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目標邊鎮的荒山
這一切,落在了殊野的眼裏,簡直就是不能忍。
這品酒雖然是喝酒的一種方式,但是這是什麽時候?趕著馬車呢,顛簸的馬車上品酒也可以,你想在馬車裏麵稍微穩當一點啊,這一邊趕馬車一邊品酒……,這得多風騷啊。
還有就是,這茶杯之中的酒,每一杯似乎都會灑出去一部分,這對於殊野這種愛酒人來說,更是不能忍。
但是,介於這楚白酒是鵺灼給自己的,殊野也就忍了。
隻見殊野看了看鵺灼,然後略帶嫌棄的搖了搖頭,然後用牙咬掉了酒瓶子的封口,然後二話不說,直接昂頭就灌,那種窖藏的綿長醇香的味道和白酒自帶的清冽刺激,一瞬間在殊野的口腔裏炸開,隨著冰涼的酒水從喉嚨處一鼓作氣直達心胃,一瞬間,讓殊野似乎死而複生了一般,之前身上的傷痛和疲憊一瞬間消失殆盡,這一刻,殊野甚至還想來點花生米。
“可惜了,這要是在有人的地方,買上一碟花生,一口酒香一口花生……”然而,還沒有等殊野將自己的這一句話給說完,隻見鵺灼便忽然打開了之前茶盒之下的抽屜,然後掏出了一個小油紙包遞給了殊野。
一旁的殊野疑惑的接過了油紙包,然後打開一看,殊野差點沒嚇點下別去……,這鵺灼果真不是一般人,自己說什麽,他都能拿的出來。
正當殊野準備誇讚鵺灼一句真的是一個會享受的人的時候,鵺灼又拉來了其他的七個小抽屜,接著說道“蠶豆雲酥綠豆糕,酒釀油果桂花糕,還有醬牛肉,想吃自己拿”。
當鵺灼目不斜視麵無表情的說完這一句話之後,殊野差點嚇的把手裏的酒瓶子給丟了。
果真是會享受的人啊……。
像殊野這樣的闖蕩江湖的人,雖然說這平日裏手上的銀兩也算是夠富裕,可是基本上像這種荒郊野嶺之類的,他們都是有錢沒地方花,畢竟他們都是孤身一人,最多一匹馬,運氣好點烤點野味,運氣不好就啃點幹糧,哪有像鵺灼這樣的,帶著這種小瓷瓶裝的楚白酒不說,還有這麽多的下酒菜……,甚至殊野有一種錯覺,這個時候如果殊野替一下烤雞的話,恐怕鵺灼都馬車裏拿出來。
畢竟說白了,這花生醬牛肉都有了,烤雞似乎也不遠了。
當然了,他殊野也不是什麽他貪得無厭的人,更明白什麽叫做做人不要得寸進尺,所以殊野便沒有再說什麽,隻是默默的吃起來了這花生和醬牛肉,接著在心裏感慨著,真的是恍若做夢一樣啊。
先是入了山洞遇見了兩個“妖孽”,並且還認了一個親?隨後和這兩個妖孽達成共識,準備短時間內同舟共濟,接著遇見了十二樓的人,和十二樓的人硬碰硬,然後哀酒忽然顯露出了自己非人的“才能”,他們三個麓戰許久之後,踏這成堆的屍體碎塊離開了隉國的皇家獵場,然後現在哀酒在馬車裏麵生死未卜,他們兩個人坐在馬車外麵一邊趕馬車一邊喝小酒吃這花生米和醬牛肉?
人生啊,果真是戲劇化……。
正當殊野感慨自己的人生真的是跌宕起伏的時候,一旁的鵺灼忽然開口說道“你可識得一些名醫?”。
聽到了鵺灼的這一問,殊野便明白了過來,這鵺灼到底是想幹什麽了,鵺灼這麽問,目的已經跟明明確了,他這就是想要救治哀酒,畢竟哀酒現在的狀況,說一句實在話,真的是不容樂觀,
所以殊野便笑了笑,開口說道“你認識的名醫,怕是比我認識的還要多”。
殊野的這一句話,實際上不無道理,要知道,鵺灼的眼睛已經成為了他的“舊疾”了,這麽多年,鵺灼也一定是想盡了辦法去治療自己的眼睛,這樣一來的話,他鵺灼一定拜訪了不少的名醫,他殊野雖然認識不少江湖怪傑,可是比死這認識大夫的數量,肯定是不能比的。
而聽到了殊野這麽說,鵺灼實際上也是有自己的心理準備的,因為這麽多年,鵺灼真的是拜訪了不少有名的名醫,甚至是稍微有點名氣的大夫和一些江湖上脾氣古怪的醫仙,他鵺灼認識的肯定隻比殊野多不可能比殊野少,可是就算是自己認識這麽多人,但是對於鵺灼來說,到了這個時候,鵺灼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帶哀酒去找誰。
哀酒不是普通人,而那些人既然連自己這古怪的眼睛都沒有治好,又怎麽可能會治好哀酒呢。
所以,當殊野回答完了自己以後,鵺灼便陷入了沉默,他想要救哀酒,客氣現在的局麵,卻根本沒有一個出路。
一旁的殊野也是看出來了鵺灼的糾結,隨即便昂頭喝了一口酒,然後接著說道“隻能病急亂投醫了,這裏距離隉國和亓國的分割線最近,那裏是一處荒山,荒山上有許多各地的采藥人,他們也算是各地雲遊的醫者了,反正也是一個方向順路,碰一碰運氣去吧,哀酒這種人,一定會吉人天相的”。
聽到了殊野的話,鵺灼便點了點頭,因為除了殊野說的這個方法,他們真的是個沒有什麽其他的想法了。
反正都是順路,也隻能去碰一碰運氣了。
這一路上,說起來倒也還算是太平,原因很簡單,十二樓的人計劃失敗,再加上現在鵺灼的眼睛沒有任何的毛病,所以自然而然的,十二樓的人便不會再去找鵺灼的麻煩,並且鵺灼為了避免一些其他的不必要的麻煩,更是和原本要接應自己的人錯開了線路,為的就是能夠絲毫不耽誤的到達邊鎮,畢竟哀酒的身體真的是不能再等下去了。
一路上兩人也算是快馬加鞭,隨便披著兩個鬥篷便連自己的傷口都不顧忌了,仿佛此時此刻的頭等大事,就是將哀酒從鬼門關處拉回來。
殊野和鵺灼配合著,日夜兼程,不到兩天便已經到達了邊鎮,這一路上遇見了幾個關卡,鵺灼甚至僅僅隻是出示了金牌,整個過程都沒有廢話一句,在關卡處眾人錯愕的眼神中,快馬加鞭的就離開了。
這亓國和隉國的分割線,實際上是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雖然不比那江南之類的富饒之地,但是那精致的亭台樓閣,也算是山清水秀裏的一抹景色。
主要原因還是因為隉國帝都和亓國帝都距離這個地方比較近,自古帝都周圍的城鎮都比較繁華,這裏也一樣,雖然是被譽為邊鎮,可是卻絲毫沒有一個正常邊關應該有的荒蕪,和那種三千裏沙場的有的淒涼,而有的是,一個繁華城鎮的景象。
這裏有一處群山,因為不是很高,並且也不是特別的險峻有特色,所以飛稱作荒山,可是實際上,這荒山並不荒涼,隻是因為沒有特殊的景點沒有人來罷了。
實際上這也可以讓人理解,畢竟這裏是邊關,雖然這裏有很多的原住民,但是事實上,這裏每天有一大部分人,都是過客商人,他們都是有目的性的,誰閑的沒事在這邊關的山上開出幾個景點?再說了,這裏的原住民也沒日沒夜的忙著去做那些過客商人的生意呢,也根本沒時間去這周圍遊山玩水之類的。
所以,這荒山便真的是荒蕪了起來。
但是,可能就是因為平日裏沒有那些慕名而來的人來,這個地方的生態平衡,便因為自己的人跡罕至而變的更好了,所以這裏有很多奇花異草,對於大夫來說,心裏也算是一個好地方了。
據說,隻要是懂點醫術的人,路過了這邊鎮,都是要去這荒山來走上一遭的,好在這裏是邊關,並且是未開發的荒山,平日裏沒有什麽藥販子來采藥,所以這裏的藥實際上還是很多的。
而殊野和鵺灼兩個人,便抱著這樣的心理來到了這裏,為的就是能夠讓哀酒碰一碰運氣。
到了一處客棧之後,鵺灼和殊野定下的房間,在眾人詫異的眼光之中,隨著店小二來到了這上房之中,準備洗漱。
實際上,他們兩個引人注目,或者說是他們三個人引人注目,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首先,這兩天一夜的顛簸之下,殊野和鵺灼根本沒有時間洗漱,這個時候,他們身上的血跡已經幹渴成了褐色的碎塊,一捏都會成粉末的那種,所以看起來便髒兮兮的,雖然鵺灼身上要比殊野好一些,但是鵺灼的頭發可以說是一團亂,發釵已經盡數掉完,並且鵺灼還一聲女裝,雖然他們兩個身上披著鬥篷,可是這“奇裝異服”還是能夠看到一點的。
好在這一家客棧沒有殊野的熟人,不然的話,殊野便要暴露了。
不過,就算是沒有什麽熟人,他殊野也算是翩翩少年郎一枚,而鵺灼更是引人注目的那種人了,兩個奇怪的容貌俊美的人,讓人多看幾眼似乎也是人之常情。
實際上鵺灼懷裏用黑色披風裹著的一個人形的東西,才是他們最好奇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