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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這人一定是柏寐

  嶽陽子到底想怎麽樣?

  他到底想幹什麽?

  這個時候提起來岄恙台幹什麽?

  哀酒的腦袋裏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這其中實在是有太多太多的讓哀酒不能理解的事情了,既然這裏是有貴客在,自己不方便說話,而這嶽陽子怎麽又將這話題給往岄恙台上引?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對於嶽陽子,哀酒真的是有點不明所以。


  但是,既然嶽陽子給自己拋了一個這樣的坑,那麽哀酒就必須要將這個坑給埋了,隻是自己埋起這個坑的時候,必須是要秉持著膽戰心驚的情緒。


  畢竟自己若是一句話沒揣測到嶽陽子的意思,這很有可能便研究一出“一招不慎滿盤皆輸”的局麵。


  為了防止這種局麵的發生,所以哀酒自然而然的,便拿出了一副什麽都不知情的模樣說道“前輩所說的岄恙台,可是那昔日聽聞修修停停轉眼已有十年的岄恙台?”。


  “自然是了,難道亓國還有第二個岄恙台麽?”嶽陽子說罷之後,便又像是一個長輩一般的說道“這岄恙台可是一個好地方啊,你若是能繼承我的衣缽,這岄恙台將來由你駐守也是未可知的事情”。


  “前輩謬讚了,哀酒不過是一介草民,女流之輩,上不得如此大雅之堂,更主持不了如此大局”哀酒自然是要推辭一二的,反正嶽陽子這也是在給自己開玩笑,所以她便以廢話回之便是,反正這一來二去多說兩句,也好讓哀酒多多猜測一二。


  “這岄恙台好玩歸好玩,可是更好玩的事情,還有不少呢”嶽陽子在說這一句話的時候,他的表情忽然有了一個細微的抽動,仿佛是在給哀酒打什麽暗號一般,可是說到底哀酒和這嶽陽子也是沒有什麽所謂的什麽默契的,所以自然而然的,哀酒便笑了笑,然後說道“願聞其詳”。


  嗬嗬,你這個老匹夫既然已經將話給說到了這個份上,目的不就是讓哀酒說出這樣的一句話麽?所以哀酒便順著嶽陽子的話,一唱一和的將話給說了下去,接著又說道“前輩所說之事,定當是真正好玩之事”。


  隨即,嶽陽子便像是忽然變了一個人的模樣,隨即說道“我有一件事,要交給你去做,你做是不做?”。


  “前輩所交代的事情,哀酒自然是沒有理由推辭一二的,望前輩明示”哀酒現在明白了,這嶽陽子至始至終,都是在準備說這樣的一句話呢。


  “這亓國皇子有幾位,你可知曉”嶽陽子開始慢慢的給哀酒引話了,這模樣,似乎是要交代給哀酒一些事情的樣子。


  這麽簡單的問題,似乎也根本不用哀酒過多的去揣測什麽了,所以哀酒隨口便回道“自然是知曉的,一共四個,大皇子因立長製服,早為太子,二皇子柏寐與前輩共同督建岄恙台,三皇子為將鎮守邊關,這四皇子,或者不應該稱呼為皇子,而是公子”。


  正當哀酒說這樣的一番話的時候,哀酒忽然聽到了一旁的掛簾之後似乎是有些動靜,並且這動靜似乎還是因為哀酒說到了一個關鍵詞才有的。


  那便是“四皇子”這三個字。


  對這“四皇子”如此敏感的人,似乎整個帝都能夠找出來一大堆,不管男女老少都有可能。


  但是,這種男女老少,輕易又不可能來到嶽陽子這裏,並且還是被嶽陽子用這種上等的淵綠來招待。


  所以,用一個簡單的門檻排除法,這麽一篩選,似乎答案就是顯而易見的了,這人,一定是達官顯貴。


  至少地位一定是非常高的,所以才有可能會有這樣的待遇,畢竟說白了,嶽陽子雖然目前隻有一個前太常引的職位在身上,但是他卻是整個亓國最德高望重的人,就連亓國皇帝都對嶽陽子敬重三分。


  所以,能夠讓嶽陽子如此招待的,不見得是權勢多高,因為你權勢再高也高不過亓國皇帝,而亓國皇帝卻也是要給嶽陽子幾分薄麵,所以自然而然的,這人,一定是地位非常。


  地位身份這種東西,並非是指你的官職或者是你手上有多少的權勢,而是你的出身,你的血統,你自己自帶的尊貴地位。


  這一來二去解釋一二,答案似乎完全可以說是呼之欲出了。


  柏寐。


  對,沒錯,這個人一定是柏寐。


  假設今日柏寐突然登門拜訪,那麽嶽陽子和柏寐的關係,足夠讓嶽陽子扔下外麵的茶杯然後進來用這淵綠來招待柏寐。


  畢竟柏寐身為皇子,是亓國皇帝的兒子,地位自然是超然非常,你一個丞相過來,嶽陽子隻要是想,便可以對你愛搭不理,但是皇室之人不可能,要知道,這太常寺的人,終歸是臣,雖然他們地位非比尋常,並且隻為皇室服務,但是說到底君臣之道也是必須要遵守的。


  自然是不可能因為你是一個懂風水的,自以為能夠掌控國運,所以你便耀武揚威開始膨脹了起來,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你如果這樣做的話,結局可能死了比任何人都早。


  亓國皇帝是讓你三分,但是這讓,不過是是亓國皇帝給你麵子,你當然是不能夠蹬鼻子上臉的。


  不僅僅如此,嶽陽子之所以對這柏寐如此上心,實際上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因為這柏寐對嶽陽子有用。


  沒錯,最根本的原因便是這個。


  因為柏寐是嶽陽子這整個複仇計劃的關鍵,所以嶽陽子便必須表現出來一副自己和柏寐相見恨晚的模樣。


  對於這一點,哀酒的心裏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並且,不僅僅如此,哀酒的心裏更明白的是,此時此刻,嶽陽子的計劃,已經開始了。


  沒錯,真的是這樣。


  因為哀酒假設不是真的做好了決定,自然是不可能來找嶽陽子的,可是誰曾想,自己這運氣還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夠有的,竟然直接給柏寐撞在了一起,並且柏寐可能因為種種原因,具體這原因哀酒也沒有心思去玩“猜猜猜”的遊戲了。


  而,正是因為柏寐避開了哀酒,所以自然而然的,這嶽陽子便能夠順水推舟直接將這話給說出來,正好是當哀酒和柏寐來了一次“會麵”了。


  因為按照嶽陽子的計劃,嶽陽子是要將哀酒介紹給柏寐當打手用的,而這柏寐實際上也不是一個傻子,雖然和嶽陽子是忘年交,但是柏寐身邊的人,不管是柏寐自己也好,還是柏寐身後的宸妃也好,他們一定是會再三考察的,為了這一點,所以嶽陽子畢竟要將這戲給做的滴水不漏才可以。


  比方說這第一步,便是要取得柏寐的信任。


  這柏寐雖然被宸妃保護的太好了,但是說到底他也不是一個傻子,隻是對比起來鵺灼和哀酒的七竅玲瓏心,實在是有點差距,可是事實上,這柏寐可是一點點都不傻。


  對自己身邊的人,柏寐也不傻。


  “二皇子柏寐因為督建岄恙台有功,已經加冕為宣王了”這也是嶽陽子剛剛前不久才知道的事情,實際上昨天詔書便已經下來了,隻是嶽陽子久居宅院,哀酒一路上又是為了掩人耳目多方繞路避開人群來到這裏的,隻有來到了城南才一路問了人找到了嶽陽子的住處,實在是沒有時間去關心什麽其他的事情。


  “那自然是要恭喜宣王了”哀酒不痛不癢的回了一句,實際上哀酒是想說“那得恭喜恭喜這個可憐的因為沒有從軍而一直沒有封號的倒黴崔的二皇子柏寐”的,但是介於貌似這正主正躲在一旁的掛簾之後呢,哀酒為了將來和柏寐合作愉快,所以這些話,便是忍住了沒有說出口,隻是在心裏嘀咕了一番。


  而嶽陽子也是鬆了一口氣,他是真的害怕哀酒這一個不小心順口說了什麽話刺痛到了那柏寐,那嶽陽子還得花心思來將這個關係給圓回來。


  好在好在這哀酒的心思也算是一個七竅玲瓏心,她還是能夠意識到自己現在是在演戲給別人看,而不是在和他嶽陽子在這裏閑的無聊在嘮嗑。


  “我和這柏寐,也算是莫逆之交,我二人共同督建岄恙台這幾年裏,我發現柏寐這人心思玲瓏,思慮剔透,為人處世倒是有不少可取之處,隻是因為宸妃的太過偏愛,這才讓柏寐有如此不濟的待遇啊”嶽陽子恰到好處的和哀酒感慨了起來,這一番感慨簡直可以說是嶽陽子演技大爆發,這柏寐具體心思到底如何,剔透不剔透,哀酒不知道,但是哀酒知道的是,既然嶽陽子已經將話給說到了這個地步了,那麽自己也是必須要順著嶽陽子的話將話話題給繼續下去的。


  所以,哀酒便若有所思的思慮了一番,隨即試探性的說道“隻是可惜了這宣王,假設這幾年若是沒有因為昔日陛下遷怒公子鵺灼一事,現在宣王在這朝中,怕是已經……”。


  “嗬嗬,你倒是看的透徹”嶽陽子似乎是開玩笑一般的如此說道,聽的哀酒也低頭笑了笑,因為哀酒知道,自己幸好被打斷了,不然的話,那一句“已經結交不少黨派了”一旦說出來,若是柏寐覺得沒事便沒事,若是柏寐鑽牛角尖,那麽哀酒便是一個“妄論朝政汙蔑宣王”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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