,他們掙紮的越激烈,死的越快。


  “你到底是何方妖孽!”頭目見到了這樣的局麵,立馬揮手示意眾人後退戒備,然後看著那幾個被血線越裹越緊,那勒緊的痕跡,簡直可以說是看著人都肉疼。


  而哀酒卻仿佛眼底燃燒起來了一陣一陣的紅蓮業火一般,整個人都帶著一陣仿佛地獄裏才會有的死亡氣息一般,她看著那個頭目,神色倨傲的說道“我並非妖孽,我今天隻是想要給我們三人,掙出一條活路”。


  聽到哀酒這樣的回答,頭目神色更加的嚴重了些許,因為頭目知道,哀酒想要的,是帶走鵺灼,而頭目,偏偏不可能會放過鵺灼。


  “今天,不是你們死,就是我們亡”頭目自然是知道這一切達成不了共識,所以索性也就不和哀酒廢話,而是直接下定了決心,讓眾人準備。


  “看來你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今天就算是把命賠上,也不可能讓你們動鵺灼一絲一毫”哀酒說罷,便雙手空中忽然一個相互交叉,接著,一個被縛紅線給控製在十二樓的人,身上的縛紅線就開始一瞬間縮緊,在哀酒的雙手完成了這樣的一個仿佛打結一般的動作之後,血線忽然化作血霧,同時,那個人便忽然被絞殺成塊。


  血肉模糊的屍體在地上,簡直可以說是觸目驚心,雖然十二樓的人與人之人沒有那種什麽所謂的戰鬥情誼,可是這樣的一個最近一直在身邊的人,忽然就化作了這樣的屍體碎塊,他們一時之間也有點接受無能。


  看著這樣的屍體碎塊,看著這樣的哀酒,聽著剩下的幾個被血線控製的死死的人,十二樓的人誰的心裏都在敲鑼打鼓。


  這種人,或者說,這種妖孽,他們真的能夠殺了她麽?

  “哪怕就是用人堆戰術把她的血給耗盡……”正當頭目準備殺下狠心說出這樣的一句話的時候,一旁的一個人忽然恐懼的說道“她可以用別人的血”。


  沒有,隻要有死人,哀酒似乎就是不死的。


  她的弱點,十二樓的人還沒有發現。


  當然了,十二樓的人也不可能會發現,因為哀酒不會給他們這樣的一個機會。


  一旁的殊野就這樣看著哀酒,不知道為什麽,殊野心裏竟然沒有一絲的害怕,甚至還有一些好奇。


  鵺灼是怎麽做到的,可以有這樣的一個人,在他的身邊死心塌地的效忠於他?

  並且這個人,還是如此的厲害,簡直已經可以稱之為妖孽一般的存在了。


  沒錯,對於殊野來說,哪怕對於此時此刻的所有的十二樓的人來說,哀酒大概都是一個妖孽。


  這樣的人,得之,便是保命符一般的存在吧?

  實際上,這樣的一個問題,鵺灼也想要知道。


  鵺灼是知道哀酒不同尋常,並且也知道哀酒絕對是有自己的看家本領,畢竟一個弱女子如此在江湖中,有這般見底,有這般不懼的心態,肯定是有兩把刷子的,畢竟如果沒有兩把刷子的話,估摸著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心態。


  但是,鵺灼萬萬沒想到,哀酒的身身手,竟然如此的厲害。


  理論上來說,哀酒如果真的是有這樣的身手的話,那麽一開始在馬車裏麵相遇的時候,就不可能是這樣的一個局麵。


  或者說,哀酒應該就不可能如此落魄的四處逃跑,畢竟說白了,哀酒有這樣的身手,再有什麽人追殺,能比此時此刻的十二樓的人厲害?她……。


  她在隱藏實力。


  但是,她為什麽要隱藏實力?隱藏了實力之後,此時此刻為什麽又要爆發出來?

  如果哀酒真的是有如此實力的一個人的話,那麽她為什麽要在馬車裏麵吃下他的斷魂丹?她完全可以不吃,並且反過來挾持鵺灼的。


  可是哀酒沒有,這是鵺灼疑惑的地方,因為哀酒真的是一個太過奇怪的人,因為哀酒在應該顯露出來自己實力的時候,假裝自己僅僅隻是一個弱女子一般,可是這個時候,哀酒卻又忽然爆發出來了自己的力量,簡直可以說是絕殺全場。


  鵺灼真的是不能夠理解,為什麽哀酒和自己示弱,明明哀酒有更強的實力,並且哀酒也完全可以不用吃下斷魂丹的。


  但是,哀酒吃了。


  這一瞬間,鵺灼甚至在想,是不是哀酒是在故意接近自己?

  這種可能性也是有的,畢竟鵺灼也不是一個普通人,他是十二樓百殺令上的人不說,他還是亓國的皇子,母親還是明尾山上的神女薄姬……,他的身上,實際上是有太多太多的秘密了,這些秘密背後的真相,鵺灼都不清楚,因為薄姬死的太早了,如果薄姬稍微可以再活一段時間,鵺灼就不至於像是一個睜眼瞎一般,對自己身上的所有事情如此的不明就裏了。


  可惜的是,這些世界上,是沒有如果的。


  所以說,鵺灼對自己,甚至都不是太了解。


  而如果哀酒是隱藏實力接近自己的話,她的目的又是什麽?自己有什麽是哀酒想要的?哀酒這樣的人,她想要的什麽得不到?


  這一點鵺灼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這個時候他卻不能問出來,因為很簡單,現在他們是否能夠安然無恙的離開這裏,還是一個問題。


  雖然說哀酒真的是很厲害,但是事實上,他們的局麵可不是多麽的晴朗,畢竟現在的局麵,就算是哀酒再厲害,也改變不了此時此刻寡不敵眾的局麵。


  不過,按照現在哀酒殺人的速度,這種局麵,怕是很快就有一個改變了。


  因為哀酒真的是可以擔當的起來“殺人如麻”,這四個大字。


  “咻!”。


  就在哀酒準備殺了第二個人,繼續給十二樓的人增加精神壓力的時候,忽然,天空中有亮起來了一顆信號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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